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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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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林榕的眼睛就着急的朝里面看去。依旧是整洁而简单,灰白的装修格调,没有一点多余的摆件。
许言从玄关处拿出一双拖鞋,整齐的放在林榕面前,“穿上。”
换好鞋,林榕慢慢挪步,在客厅里来回探看,房子很宽敞,两面朝阳,很是亮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忽然,头上一轻,帽子被摘了。林榕正要发作,许言抢先道:“天气这么热,别捂着了。”
索性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皮肤被晒黑,还掩饰个什么。而且此刻身上已经析出了汗,确实不舒服。
她摘下口罩,还没抬头,就听到一阵笑:“其实,还好。”
林榕一阵羞臊,朝他胳膊上锤了一拳,“那你笑什么,再笑我走了!”
许言立刻收声,拉着她一同坐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
林榕问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电视?”
许言的胳膊架在她肩膀上,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一星期不见,你不想我吗?”
这,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个坑。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只能用不想的语气来回答想了。林榕嘿嘿笑了两声,模样很是呆傻。
今天忽的被许言叫醒,现在又开始犯了困,电视机的声音在耳边渐渐远去,最后全然消失。
“榕榕,离他远点。”
“为什么?”
“因为有人不想他活。”
……
四周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这是一条看不到头的小巷子,“有人吗?”
突然肩头一沉,是一只手,上面掺着血。
她正要回头时,忽的一下,所有的场景都碎了。
林榕皱着眉,牙冠紧紧咬在一起,,睁开了眼睛。此时,她正躺在床上,这是……
林榕甩了甩脑袋,看着白色的窗帘,才想起来,她在许言家。
此时客厅空无一人,林榕走到书房门口,见门半合着,透过门缝,看到了戴着眼镜手上不停敲着键盘的许言。
她敲了敲门,许言应声抬头,“进来。”
不知为何,看着许言,心里一阵浓密的酸疼,疼得像要裂开一样。她捂住胸口,眼角渗出泪。
“怎么了?”许言忙起身环着她,“胸口不舒服?”
林榕深呼吸几下,摇了摇头,“没事。”随即转身,陷在许言怀里。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怎么抱,也抱不住。
很不踏实,快掉下去了。
那些梦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压抑……
许言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缓缓,林榕心下安定不少。
许言声音很轻,“晚上想出去转转吗?”
“嗯———太累了,不想动。”
晚上简单吃了点东西,二人坐在沙发上,林榕靠在许言肩头,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屏幕。
许言提前给林榕收拾了一间房,吩咐她早些睡下。
奇怪的梦又来了……
这次不是一片黑,穿过一片花圃,一个小男孩正呆呆站在院中,忽的扭头,眼里一片灰暗,那是怎样一个绝望的眼神。
心脏突突的传来疼痛……
又醒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刚过十二点。最近奇怪的梦总是做的频繁,她渐渐也习惯了,便闭上眼准备继续睡。
“榕榕,回来!谁让你乱跑过去的!”老人有力的声音自头顶而起。
她抬头,阳光晃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无力,害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又醒了。
再拿起手机,时间只过了一个小时。
这下彻底没了睡意,今天恰是新月,偌大的房间暗的没有一点光亮,陌生的环境,焦躁的心愈发不安起来。
她没有穿鞋,因为看不到,索性懒得找,走出房间,客厅亮着一盏小灯,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她似着了魔,推开了许言房间的门,这里也很黑,她依稀只能看到一个蜷缩成一团的黑影,找到他旁边的位置,躺了下来。
虽然看不清脸,可知道是他,心里就莫名的安定。
忽然身旁的人动了动,转了个身,将她揽在怀里,“又想趁人之危?”头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我向来明目张胆,不做这样的小人行径!”林榕就着他的话同他斗起嘴来。
“怎么不睡觉?”许言没有再和她贫,语气亲昵的问道。
“心里有点慌。”说着,往许言怀里钻了钻。
“慌什么?”许言问道。
“不知道,就是很不踏实。”林榕声音很沉重,眉头紧皱。
“别胡思乱想了,我抱着你,就不怕了。”
林榕闭上眼,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茉莉香,一夜无梦。
第二天林榕一睁眼,发现自己还被许言箍在怀里,她怕弄醒许言,迟迟不敢动,一双眼睛不住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许言闭上眼睛也好看。
她的目光从许言额头前的碎发一路向下,停在他的薄唇上,她只要微微往前蹭一蹭,就能吻上他,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还说不会趁人之危?”许言忽然开口,吓的她一个激灵,正想钻出他的包围圈,却不想许言力道大的很,根本没有机会。
“没有,刚才距离太近了,我不小心的。”林榕想要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那我岂不是吃亏了?被你不小心占了便宜?”许言睁开了眼,刚刚睡醒,眼里全是慵懒,煞是勾人。
“我需要赔偿。”
林榕一愣,“赔偿?什么赔偿?”
“肉|偿。”
许言甚至没等她脸红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插|进林榕的长发里,另一只手不停游移。嘴也没闲着,先在唇齿间流连,再是耳垂,脖颈。林榕哪里能招架住这样的血雨腥风,本能的轻哼出声,迎合着许言的每一步动作。
她觉得自己被架在了火上,身上烧的难受,脑子里全是不齿的想法,最后尚存一息的理智克制着她没有对面前的男人为所欲为。
“好了,你明天还要军训,先欠着,下次再还。”许言说罢,坐起身。当着林榕的面换了身衣服,走出了卧室。
许言身材真好,背上的皮肤怕是比自己还要白,她的妈妈到底是怎样的绝色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优生优育果然很重要,一定要傍着许言,这样自己的孩子才能赢在起跑线上!
脑子里短暂的空白后,她被自己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惹得一阵羞臊,还没做什么怎么就想到生孩子了!
林榕也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却发现床上放着几件衣服。
怎么这么眼熟,她拿一件看了几眼,立马回忆起来,这是上次从B市带回来的衣服,一直放在许言那里忘了拿。她本就没带衣服,穿的睡衣还是许言的。这下可解决了她的大麻烦———不用为了衣服的事情犯愁,昨天穿着长袖长裤别提多后悔。
换上其中一件长裙,林榕出了卧室,看不到许言的身影,去哪了?玄关处传来一阵响动,许言提着几个袋子回来了,原来是去买早餐。
“下午几点回去?”许言问。
“随便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林榕吃着包子,随口回道。
整整一天,两人全在各干各的,林榕百无聊赖打开手机玩着游戏,许言似乎很忙,待在书房里一天,除了上厕所,都不见出来。
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出来说:“我送你回去吧。”
林榕点点头,跟着他下了楼。
车上,林榕问道:“你今天很忙?”
许言点点头,“嗯,最近要忙一阵了。”
林榕道:“那我其实可以自己回去的,你不用累这一遭。”
许言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你是头等大事。”
啊,有被击到!林榕心里似开了花,原来从前听着情话土只是因为不是对自己说的。
路程并不长,很快车停了,停在在林榕宿舍楼下。
“那我回去了。”林榕解开安全带,开门时却发现门还锁着。
她扭头疑惑的说道:“开门呀。”
“给点甜头就给你开。”许言对上她的眼睛,一脸傲慢。
林榕叹了口气,“过来。”
许言乖乖凑上前,林榕飞速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可以了吧。”
许言笑了笑,开了车锁。
林榕下了车,站在楼门口冲着许言挥了挥手,许言才离开。
这一别时间有些长,半个多月。林榕结束了军训,新的室友住进了宿舍———梁倩倩,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她的性格比较寡淡,平日里同她们三个话很少。林榕同另外两个关系甚笃,天天凑在一起吃喝玩乐。但能考进M大绝非等闲之人,乔年和刘璐的学习从不落下,听课、做题效率甚高。而林榕这个靠外挂进来的人,只得老牛耕地,慢慢来。课程又紧,林榕一时忙的抽不开身,许言似乎也是忙的厉害,电话少了,更别说见面。
她和许言吵架了,不对,应该说她单方面恼怒许言,事情是因为一次酒吧事件。
梁倩倩的姐姐是学校的副教授,据说也是M大毕业的。那天也是凑巧,她姐姐叫她去酒吧拿家里钥匙,第二天周末,梁倩倩要回家,她忘了去办公室取,从图书馆回来才想起来,忙给姐姐打电话,这才有了酒吧的故事。
当时天色已晚,梁倩倩一个人不太敢去那种地方,怯生生的对宿舍里仅剩的自己说:“那个,我去酒吧找我姐姐拿钥匙,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林榕想到自己那次被流氓围堵,心有余悸,便答应下来,却不想到了酒吧,在围坐一圈的人里,看到了穿着衬衫,衣领有些凌乱的许言,身边坐着的,便是梁倩倩的姐姐。梁倩倩的姐姐长的比她还要好看上许多。
挨的那么近,生怕别人不误会两个人的关系。
许言好像还没注意到她,就在梁倩倩要走的时候,林榕没忍住,朝着许言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因为当时能碰到的只有他的后脑勺,千钧一发,别无他法。
许言和在坐的人皆是一愣,看向了笑得灿烂却瘆人的林榕。
“你怎么在这里?”许言睁大了眼,明显很意外。
林榕如实道:“陪室友拿钥匙。”
梁倩倩的姐姐看着两个人像是关系很熟稔,问道:“这是……”
许言正要回答,林榕抢先一步道:“我是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