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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奇怪的魔教中人 ...

  •   帐篷外传来一道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贺章之,我奉魔主之命前来斩杀你。"

      贺章之面沉如水,将手中剑幻化出来"一夜,你倒对我的禁制熟悉得很。"

      被称作一夜的男子五官周正,生的人高马大,满身腱子肉。只有下身穿了条黑裤,短靴把裤脚利落地扎进去。他耳朵单边挂了个银色耳饰,在阳光下一晃一晃。

      楚怜大着胆子从帐篷帘子的缝隙中看过去,要按现代人的审美来说,这身朋克打扮还挺前卫的。要不是他肩背上几乎占据所有裸露皮肤的黑色纹身,谁能想到这个长相憨厚的大块头是魔修呢

      一夜察觉到楚怜的探头探脑,一道魔气毫不客气打了过来。

      楚怜来不及慌张,贺章之一剑过来将魔气挡下化解。刚才太险,她自以为动作够小心隐蔽,没想到在这些修士眼中毫无遗漏。老头看着一把年纪,出剑速度更是极快,压根就看不清。

      服下脱骨丹后她也算修真者,这才开始感受到两个强者无意给她带来的压力,要不是强撑着她都要腿软坐下了。

      贺章之似乎有些生气,吹胡子瞪眼冲一夜喊道"大人的事你欺负小娃娃干嘛。"

      一夜没回答,有些好奇地注视着楚怜。他脸上并无恶意,甚至手上也没有武器,就那么空手抱胸岔站在原地。他歪头思考的时候,楚怜甚至觉得自己不是被那种臭名昭著的魔修盯着,而是一只蠢萌的大狗狗望着她。

      而且这俩人之间的氛围,怎么看都不像仇人相见,反倒像老友会面

      说好的正邪不两立呢这时候要么打架要么跑路啊,聊起来是几个意思

      被一夜盯得不自在,楚怜有些搞不清状况,拉了拉贺章之的衣袖叫了声"师父..."

      "你都快死了干嘛还收徒"本是问句,从一夜的口中说出来仿佛是陈述句。他明明面无表情,但你愣是能从他眼中读出嘲讽来。

      贺章之看了眼楚怜,脸上写着"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楚怜好像get到什么,决定帮老人家把面子挣回来。于是扬起笑脸对着贺章之喊着"爷爷,这是你朋友啊?"

      贺章之的表情裂开来,三百多岁的元婴大能怎么说都是少年英才。就算现在顶着鸡皮鹤发的模样,也不允许任何人叫他爷爷!他收回之前夸楚怜的所有话,一定是脑子被踢了才想收徒吧啊啊啊。

      一夜懒得继续调侃对面奇怪的师徒二人组,冷着脸从裤dang处掏出一把长刀。要说这么大的武器是怎么藏在那个位置的楚怜怎么都想不通,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duang就掏出来了...

      麻麻我想回家,这不是我想象中仙气飘飘的修真界,楚怜在风中凌乱。然而贺章之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在手中幻出两枚符篆。

      一夜摆好架势"出招吧,贺章之,来一场男人间的决斗。"

      楚怜没来得及吐槽眼前魔修的中二感从何而来,贺章之已挡身在前将长剑直指一夜。处在逆光中白发苍苍的贺章之怎么看都有股子悲壮感,没想到老头还会护着她,楚怜感动着。

      只听贺章之说"你不尊老爱幼,所以我不跟你打。"语音刚落他便转身把符篆贴在自己和楚怜身上,提起楚怜的衣领后边说跑就跑。一夜见情况不对,竟还先把长刀塞进裤dang里再追上来。

      抛开被衣领勒住脖子的不适感,楚怜还是很欣慰的。对嘛,一老一少跟肌肉男打什么打,还是跑路比较妙。其实贺章之都不用给她贴符篆的,毕竟她貌似矮老头一大截,像个小鸡仔被提起在半空中,脚都沾不了地。

      倒是贺章之一手抓楚怜,一手像握着接力棒似的挥舞着长剑神色激动地奔跑在战场间。后面的一夜不遑多让,由于手中没有碍事玩意儿他竟能紧追跟上来。

      穷途末路时,前方又出现一人。对方一身黑斗篷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手中持兽骨状武器,声线尖利似男似女怪笑着"贺章之,好巧呀。"

      贺章之无法只能停下步子,他以一种谴责似的眼神望向一夜。

      一夜也停在不远处,连气都不喘一下。他看了下对面的黑斗篷,冲贺章之摇摇头"跟我不是一路的"

      对面的黑斗篷一听便不乐意了,阴阳怪气起来"哟,一夜大人也追着这块香饽饽呢。"

      一夜二话没说掏出武器跳过贺章之攻向黑斗篷,"谁赢了他就是谁的。"黑斗篷大惊失色急忙应战,"你疯了?!"声音尖到穿进楚怜的颅内盘旋。

      贺章之趁这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将长剑朝半空一抛,剑身随风而长。他提着楚怜跳上剑身,驱动长剑直窜远处的深山老林。

      眼看埋伏许久的熟鸭子飞了,黑斗篷气得直跺脚"人跑了!我俩还打什么?"

      一夜神情专注,手中攻势愈发猛烈“不管,你能打赢我再说。”

      楚怜趴在长剑上回头看着被一夜缠得分不开身的黑斗篷,啧啧称奇,没想到魔修内部竞争这么激烈。还是说要年底了,大家都在冲业绩。

      大概是有贺章之这个大佬护着,她除了有点小激动,也没啥害怕情绪。

      不过她很疑惑,于是开口问道"师父,你可以御剑那为啥先前咱们要用腿跑呢?"

      贺章之白了她一眼"为师现在用一点灵力就少一点,当然要省着,这灵剑也不会驱动太久。"

      迎面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头发乱飘,衣摆飞扬。眼见快到山里了,楚怜大声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下去啊?"这飞剑颠得她头晕想吐。

      贺章之看着她,很阴谋地笑了一下。

      接着,灵剑悬浮停在半空中,楚怜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灵剑便急速下坠,见风便缩小,直至收进贺章之的长袖中。

      "啊啊啊啊啊夭寿啦!"楚怜狂叫,哀嚎惊起林中一片麻雀。贺章之凭空而立,提着楚怜的领子笑眯眯问道"怎么样?修仙很有趣吧?"

      有趣个头啊!感觉自己年轻的生命即将交待在这里,楚怜毫不顾忌形象四肢缩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一阵下落,失重感占据了她的身心,树叶甚至贴脸擦过。她在内心许愿"老天爷把我送回现代吧"

      然而想象中落地的剧痛和粉身碎骨并没有迎来,身下的触感有些弹性,她甚至在接触的瞬间又弹了起来。她试探性地睁开眼发现贺章之盘腿坐在不远处,他们身下是一张金色的巨大织网。

      这网挂在几棵大树之间,刚好接住了下落的师徒两人。

      楚怜庆幸地拍胸口笑了出来,没等她反应,贺章之挥袖将金网收起。

      预想中的再次坠落没有发生,楚怜感到自己被轻轻放在雪地里。嗯雪地?

      刚刚树林中明明是初秋之景啊,她再次睁眼,眼前的景象足以让她在现代吹嘘一辈子。

      只见身下是片松松软软的雪地,空中时不时有冰晶般的雪花飘落在她发间,有几只雪兔探头蹦跶着试图靠近她。

      再远处是银装素裹,有两三座小巧的雪山,离远了瞧着就像铺了奶盖的冰淇淋。当真是白茫茫一片,近处有几树绽放的红梅,一间小木屋静树后,别有一番意趣。

      这还不算什么,她转头看到贺章之蹲在一个小池塘旁洗手,而他脚下竟是绵延的一片绿茵!她与贺章之不过几丈远,景象大不相同,他那边只见是草长莺飞、小桥流水。

      艳阳高照在贺章之的白发上折射出耀眼的光,楚怜只觉得这个世界比任何影视剧的特效都来得魔幻。

      她站起来试探着向草地那处走去,贺章之给她的应是法衣,楚怜在这冰雪世界中也不觉得寒冷。只是眼前这奇异景象实在让她茫然,下意识就朝贺章之靠近。

      脚底传来奇特的触感,作为一个没见过雪的南方人。踩在绵软蓬松的白雪上浑身轻飘飘的,心中满是不真切感。

      而雪地与草地的交界处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个不同的季节隔开,却又和谐地坐落在一方天地之中。

      那边的蝴蝶不往寒冷地界飞来,楚怜踏上轻柔的草地,这边的野兔也不再朝她张望。好似部分自然的规律仍不可破,一切出乎意料却合乎常理。

      在行走间,她眺望远处还有不同景色。落叶缤纷的金秋,饱满的果子们沉沉地坠在树间,引人垂涎欲滴;万物复苏的初春,树洞中钻出几只可爱的松鼠耸动着鼻子,转眼便抖动着大尾巴顺树干而上钻个没影儿了,再远便是百花争奇斗艳铺满整个山坡。

      楚怜这才发现,脱去了凡人之身,她的近视都被治好了。

      贺章之洗好手站起身来,很不讲究地把水擦在衣服上。他似乎很满意楚怜震惊到几乎痴呆的表情,骄傲地捋着胡须说道"这便是为师的法宝之一,芥子空间。"

      楚怜转头看向贺章之,此时老头在她心中的形象彻底拔高一个度。

      原来随便遇到的老年人不见得是江湖骗子,对方还有可能是个大佬。哦不,巨佬,长期混迹修真小说的她还是清楚空间法宝这几字的重量的。

      她咽了咽口水,贺章之满怀期待地看着楚怜盼她能说些赞美之词,来自小辈的崇拜还是会让他暗爽的。没错,他就是个幼稚的三百岁老人家。

      只见楚怜神色郑重地说出"阿巴阿巴阿巴..."

      贺章之:"..."

      没等他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听外面传来打斗声。

      "一夜!你再跟我打,我回去就告你私自包庇正派!"又是那道辨识度极高的尖利声音。

      "错,是你在和我抢功劳。"不用说,说话这么冰冷的调调肯定是一夜。

      贺章之朝楚怜招招手,幻出一道水镜说着"来来来,为师带你看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奇怪的魔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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