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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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拖着腮，坐在池塘边，手里时不时抛掷着鱼食。清澈见底的水面上倒映出少年白皙俊朗的面容，突然，一个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一个小小的浪花，鱼儿四处游蹿。
“在想什么？”袍子的尾端被风吹起，轻轻擦过过沈恪光滑的脸庞。
来人见沈恪不说话，接着说道：“你该回去了，小西子找你半天了。”
“为什么？”沈恪没动，注视着水里重新聚集的鱼儿。
“你心里既然有答案，又何必问本王。”
沈恪起身，拍了拍身上价值不菲的衣袍，回头。
站在他背后的青年依旧着着他们初见时的青衣，含笑意的眼眸，漫不经心上挑的唇线，手持纸扇，还是一副儒雅之风。
“走吧。”沈恪没继续看着安琤王，向前走去，宽大的袍子子下，手用力收紧，他远没有想象中的冷静。
沈恪沉睡了差不多两个月，不要问为什么在古代，昏迷两个月不吃不喝竟然饿不死这个问题。既然连老鼠精都有，那么他们花些手段保存他的身体也不奇怪。
沈恪刚醒来就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嬷嬷抓去练习仪态，饭也没吃，又被连相抓去，沈恪说他不会认字，却被连相清楚指出他装糊涂。他隐隐感觉到什么，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路过池塘看见水面倒影才彻底爆发。他的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烧疤，几乎覆盖三分之二的脸，可现在却光滑白皙到连毛孔也看不见。
他们花大代价在这个小世界恢复他的脸，只因为——为皇者，面部必无憾。
沈恪不清楚他们为什么选择把他推上皇位，甚至帮他假造身份。
是要一个好控制的傀儡吗？凭这些同类的手段，推翻一个王朝都是容易至极，他可不相信这个理由。安琤王，也就是他发现的第一个穿越者，如今的摄政王。他和连相每天都辅导自己批改奏折，沈恪曾很直白地问过他，他却仰躺在贵妃椅上，笑得灿烂，反问道：“你不觉得有趣吗？”
愉妃有时候也会过来查巡他的进度，隔三差五的总有那么几天和安琤王撞上时间，而那时安琤王会十分熟稔地和她打招呼，还会说些似是而非的暧昧话。愉妃面上不变，但等安琤王转过头去时，就会用打量的眼神盯着他，不是打量对手的眼神，而是打量猎物的眼神，沈恪无时无刻不觉得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杀了安琤王。
连相和皇上明明是竹马，可丝毫看不出他伤心，总是一丝不苟地检查沈恪的作业和背诵问题，这让沈恪莫名恍惚，仿佛自己还在现代教室里面对班主任的训斥一样。他没有完整经历过高中，这下穿越了，反而又开始上课了。真让人觉得命运无常。
沈恪日复一日地重复，上早朝，早饭，连相的课，礼仪课，午饭，学习骑射，看书，晚饭。中间还有批奏折。如果不是安琤王和连相帮忙批阅了大部分，估计沈恪能死给他们看。
“皇上，该用膳了。”小西子是老太监选的人，模样稚嫩但极为察言观色，几乎沈恪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沈恪的意思。
沈恪不止一次怀疑他有读心术，也是同类。尽管这个猜测被元二极力否定，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判断同类的。那位奶奶灰小酷哥，元二的小伙伴，是先帝的暗卫长，据说，只要他想，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沈恪也曾疑惑他们没有任务吗，对此，元二白了沈恪一眼，不作回答，表示这么弱智的问题太拉低他们的档次了。
沈恪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下去，直到安琤王造反，带大军包围皇宫。
以为一切都该结束了，却没想到，一直懒散的愉妃竟然直接劫持住安琤王，结果反转。
就在沈恪松口气时，就看见安琤王捅了愉妃一心窝子，而愉妃面无表情看着安琤王，转而也送他一刀子后身体化作光点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私下元二拍了拍沈恪的肩膀，脸色极为习以为常地说道：“别多想，他们俩都相爱相杀几个世界了。”
沈恪想着平日他们俩的对话，深以为然，并且对元二口里的几个世界感到好奇。因为他在了解这个世界后，并没有发现有妖怪，鬼怪的存在的记载，如果说同类们还经过其他世界就正常了。
沈恪问元二，他们是不是武侠世界的人，结果元二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沈恪，在元二的解释下，他才了解，他们的能力都是在任务中积累下来的，他们原先都是现代人。而进入任务时，书会派发文字记忆或VR记忆，一般大家都会选文字记忆，毕竟有些修仙世界年限比玩家原本年龄还大，经过VR记忆后，那还是原本的你吗？一旦迷失自己，那只有两种可能，被同化成NPC中的一员，或是被天道抹除。
当然，像沈恪这样意外经过系统bug进来的偷渡者是没有记忆的，只有通过新手场才会得到认可。
沈恪得到回答，心里反而多了一些疑虑，这本书是安琤王给他的。可据他们说，每个人手里只能有一本书而且是在新人世界后系统派发的。可如今…沈恪只觉手里的书有些灼手，谁又知道，这本书和元二他们的书有没有区别。而且无论好坏，他都欠了安琤王。
关于之前元二说的红色条例，禁止向原住民透露相关信息这点，元二也解释了，新人福利会随及赠送三条红色条例，后面就需要自己在任务中发现了。红色条例是普遍条例，适用任何世界。而黑色条例，则是适用部分或是一个世界。所以说一个新世界都是未知的，一旦不小心触发，结果重伤起步。
红色条例虽然少，但一旦确定，会得到大量奖励。错误的自然有惩罚。
元二还提醒沈恪，得到书后，没有绝对实力，不要轻易向其他同类透露里面内容。否则会引来大祸。书确实生死随主，但总有一些人有些特殊能力，精神方面谁说的准呢？
解释没几天，元二和奶奶灰小哥就向沈恪提出告别，最后提示他，尽量在第一个世界多停留些时间，不要与不必要的人发生联系，最后——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
沈恪在这个世界生存了五十多年，后面三十年将皇位传给其他兄弟后，就去游山玩水，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
死后，再度醒来，沈恪才恍然元二的意思，任谁在经过沉浸式记忆后再用这个身份生活，都会慢慢迷失，牵扯越大忘记就越广。
沈恪看着面前的光屏，再看看手里的土豪金书，陷入沉默——请查收奖励和随机抽取原身本领。
眼前多出一个大转盘，转盘上是新世界他附身的小太监的本身本领：过目不忘，天生慧眼，绝对伪装，天生信服力，通透醒脑，危机感知，一国语言，手动易容…
沈恪按下按钮，只见眼前金币从上而下快速扑面而来，眼前刷过一行字——恭喜，新人抽取技能，天生慧眼残缺版（破损程度可在系统鉴定师处检测）
可下一秒，没等沈恪反应过来，原本虚无的空间亮起红灯——新人派发随身系统中…滋滋…经检测，已有系统，编号2401…检测到残缺污染系统碎片，进行销毁处理…进行销毁…
红色的灯越亮越急，脚下的楼梯从远处开始坍塌。沈恪就算再不了解，也知道，他一旦掉下去，结果一定不会好。
耳边电流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沈恪甚至感觉发声源就贴在自己耳边，脑袋快要炸开了似的…沈恪身体不停抽搐起来…
…滋滋…系统重新连接中…
“怎么了？”眉目清隽的青年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对面的少年：“不合胃口吗？”
“没有，谢谢哥哥。”沈恪看着眼前和古代世界一模一样的大哥，笑了一下。他从黑暗中醒来，只隐约记得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他对自己说了很多话，沈恪唯一记得就是一串数字——24561，对自己很重要。好像只要找到这个数字意义，一切就好像可以解答似的。
“你有想过要上学吗？”沈辞书依旧面瘫着脸，但眼睛里似乎有些慌乱：“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有个好学历，做什么事都方便些。”
沈恪抬头，说道：“但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书了。”
“可以慢慢学，你还年轻。”沈辞书说道：“而且需要朋友。”
“我想考虑一下。”沈恪虽然像往日一样在笑，但旁人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很累，他的灵魂在颤抖，在不甘地发出嘶吼，却挣不开身体上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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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摸着锁骨底下的细小数字，2401—他的系统编号。他试着召唤书，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如果不是这个纹身，估计他会以为那是个逼真的梦。
可不是。
如果他没猜错，这本书就是宿主身上的随身系统，安琤王究竟为什么要把它给他？它原来的主人呢？残缺？污染？销毁？
沈恪重新套上衣服，冲着镜子冷冷一笑，安琤王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