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细腻情丝倾许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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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光芒透过青草香的窗户散作丝丝细线，静静地给沉睡中的人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圈，柔和而迷人。
蓝均麟睁开惺忪的睡眼，眯着眼睛适应这亮堂堂的世界，无意识看到眼前病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视线慢慢移到声音的发源处，像是忽然清醒过来，蓦地挺直脊梁，肩上的东西应声“啪”地掉下来。
“喂！那是医院的毯子……”一声未完的呼唤被他从容不迫的优雅姿态打住。
舒羽悠讪讪然地住了嘴，看着绅士的帅哥那么珍视地把毯子捡起来，她终究把那句“弄脏了，要钱的！”卡在喉咙间，继续若无其事地着手手上的活儿。
蓝均麟完成叠毯子、放在床上的一系列动作都是背对着她，气氛显得诡异异常。
沉默的两人世界，“刷刷……”扫帚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还联想到那声音还夹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呻吟。
他抖了抖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干咳一声：“你……在干吗？”
舒羽悠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喏，就打扫一只小强的尸体。”说罢还靠近他，向他扬了扬“辛苦作品”。
“别过来！恶心死了！”蓝均麟触电般地马上跳开，一双绿眸闪烁个不停。
“……我还以为是你昨晚怕它吓到我这个女孩才‘英勇’地踩扁它然后跑到我的床边睡，充当‘守护神’的。”舒羽悠得意地挑起眉，边把手中的打扫器具放到一边，边挪揄道。
蓝均麟杵在床边，那被自己睡过的床铺一角痕迹明显而刺眼。按照他惯有的思维，这个“理由”本来是充足的，只是他的下意识行为已经宣告他无法掩饰昨晚的失常举动。
转念一想，“难道……”他好像昨晚真的踩到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心急而忽略了，这样一来真的是自己……他顿觉得两只脚好像有千万只蚂蚁攀爬，不自在而懊恼不已。昨晚皎皎突然跑进来囔着说要找叫“小西”的驾驶员，敢情是它了。
见蓝均麟颇为严肃地思考问题，舒羽悠踱步到他跟前，绽放一个偌大的笑脸，灿烂得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钟，她扬起手抬高略些吃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了然的神色：“看它惨不忍睹的样子可见你是一脚定生死，爆发力不错，看来……”她的手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沉默的某人，后者期待她的下文：“我觉得你是昨晚被它吓到了，于是跑到我那里寻找安全感吧！”
话音一落，停在肩膀上的手被他紧紧地抓住。舒羽悠皱紧眉，疑惑地看着正在神游中他，平视的眼光绵远而悠长，绿色的瞳孔尽是复杂而哀伤的，让她一时难以移开视线。
“我是怕蟑螂，很怕，以前……”他像是想到那些不愿回想的回忆，眉头闪过满满的哀恸，让舒羽悠以为是错觉，因为在下一刻，他便微低下头，嘴角衔着淡淡的嘲讽，把她的每一个神态收进眼眸中，轻启：
“所以你觉得的事实是真的。”
是真的，安全感，只有她能够给他。他第一次觉得这世上遇到她是最大的幸福。
舒羽悠看着他眼中愈加浓烈的情感，焦灼的心连同手上焦灼的温度让她忍不住低下头。心中那不容忽视的疑惑慢慢剥落，她只是信口胡说的，而他回答的也模棱两可，在这种模糊中挣扎着一个事实，她不敢也不愿去猜。
蓝均麟的余光瞥到桌子上面，手机已经不在，他顾不及细究她低下头那繁复的表情，兀自松开手，任由空荡荡的冷钻进手心，落寞地无声微笑。
“咕噜”声很适时地冲破这个异常的氛围，舒羽悠忽然觉得自己经常尴尬的饿肚子声音犹如天籁。
蓝均麟看着她脸上一丝的释然，苦涩地扯起嘴角，径自走到门边，头也不回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买早餐。”
她看着那抹倔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后，用那只被抓住的手轻轻捂着左胸口，另一只手从口袋拿出手机，上面的信息清晰地跳跃着，她不知道心跳加速的感觉怎么开始了。
随后，她的笑容轻轻扬起，不知名的表情。
不管怎样，我等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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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渐渐被拉开，随后探出一颗小脑袋，一双晶晶亮的眼睛滴溜溜地环顾四周，看着看着，床上没人，气还没来得及松口便又提起，被一个人的目光撞见着实吓了一跳。不一会儿，他的小身子板“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舒羽悠的面前，瘪着小嘴巴，可怜兮兮地对着那人说：“姐姐，你吓到我了……”
“呵呵，皎皎的胆子有这么大呢，连打针都不怕。”说着，舒羽悠从沙发上站起来，两只手比了一个“大大”的手势，随后蹲下身，对着皎皎眯眯眼：“但是鬼鬼祟祟要做坏事的话，就算胆子大也会被吓到哦。”
“不是坏事，皎皎是来找……”他边抱紧怀中的对他来说不小的玩具汽车，委屈地解释间依然不死心地向地板搜寻着。
“找？”舒羽悠轻笑着指向一边，“是那只吧？”
皎皎冲到目的地，看着辛苦抓来的蟑螂已经身躯模糊一动不动地躺着，嘴一扁，眼中楞是没有眼泪，悲伤道：“小迪的司机没了……”
舒羽悠连忙跑到皎皎身边，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温声道：“皎皎不哭哦，小迪的司机可以不是它的同类呀。而且……姐姐很怕它的，它也有它的伙伴要一起玩，如果皎皎抓它就等于是在做坏事了。下次不要抓就可以了。”
“嗯嗯……小西的伙伴肯定很伤心了，小西，对不起……”皎皎煞是慎重地向那具小强投以心痛的目光，然后继续道：“姐姐怕它们，那皎皎以后不抓它们吓到你了。”
“呵呵，真乖。”舒羽悠欣喜地笑着抚摸着皎皎的头，她抬起头的同时正好瞥到那个站在门边的人，扬起的嘴角瞬间僵硬起来，生生道：“你回来了……”
“大哥哥！”皎皎兴奋地奔向蓝均麟，两只眼睛在看到他手上的塑料袋的时候绽放更大的光芒。
“嗯。”蓝均麟应了一声，对着已经抱着自己大腿的皎皎笑嘻嘻道：“是好吃的皮蛋瘦肉粥哦～”说这句话的动作便是向舒羽悠扬了扬塑料袋，里面的饭香顿时四溢，飘荡到她鼻子里，挠人的诱惑。
舒羽悠吞吞口水，眼巴巴地看着皎皎撒娇地摇着蓝均麟的身子，那属于她的早餐就这么一晃一晃的，十分惊心。
她不得不承认，蓝均麟的确能够抓住别人的物质需求进而攻略内心，明摆的事实就是皎皎了。
“过来。”蓝均麟勾勾手指，示意舒羽悠接下手上的食物。舒羽悠几乎是无意识地跑过去把塑料袋拿过来，醒目的“咕噜”声让她顿觉得自己像一条哈巴狗……
舒羽悠抖抖嘴角，不露声色地掩住脸上的羞红，转移注意力地捣弄塑料袋，把盒子拿出来，香味越来越浓了，饥肠辘辘的感觉。
“正好皎皎也来了，舒羽悠，我们一起吃吧！”
已经拿起汤匙迫不及待要开动的某人石化中，那胃……不悦地收缩了。
蓝均麟眸光一亮，掩不住的得意尽显。
汪纭曾说过：舒羽悠早餐最喜欢吃的是皮蛋瘦肉粥，饿到肚子发出信号的时候，看到食物便是动物本能地狼吞虎咽了。
他从没这么认为自己真正聪明地做过一件事：有先见之明地向汪纭“请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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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情景，相隔不到24小时就遇到了两次，那种三个人甜蜜幸福的表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闯入是不人道的。只可惜，幸福总是短暂的。
由思南站在门口凝神看着里面的情景，双手紧攥了一会儿终于松开，松松皱眉和僵硬的嘴角，跨步进去。
“小舒。”一声醒目的叫声把舒羽悠从美食享受中拉出来，她两只手捧着饭盒抬起头一看，笑得灿烂。
“鱿鱼好啊！你吃好了吗？”请原谅她心情特别的好，好到连称呼也变得热乎起来，连“鱿鱼”也想拌到粥里面，估计很好吃。
“吃了。”说罢，不经意瞟了旁边的人一眼。
蓝均麟有节奏地轻勺起一汤匙的粥送进皎皎的张开的口里，一点也不沾到他的嘴边，姿势甚是淡定优雅。
“哦……”舒羽悠看到他有话要说的表情，依依不舍地放下饭盒：“关于越的事……”
由思南终于等到舒羽悠的这句话，迫不及待地拉起舒羽悠的手，热忱地说道：“我们到外面说吧。”
“等一下。”蓝均麟停下手中的工作，连皎皎的张嘴动作也定格住了，瞪着大眼睛奇怪地瞧了瞧蓝均麟目不转睛看着的那两只拉着的手，再定回到蓝均麟手上那勺得满满的粥，满眼的殷切期望。
“蓝大少爷有什么事?”由思南回望他那灼热的目光，紧了紧拉着舒羽悠的手，笑着问道。
“小悠，你还没吃完粥呢。吃不饱或凉了都不利于你的恢复。”蓝均麟转移视线看向舒羽悠，很轻易地逮到舒羽悠眼中的惊诧。
“……”由思南敏锐地感觉到舒羽悠的僵硬，警醒到自己的不经意举动已经在宣告自己和蓝均麟的对决失败的结局，他再一次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松开手，语带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先吃吧，我们一会儿聊。”
就在由思南松开手的瞬间，两只手的缝隙钻进了一股凉风，舒羽悠像抓住取暖火把般迅速拉住由思南的手，不看蓝均麟只是抬头看向由思南：“没事，我饱了，出去聊吧。”
直到他们走出病房，舒羽悠一直没有看蓝均麟，整个过程像是刻意忽略掉他，以及那种奇怪的感觉。
蓝均麟驱走心中的失落，看着一直盯着自己可怜兮兮的皎皎，苦笑了一下，把已经变温凉的粥放进饭盒里，拌了一下重新勺起温热的粥探进皎皎的口里，然后在皎皎不过瘾又张开口的时候把汤匙放进饭盒里，用一种商量的口吻道：
“皎皎乖，不能吃太饱，不然会变胖。”
“但是皎皎好喜欢吃……再一口好吗？”乞求的目光加上伸出的一只微胖的小手指显得异乎的可爱怜人。
“也不是说不可以，只要皎皎能够答应我的一个条件，就给你两口吃。”蓝均麟慢悠悠地搅着饭盒里的粥，慢悠悠道，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偷糖得逞的喜悦。
“什么条件？”皎皎看着那缕缕香烟在眼前弥漫，吞了吞口水，问道。
“要么你叫我哥哥，要么叫舒羽悠大姐姐，两个给你选。”蓝均麟已经勺起慢慢的一汤匙，放在皎皎的面前，伸嘴可及。
他很想在每一处得到和舒羽悠同样地位的待遇，即使只是小小的称呼。
“……”皎皎绞着手指，煞是困惑地看着掩着激动情绪的蓝均麟，张开嘴急切地喊了句：“哥哥！”然后趁蓝均麟失神恍惚之际一口叼了粥鼓着腮帮子兴奋地嚼起来。
蓝均麟衔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摸摸皎皎的头，一种悸动、一种怀念、一种无奈和宠溺一起袭上他的心头。看着他吃完，又勺起粥，晃了晃，用了一种在皎皎看来被拐卖的奸笑表情道：“你再叫一下，哥哥就再给你一口。”
“哥哥哥哥……”皎皎顿了一下，两只眼睛亮晶晶地闪起来：“我叫了很多下，哥哥给我很多口吧！”
蓝均麟愣了半晌，突然爆发出舒心的笑声，那种在他看来是已经尘封多年的没有丝毫苦涩的天真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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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处的阳光有着疏冷的触觉，舒羽悠伸出手碰着那照在墙壁上的光，二十分钟之前她一直听着由思南讲话，二十分钟之后开门见山问着沉默的由思南：“鱿鱼，今晚越会打电话给我吗？”她不是不相信，而是知道了他的处境，心不自觉地痛了一下。越，不应该生在那个复杂的家庭，他应该是洁白无暇的。
“也许吧……但是，你还会等他吗？在他还没给你任何承诺的情况下。”由思南靠在阳光晒不到的角落，阴影下的目光是深沉而又小心翼翼的。
“他还会回来吗？”舒羽悠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却是她最想知道的。
“会的，他说不管怎么样会在半年之后回来的。”
“那好，我等他一年。”舒羽悠看着阳光撒在手上，一种决心的光芒在心中迸现。
她可以守着没有承诺的爱情，前提是有时间限制。
由思南走出阴影，走近舒羽悠，两只手握着她的肩膀，一直严肃的脸绽放出释然的笑容：“谢谢你，小舒，我……”
在舒羽悠还没反应过来由思南那种眼神和语气代表什么，不远处的喧闹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以及打断了由思南想要说的话。
舒羽悠的心急促地跳了一下，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抬起，走向她所在的病房处。
果然……门口有很多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护士，以及……心痛欲绝的焦阿姨？！
“出事了……”舒羽悠瞬间被抽离了力气，挣脱开由思南的扶持，慢慢地走过去，步伐忽然加大，最后是朝病房跑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细腻情丝倾许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