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对角巷94号》菠萝西打

30、一场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初恋

　　乔治第一次意识到他和格温在霍格沃茨生活轨迹的交汇居然少的可怜。抛开大礼堂的三餐，不同年级的课程在偌大的城堡里让他们几乎碰不到面。
　　而他此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贴心的、了解格温的好朋友。
　　“凯蒂，”乔治终于逮到了一个五年级学生，“你知道格温去哪了吗？她今天没去吃饭。”
　　作为格温在学校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恰好又是室友——她显然是最好的盘问人选。然而凯蒂此刻看起来不想和他多说话，只是冷冷淡淡地告诉他：“我不知道，变形课下课之后她就自己走了。”
　　乔治又找到了妹妹金妮，如果女生那边有一个站在他阵线的队友，那么一定是韦斯莱家的姑娘。
　　“让你失望了，乔治。”金妮像个要发怒的小狮子，“格温不在宿舍。我也不会帮你说任何好话——当然，她根本没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今早格温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乔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妹妹知道昨天自己被吻了之后做出什么样的蠢事，他相信格温也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所以他干脆全揽在自己头上：“我是个坏蛋。我惹她生气了。”

　　至于格温，现在正跟在斯内普教授的身后走向地牢。

　　事情发生在变形课后，格温溜着边跟着人群准备去地下的厨房找小精灵讨点东西吃，她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格温认为自己还算得上有些理智，男生宿舍发生的事情让她又羞又恼，她实在没有心情面对乔治，以及和乔治拥有一张脸的弗雷德。所以她决定避开一切能和他们碰面的机会，包括去大礼堂用餐。
　　在小精灵的热情邀请下，格温喝掉了满满一碗洋葱汤，又塞了两块香脆的面包。她想了一晚上，这件事她不该生气，可是感性又让她控制不住地委屈。
　　“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对。”格温对多比和闪闪——那两个招待她的小精灵——倾诉。“我总是能轻易分辨他们的不同。”然后她舀起一勺加了卡仕达的米布丁，“你们会帮我保密的对吗？”
　　两个大眼睛大耳朵的小精灵赶忙点点头。
　　“在我看来很明显，乔治的脖子上有颗小小的痣。弗雷德的嘴唇要薄一点，乔治的眉心更高一点。弗雷德是更活泼的那个，乔治是更稳重的那个。但他的魔杖像把小扫帚…”格温又吞了一口米布丁。
　　多比是个很好的听众，他会在恰当的时候加上合适的反应。比如现在，他正和闪闪解释着：“是那对双胞胎先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多比总是分不清他们两个。”
　　闪闪是个看起来有点忧郁的小精灵，她好像刚来霍格沃茨不久。
　　格温继续说：“我以为我们三个是很好的朋友，就像哈利、罗恩和赫敏。只不过我没那么聪明，而且我们三个没干什么好事儿。但是我对乔治和弗雷德的感情不太一样。”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是说，我好像更依赖乔治一些。”
　　小精灵的共情总是特别强烈，现在多比已经双手托脸露出甜蜜的神情。格温索性邀请他们一起坐在矮矮的餐桌旁。
　　“他对我也不一样，和弗雷德相比。我以为他把我当做女孩子，而不是一般的朋友。”格温有点烦躁了。“所以前些天那个漂亮媚娃吸引了乔治的注意力，我很不高兴。”
　　多比表示理解，还和闪闪讨论了一会儿布斯巴顿的勇士。
　　“于是我昨天想了半天，终于想清楚是我给他的定位出了错。我不能因为我喜欢他，就要求他一定得喜欢我。”格温用银色汤匙一下下敲着空盘子，“那么我就没理由生乔治的气。”
　　这下多比和闪闪不知所措了，他们大大的脑袋和有限的经历没法告诉他们现在该说什么——对一个失恋的女巫。
　　“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总不能叫我立刻就不喜欢他了，爱怎么能说没就没呢？”格温的眼睛看着半空中，仿佛那有个人脸。“只要我一天还有这种情感，我就不能面对他们。”否则我可能又干出昨天那样的傻事，格温在心里补充。
　　回过神来的格温发现那只新来的小精灵闪闪正在嚎啕大哭，而多比正安慰着它。
　　格温也有点懵，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悲剧怎么让听众哭得如此伤心，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再哭一场？可是梅林在上，她昨晚哭得差不多了。
　　“坏闪闪！”闪闪听了这话，从凳子上往前一扑，脸朝下倒在石板铺的地面上，捶打着小小的拳头，痛苦地尖叫起来。“我可怜的主人，他没有了闪闪该怎么办呢？他需要我，他需要我的帮助！闪闪那么爱我的主人，我从一出生就照顾主人一家！而坏闪闪被释放了！”
　　好吧，格温这下明白了，这个小精灵大概也失恋了。她居然和一个魔法生物感同身受。
　　“闪闪，别让我安慰你。”格温拍拍她的大耳朵。“难道你的主人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巫，他也拒绝了你的求爱吗？”
　　小精灵哭的更大声了，“闪闪没照顾好他！没看好他！我的小主人！可怜的主人，再也没有闪闪帮助他了！”
　　“一个巫师总会照顾好他自己的。”格温说，同时把这句话也说给自己听，于是又拿了个橙子塞在自己的长袍里。
　　“小主人不行！” 她再一次泪如雨下，把脸埋在裙子里哭泣。格温发现自己不能帮助她什么，就拜托多比想想办法，然后真诚地感谢他们的招待，从霍格沃茨的厨房离开了。

　　格温一出门，就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等在魔药教室外面。每个人的长袍前襟上都别着一枚很大的徽章。那些徽章上都印着相同的文字，一个个鲜红的字母在地下走廊昏暗光线中闪闪发亮，像着了火一样：
　　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
　　“喜欢吗，波特？”马尔福正对哈利大声说道，“它们还有别的花样呢——快看！”
　　他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别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波特臭大粪。
　　格温本来没心情理他们，但是她有点惊讶这次罗恩居然没有出头。他贴墙站着，和迪安、西莫在一起。没有笑，但也没有挺身而出支持哈利。
　　“想要一个吗，格兰杰？”马尔福说，朝赫敏举起一枚徽章，“我有一堆呢。不过小心，可别碰到我的手。你看，我的手刚刚洗过，不想让泥巴种把它给弄脏了。”
　　哈利好像积压了许多怒火，这次直接掏出了魔杖。
　　“火烤热辣辣！”哈利大喊。
　　“门牙赛大棒！”马尔福尖叫。
　　两根魔杖同时射出光柱，在空中相碰，转了个角度折射出去——哈利的光柱击中了高尔的脸，马尔福的击中了赫敏。高尔大声惨叫着用手捂住鼻子，一个个丑陋的大疖子正从鼻子上冒出来——赫敏紧张地□□着，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赫敏！”
　　罗恩赶紧上前，看看赫敏出了什么事。格温看见罗恩把赫敏的手从她脸上拉开了。那副模样可不好看。赫敏的门牙——本来就比一般人的大——现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格温有些忍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他们身前。拿出魔杖指着马尔福，“我警告你，臭小子。不是只有教授会用变形术——你还想变成大白鼬吗？”
　　马尔福的脸色不好看了。格温又火上浇油，“我注意到你并没有对韦斯莱道歉，还有你的这些不上台面的小玩意儿，”她戳了戳马尔福胸前的徽章，“波特臭大粪”就变成了“我爱波特——霍格沃茨最年轻的勇士”。
　　马尔福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气得脸都白了。两人都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然后，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同时，两人都采取了行动。
　　“门牙赛大——！”他尖叫。
　　但是格温的动作更快一点，“泡泡鼻涕虫！”
　　马尔福的嘴里开始不停的吐出粉红色的泡泡，每个泡泡里还包裹着在黏液里游泳的鼻涕虫。
　　“你可小心点，”格温冷冷地说，“别咬破了泡泡，让鼻涕虫钻回你的喉咙里。”
　　斯莱特林的女孩子们见状集体退后了一步。
　　“这里闹哄哄的在做什么？”一个轻柔而令人厌烦的声音说。
　　斯内普来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地争着解释，斯内普伸出一根长长的泛黄的手指，点着帕金森说：“你来解释一下。”
　　“波特攻击了马尔福，先生——奥利凡德还对他使用了恶咒！”那个女生声音尖利地像指甲划过黑板。
　　“我们同时攻击对方的！”哈利大声抗议。
　　“哈！粉红色的恶咒！”格温讽刺说。
　　“——他击中了高尔——那个疯婆子害得马尔福——”
　　斯内普仔细打量着高尔，此刻高尔的那张脸放在一本专门讲毒蘑菇的书中倒是挺合适的。而马尔福正捂着嘴不让泡泡露出来，但是那样反而会让他攒了满嘴的鼻涕虫。
　　“快上医院去吧，德拉科，高尔。”斯内普平静地说。
　　“马尔福击中了赫敏！”罗恩说，“你瞧！”
　　他强迫赫敏把牙齿露给斯内普看——她拼命用手把它们遮住，不过很不容易，因为她的门牙已经越过了她的领子。潘西·帕金森和斯莱特林的其他女生压低声音，吃吃地笑弯了腰，在斯内普背后朝赫敏指指点点。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看赫敏，说：“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赫敏哀叫一声，眼里顿时充满泪水，她一转身，撒腿就跑，顺着走廊跑得无影无踪。
　　“让我想想，”他说，声音特别软绵绵、滑腻腻的，“格兰芬多学院扣去五十分，波特和奥利凡德各罚一次留校劳动。”他突然停了一下，“不，奥利凡德留校劳动整整一星期。这节课下课就开始。”斯内普露出了一个无比满足的表情，“现在，你们快进教室吧。”然后他看了一眼面色沉静的格温，“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五年级的奥利凡德，让大家看看你用恶咒折磨低年级学生的恶毒行为吗？”
　　格温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严重，这位教授终于抓了自己一个现行——这回他不放过自己了——显然是为报上学期末的一脚之仇。
　　但是气势不能输，格温心想，反正已经被罚了。
　　“我现在就走，教授。”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语气，“但是下回，”她扫视了一下趾高气昂的帕金森和没受到牵连的克拉布，“要是马尔福先生还管不住自己的嘴，用那种脏字眼形容他的同学。我可能还会一不小心帮他洗洗嘴巴。”然后她没敢看斯内普的表情，以最快的速度跑开了。
　　“X!”格温一边跑一边骂，“我还是适合在背后给人一闷棍——当面叫嚣太难了。”

　　于是在乔治满城堡找格温的踪影时，她就被下课后的斯内普一脸阴沉地抓去地下了。
　　这样也好，格温心想。名正言顺的躲一周双胞胎。
　　斯内普恶狠狠地把办公室门关上，要求格温给一大桶长角的蟾蜍开膛破肚，挤出他们的胆汁，然后还要好好地把肚皮缝起来。
　　“您可真有创意，教授。”格温假笑了一声恭维道。然后看看四周，“哈利今天不留校吗？”
　　斯内普看起来更加阴沉了，还发出了一声冷笑。“如果你问的是那个连魔药课都不能好好上完，就要去照相的大名鼎鼎的波特。”然后他又用魔杖给格温加了一桶蟾蜍，“很遗憾，他不能来了。我相信奥利凡德小姐愿意帮她的朋友完成任务。”
　　格温被噎了一下，她不愿意。
　　魔药学教授当然不会搭理她的任何意见，他已经开始用苦大仇深地表情批改格兰芬多的作业了。
　　格温闭紧了嘴巴，生怕再多说一个字，面前就多一只蟾蜍。等一桶黏糊糊的家伙肚子上缝着七扭八扭的线又活蹦乱跳之后。斯莱特林的院长已经批完了作业。
　　格温觉得斯内普应该没什么工作了，但是肯定不会好心地放自己走。因为他阴阳怪气地张嘴说话了。
　　“如果奥利凡德先生结束他的任务下楼，发现自己的孙女正被罚留校劳动。”他啧啧两声，摇摇头，“多么让人失望。”
　　格温一愣，她根本不知道加里克今天在学校。但她想到了邓布利多假期给加里克的任务，和三强争霸赛的规则，大概也猜个差不多了。谁能比老奥利凡德对魔杖更精通呢？赛前给勇士们检查魔杖的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他头上。
　　万一加里克想要在学校见她——而自己手上沾满了臭烘烘的胆汁——梅林作证，她真的没被罚过几次。
　　但是气势还是不能输，格温心想，反正她收拾不完下一桶蟾蜍，斯内普教授也不能下班。
　　“我爷爷不会失望的，”格温嘴硬的说，“要是他知道我教训了一个满嘴胡话的小子。他已经四年级了，应该明白泥巴种是多坏的词。”
　　斯内普教授没出声，地窖的空气仿佛突然结了冰。
　　格温越说越快：“马尔福先生始终没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别人，所以我就让他尝尝受伤的滋味儿，这是对他好。”
　　“你的手段和你所谓的正义一样可笑，”斯内普啪地一声合上了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学期你对他施的那些小魔咒。现在。出去，奥利凡德。”
　　格温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魔药学教授了，而且她还有大半桶的任务没完成呢。
　　但是她还是从善如流摘下了龙皮手套，清理了台面。又老老实实把处理好的材料放在了斯内普的鼻子底下。在教授的暴风雨来临前飞也似的冲出办公室。
　　“明天晚上继续。”在门关上前，传来了低沉的磨牙声。
　　“好的，教授。”格温可惜地答应了。

　　乔治此刻又缠上了一切和格温有联系的人，终于从罗恩嘴里得知了下午发生的事故。
　　“你说她被斯内普罚了整整一星期？”乔治不可思议地问。
　　罗恩刚问候完治疗了门牙的赫敏，提起这事儿就满脸红光。“她太酷了，给马尔福用了一个全新的魔咒——泡泡鼻涕虫！那个小白脸嘴里都是粉色的肥皂泡和恶心的肉虫子。”
　　乔治刚准备说她当然很棒，又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她以前可从来没被斯内普抓到过！”
　　金妮抱着一本书从旁边悠悠地飘过去，“说不定她想趁机躲躲哪个坏蛋呢？”
　　这时哈利从外面回到了公共休息室，跟他一起露面的还有一个令人惊喜的身影。
　　小天狼星探着头环顾了一圈温暖的格兰芬多休息室，然后在门口拍拍哈利的肩膀。
　　“别担心，哈利。我会再和邓布利多谈谈，”他的表情有点复杂，似乎既担心自己的教子，又为他能被选中成为勇士而骄傲。“胖夫人不会允许我进去，那么再见。”
　　哈利忧心忡忡地点点头，和教父道别。然后对罗恩和金妮解释，“他说邓布利多默许他留下对我进行特训——在不违规的前提下。”
　　金妮显得很激动，还表示三个学校都希望拿冠军，这意味着大家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钻比赛规则的空子。
　　罗恩显得更生气了，傻乎乎地跺着脚回宿舍了。
　　乔治在燃烧的壁炉前等到宵禁都没看到格温，只能耷拉着肩膀回去了。他窝回床上，拿出羊皮纸写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写了划，划了写。
　　“昨天的吻感觉很不错。”——这让你像个流氓。
　　“我不是那个意思，格温。我担心你被迷情剂熏昏了头。”——我看你才像昏了头。
　　“我不讨厌你。”——行吧，她看了之后会真的讨厌你。乔治不断地否定自己。
　　最后只留下了短短一行字：
　　“格温，如果你愿意谈谈，我随时都有空。”
　　格温等到了宵禁之后，打着被斯内普惩罚劳动的旗号，敲开了胖夫人的肖像画。蹑手蹑脚地溜回宿舍。然后就看到一只大白胖猫肚皮朝天躺在自己的枕头上。
　　格温胡乱揉了两下狗子，它不满地汪了一声。然后从自己胖到叠起来的肚子肉里露出了一张纸条。
　　格温打开瞧了一眼，抬了抬魔杖把纸条烧了，火星窜到了狗子身上，燎掉了它一根胡子。
　　小女巫两手抱起胖猫和它对视，阴森森地威胁：“亲爱的，如果你还想和克鲁克山谈恋爱，就别帮他带消息进来。否则我就把你锁在男生宿舍。”
　　狗子抖了三抖。甜甜叫唤了一句“汪”，表示自己绝对不背叛主人（和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