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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吻 ...

  •   **算是作話

      最近看到有篇二战文与这篇文相似的文案,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虽然文字并不一样,但感觉像拿了我的文案模版去改,排版和一些字眼都很相似,连表达方式也极其相似。

      当然也许是我误会了,但如果你看到了,也真的是参考了我,麻烦你改掉。

      我也不想恶意揣测,可是文案相似,男主名字一样,大背景设定也相似,这实在很难令我不多想。。

      -

      一九四三年一月一日。

      新的一年,新的伊始。

      到底是在那一刻踏进了新年,安德娅也不知道。

      也许是在他们在塞纳河畔一起吃着那块冷得硬掉的蛋糕时,也许是他们从雪里拿出冻着的果酒时,也许是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路边亲吻时。月落之后,世界一切被按下了快进键,哪怕她拼命睁大眼睛,想要无所事事到日升,虚度的时光亦仍旧捉不住,就算缠绵一夜也填补不了内心的空虚。

      这天早晨,安德娅久违地祷告了。

      “又是我了。”

      她跪在窗前,手中却没有圣经。她已经找遍了书架,看来这里的人并没有信仰。只是她也不太在乎,那么多年以来,她早就把经文记得滚瓜烂熟。

      “*圣弥额尔总领天使,在战争的日子里保卫我们,免我们陷入魔鬼邪恶的阴谋、和奸诈的陷阱中。我们谦卑地祈求,但愿上主谴责牠。上天万军的统帅,求你因上主的威能,把徘徊人间,引诱人灵,使其丧亡的撒殚及其他邪灵,抛下地狱里去。亚孟。*”

      安德娅双手交握,虔诚地背诵。

      这是其中一篇她最爱的祷文。

      圣弥额尔是七位总领天使之一,也是战胜地狱势力的天上领军,更是病人的主保。以前的许多过日夜,她都曾经向圣弥额尔祷告,只希望爸爸的病情能稍微好转。

      她希望这次圣弥额尔也可以保佑他们,成为他们的保护者。

      “圣弥额尔,请保佑在战乱中的我们,让我们平安喜乐,并战胜一切挑战。请保护我们,并让我们活下去。”

      轻浅声音晃荡在屋里,在阳光下化作灰尘送到湛蓝天空,再消弥在云层之中。

      “你知道这没用的。”弗里德里希站在她身后,待她重新站起来时才柔声道。

      “我很不安。”安德娅埋首在他怀里,“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谢谢你。”

      安德娅咬着唇,良久后才问:“你的火车什么时候开?”

      “两点二十。”

      所以他们只剩下五个小时。

      “你有什么事情想做吗?”弗里德里希问,带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在德朗西时,吃完饱饭他们都会在沙发上闲聊,那时候若是天气还不错,他们还能坐在门廊打发时间。可是在巴黎的公寓显然不能这样,安德娅思索了片刻,本想说待在这里无所事事,话到嘴边却转了主意,“我们最后去一次咖啡馆吧,昨天都没有在里面坐下。”

      “花神咖啡馆?”

      “好。”安德娅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又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附近。”

      “没错。”他也扬起笑容。

      这是最后一次约会了。以前约会时,也许是因为内心的羞耻在作祟,她总不想打扮得太过艳丽或者花枝招展,那样还能勉强安慰一下自己与其他女孩或许还有些不同。现在,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想好好打扮,以与最爱之人约会的心情来好好打扮。

      安德娅挑了条深色的碎花裙子,再到梳妆镜前仔细地把头发盘好,配上相同色系的羊毛大衣,再戴上帽子,才走出厅外。弗雷德雷希正站在全身镜前系领带,今天的他同样看得出是精心打过的,穿两件式西装和大衣,看上去便是曲型的德国人,只是他一笑起来,便融化了五官的硬朗。

      花神咖啡馆与以前一样聚满了人,和暖的室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不少德国军.官的茶桌也有法国女孩作伴,或是在聊天,或是在亲密地开玩笑,或是在玩卡牌,悠闲自在。

      安德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咖啡和蛋糕,静静地听着其他桌的聊天。偶尔听别人聊天,她便会有种感觉,闭上眼睛时,自己便似是可以把别人的人生过一遍。

      “如果之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汉斯,他这阵子应该都会待在巴黎。别害怕,他答应过我会照顾你的,既然他答应了,便会做到。”弗里德里希撕开糖块的纸包装,落在了安德娅的咖啡里,“喝吧。”

      安德娅接过来,抿了一口,甜腻混着奶香在她舌尖蔓延,她想垂下眼帘,却又拾不得,“我好像一直都要人保护。”

      弗里德里希搭上了她搁在茶桌上的手,用力握了握,昨天的戒指还戴在手上,压得他不得不在意,“我只想你一切安好,在我还能保护你的时候,我便会歇尽所能。我答应过你的。”

      “我知道。”安德娅低低地应了声,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看到我的?我是指在小巷之前,你说你在那之前已经看到过我了。”

      “在这里。”

      “你坐在这里看我在人群里穿梭吗?”

      “不是。”他轻笑着否应。

      安德娅却是很惊讶,她一直以为那天在小巷里他说看见她的小把戏,是在咖啡馆里看到她。她不知道在这之前,他已经见到她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便问:“那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在你走进咖啡店之前,你站在那里,我坐在这里。”弗里德里希指了指窗外,此刻笑容真诚了许多,带着点恣意,“我看着你走近,对着窗户倒影一次一次练习如何去笑,可是再怎么笑,还是很勉强。我便在想,到底这个女孩是遇到什么事情,又将要去哪里,才会一直逼自己笑。”

      安德娅听着他絮絮说着,一时有些失神。

      她好像的确有练习过所谓完美的笑容,她以为附近都没有客人,想要拼命逼自己露出好看的笑容。

      “你走了进来之后,我便只看到你了,因为你很忧伤。”他抿了口茶,又再道:“然后我看见你快步走出去了,我便鬼使神差地跟上去了。”

      “那时候我以为你想问我罪。”她笑叹一声,也托着腮看出窗外,“原来这里是真的看到出面。你知道吗,我很庆幸你有跟着我出来。”

      “为什么?”

      “因为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已经饿死了,或者每天只是为了食物奔波,到最后承受不住而崩溃。”

      “可是也许你现在会和家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亦也许如果一切没有发生,我也会过得更快乐。”

      包围住弗里德里希的阴霾再次扑面而来,他的双眸了无生气。只要一看见他,就会轻易知道他并不快乐,他并没有打算掩饰。

      “可是那些事情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不是吗?”安德娅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些过去的事情已改变不了。”

      弗里德里希的脸很苍白,声音轻如蚊呐,“我想是的。”

      “所以不要再猜想你可能拥有的生活了。”安德娅起身走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握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现在我们都好好的,将来的某一天也会重聚的。”

      “嗯哼。”

      “你会把我的相片带在身上吧?”安德娅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来咖啡馆之前,他们去拿了之前德朗西拍下的照片,还有几张那天拍下的人像照,细细小小的一张,适合放在项链里或随身携带。

      “当然会,我会好好放在身上的。”他抽出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会好好记住我的,对吧?”

      “对的。”

      “我也会好好记住你的。”

      他们就在冬日的暖阳里坐了好久,续上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又再吃了马卡龙和长条泡芙。枝头上的最后一片叶也被风吹动,抖了抖,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再飘落在地上,跌在碎雪中。

      “是时候走了,对吧?”

      “嗯,抱歉。”

      安德娅牵着他的手,跟他慢慢走回去公寓。

      她倚在门框,看着弗里德里有把军服换上,然后把一件件衣服塞回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的行李箱,再看到他把她送的画、她的照片、他们所有能带走的回忆放进去,再合上箱子。

      失落、害怕、痛心、郁闷,也许都有一点。安德娅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形容词去诉说自己的感受。一切都似乎没有实感,从巴黎到德朗西,再从德朗西到巴黎,所有事情都是就这样便发生了,没有任何实感。看着面前正在收搭的弗里德里希,她也难以相信今天他会离她而去。

      心中的某一块像是麻木了,甚至感受不到任何事情,她就只是站着,视线定格在弗里德里希不停收拾的动作上。

      “我跟你去车站。”安德娅忽然道。

      “留在家里,好吗?”

      “不,我要跟你去车站。”她再重复,执拗地瞪着弗里德里希,毫不退让。

      “好。”

      所以,安德娅跟着弗里德里希坐在了轿车上,最后一次在他的陪伴下穿过巴黎的大街小巷,看着轿车慢慢地驶往了里昂车站。

      车站的人没有太多,大部都已经登上火车了,只有月台上有少数人在说话。安德娅环视四周,这里大多都是德国人,也有少数法国人。她向前走了一小步,牵起他的手。

      “走吧。”她扬起个浅浅的笑容。

      “嗯。”这次弗里德里希没有再说些什么,紧紧地牵起她的手。

      两点整。

      他们走到三号月台,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弗里德里希。”

      “嗯?”

      “我只是想说,遇见你真的好幸运。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

      “谢谢你,安德娅。你知道我也很庆幸的。”

      两点零五。

      他们坐近了一点,头互相挨着。

      “我不想离开你。”弗里德里希道。

      “我只想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想和你一起逃走?”

      “可是现在不可以了。”安德娅的眼泪落下了。

      “我怕我独自一人时也会逃走。”

      “别这样,弗里德里希。”

      两点十五。

      他们站了起来,弗里德里希拿着行李箱走向了不知道何时到来的汉斯,和他说了一会儿话。

      “日安,安德娅。”汉斯走了过来,笑容依旧真诚,“以后有什么事请来找我,我会尽我能力帮助你的。”

      “谢谢你。”安德娅微微点了点头,也弯起嘴角。

      “那我把时间留给你们。”

      汉斯走远了几步。

      “我是安德娅·伯特兰。”安德娅还是红了眼框,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听着此起彼伏的火车鸣笛声,此刻她终于有实感了。弗里德里希会离她而去,也许不会再回来。

      弗里德里希将她拉近,“我记得,我是弗里德里希·冯·威斯特华伦。”

      “我没有忘记过。”

      两点十八。

      月台的火车鸣笛,弗里德里希盯着安德娅,湛蓝眼睛像是装满泪水。

      “我真的要走了。”他艰涩地道。

      “我知道。”

      “再见,ma cherie(我亲爱的)”

      “再见,mon cheri。”

      两点十九。

      弗里德里希转身,一步一步离她而去。

      安德娅在这一刹那忽然心痛得无以复加,她不顾所有人目光,快步冲上前,拉住了弗里德里希手屌,将他扯近,然后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印上一个吻。

      在巴黎的火车站,她吻上了穿着军服的他。

      这个吻短暂却热烈,道尽了所有。

      她知道自己落下了泪,弗里德里希亦然。

      “我爱你,弗里德里希。”

      “我爱你,安德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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