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戏精的诞生》刘老老

43、解释

　　百花宫侧殿，玉兰芳主坐在床榻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昏过去的锦觅，手里拿着绢帕替她擦着额头的汗。锦觅脸色潮红，发丝粘在额头，新换的衣服也被流下的汗水浸湿。

　　紫荆跺了一下脚，她穿着绛紫色的长裙，发髻上有点点碎花作装饰，忿忿转身时，裙摆也随着起了波纹，她盯着主殿的方向，意有所指埋怨道：“在水镜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好了，紫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玉兰抓住锦觅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下眸，道：“你再去催下医女，让她们从藏芳阁里多带些灵药。”

　　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让主上的孩子受这样的苦！紫荆手握成拳，恨恨甩袖离开，很快不见了踪影。

　　她离去不久，榻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如溺水被救的人大口呼吸着空气，玉兰能感觉到锦觅的身子在不可抑制地颤抖，愣愣地睁着眼睛，带着茫然和恐惧。

　　像是梦魇住了。

　　你没想到这道具针会这么疼，呆呆地抓紧了握住你的那只手，灵魂传来的刺痛还是让你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心中默念了好几遍，为了积分，才缓过神来，看向模糊的蓝衣女子。

　　你觉得躺着演十分影响发挥，正想坐起，玉兰芳主说话温温柔柔，包含关切，把你废了好大劲才抬起一点身子却被按了回去。

　　“别动，躺着好好休息，等紫荆带医女来再给你好好看看。”

　　这么一来一往，散开的长发被身子压住，也迫使你不得不仰着头看向玉兰芳主，你眼眶慢慢盈满泪水，用力扯出自己的手，撑着床榻坐起，神情幽怨，你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在花神祭站在最前面，却从不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我的亲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的仇人是天后！”

　　你质问着，泪水在算计好的时间落下，滴答，砸落在玉兰的手背，她仿佛被烫到，连退几步，耳朵上的玉兰坠子胡乱晃着，一如她此刻的心。

　　“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你的母亲是谁？

　　避开了玉兰芳主的问题，你扯动嘴角，叹了一口气，满是悲凉沉重。“果然是真的吗。”

　　玉兰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的女孩被她们保护得如剔透的琉璃，可现在和先主几乎一模一样的的面容上没有了笑容，更像了，像从天界回来的花神。难怪从之前觅儿的表现如此奇怪，受了伤、灵力耗尽、与穗禾公主交好.、甚至要被天后封为仙官...

　　“如今好不容易取得敌人信任，锦觅绝不愿意轻易放弃。”少女口中说着坚定的话，眼泪却似流不尽。“若能成功，再报答芳主们对锦觅的照拂，若是失败了，你们便当不知道，不认识叫锦觅的这个花界精灵，这样，就算我...，芳主们也可得以好好的。”

　　好好的？不，锦觅要出事，花界也不可能保全。更重要的是，这份保全在玉兰看来是对她忠心的侮辱，你听见玉兰在你话音刚落时便即刻反驳。

　　“不。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只是顺着本心的反驳，没有了后续。

　　锦觅从来没靠谱过，在这些芳主眼里是个孩子，此刻玉兰芳主的潜意识里依旧只把你的话当作孩子气的话，有什么主意也绝不会与你说。

　　起码，与现在的你不会。

　　不过，若你仅仅才表现出知道了真相，玉兰芳主立刻便说些‘我与你一起’一类的话，你反倒要担心她靠不靠谱了。要完成振兴任务必须要让众芳主相信你，要让她们对你的印象改变，但若是待在花界直接面对，既耽误时间，又容易露馅。

　　所以你需要一个帮手，帮你说服她们，帮你传达锦觅已经变了的信息。

　　玉兰会帮你吗？

　　现在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测试。

　　“长芳主，穗禾......公主。”

　　门外紫荆芳主的声音传来，你注意到穗禾与长芳主也在其中，当心神大乱的玉兰芳主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穗禾一进屋就看到倚在榻虚弱的锦觅，乌黑的长发，含泪的眼眸，她顿时脑中一片空白，碎裂和被欺骗的怒火蹭得冒出来，将这位孔雀公主的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不可置信，“你是女的？”

　　长芳主也想过拦在穗禾身前，没想到还是被看到了，皱着眉不赞同地看向玉兰，往日她做事细心，举止有度，今日怎和锦觅一般奇怪。不，是单独和觅儿相处后...

　　对于长芳主而言，穗禾看到锦觅是女子影响并不大，见过先花神的人不少但其中不包括穗禾。长芳主也未曾打算让锦觅再离开花界，她还有另一层打算：若让穗禾与觅儿断了关系，也未必不是好事。

　　现在重要的是将人送走，单独问问锦觅和玉兰。

　　失算了。不提心神如何躁郁，你还是极快的做出了反应，手中捏着锁灵簪，刚想否认，可看了看长芳主和玉兰芳主，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像是认命般的承认了，“.....是。穗禾姐姐，对不起。之前还答应了天后娘娘常去找她，给她做百花糕...”

　　你是对着穗禾说的，却也是在告诉玉兰芳主，你不再是以前的锦觅了，你先前说的话不是作假。对上了玉兰芳主不安的眼神，你催促着她尽快决定。

　　不能回天界意味着方才说的你取得天后信任将功亏一篑，在乎花神重过一切的玉兰芳主会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吗？

　　而穗禾只觉得怒火翻涌，可看到锦觅鸦羽似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脸上是绝望的灰败之色，又忽然失去了发怒的力气。他，不对，她会不会是有苦衷的，想起先前二人相处的情景，和刚刚锦觅看向长芳主的眼神，穗禾咬着唇，不愿相信自己看错了人。

　　认定了，就不改。真是鸟族的一脉相承，荼姚对太微是这样，穗禾对旭凤也是这样。你等着玉兰芳主做决定，感觉到穗禾的纠结，在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荼姚与穗禾到底是真的对那两人爱的深，还是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看错了人。

　　这些人当中，最冷静的要属长芳主，她对此是乐见其成，见众人皆不说话，长芳主对着穗禾开口，语带歉意：“锦觅本就是女儿身，不过这孩子贪玩爱扮成男孩，若有失礼的地方，劳烦穗禾公主向天后娘娘解释一二。我们也会好好管教她，不让锦觅再出花界胡闹。”

　　不。双拳紧握，玉兰清楚地听到了锦觅的话，也看得出穗禾对于锦觅没有敌意，甚至将觅儿当作自己人。真的要放弃吗？等了这么多年，玉兰看不出长芳主有为先主报仇的想法，一心只想着保护锦觅。

　　“紫荆，送....“

　　“等等！”

　　玉兰打断了长芳主的话，哪怕锦觅会陷于危险，但没有什么比为先主报仇更主要的。能取得天后和鸟族的信任，不管是不是有人在锦觅的背后操控，不管那人想的是什么，只要能报仇...

　　“长芳主，锦觅既然把穗禾公主当作姐姐，想必也不想瞒着她。锦觅已经够苦的了，您忍心让她失去一个交心的朋友吗？”

　　长芳主脸色一沉，玉兰这是在引狼入室吗？锦觅单纯不识人心，怎么能由着她胡闹，斥道：“玉兰，你在说什么？！”

　　听到长芳主的不满，玉兰芳主反倒更坚定了，笑道：“孩子的事情让她们自己解决，若听完锦觅的解释，穗禾公主不愿原谅，玉兰也甘愿和锦觅一起受罚。”

　　锦觅是否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她不确定。所以她的话是告诉锦觅机会只有一次。可同时，没有人比玉兰更想锦觅成功，玉兰芳主相信自己的判断，穗禾不像不在乎锦觅的样子，故而又加上一句，刻意让穗禾知道若不原谅，锦觅会受罚。

　　既然是让孩子自己解决便意味着，她们需要先离开。玉兰的潜台词长芳主听出来了，共事千年的姐妹恳求自己，长芳主动摇了。在花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她也想听听玉兰的解释。

　　门被合上，你咬着唇，看向冷脸不言的穗禾，“你，愿意听我解释么....”

　　“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谎话！”

　　“我到天界的确是有目的，是为了找我的父亲。”你苦笑，抚着胸口，道：“我的心脏中有一处禁制，是那未见过面的母亲所下。”

　　这话不假，只是此禁制非彼禁制罢了。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牵住她，隔着丝质的中衣，碰碰的心跳，不知道是属于谁，穗禾暗道都是女子，不愿服输似地在掌心的柔软中探出灵力。

　　确是有一道禁制，穗禾信了大半，听她继续说道：“上天寻父说来简单，但我的相貌与母亲过于相似，灵力不济，只能用锁灵簪锁住容貌。阴差阳错，却也把这禁制锁住，恢复了男子的身份。”

　　“所以你，你是男的！”强装镇定收回手，握住袖中的桃花枝，穗禾愣了一下，半响才问道：“这禁制是让你幻作女身的？”

　　“是。因为父亲有嫡母，男子身份会引起猜忌。其实锁灵簪锁住禁制也很好，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阳光下行走，哪怕只有一段时间，而且若是认父，必然要摘掉锁灵簪，就会‘恢复女身’，很少有人会想到一层皮下面还有一层皮，可以完美地隐藏男身，认祖归宗。”

　　听到她嘲讽地说出恢复女身时，穗禾竟有些不忍，她看到锦觅眼角微红，声音也不同于男身时的雌雄莫辨，似清泉冷凝，“我的确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甚至到现在仍自私地希望你能原谅我，你......愿意，原谅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