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愿》白裤子

4、玫瑰愿4

　　许善把稿件放在桌上问：“师姐是有打算想要出版小说吗？”
　　“哎呦，我都忘了，许晔现在是做主编的。”颜喆给许善倒了茶：“那你看看我这书能在你们出版社出吗？找认识的人总比找其他人方便些，听说出版社扣作者稿费会扣很多的，认识的人会好说话一点。”
　　“我们出版社最近新签约了几位作家，和师姐类型有点像呢。师姐联系其他出版社可能还会方便一点，如果在我们出版社的话不太行。”
　　“许晔有没有打算开个写作班，给些想写文章的孩子上上课。”王空问到：“如果开的话和我说，你名声在，不愁生源。”
　　“出版社现在在上升期，有点抽不出身，我考虑考虑。”许善回答说。王空是不准备理会颜喆了，一直和许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回避了刚刚颜喆的话题。
　　两人从王空那里出来时正是年会准备正式开始的时候，许善和林至臻混在人群里听着主持人说一些没营养的场面话。
　　等人群又恢复到随意走动的时候杨可儿拉着男朋友过来了，“姐姐，林导。这是我男朋友，辛稔。”杨可儿兴高采烈炫耀似的把男朋友介绍给两人。
　　因为杨可儿是从许善方向跑过来，两个人转过身来就变成了许善在前林至臻在后。许善看清杨可儿男朋友以后脸一下子白了，想要后退离远一点不小心撞到了林至臻怀里。林至臻双手接住许善，把她搂在怀里：“这么不小心。”把许善扶正以后，抬头看着辛稔两人：“大概是站太久有些腿软了，我带她去一边坐会儿。”杨可儿面露心疼：“姐姐去休息一下吧，高跟鞋很累人的。”
　　“我们先过去了。”许善没有抬头，靠着林至臻说。
　　“有没有扭到脚？”林至臻搂着许善，低头问她。
　　“我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林至臻点点头：“你小心点，我去吸烟室，一会儿找你，想玩就去会场，离远点就是了。”
　　许善抬头看着林至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林至臻抬手揉揉许善的头：“去吧。”
　　许善从洗手间一出来就被按在了墙角，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只有他对她才有这么大的敌意，六年前是，现在也是。
　　辛稔一只手挡着墙不让许善走掉，又一只手掐住许善的脖子，用身体挡住许善眼前所有的光。“怎么，又爬上导演的床了？装不认识我？送你的花喜欢吗？看看，今天还穿了红色呢，还记得那天你把床单染成红色的样子吗？”辛稔在许善耳边一句一句的问，许善甚至放弃了挣扎，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怕被辛稔就这样掐死，只要那样可以解脱。
　　“那个导演好像对你不错呢，你说那么大一个导演如果知道了你跟人睡过，还会要你吗？你配吗？嗯？我说过吧，只有我不嫌弃你，他们都是有所图的，只有我才是真的对你好。”许善的不挣扎让辛稔很不爽，辛稔说着话，用手把许善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手上更用力盯着许善：“可是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的在我旁边不好吗？是我让你不舒服你生气吗，跟我走我们去开间房，我好好疼疼你好不好？”
　　林至臻从吸烟室朝会场方向走，看到两个人靠在一起还以为有年轻的情侣一时兴起躲在角落里做些什么，他没兴趣看热闹，他得去看看许善怎么样了，一低头却看到原本该戴在许善手上的玫瑰丝带，看看角落里女生的红色高跟，林至臻反应过来。
　　“操！”林至臻咒骂一声快步向前，伸手拽过辛稔的衣领用力一甩朝着辛稔的后背用力踹了一脚。辛稔因为没有准备，一下子被这一脚踹到在地。林至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许善身上，他怎么打辛稔没有意义，他应该把许善带走，离这里远一点。许善腿软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还没有从刚刚的窒息中缓过神来。林至臻把许善打横抱起来，路过辛稔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一眼。许善靠在林至臻怀里，终于哭出声来。
　　林至臻把许善放到副驾驶，帮她盖好外套后才上车开车。一路上林至臻没有说话，许善也同样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像是憋了多少年似的。
　　林至臻把车靠边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许善还没有停，林至臻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蹲在车边看着许善：“我们先回家，如果不想走的话我抱你进去，好吗？”许善不说话抽噎着点点头，她是真的想找个怀抱靠一会儿，就一会儿也行。
　　许善就这样被林至臻抱到了家门口，因为毕竟是大白天小区里不少人来来往往，林至臻压着帽子按照许善说路线寻找到许善的家。林至臻把许善放到地上：“密码锁，你来开吧。”许善转身把手指放到锁上开了锁，十四立马飞奔过来，许善没大理会，把高跟鞋踢掉光脚就上了楼。家里来了客人十四非常热情一下子扑到林至臻身上把林至臻吓了一跳：“好好好宝宝，宝宝，你先歇一会儿，我待会儿陪你玩好不好。”十四回到地毯上趴着，林至臻拿了许善摆在门口的拖鞋跟着许善上了楼。许善房子是小平米复式，楼下客厅餐厅，楼上两个房间，林至臻走到二楼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了。“晔晔？你在里面吗？”林至臻凭感觉向右拐敲敲房门，许善脱了外套走过去开门：“在。”林至臻蹲下握住许善脚腕帮她穿上拖鞋：“你收拾一下洗个澡，用下厨房做点吃的可以吗？”
　　许善点点头：“对不起，今天没办法招待你了，厨房可用的不多，你凭感觉吧。”
　　林至臻揉揉许善的头发：“洗个澡下来吃饭吧，听话。”说完林至臻下了楼，许善常年独居，厨房确实和她说的一样可用的东西不多，厨具倒是很全只是冰箱里基本上算是空的。林至臻只找到些米煮了粥。
　　许善洗了澡卸了妆换了衣服才下楼，碍于林至臻还在她家，许善就在吊带裙的外面套了件睡袍，走到厨房的时候林至臻正好端着两碗粥出来：“正好，坐下吃点东西。”
　　许善跟着林至臻坐到了餐椅上，一言不发的喝完了整完粥，吃完饭伸手拿过了烟灰缸，点了烟，林至臻也掏出烟盒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抽烟。过了几分钟林至臻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抬头看着许善：“我们在一起吧，正式的。”
　　许善趴在桌上灭了烟：“不行的。”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行？”林至臻皱着眉看着许善经常绑丝带的手腕，一条疤痕在手腕上，是缝过针的样子，不像是新伤，应该已经有几年的老疤了。
　　“是我不行，楚教授没和你说过吗，我这人精神有问题。”许善伸手又要点第二颗烟，林至臻站起来抢了过去：“说说吧，你觉得你不行，没准说完了我还觉得没什么呢。”
　　许善嗤笑一声：“楚教授应该和你说过我家里情况吧，父母离异我在姥姥家长大，后来母亲再婚以后我自己住，找不到存在感就谈恋爱，今天见到的…是我前男友。”许善顿了顿，用头发盖住自己的脸：“他家里情况和我差不多，我当时把他当成我的救命稻草，可是后来我上了大学认识了几个很开朗的朋友我才发现，那种生活不行，辛稔他把我周围的朋友圈搅得一塌糊涂。”林至臻拉了椅子坐到许善旁边继续听她说。
　　“我当时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因为他说只有他不会抛弃我。但是我抛弃他了。今天他说的你应该也听到了点吧。”
　　“我和他睡过，因为当时他说如果我不和他睡的话，就要和我分手。我挺贱的吧。”
　　“睡了以后没几天我就跟他提了分手。我想过过人该过的日子。可是我没能逃过去，他一直想办法找我，就连现在每年一到我们当时在一起的纪念日他还是会给我订花送到出版社，每年，那么多人看着。”
　　“其实他有些话说的挺对的，没有人会要我的，我不配的。”
　　许善说完彻底趴在了桌上，林至臻伸手把她拎起来抱到了沙发上，伸手抚摸着许善脖子上被辛稔掐出的伤痕：“许善，你知道吗，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做错的只有遇人不淑这一件，我不觉得女孩子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些什么有错，起码说明她坦诚，你错在，不该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林至臻伸手把许善搂在怀里：“今天你是故意不反抗的吧，你想找一个解脱，不管结果是什么，对吗？”许善一下子哭了出来：“为什么总是抓着我不放，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提醒我过去的事，为什么是我啊？”
　　“许善，没有人怪你，真的，是他人渣，你很好，你提分手是对的，你没有错。”林至臻把许善紧紧的抱在怀里：“以后不会再让你委屈了，好不好。”林至臻双手抬起许善的脸，吻了许善的眼角：“相信我，好吗？”
　　许善伸手抹掉了自己的眼泪，试图看清林至臻的脸，胳膊环住了林至臻的脖子，林至臻一手搂了许善的腰一手扣住了许善的头吻了许善的唇。许善顺着林至臻放到她腰上的手身体向前倾斜靠到林至臻身上回应着林至臻的吻，试图从一个吻里找到些活人气。
　　两个人逐渐清醒的时候许善手机闹钟响起来，林至臻松开许善但是仍把她圈在怀里，许善整理了领口衣服把睡袍重新裹回来：“出版社有个签约作家三点在图书馆有个签售，我得去盯着。”林至臻点点头手上用了点力气又吻了上去，两个人又亲热了一会儿林至臻才松开许善：“去换衣服收拾一下再去吧。”许善拽住林至臻的衣领：“陪我去！”
　　“好。我陪你去。我去车上拿套衣服换，总不能穿这么隆重出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