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且走且停

8、第 8 章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吧，秦臻在想。
　　放不开，逃不掉，挣不脱，自己对久闻的疼惜，以及久闻对自己的全心全意。
　　生活继续着，爱情继续着，所有一切原本可以继续下去，如果不是久闻的突然入院。
　　这次，不是感冒，不是发热。
　　秦臻拿着医院的检查报告，突然感觉生命仿佛正在从身体里抽离。
　　内脏衰竭，是的内脏，不是心脏，肝脏，肾脏，所有内脏都在急速死亡。
　　“为什么，回这样？”秦臻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医生摇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病症。
　　秦臻心里有个答案，在他知道久闻身世的那一刻就在疑惑，担心，恐惧的答案，久闻外表上没有任何缺陷，可是内在呢？
　　秦臻看着病床上的久闻，没有哭，悲伤堆积在胸口，反而堵住了眼泪。
　　久闻在一片素白中微笑：“很糟糕的病，没办法治了，是吧？”
　　秦臻握住久闻的手，这双手曾今那么有力的敲击着黑白琴键，曾经弹奏过那么扣人心弦的旋律，可是现在，手上却满是针眼。
　　“能治，一定能治的。”
　　久闻笑着点点头，轻轻靠在秦臻肩膀上。
　　秦臻照着久闻给的号码拨过去，无人接听，再拨，忙音……两个号码都是一样的结果。
　　无法联系到久闻父母，无法得到更多帮助，无法……拯救他爱的那个人。
　　内脏衰竭得很快，第二天傍晚，夕阳洒满病房，久闻进了急救室。
　　秦臻在门外徘徊，挣扎，痛苦得想要撕裂身体，他帮不了他，只能看着他一步步离他而去。
　　指示灯灭，医生摘下口罩摇头，“去陪陪他吧。”
　　久闻被退出来，脸上血色全无。
　　秦臻守在久闻床边，握着他的手，回忆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笑，他哭，他瞪大眼睛，他吃着冰激凌。
　　“秦~臻~”
　　“我在，我在，就在你身边，正握着你的手。”久闻的眼神有些涣散。
　　“看不清，看不清。”久闻小声呢喃着，脸上却是微笑。
　　“那我靠近点儿。”秦臻坐到床上，抱住久闻，脸贴着脸，头靠着头。
　　“我姓莫。”
　　“我知道，莫久闻，我知道。”
　　“这个名字，是妈妈起的，她只想到久闻，是能长长久久的听到的意思，却没考虑到姓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久闻，长长久久，永远听着你的声音，听着你的弹琴。”秦臻搂紧他。
　　“我小时候，没去过游乐场，爸妈不带我去。”
　　“以后我陪你去，天天去。”
　　“我喜欢甜食，甜甜蜜蜜的，多好。”
　　“我给你买。”秦臻感觉鼻子有些塞，出不了气。
　　“我爱你，秦臻，很爱很爱。”久闻抬头，脸上有了光泽。
　　“我也是，久闻，我爱你，爱你，爱你。”
　　久闻笑起来：“吻吻我吧，最后再吻吻我吧。”
　　秦臻凑过去，轻轻贴着久闻的嘴唇，吹在脸上的气息减弱，秦臻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湿了久闻的眉眼，脸颊，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服，在左边胸前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