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忠犬小影卫》执袖揽星河

14、第十四章

　　秦夜握着拳头，许久，才像下定决心一般开口：“奴斗胆猜测，是有人泄露了军情。”
　　程澄沉默了，这个可能性是有，但竟然自私到为了一己之私搭上无辜将士，这真真太狠毒了。
　　若是秦竺，她难道就不怕自己也葬送在敌军手里？就不怕这滔天的权力她也拿不到？
　　即使跟敌国有不可说的约定，到时候两军交战，成王败寇，不承认就不承认了，她又能怎么样？
　　为了杀死自己的奴隶？以及还没培养好的将军？这都是尚未构成的威胁，完全不应该啊。
　　可是秦夜，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信秦夜的，她在这的为人处世，或者说她的所有思路，都是他教的，她根本没有办法不信他。
　　秦夜好像也是看出了她的忧愁，开口：“主人，奴绝不敢逃避罪责，奴也知道主人的顾虑。”
　　“但若无人透露，不会败，即使主人不信奴，也该信师父。”
　　她信啊，她信秦夜，也信止瓁。
　　“可是……”没有证据，也没有动机。
　　“主人，奴都明白，此事奴已经在大殿认了罪，主人只管把罪责都推给奴，保住师父，稳定敌人，才能慢慢找证据。”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不行，秦夜你不能这样，你草率的就决定了自己的生死，我现在才是你的主人，你怎么能都不问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程澄厉声说道。
　　隔了一会，她又小声说：“我不想你死。”
　　就好像，她真的要被迫失去秦夜，被迫定了他的罪。
　　秦夜低着头，他知道，她舍不得杀自己，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离战场这么近。
　　从前他不过是主人的下属，主人的奴，他只需要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的护着主人。
　　又或者是，承受主人带给他的折磨以及那些难以忍受的刑罚，那时他的几乎就是受伤养伤三点一线。
　　可这个主人她说，国家会亡，他那时就感受到了，原来他也是该爱这个国家的。
　　这次去了战场，他觉得所有的一切改变，都不应该让她一个人承受，他也想做点什么，为国也为她。
　　可是他失败了，敌情被泄露了，所以即使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仍然是希望，希望可以用他的命，换一个机会。
　　一个让师父活着，可以查出隐患，保住主人根基，为她肃清威胁的机会。
　　可她仅仅一句话，她说我不想你死。
　　就噎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要牺牲的措辞，就这样被硬生生咽下去了。
　　前一秒她还厉声质问，后一秒就彷徨无措，那语气里，还带了几分难过，他又怎么听不出来？
　　没有人会主动接受这个烂摊子，她善良仁慈，从前定然生活的很好，不可能主动来这里。
　　她来这里，定然是被迫的。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一个人，面对这危险的一切，她定然害怕极了。
　　她又怕被攻打，又怕被发现身份，自己先前，不也一刀架在她脖子上吗？
　　“主人，对不起。”良久，他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如今的情况，已然难活了。
　　“秦夜，还有办法的。”
　　这件事情，除了秦竺，获利最大的，就是敌国，他们定然许了秦竺什么好处，否则她不可能冒这个险。
　　既然有交易，就不会没有破绽，既然是敌国交易，就一定免不了出城。
　　就算是提前入城，得了任何消息，也会回去禀报的。
　　“来人，去告诉止瓁，让他严守出入城门的人。”
　　“是。”两个黑衣人应了是就下去了。
　　可秦夜却开口：“主人，师父因为失败已经没有权力调动护卫军了。而且这样若是没查出来，会惊动百姓的。”会搞得人心惶惶。
　　这些也是问题，可是她眼下不想放过任何机会，反正她已经声名狼藉了，不差这一条，百姓要怨她的话，就随便怨吧。
　　“去，就说是我的命令，别人要怨恨，也是怨恨我。”
　　这是秦夜第一次，觉得有人在乎他，原本他生来就只有掏空一切，去讨好别人的资格；牺牲一切，去维护别人的资格。
　　哪里有人会为了他这条贱命，劳心劳力啊？
　　尤其还这么兴师动众，想着他突然就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