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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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日，一个注册于两小时前、名为白鹿游戏的账号，毫无预兆的发表了一条微博：“全球首款全息游戏《白鹿-1202》，将在1月8日开放内测，名额限定全球2000人，点击官网预约【链接】”
这条三无小号发的微博起初并没有得到任何关注，直到微博发出后第十分钟，各大游戏博主纷纷转发，配字无一例外是“？？？”
这下终于有粉丝注意到了这条微博，点开之后，没忍住在评论区跟风留下问号。
“？？？”
“全息游戏？现在已经有这技术了吗？”
“由于实在太假了我竟有点怀疑是真的？”
“一刷新关注的所有游戏博主都在转这条，你们恰大锅饭的模样真美。”
“白鹿游戏，以前没听过啊。这是哪家小作坊，发个宣传没有配图也没有玩法说明，营销零分。”
“刚break the wall回来，这账号刚刚在外网也发了一条，除了语言，文案都没带换的。”
安静的机房里，只有设备运转的嗡嗡声。项璟撑着下颌看着电脑里的视频网站，时不时笑一声，手落在键盘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微博发出后1个小时，项璟的电脑屏幕上的视频网站突然裂开，弹出微博的界面，音响里传来声音：“数据流量达到要求，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比我想象中快一点。”项璟点开评论区，看到了满屏问号，笑了一声。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星球。”
电脑“嗯”了一声。
“一群很有创造力的生物。”项璟回复了几条赞数比较高的评论，又点开编辑微博的界面，敲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这次电脑犹豫了一下，又答应了一声。
“嗯。”
“嗯？怎么了？”项璟摸摸下巴：“Zero，你在犹豫什么？”
“我发现了一个热度很高的粉红色的网站，”微博的界面裂开，电脑屏幕自动跳出了一段视频。
“这里有很多这种视频，会不停的重复某个字节。”Zero说：“这让我觉得很奇怪，像是系统卡顿。但是这里的智慧生物很喜欢。”
项璟看完了整个视频，评价道：“虽然我是第一次接触，但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我明白了。”Zero说：“我会把他划分到艺术区。”
“艺术区？”项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我自己分的类。”Zero解释：“是一些智慧生物很喜欢但我无法识别的数据，我专门腾了一个区域记下来，包括特里萨的涂鸦、格瑞克最爱的摆件，类似这样，很多很多，还有项瑕那只安格兽的叫声。”
项璟默然：“别的就算了，项瑕的安格兽的叫声是怎么混进去的？”
Zero不解：“她的安格兽总在假期的清晨叫，项瑕还夸他叫的好。我的上帝，那声波频谱简直毫无美感。”
“那是因为项瑕的兵总是起不来。”项璟说：“还有，不要乱学地球人叫上帝。”
Zero假装没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发出做作的恍然大悟的声音：“明白，我会把文件更名为闹铃。”
项璟叹了口气。
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啊，”Zero撕开了网站屏幕，把微博顶上去：“你的新一条微博，流量涨得非常快，已经达到标准了。”
“嗯？”项璟仔细一看，啧啧道：“地球人可真开放。”
十分钟前，项璟发出去的微博里附了一张Zero做出来的，带有他本人照片的海报，并附字曰：“1月2日上午10点，策划直播与你谈全息游戏。”
然而下面的评论区真正在讨论游戏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在发奇怪的缩写。
“awsl！十分钟内我要得到这个小哥哥的所有信息！”
“woc我疯狂舔舔舔！阿伟出来走程序了！”
“看着这张脸我能多吃5碗饭。”
“小哥哥你知道吗衬衫的扣子不应该扣起来的，让我帮你解开！”
当然也有阴谋论的，把后路都擅自替他安排好了：“散了吧，这是哪家小网红想出来的博出位新招？”
“过两天拿不出游戏就说自己是在开玩笑的只是想搏一搏关注，唱个歌跳个舞给大家道个歉？xswl网红真好当。”
“全息游戏是认真的吗，买了这么多推广，最后给爷看个无聊的VR游戏？”
项璟转发回复这里面难得正常的那条评论：“放心，不是全息游戏，我一定删除微博并且向所有人道歉。本条转发抽5000人，每人送1000元现金。”
而这时的转发只有2000个人。
有了抽奖那就不一样了，何况他给的太多了。路过的人乐得顺手转发，不一会儿，#白鹿-1202#就上了热搜，在十几位徘徊。
“上热搜了。”Zero邀功。
“你买的？”项璟站起来，活动脖颈：“地球人怎么进化出了这么容易受伤的脖子，对技术人员真不友好。”
“我没买。”Zero理直气壮：“我去他服务器逛了逛。”
“……动了什么，快改回来。”项璟捏着脖子，头疼：“下不为例。”
****
1月2日上午9点50，项璟穿戴整齐坐在摄像头前。直播页面的右下角，是Zero随手肝出的宣传页面。
时值周末，还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虽然Zero把热搜榜惨遭改动的数据恢复了正常，但随着逐渐曝光、转发抽奖和全息游戏等噱头，在家里蹲点等他直播的人还是不少的。
10点，项璟准时打开直播，Zero的监测数据显示现在在线人数49万人，还在慢慢上升。
耳机里传来了Zero的声音：“重点观测IP进入。还差10个……6个……3个……重点观测IP已全部到位。可以开始了。”
项璟对着摄像头露出和善的微笑：“大家好，我是白鹿游戏公司的董事兼游戏策划项璟，非常高兴和大家见面。”
弹幕滚过去一片混乱的：“小哥哥笑起来真好看，awsl”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什么来的。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白鹿-1202》会是地球上第一款高自由度仿真全息游戏。可以说，你在现实生活能做到的事，在白鹿都能做到，甚至，在白鹿比你在现实中能做到的事多得多——当然，要合乎法律。”
项璟站起来，画面随着他的话语逐渐切换：“在开始白鹿的游戏展示之前，我想先强调白鹿与别的游戏不同的地方。”项璟意味深长：“这是和目前的网游完全不同的游戏规则，希望大家都记住。
“第一，请珍惜自己的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条生命。所以请时刻注意你的生命值，你只有一次机会。死亡约等于删号，你当然可以建号重来，但原本账号的所有数据都不再属于你。”
这条一出，弹幕一顿，然后飞快上涨。
项璟看着满屏的问号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家可能无法理解这条规则的意义所在，但当你进入游戏，你会明白的。现在，请容我买个关子。”
“第二，请珍惜别人的生命，因为每个NPC都是唯一的。为了保护NPC，也为了保护各位自己，游戏中会出现相应的保护机制，也有应对的方法，希望优秀的玩家能够发现。”
“第三，每一个玩家，我说的是每一个，”项璟顿了顿：“都拥有独立的剧情线，毕竟，即使是双胞胎，也会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弹幕彻底疯了。有人忍不住问：“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剧情线独立？NPC唯一？别逗了，这种智能程度，现在根本不可能达到！”
项璟依旧扬着他招牌似的微笑：“大家的所有问题，在我们的游戏上线后都会得到解决。如果想要得到答案，欢迎申请内测名额。
“每位玩家需要提供本人的身份证号进行实名绑定，因为全息游戏需要专用设备，我会在1月4日，也就是后天晚上8点直播抽取名额，并向每位幸运玩家邮寄免费设备，每台设备绑定后只能让一个人进入游戏。
“1月8日上午9点，内测开服。内测数据会保留到公测，直到玩家被杀血条清零。”项璟开了个玩笑，但显然没能制止疯狂滚动的弹幕。
“OK，现在直播进行到最后的环节，”项璟声音悠悠：“欢迎收看《白鹿-1202》开服资料片——沉睡的精灵王。”
Zero适时切换屏幕，弹幕暂时沉寂，随着片头音乐的响起，大家逐渐被资料片吸引。
视频的开篇视角朝上，眼前是一片星海。随着镜头移动，观众这才看出，他们正趴在一只白色大鸟的背上。
大鸟载着外来的乘客，从散发着微光的草原飞到巍峨的雪山，再顺着河流飞向大海。他们在背着行囊夜行的旅人头上略过，给夜间劳作的矮人部落点灯；带着毛耳朵的兽人族聚在一起安眠，抖着耳朵的猫族兽人想扑大鸟却被带着在路上翻了两个跟头，钟楼里的牧师看着顽皮的兽人低笑摇头，最后，大鸟带着主角在日出中奔向海平面，音乐逐渐平息，直到太阳完全升起。
观看直播的观众长大了嘴。这音乐，这画面表现，唯有一句卧槽可表心中波涛汹涌。
然而视频还没结束。
在太阳完全升起的一刹那，海中跃出了一只飞鱼，把主人公从鸟背击落，带着落入海中，画面中出现一阵气泡做转场后逐渐亮起——是海底的世界，和穿梭其中的漂亮的人鱼。
人鱼带着主人公在海中遨游，在骑士们的船舷边上敲开贝壳，险险避过船上的刺客刺来的尖刀，坐在桅杆顶上吹着海风向着岸边驶去，然后在法师们的烈焰冰刺下疯狂逃窜，来到一片闪光的树林中。
人鱼变出了双腿，示意主人公安静，然后缓缓拨开挡在眼前的树叶。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躺在闪着微光的树干上的青年。他身着青色的华丽衣袍，闭着双眼，眼尾上挑，唇丰而色艳。美人在骨，骨相纤细但不单薄。
自这张脸出现，弹幕井喷式爆发了。
无数字体刷刷刷的从眼前飞过，没有人在意自己都敲了些什么。机智的人早在视频一开始就关了弹幕，疯狂截图。
仿佛感受到惊扰，青年的眼皮动了动，像是要醒来。
所有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恰在这时，屏幕暗了下来，进度条走到了尾声。
项璟无视弹幕中满屏的问号和余波仍在的“啊啊啊”，简单和观众道了别，关掉了直播。
“怎么样？”项璟问。
“比我们预计的热度高很多。”Zero说：“直播高峰有140万人观看，现在后台收到了15万份内测资格申请，还在不断升高。”
“重点对象呢？”
“都申请了。”
“看来你最后的视频做的不错。”项璟夸他。
Zero的声音十分嘚瑟：“谢谢夸奖。这个时代的技术还是落后了点，不然我可以做得更好。”
“15万，太少了。把资料片发到网上，全力宣传。”
Zero应是。
项璟坐在电脑椅上，想着最后一个镜头那个闭着眼睛的精灵王，低低地笑了一声。
“咦。”Zero一惊一乍：“又上热搜了。还是三个。”
“你又去人家服务器逛了？”
“这次不是我。”Zero声音雀跃：“两个都上了前十。”
项璟来了兴致：“我看看。”
Zero操控他手上的手机打开微博，跳到热搜榜。
只见#白鹿-1202#排在热搜第8位，在他上面第5位的位置，是#沉睡的精灵王#。
点开一看，排在首位的甚至不是Zero刚刚发出去的高清视频，而是直播截图。
再下面有个排在20几位热度渐褪的tag曰：#白鹿项璟#
项璟沉默深思。
“我后悔建模的时候调低外貌了。”项璟叹气：“那大概买营销号和抽奖的钱都不用花。”
Zero认同的嗯了一声。
地球人是真的很颜控啊。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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