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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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丑时惊醒。一身的冷汗，墨绿色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凌乱而不堪。
回到皇宫的越前总是这样。就连睡觉，睡在软软的龙床上也会觉得不舒服。看着金黄金黄的宽大的床，总是扯动着唇角想笑。
这个时候的不二周助，应该已经和伊集院一起进入梦乡了吧。但是自己，总是会这样惊醒。
梦里的他，在看着那个栗色头发的少年的侧脸，少年一直不停的朝远方笑。
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越前的耳边不停回荡。
——ne，越前。你要站在更高的地方。
——ne，越前，你已经成为我们不可缺少的部分了。
——ne，越前。永远不忘记。你也要不忘记我，因为我会马上来找你的。
其实，梦里的不二总是会说很多，越前记不清的。但最后一句总是那句让越前不要忘记他，他一定会马上来找他。马上是多久呢？前辈们已经到了京城，虽然没有在皇宫里，但是已经给了特许，如果是他们的话，可以随时进宫。虽然没有职位，但皇上的特许别人总无法违抗的吧。那么，不二周助，你什么时候来要这个特许。
还是，你已经不需要这种特许了？因为你找到了该守护的人？
伊集院久美，是你想要守护的人吗？所以你愿意跟她成亲。
“啊——”
越前捂着脑袋，额头贴在膝盖上。缩着身体坐在床上。这样的姿势让越前显得很娇小。
他不想想太多。如今已经登基，他的确没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不二不愿意出现在他面前，他又何必再去将这段不该有的感情浮现于水面？
“扣扣——”
“进来。”越前用嘶哑的声音应了门外的声音。
“殿下睡不着么？”是龙雅。
“哥。”越前抬眼看着龙雅，忽然觉得很疲惫。自从登基以来，他老爸不见了，龙雅也不见了，所有的事都交由他一个12岁的少年来处理，即使手冢已经帮了越前不少，但是他真的累了。
看见亲人，就像见着港湾，俯身靠近龙雅，伸手抱住了龙雅的腰。
“哥，我好累。”
龙雅摸了摸越前的头发，笑出声，却没有说话。
兄弟俩相互拥抱了很久。直到越前觉得有些别扭，才松开手，脸也不敢抬得缩回辈子里。
“龙马……”
“又是哪里出了什么事吗？需要在这个时候来告诉我。”越前有些不耐烦。最近总是有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事需要他处理。比如哪个臣子又有逆反之心，比如哪个臣子又在外勾结之类。这样的事，真的很无聊。
龙雅坐在龙床上，侧靠着床背，一手垂在身侧，另只手揉着越前的头发。
“不，只是见你没有睡着，来找你商量立后的事。”
“立后？”越前瞪大了双眼。他并没有想过立后的事。或许是因为，他还在期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嗯。不过还太早了，老爸希望你先立个妃子，在臣子面前至少树个皇帝的样子。”
“皇帝的样子……吗……”越前垂着眼睑，“皇帝的样子……就是要有妻有妾吗……”
龙雅没有答话。
越前将头埋进被子里，闭上眼。
或许立了妃子也好。不二也已经成亲了，那么他为什么还不立个妃子呢？即使立了妃子也没有用，他并不敢兴趣。为了……为了江山，立个妃子又能怎样。
反正不是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娶谁？”
“龙崎樱乃。”
“那劳烦哥哥去准备了。”
“好。”龙雅应了越前的要求。却没有离开。
“哥哥还有事吗？”
龙雅从鼻腔里发出闷闷得笑声，“难道不是龙马还有事吗？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吗？”
“有。那有如何？”
龙雅摇了摇头，起身，一边走一边说，“如果龙马不想说的话，那么久算了。只是，过期不候。”
过期不候四个字，让越前一夜无心入眠。
总觉得那是暗示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是回头又想想，错过了又怎样呢。去青春学院读书，成为如今的皇上，甚至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都是不应该的。
而且……即使被称为皇上，即使被臣子谈论的时候，大多都是“小小年纪的皇子就已经将立海打回了，还是一个人探入敌营的啊”这样的话，但他记得，他在沉沉睡过去之前，有一场大火，大家都来了。他什么也没做，就已经回到了皇宫。
什么也没做，只是自己一个人去了立海的军营。
他似乎是踏上了别人为他秘密安排的路。那一路有很多阻碍，却已经在不知觉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清除。
阴谋，毒害。满是心机的皇宫里，他什么话也不曾多说过。没有对上别人的双眼，也没有去猜测别人的心思。
这样的世界并不是他想要的。
更高的地方，巨大的梦想。
或许别人喜欢这皇位，但是却不是他越前龙马想要的。
想要的啊……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
一瞬间，越前的眼前似乎闪过一张笑脸。
有一种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等我，龙马。我会回来找你的。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回来。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人呢？
不二周助，我在这样满是心机的地方，你在哪里？
不二周助，你许过的承诺我都放在心里，你放在了哪里？
不二周助。我在这里。
在这里。
不见天日，混乱浑浊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