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浮沉惜》木栖华枝

21、第二十一章 山水之间逗情意

　　浮华站在远处，整个人没有了多的之前的活力，就静静的瞧着方偌冥已经坐在了池水边的一处休息亭里，四四方方的案几上就放着托着法器的托盘，方偌冥就在细致的观察着面前那把百里剑。
　　这里也赫然安置着一座木亭，朴质中带着秀丽，他沉默了些许。
　　随后迈起脚步走了过去，方偌冥还忍着身上微微的疼痛细细打量着这两样法器，时不时还用手去触摸，那把剑触摸后他倒觉得没什么，只是那把鞭子，给他的感觉就是邪气太重了，他一触碰就难受得紧。
　　正打量着鞭子的方偌冥感受到身旁有动静，他抬头，瞧得浮华带着笑意的脸上增添了一丝惆怅，这笑意在方偌冥看来实属有些勉强：“子煜，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还是那位仙官让那小仙子说了什么，你，你怎么瞧着有一些心事的模样。要真的有什么事情，子煜就别憋在心里同我说说也好，说不定我能帮你什么呢。”
　　此刻浮华未曾急着向他解释什么，俯身便跪坐在了方偌冥身边的蒲团上，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还时不时的抚摸了方偌冥的发丝，心疼，担忧，全都绕在了浮华的心里。
　　方偌冥被这样的举动所一惊，整个人的身子一紧，眼神也飘忽不定不敢再看着浮华，只敢这瞧瞧的，那儿看看，也是，他那紧张的眼神确实是不能让浮华瞧出来的。
　　浮华长得确实是好看，五官立体，肤泽白皙，他还怎么好意思直勾勾的看回去，何况浮华那神色都没有了刚才那般好，他怕自个儿话说不好惹得浮华生气，整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不太明显的喉结有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抚摸他发丝这般亲昵的动作也只有林若霜偶尔会有，除此之外也就再没有人能这般亲昵的摸他的发丝还带着望眼欲穿直勾勾的目光，就算是四王爷方彧衔平日里也只是笑嘻嘻轻敲着他的额头说他很憨，也并无这般亲昵过。
　　浮华的此番动作，让方偌冥只是有些不适应，但并不反感他的行为，而后他不由分说的将双手绕过方偌冥的腰身，紧紧的将他拦在怀里，感受着方偌冥的存在。
　　方偌冥不明所以，只是他现在不愿说，那就不问吧，就任浮华抱着他，浮华他在耳边说道：“瑜官人不必多心，我无妨，没什么事情的。”
　　那把剑，还有这条藤鞭……
　　“官人，这两样法器我虽不喜，不过能护着你也算是它的福分了，我也是能护着你的，你在我身旁，这些就是废铜烂铁，不值得一用，我会好好护着你。”
　　“我并不会武术的，拿这两样法器也并不会用，我并无有恩情与仙君，无功不受禄，何况还在仙君的仙山住了那么久，还觉得麻烦了人家，所以不可收下手中的这两样法器，我想，过几日我还是送回去。”
　　将仙器还回去，到是不必，他也并没有非要让方偌冥还回去的意思，既然都送来了，这法器还能护着他，何乐而不为呢。
　　浮华松开了怀中的人儿，细细打量着，双手还不敢触碰面前人的手臂，他的表情都凝固着，小心翼翼的问：“可还疼吗？”
　　他怎么知道会有疼痛感的，虽然疼痛的感觉不大，但不至于这么明显的就显露出来了。
　　方偌冥笑着摇摇头，这种痛感他倒觉得没什么，不提也罢，只是，还是忍不住问：“子煜如何知道我疼不疼的，我不过就随手拿了一下，未曾被这法器所伤，你怎么瞧着还是一副紧张的模样。”
　　浮华只会心一笑，他怎么会说得出这法器的来历，自个儿倒是没了解清楚，就怕一个万一把方偌冥给惊着了，不过一笑打个哈哈儿，囫囵吞枣似的将话题绕开来：“我呀，能瞧出对方一颦一笑的心思，这个能力，还是狼主君教我的法术，何况这是仙山，仙气汇聚之地，自然助力我不少，瑜官人住的久了就会明白的。”
　　原来还有这样的，看来是他了解得少了，早些年在师父那儿学到的法术竟比不得这儿的一星半点，还是出在他自个儿身上，逐寒道长已经教得够好了，只是他自个儿笨，竟怎么学都不会，还比不得明音一半的聪明。
　　他坐在这儿若有所思的模样，浮华一猜就知道他肯定有别样的心思了，是失落？在思索着什么？还是其它？不管是什么，他也不去猜测了，既然人就在眼前，那便好好对待，毕竟这么一个人长得好看，脾气秉性又柔和的男子，相处得久了心里自然有些心动了。
　　他此刻牵着方偌冥的手站起来，腾出一只手来一挥，这石桌上的百里剑和麒麟鞭瞬间就收下了。
　　“这……”
　　这法器的不见，方偌冥显得疑惑，疑惑这法器去了哪儿，浮华解释着：“我只是将这法器收下了，放进书房存放着，瑜官人都说自个儿不会武术了，这法器锋利得很，就怕这两样法器多年未打开过，你碰到东西，这仙气会伤到你。”
　　浮华觉得在外逗留的时间太久了，便拉着他的手往大门处走去，此刻，这雕刻花纹的大门自个儿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石门在地上摩擦出的嘎吱的声音，这地方，说来压抑，不过是外界有些沉闷，不似梓浮仙官的仙境有灵气。
　　进入这室内，竟与外面瞧着是两码事，若要说外面瞧着是在石壁中打磨出来的，这室内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整洁偌大的正厅，厅中的烛光照满了整个屋子，只是这烛光似乎被主人家有意识的没有点得太亮堂，起码是能瞧的清楚这屋内的模样，这屋四四方方的，主人家坐的蒲团摆放在对立面的正位上，两侧并没有摆放任何的坐垫，看来这个狼主君是不喜有人前来叨扰他的清净。
　　方偌冥拉了拉浮华的衣袖，压低着声音问：“子煜，这狼主君想来是清心寡欲之狼，他住的这地方这般好，瞧着却没有什么活气儿，也是不是因为它是冷血动物，所以就这般如此啊。”
　　浮华听着，露出笑意，方偌冥能有此想法无不道理，毕竟狼是冷血牲口，多少年都没有人愿意接近。
　　可是这狼嘛，也未曾是他说的那般冷血无情吃人如麻才导致的这儿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人气息，一方面可以从它是个冷血动物去想，可不全是，另一方面也从它是狼君主去想，毕竟统治整个狼群，就是要靠严肃不可靠近的气息而站稳姿态。
　　这地方郎君主又是下过死命令的，不可随意进入这府邸，至于外面嘛，也就偶尔几次狼君主不在的时候让这些狼群守着的，最多也就靠近那水池周围罢了。
　　“瑜官人多虑了，这是私人府邸，怎能让他人随意进出，何况郎君主是狼群之首，这府邸谁敢靠近，那不得是亡命之徒嘛，我还听说郎君主是清心寡欲之主，这府邸怎么会允许有服侍的进进出出，郎君主也极少回到这府邸中，所以就显得没有活人气儿，如今瑜官人来了，那算添得有活人气息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解释得太到位了，就像这府邸是他的一样，他不过也是一名凡人罢了，晓得太多了，就像他说的，狼君主是首领，那也不至于什么话都会同这个救回来的小郎君说这这么多，至少得有防备之心才可行。
　　方偌冥没有多说什么，就低沉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浮华的话，纵然他心里有疑虑，如今他也不便多问。
　　“官人，从梓浮仙君的仙山出来也是走了许久，你都略显疲态之意了，不如就去屋外的水池沐浴吧，也算是去去尘气，我去后厨做些食物，一会儿来寻你尝尝，总得填饱肚子不是，官人意下如何？”
　　浮华这是在征求他的意愿，其实就算方偌冥想与不想，他都有法子让方偌冥去沐浴，不知为何，他心底里就飘过一阵声音，他想瞧瞧方偌冥沐浴的模样，就是想单纯的瞧一瞧，没有任何理由，想到此刻，脸颊两边微微一红，想得心里也一阵酸意升起，他自己不知道，这其实就是不好意思的害羞模样。
　　方偌冥确实有些疲态了，想着行吧，以往在宫里，他每一次从师父那儿习得射箭之术回来，沈姝玉每次都会提前放好热汤等他沐浴，若是累得厉害了，不想动弹时，还是林姨娘催着他去。
　　“那，我衣衫……”
　　去沐浴，没有多的衣衫可如何是好。
　　“瑜官人尽管放心，一切有我，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儿，我自会在你身旁，衣衫的事儿您就别多想，我一会儿就送来。”浮华每次说的话对方偌冥来说都像是定心丸一般，是这般的让他安心。
　　方偌冥点点头，应了浮华的话，笑着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浮华瞧着方偌冥的背影，心里的踏实感油然而起，他眼中的神情显得复杂且多变，有的是对往后的憧憬，眼前人的珍惜，过去遭受过的难受，他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他嘴角上扬，那欣然而起的喜悦，是他多年来的真实之感，“太好了。”
　　浮华喃喃自语，是方偌冥能跟着他到这儿来的太好了，他何曾几时做梦都有过这般场景，只是醒来后，身边总是冷冰冰空落落的，满心满眼的失落，虚无缥缈的感受一直绕在他的身边，随后他转过身往后厨方向去。
　　方偌冥走到外面来，这次便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景色丝毫不逊色梓浮仙君的青海仙山，当真是漂亮，这地方虽没有仙鹤腾飞，仙气缭绕，但终究是有它自己的独特之处。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只小小的蓝鸟，全身上下皆是浅蓝色的模样，毛茸茸的身子瞧着娇小得很，瞧着比普通的鸟儿小了一倍不止，那小小的脑袋之上还带着一条细长的蓝色绒毛，蓝色的翅膀扑棱着，那绒毛也跟着一起在动，淡蓝色的光晕晕染了整个身子，所经之处皆会闪过留下的飞过的痕迹。
　　方偌冥看得神了，缓缓抬起手来就想触碰它，想仔仔细细的瞧着他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鸟儿，这鸟似乎也是有灵性的，在方偌冥抬起手后它便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叽叽喳喳的响起它那空灵的嗓音。
　　这声音似乎也是有魔力的，声音不大，聆听者却如痴如醉，他的眼前原本亮着光，顷刻间光亮变暗，眼神涣散，犹如沉入了深水之中，沉重的身子也变得轻盈不受自个儿的控制，脑海中的思绪也如终止了一般没有任何意向。
　　那只鸟此刻在他的手背上蹦哒着身子，这人变得如木头桩子似的没有任何反应，它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空灵的声音响彻山谷，它腾飞于空中，方偌冥这才缓过神来。
　　他正发愁自个儿是怎么了，怎会变得如此怪异，那只腾飞而起的蓝鸟再次呼唤一声，上万只鸟从四周的崖壁中一冲而起，霎时间空中泛起淡色的蓝光，因为日光西下，这些蓝光显得尤为明显。
　　这近万只的蓝鸟，齐刷刷的有规律的在山谷上空盘旋着，这空灵的声音宛如动听的音律，他也因此惊叹于世间的不可思议。
　　方偌冥露出欣喜的笑意，这么美的景象竟让他给碰上了。
　　他边瞧着边走到了水池一侧，这水池清澈透亮，连彩色斑斓的水底都见得一览无遗，他正要有褪去衣衫的动作，那些蓝色的鸟儿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来了几十只一窝而上帮他解开了衣衫带子，褪下了身上的衣衫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一旁，当真是有灵性。
　　正因为衣服全都被褪去了，没了衣衫庇体，他赶紧入了水中，这水也不像其它地方的水一般凉得刺骨，倒是温度适中，他靠在一处石岸边，正好好的感受着舒适之意。
　　上空婉转空灵的鸟声，树林此起彼伏的虫鸣，身旁潺潺流过的泉水，悬崖边飞流而下的瀑布，这样与世无争世外桃源的声音，是他无法抗拒的，在宫里活了近二十年，每日过的提心吊胆的生活，可见并不轻松。
　　就算他与姨娘被打入了冷宫，与那皇位没有直接的争储之意，可终究少不了被人暗算，总有人意图不轨，永远将他搅进漩涡里，他本无意于此，心里亏欠姨娘，因为无缘由的皇位矛头指向他，让林姨娘受了牵连，接连几次被人毒害差点身亡，好在机灵的若水及时发现让方彧衔私下传来了太医，他都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过了这么久，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回去，可是要怎么回去，他又不熟路，一点思绪也没有，连上一次都还是竹青带着他离开了外面的那座庙，何况那还是夜间，眼睛又是瞧不见的。
　　他正想得出神，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些盘旋在空中的蓝鸟每一只的嘴里都叼着一朵花瓣，各色各样，一个挨着一个投入了他身边的溪水里，他这才被这些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的动向而回过神来。
　　彼时，这天空之上日落而下，周遭的光线也变得暗沉，他瞧得这些有灵性的蓝鸟有如此动作，也有开心之意。
　　“哗啦啦……”
　　一阵轻微的有规律的人为制造的水声响了起来，他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水中倒影出一人的影子，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竟也无任何动静出现在他耳边，奇哉怪也。
　　他吓得赶紧转过身来倒退几步，将整个人都没入水中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水面之上，到了黑得不是很透的夜幕中，方偌冥瞧的不是太清楚那人的面容，但依旧是能够认得出来就是浮华这个小滑头。
　　他，这，正想着自个儿身子还在水中，这水也是透亮清澈的，岂不是什么都能瞧得见，这怎么得了，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蹲在岸边的浮华瞧的他这一动作，心里一紧，他就怕方偌冥在水中一打滑整个人被水淹没了就不好了，也想着是自己这悄无声息的靠近让他措手不及，“官人，官人，别再走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吓你，确实是我走得近了，那儿水深，赶紧回来。”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这般急切，方偌冥也就停了下来，他双手遮住了自己，缓缓将头伸出了水面，浮华那般瞧着自己，这，不羞涩才怪。
　　“子煜，你，你怎么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浮华这才解释：“这儿都是石子路，我走得脚步又轻，自然这声音也就浅，瑜官人在这儿想得思绪也不知去了何处，我还唤了几声官人呢。”
　　唤了他几声？这，他怎么会听不见，平日里眼睛瞧不得也就算了，耳朵何时变得也听不清了，他这耳朵向来灵得很，怎么会呢。
　　浮华又拍了拍放在岸上的衣衫道：“瑜官人赶紧上来换上新衣吧，这冷水里待得久了容易受寒，就不受这么个罪过了不是。”
　　要他上来也不是不行，就浮华这么盯着，谁受得了，就算都是男子，生理结构都是一样的，也禁不起他这么好看的人一直瞧着他光溜着站起来穿衣衫吧，这得多羞涩啊。
　　“子煜先转过去，我，我这才起身来。”
　　说来浮华还是听话，也不多说，麻利的站起来转了过去背对着方偌冥，他这才动身。
　　方偌冥滑动水的声音传入了浮华的耳朵里，还有到了岸边起身后脱离水池的声音引得浮华悄悄瞥了一眼，他脸上早已挂满红晕，心里也痒痒的，他那心有些躁动不安，他不瞥倒好，这一瞥恰好让方偌冥逮个正着。
　　方偌冥已经快速的将衣服穿好了，恰好就撞见了浮华那不安分的余光，他只觉得有气又害羞，对着浮华一阵轻喊：“你这登徒子这般好色。”
　　浮华转过身来，此刻方偌冥已经离去朝大门走去，他哪儿真的在逗方偌冥，这次是真的把气着了，此刻也没有白日里那般亮敞，方偌冥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的，他赶紧追了上去，拉着方偌冥赶紧解释。
　　脸上因愧疚都快要皱在一起了：“瑜官人，别，别气，我真错了，我不该看，我往后再也不敢偷偷摸摸的瞧着你看了。”
　　偷偷摸摸的不敢看，那正大光明总可以吧，他这人，喜欢什么向来正大光明。
　　“那还想怎么看？你这人，平日里瞧着挺正经的，做个事儿却像小孩似的会打哈哈……”
　　方偌冥说到此处也就不说了，浮华也听得出来方偌冥并不是真的在和他置气刚才的事情，想来是他说的话管用了，他笑着把方偌冥拉到亭子处坐下，说：“官人，我将晚膳端到了此处，在这里用晚膳，意境更佳，来尝尝我做的面如何，是新鲜刚做好的，官人别嫌弃才是。”
　　“那得多谢登徒子的好意了，不知是做的是什么面？”
　　“臊子面，辅料居多，汤料适中，在出锅到端过来时间正好，这面也不会因为汤多而失去了浓厚的味道，也不会因为汤太少了而粘糊到一起。”
　　“你这人懂的还不少，平日里瞧着你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翩翩少年郎，活脱脱的别人家的孩子，但也是上山下河，性格洒脱，狂浪不羁爱自由的漂亮男子。你这人竟让我猜不透，一会儿安静斯文的模样，像是这世间都不敢运作得太厉害，就怕惊扰了你，一会儿狂浪不羁到就像这世间都为你发了狂似的停不下来，你这性子啊，像两个极端，安静如水，动静如火。即能修生养性又能潇洒自如，你也能下厨，我就在想，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方偌冥说这着些的同时，挑起一筷拌好的臊子面送入嘴里咀嚼着，这味道确实好级了，像是他长久以来一直吃到过的味道，可是，这味道的确是他头一次品尝。
　　浮华坐在他对面就瞧着他吃面的动作，露出欣喜的笑意，这臊子面一直是他最拿手的，做了多次面条，味道依旧是那个味道，从未变过，怎么会差。
　　他也一直在脑中回想着方偌冥对他的评价，性子如何，这世间就他一人能像这般摸透似的都评价出来了，还说猜不透，他也是思考了许久才回答说：“我这个人，除了不会打架，如瑜官人说的什么就是什么了。”
　　“嗯？子煜也不会防身的本事？”
　　他与浮华待了这么久，确实没见过浮华亮过本事，他以为在青海仙山生活许久，除了被仙气滋养着，那些能护着自身的法术至少能会一些，难道与他一样能文不能武？
　　“我不是无所不能的男子，总有长处短处，只愿往后瑜官人不嫌弃我便是。”
　　“怎么会嫌弃，你救我于危难，只当是感谢还来不及。”
　　这暖心窝子的话二人从未对外人说过，如今倒是说的挺多，也不怕害臊，也全然不提刚才在水池边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