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朱雀与乌鸦》薜萝幽结

13、追债

　　新的一天，宇智波鼬依然在指导佐助的训练。
　　负责密切监视其动向的暗部和根成员蛰伏暗处，耐心记录着被使用的一招一式，然而尽职尽责的忍者们并不知晓，眼下活动的仅仅是三分之一个宇智波鼬，是有着他三分之一力量的影分/身。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去哪里了呢？
　　按宇智波鼬自己的说法，是在“讨债”。

　　大蛇丸极力按捺着双手隐隐作痛的伤势，他亟待一具新的身体。正当这时，天花板忽地被人捅穿，一道人影连同碎石一起落在眼前。
　　“鼬君。”大蛇丸凝神定睛，勾起笑容来，“这么有空来做客，先坐下喝杯……”
　　还没等他客套话说完，巨大的须佐能乎迎面招呼，眼见保存着珍贵的数据和标本的实验室坍塌在即，大蛇丸急忙喊停，“宇智波鼬，我不记得哪里得罪你了！”
　　十拳剑的剑锋堪堪指在他颈后。
　　“还记得这个位置吗。”宇智波鼬提醒他。
　　大蛇丸的眼瞳颤动着，敏锐嗅到天敌克制自己的威能，但长久的战斗经验使他很快保持镇静，“我还以为按照鼬君的性格会赞许我的行为，一个屠戮满族的叛忍也会在意弟弟的安危吗。”
　　“你搞错了。”宇智波鼬用须佐能乎从墙面抠下一张巨大的石椅，搬到大蛇丸对面来，随意架着腿，“宇智波佐助是我的所有物，你想要打他的主意，我不大高兴，我这个人不高兴就会做一些任性的事情，比如说随便灭个族，再比如随便捣毁一个实验室，杀条蛇什么的。”
　　那人坐姿随性，杀意却如四面八方，大蛇丸双手刚被尸鬼封尽，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这人究竟使了什么法子一路杀到家门口。
　　“如果你是在等援兵的话，他们已经身陷月读了，就算勉强挣脱幻境也不会有战斗力。”鼬好整以暇，唇边勾起稍显残忍的笑，“该怎么办呢，孤立无援的大蛇丸先生。”

　　“……听说，木叶村近日出现了另一个宇智波鼬，原本我还不大相信，现在看来情报确凿无疑，是你吧，异世界远道而来的鼬君。”
　　“答对了。”宇智波鼬眉眼弯起，露出赞许的笑来，他拍了拍大蛇丸的肩，亲切地说，“虽然双手被封印，但大脑还是很活络呢，这样很好，这样就有与我交易的价值。”
　　这人走的是先兵后礼的套路，威逼过后，接着是否要利诱了。大蛇丸心思流转，“哦？愿闻其详。”
　　“就算是拥有血继限界，人类所能看见的道路仍是极有限的，因为生命脆弱，朝生暮死，你执着于佐助，无非是想凭借写轮眼的力量超越生命的短暂，但生老病死是自然之规律，改变个人的寿命或许能成功，但改变人类的命运，古往今来无人能做到这点，火影和木叶无法完成，你和你的音隐村无法完成，忍者和大名无法完成，人人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能做的就是加一道秩序，创造这样的环境，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在这天地之间，建立一种新的秩序？”
　　“人人主宰命运……你在说笑吗，宇智波鼬。”
　　“是不是说笑，由你自己分辨吧。”鼬打了个响指，瞬间为眼中人编织出庞大的幻境。
　　鼬很闲适地为自己泡了杯茶，耐心等待对方重获清醒。终于，月读世界如镜花水月剥落，大蛇丸痛苦地喘息着。
　　“看见了很不好的景象吧，真可怜。”鼬抬手，指尖轻点，凭空拨动圈圈层层的水纹，大蛇丸刚脱桎梏，又即刻落入了新的幻境。
　　这次花的时间更长，但大蛇丸状态不似，他升起略带狂热的眼光，“鼬君，你们的世界真的很有意思，相当有意思。”
　　“以史为鉴，不如以己为镜。如你所见，两个世界的你都曾追求永恒的生命，不同的是，后者最终懂得个人的力量相当有限，哪怕是延长了寿命，一个人所能创造的价值终有尽头，生命生生不息代代更替，使人可以从容面对死亡，领悟到这点之后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如今的你是否也有触动呢。”鼬为他展现的是身临其境的浩瀚宇宙，亲身体验过星空之绚烂的人，已经不能够再回到泥沼之中了。
　　“呵。”话虽如此，被人用如此强硬的手段重塑三观，体验实在谈不上愉快。大蛇丸似嘲非嘲地笑了一声。
　　鼬拿出一只葫芦来。
　　“这是？”
　　“另一个世界的你拜托我搜集的东西，我想这个世界的你同样用得上。”观念的交流后，再行利诱，令人很难不心动，更何况鼬还补充道：“此外，我还可以向你提供，尸鬼封尽解法的线索。”
　　大蛇丸恐怕此刻才真正将眼前人视作同盟，“鼬君，你的提议很好，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注意另一股正在崛起的势力，相信你不会不清楚轮回之眼的力量，他们同样在积蓄钱财，现在又盯上了人柱力，即便写轮眼拥有可以操控尾兽的能力，仅凭你我、凭音忍村，真能与之抗衡吗。”
　　“别这么死板嘛，实际上，晓组织也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力量，我出自晓，深刻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特点。”宇智波鼬托着腮，慵懒地与之交换目光，忽然，一只乌鸦从天花板的空洞扑翼飞来，停在他肩头，赤红的眼珠转动，仿佛在瞪视他。
　　鼬伸出手替乌鸦梳理羽毛，唇边噙着莫名的温柔的笑，“我想，会有同伴选择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