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験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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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库洛姆时常想，骸大人是不是陷入了自己的幻术无法自拔。
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教会她幻术的骸大人，在幻术上还未尝过败绩的骸大人，在她心里一直是最强存在的骸大人——现在正坐在餐桌旁，笑眯眯地抱着『云雀恭弥』喂他吃早饭。
千种似乎是完全没看见一样埋头用叉子扎盘子里的蔬菜，就连最喜欢吃饭时间的犬都明显的有点恶心到吃不下饭，但是什么也没说。
她也不应该说什么的，也不敢。
库洛姆默默地低下头去。
骸大人和『云雀恭弥』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腻在一起，做电视里八点档肥皂剧里的角色才会做的事情，虽然从来不曾出过黑曜乐园的范围，但喂饭啊，爱心早餐啊，动不动还变出一堆一堆的玫瑰花，嘴上跟涂了蜜糖一般吐出的情话，还是让千种把犬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地拖远。
那个『云雀恭弥』十分配合，“乖顺”这个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存在身上的词让库洛姆眼皮直跳。
这个幻术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破绽，骸大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错漏百出的幻术，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骸大人在玩游戏。
这个让人心慌的家家酒游戏最后是在一只浮萍拐狠狠地插在那个『云雀恭弥』身上时结束的。
『云雀恭弥』的身体接触到拐子时就化作一片片樱花花瓣消散于空中。
骸大人有些遗憾又有点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另一只浮萍拐就迎面掷来，他偏偏头躲过去，クフフ地笑着。
接着库洛姆就看见另一个云守一脸杀气地从门口冲进来，刺猬小卷的背上燃烧着青涩的火焰，骸大人拎着三叉戟迎上去两人杀作一片。
四周顿时乱作一团，库洛姆忍不住缩了缩身体，被千种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手拖着犬，三个人非常迅速地躲到刺猬没有增殖过来的墙角。
“骸大人这是玩脱了吧，他是怎么知道的？”
犬呸呸地吐吐舌头，他刚刚一不小心吃了不少墙灰。
“Boss说过，云守养的鸟都带着微型摄像头……”
库洛姆懦懦地开口，千种和犬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帮忙吗？”
犬苦着脸，虽然他很想帮忙骸大人，但是看这个架势根本插不进去。
“再等等，”千种推推眼镜，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着小小的溜溜球：“我总觉得骸大人是故意的。”
库洛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是谁也没想到骤变突生。
云守的锁链穿透了骸大人的身体。
“骸大人？！！”
“クフフ……”骸唇边溢出鲜艳的血迹，却是笑的挺开心的：“原来如此……云雀恭弥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在场的人没有人听懂这句话，除了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黑着脸：“我不是幻觉。”
六道骸好像有些疲劳地摇摇头，扔开了武器，后退几步坐到那破破烂烂的旧沙发上，还连在他腰腹间的锁链被带着发出金属声，他却毫不在意地扯了扯。
“……从无中生有才是有形幻觉的真实，真实之中却又孕育着谎言，谎言里又带着真实……幻术也是真实的一部分，这次的尝试已经成功了。”
而云雀恭弥眼中的杀气都浓得要化为实质了。
“我不是幻觉。”
六道骸点了点头，笑得很凄凉。
“——嗯，你不是幻觉，可我是。”
“……喂女人，那个骸大人是幻术吗？”
犬被绕的头都晕了。
库洛姆迟疑着，她确实从骸大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雾属性的气息，但是骸大人的身上本来就一直带有雾的气息，这点可有可无的区别并不能让她点破有幻觉的破绽。
千种少有的凝重起来：“难道说……啧，麻烦。”
“没错，你终于发现了，千种。”
身后突然传来骸带着笑意的声音，三人震惊地跳开，眼前的雾气慢慢地凝结成实质。
“骸、骸大人？”
犬傻傻地看了看眼前的骸，又傻傻地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骸，不知道说什么好。
“クフフフ……连你们都骗过了的话，看来这场赌约又是我赢了呢，威尔帝博士。”
门外踱进一个半大的小孩，明明是小孩，但是却明显有着成年人的沧桑感——正是解除了诅咒的阿尔巴柯雷诺之一，科学怪人威尔帝。
“不愧是六道骸，幻术的设计之巧妙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次的装置还有上升的空间。”
千种仿佛明白了什么：“骸大人，这是新的实验吗？”
“是哟，”骸打了个响指，重伤的『六道骸』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一个朴素的指环：“简单来说，是将意识附在装置实体化的有型幻觉上，让其独立使用幻术的尝试……虽然最后他自己看破了自己的身份让我稍稍意外，但今天连库洛姆也没有看出破绽，就结果来说还是不错的。”
那么刚刚重伤快要死去的『六道骸』也是真正的六道骸的一部分吗？
千种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选择了沉默。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看这种破烂实验？”
云雀恭弥杀气腾腾地拎起威尔帝。
威尔帝眨眨眼，看看持续释放冷气的云雀，又看看笑得无比灿烂的骸，瞬间吓得脸都白了：“你……你是真的云雀恭弥？！”
“博士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六道骸踩上窗户跳了下去。
“咬杀！！！”
随手把威尔帝抛给库洛姆，云雀恭弥也追着跳出窗户。
“………………走掉了。”
“云守……对着真正的骸大人应该不会下死手吧…………”
“……威尔帝博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应该跟我们解释一下？”
千种推推眼镜，虽然没有真的杀掉自己的有幻觉，但刚刚骸大人在他们眼前险些死去的事实还是让三人都陷入了焦虑中。
“你、你们听我解释……”
一天被胁迫了两次的威尔帝欲哭无泪，老老实实地全都给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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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三叉戟和浮萍拐正打得火星四溅。
“死麻雀，你是什么时候看穿那不是我的？”
“最初。”
“那么早？！”骸脚下一滑，差点没躲过横扫而来的拐子：“虽然瞒过了可爱的库洛姆他们，对着你这种变态还真是需要改进一下……”
“你就算再改进也骗不了我。”
“就那么自信？你对雾属性的敏感程度真可怕。”
拜你所赐。云雀懒得吐槽，错身甩开脚底窜出来的蔓藤：“你那个有幻觉又是怎么看穿他自己是幻术的？”
骸眯着眼，后退几步跳上树枝融入了树影中，身形飞速地变得透明逃离决斗现场。
“……秘·密。”
——要不是你那么干脆就下了死手，『他』估计也不会想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六道骸吧。
不过这么矫情的话怎么可能让他说出来呢？
自己想去吧，麻雀脑袋！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被験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