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Omega走纯爱封神》金曦银尘

95、天降与竹马

　　韩歌和销售员聊天的兴致被破坏了，他看了一眼蓝田一眼就能识破的表情伪装，遗憾地说：“差不多该回去了。”

　　晟时向销售员要了张名片，但销售员递送名片时的态度十分敷衍。

　　这让晟时料定，这张名片稍后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过，接名片的空隙，晟时趁销售员神情没有防备时，突然问：“他舅舅赫兰德呢？订了什么东西没有？”

　　销售员全然没有心理准备，松弛状态下，被这么一问，脸上出现一种空白、紧张的神情：“……不，他没有……”

　　晟时道：“谢谢。”

　　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这一瞬间发生太快，韩歌和龙一啸都没注意到他问了销售员什么。他们正陪着蓝田走出贵客厅。

　　直到回到车上，蓝田一直沉默着。

　　货车的后车厢放了他们提的货。前车厢，晟时和阿五、蓝田挤在后排，韩歌开车，龙一啸坐副驾驶位。

　　韩龙两人依然在聊着刚刚所见那些黑盒子的话题。

　　韩歌说：“销售员会不会骗我们，那些黑盒真的被枢小二少订下了吗？”

　　龙一啸：“来克莱因的途中，你没留意吗？玛门站有许多枢家舰队士兵在搜查什么。那些黑盒可能不简单。”

　　韩歌吹起一声口哨：“哦嚯，你的直觉总是很敏锐。”

　　龙一啸：“我感觉，枢上将来盛典做嘉宾，应该有别的原因，他是那么闲的人吗……”

　　说到这，他被后排车座上，蓝田发出的一声轻轻低喘吸引了注意力。

　　韩歌道：“喂，蓝田，你今天喷的香水是不是太多了——”

　　他话没说完，龙一啸就喝了一声：“靠边停下车！”

　　后排车座，隐约散开一阵木质清香与水果味甜香混合的气味，连和蓝田隔着阿五的晟时也感觉到鼻腔被混合香气填满了。

　　阿五的目光沉炽盯着把头埋进车窗角落的蓝田。

　　韩歌将车停靠在路边，龙一啸二话不说跳下车，折转到蓝田这边的车门前，拉开车门，语调轻柔问：“你怎么了？”

　　蓝田因惊吓过度，引起了应激反应，情绪起伏令信息素有些失控溢出。龙一啸道：“抑制素你带着吗？”

　　蓝田脸色阴云密布，对龙一啸的关心视若无睹一般，从车座滑下去，双脚落到地面，坚决地下了车。

　　他冷冷说：“带着。你们先走，我自己处理下。”

　　龙一啸站在车门边，连忙一把拽住要独自离开的蓝田：“你让我们把你一个留下？”

　　蓝田却更为坚决甩开龙一啸，说：“龙一啸，我不需要你陪着。”

　　龙一啸就那么失魂落魄一般，怔怔地僵在车门边，看着蓝田往马路对面商场而去。

　　韩歌下了车，说：“阿啸，你开车把货先送回去，我去看看蓝田。”

　　他说着，便大步去追蓝田。

　　龙一啸更呆怔地望着韩歌追过去的方向，好像一时进退维谷，阿五问了一声：“走吗？”龙一啸才仿佛清醒过来，勉强笑了一下：“抱歉，走吧。”

　　到了盛典展馆，晟时和阿五马上就被分配了任务，投身搬砖事业。

　　送到的货需要一一检验，晟时在龙一啸举荐下，负责这项任务。阿五非常低调，从不显山露水，在龙一啸那留下了“只是个力气颇大的beta”这样的印象，龙一啸安排他去给大秀主力研究室当杂工。

　　他的眼神表露出抗议，不想离开晟时，但仍身不由己地服从了安排。

　　蓝田和韩歌很晚才出现。蓝田的状态看上去好了许多。韩歌一到，就清点了各人任务是否合理，重新调整之后，蓝田来主负责检查货的任务，晟时当助手。

　　蓝田的气色显著地光彩照人，但他神情却冷漠如霜，展现出和气色截然不同的神气。

　　晟时帮手的时候，故意问：“你和韩歌怎么花了那么久时间才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蓝田一愣，手上的一把扳手掉在地上，噹一声响，惊得他肩膀颤了颤：“路上堵得很厉害。”

　　这真是个蹩脚的，一听就会被人揭穿的谎言。

　　晟时他们回来经过的公路，导航显示不太会堵车。

　　但晟时没有直接揭穿蓝田。

　　他们检查的装置，需要装到一个大型机动机器上进行操作检验。晟时在玩游戏期间，以及和苏哥讨论精神力方面的话题时，对精神力相关知识补了不少。

　　他说：“这是什么装置？好像可以提升操作者和主体连接精神力的有效转化率？”

　　意思就是，能让操作者可以更轻松地控制主体机械。

　　蓝田道：“对。这要怪负责这次大秀的主力研究室，他们准备在大秀上展示的AI机动战甲太难操作了，所以我们社团建议了，实验一下搭载这种操作装置进行辅助的效果。”

　　晟时观察装置，指了指透明圆柱体中的荧光红液体：“是这种液体的作用吗？”

　　蓝田道：“对，这是一种新型提炼凝液，可以更好的激发操作者和主体的精神力连接。”

　　龙一啸走过来，把晚饭便当给他们俩，然后查看起蓝田智脑球显示的检验数据。

　　蓝田吃了几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放下便当盒，急急想从龙一啸手里把智脑球关掉；“你别随便偷看别人的隐私好吗！”

　　龙一啸愣了一下，笑说：“你平常用来工作的智脑球，不是不放个人隐私东西的么……”

　　蓝田把一只手可以握住的小巧便携式智脑球放进背包里，绷着脸，几次张合嘴唇，最后说：“我的私用智脑球前几天坏了，我刚把那个智脑球里的东西拷进工作智脑球备份。”

　　龙一啸脸上一瞬凝滞，随后淡淡笑了笑，岔开话题。

　　他转向晟时，和晟时开心地聊起来，问晟时打算考什么专业，并兴致勃勃介绍那个专业的优缺点。

　　“原来你要考奥兹军校，这个目标对你来说，应该挺有难度吧。”

　　“听说去年，奥兹军校想废除辅助整备系，认为这个专业严重浪费了资源和生源名额，且和其他专业的实践合作效果不理想。”

　　“你知道，奥兹不论综合大学，还是军校，规训是集体意识和合作能力。”

　　“C级精神力的Omega，辅助不了机甲系的B级、A级Alpha机师，派给军工系，军工系都是人才济济的技术精英大佬，他们增强不了军工技术支援的效率。总之，是个往下沉，有点浪费，往上走，又有点废的专业。”

　　“奥兹想实行军校只招B级以上的政策，不过，好像是被枢上将阻拦了。所以今年，枢上将主持进行了四大名校统考改革。”

　　“不过，军校真的竞争太激烈了，我建议你可以考虑奥兹综合大学，我可以把合适的专业资料发你。”

　　按照苏哥给他安排的“楚戚”这个假身份，晟时应该目标是奥兹综合大学。

　　但晟时故意说自己一开始的志愿是考军校，想听听龙一啸和蓝田会不会提供更多信息。

　　晟时附和道：“嗯，我也考虑到了难度，所以，才拜托苏哥，让我有机会找奥兹大学的学长再多了解下其它专业。”

　　龙一啸立刻微笑建议：“你可以考我这个专业……”

　　他全面地讲了他的专业优势和前途。龙一啸本身是个Beta，他的专业是环境工程大类中的一个分类，城市建设与社会科学。对精神力等级没有要求。这样一来，哪怕是F级的Omega，考这个专业，也有很大优势。

　　晟时假装专注地听。

　　蓝田忽然起身说：“我吃完了，去下厕所。”

　　他走的时候，表情好像十分生气。龙一啸打住话题，对晟时歉意一笑：“我也去下。”

　　晟时坐在原地，只寻思了一会，决定跟过去看看。

　　他有个猜测，想求证一下。

　　这世界高级场所的公共厕所都是单间独立设计。持有VIP上等贵宾证的客人，在场馆二楼有尊享休息间，休息间是一个小厅，带卫浴间。卫浴间豪华程度不一。官方会根据客人尊贵程度，将休息间钥匙分配交给对应贵客。

　　晟时刚来到二楼，就见龙一啸在走廊上徘徊，视线不时扫过每一扇休息间的门，神色凝重又焦虑。

　　晟时有些期待接下去发生的事，找了个不易被发现的装饰植物掩护自己，耐心等待。

　　这时候，他有了种进入小说世界，观看人物命运的视角感觉。他把自己抽离在这世界之外，用局外人的视角关心着人物发展。

　　过了片刻，蓝田就从其中一个休息间走出来，他看到龙一啸在走廊上，神情不安地愣了一会，才迟迟把身后的门关上。动作显得迟缓不自然，眼神闪烁逃避，并带着一种复杂的挣扎。

　　龙一啸直接上去堵住蓝田。

　　他们退到墙边，蓝田局促地低着头。

　　龙一啸忧郁温柔的声音传到晟时耳朵里，压得很低，有些字音全靠晟时连蒙带猜。

　　“你在……时，去上……碰到……？”

　　蓝田声音强硬而清晰：“龙一啸，你别老是疑神疑鬼，我说了，就是听到点枢小二少的八卦。”

　　龙一啸短促快速地说了几个字，大概是问蓝田什么八卦。

　　蓝田焦虑地抬手抓了几下头发：“回头有机会再跟你们说。”

　　龙一啸语气逐渐加重，因此变得清晰起来：“在车上，我闻到了你的信息素。韩歌肯定也闻到了。你只要心情不好，情绪失控，就会这样。”

　　蓝田冷冷道：“我是因为别的事心情不好。”

　　“什么事？”龙一啸语气又重了几分。

　　“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把自己的事都分享给你吗？”蓝田脸色苍白，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一鼓作气似的折返回龙一啸面前，“龙一啸，是不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让你有了一种优越感？”

　　龙一啸对这无礼的驳斥愣了一愣：“什么？”

　　蓝田却不顾他的脸色，坦率而自私地说下去：“我就和你说清楚吧。三年前，你想提订婚那次，我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我以为你已经死心了。现在，我们依然不可能！”

　　龙一啸似乎彻底懵了：“不是……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

　　蓝田气急败坏道：“我喜欢韩歌！”

　　龙一啸：“……你认真？”

　　蓝田：“他家境好，又是B级Alpha，他才是我想要的伴侣！”

　　龙一啸就像溺水者在垂死挣扎一般，声音变大了许多：“可是他很花心，这三年，你也看到他换了至少七八个交往的Omega，他还同时有很多个Omega情人。而且，他的家族是高等家族……”

　　蓝田：“你觉得他看不上我是吧？但这和你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他，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

　　蓝田说完这句，就匆匆忙忙疾步走远了。就像在逃开让他恶心的东西。

　　独留龙一啸失意地呆在原地。他看着蓝田走远，目光焦虑悲切，懊悔地徘徊来去，用拳头重重砸向墙面。

　　晟时正准备悄悄离开，却听龙一啸喊住他：“楚戚，我知道你在偷听。”

　　晟时：……

　　这真是不能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