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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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了一次，薛晗就醒了过来，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愣神。
挺神奇的，之前他睡觉总睡得浅，随便一点动静就能把他惊醒，一般他都会在闹钟响之前抢先醒过来，最迟也是在睁眼的同时闹钟响起，但昨天晚上他倒是睡得很香，香到早上要靠闹钟才能喊醒。
因为脚受伤，昨天晚上的睡觉姿势并不算多舒服，就这样他还能睡这么死。
薛晗揉揉眼睛，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
虽说脚不能活动，但也只有一只，靠另一只还能在家里蹦哒，到了外面再这么蹦就有伤市容了。
薛晗想了想，拿过手机找到了吴帅的聊天框。薛晗的名字挺好记，就是一个薛，加上把晗字拆开。薛日含。
起这个名字的理由……主要是他也懒得想名字。
薛日含：早，醒了没有？
吴帅：嗯，什么事？
吴帅秒回让薛晗有些惊讶。
薛日含：你就抱着手机睡的觉吧？
吴帅：哈哈哈哈，没，刚拿起来。
薛日含：是这样，我这脚还不太能支持我走路。你要是不介意，来我家接一下我，扶着我去学校。
吴帅：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成，在家等着我，我马上到。
薛日含：……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吴帅：靠!滚滚滚，我的一片真心竟然被你污蔑，爱消失了，不会回来的那种。
薛晗在屏幕这端被吴帅逗乐了。
薛日含：行了，尽快过来吧，我给你发位置。
吴帅：嗯，拜拜，一会见。
薛日含：好，拜拜。
和吴帅约好后，薛晗也起了床，以前不觉得，但真的伤到了哪个地方还真挺不方便的。
等薛晗都整理完毕后，吴帅发来了信息。
吴帅：我人到了，你在哪？
薛日含：你来6号楼楼下，我马上下去。
薛晗发完消息便穿戴整齐地走出了屋子。
吴帅速度挺快的，等薛晗乘电梯下来之后，他刚好走到门口。
吴帅看了薛晗好一会儿，把薛晗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行了，没少一块肉，放心吧。”
吴帅开口，“真没断？”
薛晗叹口气，“真没有，就是扭伤，问题不算多大。”
吴帅点点头，伸手搀住了薛晗的胳膊。
“高朝为什么非得送你去医院？”吴帅冷不丁地问。
薛晗挠挠头，这事他自己也不是太清楚。愧疚吗？像他这种人，让他愧疚约等于不可能，对于他自己打人这件事估计他也能找到自己的一套说辞。
高朝这人，薛晗还真拿不准他。
薛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吴帅叹了口气，“我说的吧，高朝这人喜怒无常的性格，真的不容易摸透。”
薛晗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吴帅让薛晗等着，自己去买了两份早餐回来。
“对了，你昨天问我，高朝有没有女朋友？” 吴帅转过头看向薛晗。
薛晗顿了一下，点点头，“嗯，问出来了？”
“你别说，还真挺奇怪的。” 吴帅挠挠头，“按理说作为一个校霸，有个女朋友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反而是没有觉得有点不太对，但高朝就没有。”
薛晗眉毛一跳，“没有？”
“嗯……” 吴帅犹豫了一下，“不能说没有，不过好了没多久就分了，具体原因不清楚。”
薛晗低了低头，片刻像是松了口气，“好，知道了。”
“你问这个干嘛？”吴帅问。
“没……就是好奇。”
薛晗搪塞过去，吴帅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走上教学楼，快到高二三班门口的时候，老鲁的声音从教室里传了出来。
“咱俩迟到了？” 吴帅皱着眉看了眼时间，“没有啊，还有十分钟呢。”
薛晗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两人走到班门口，“报告。”
老鲁看了过来，笑笑，“快进来吧。”
等两人回到位置上老鲁才又开口，“薛晗同学，你的脚没事吧？”
薛晗和高朝打球这事在昨天晚上就人尽皆知了，整个过程像是被全程录了下来一般。
薛晗笑了一下，“没事了，就是需要休息。”
老鲁点点头，转而面向全班，“我接着说啊，这次音乐节呢，学校也很重视，积极报名参加，积极准备。名单交到吴帅同学那里，明天之前交给我。行了，准备第一节课吧。”
老鲁说完就离开了教室，吴帅碰碰坐在前面的袁彬，“老袁老袁，怎么了？什么音乐节啊？”
袁彬转过头，“老鲁说一个月左右之后有个学校办的音乐节，主要是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什么的，让学生踊跃报名参加。”
“音乐节啊……”吴帅叹口气，“我这辈子最一窍不通的就是音乐了。哎老薛，你会音乐吗？”
“啊？” 薛晗正准备把一口油条放进嘴里。
“就，能唱歌不跑调就行，咱学校之前也办过，那歌声……一言难尽。”
薛晗前面的易轩乐了，“活该，上一次是没人上，只好你硬着头皮报了名，歌声真是余音绕梁啊，我那几天做噩梦的BGM都是你的歌声。”
四人都笑了起来。
“那不也是没办法了吗，”吴帅笑着说，“再说，去年你有事没参加，不然我也不能一举成名啊。”
“易轩很会唱歌吗？”薛晗笑着问。
袁彬点头，“她唱歌真的很好听。”
“来，”吴帅把名单给易轩，“你这次再不参加，可真说不过去了。”
易轩叹口气，“行——我去行了吧。”
吴帅笑嘻嘻地看向薛晗，“老薛你呢？唱歌怎么样？”
“啊，我？”薛晗摆摆手，“算了吧，我不行。”
吴帅点头，“行，齐活，可以交上去了。”
“什么？”薛晗有点惊讶，“你这才推广了两个人就收手了？”
“老薛你不懂，”袁彬低着头看手机，“就咱们班，参加的也就你们，其他都是对音乐一窍不通。”
薛晗：“……”
早上第一节英语，老师杨晓，是个挺好说话的美女老师。
几个昨天晚上通宵的男生坐在底下昏昏欲睡，不乏有薛晗周围的两个男生，吴帅和袁彬。
“啪啪啪！”杨晓拍了拍讲桌，有点生气了，“你们来是睡觉的还是上课的？干脆给你们把桌子都换成床，睡着舒服点，怎么样？”
吴帅下意识动了动，不太清醒地接话，“老师不用这么破费，我们能凑合着睡。”
教室里引起阵阵哄笑，杨晓也没忍住勾起了嘴角。薛晗正想把吴帅拍醒，吴帅却猛地一顿，接着腾地坐直了身子。
杨晓收起笑容，脸板了起来，“怎么着吴帅同学，你对睡眠环境不挑是吧？后面站着去！”
美女老师不经常发飙，学生都很知趣地不再笑了。
“不困了？”杨晓把教科书放在讲桌上，“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正值青春年华，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你们不觉得亏本了吗？咱们班什么都不积极，起哄最积极。说起这个，咱们学校举办的音乐节，本来就是给你们提供娱乐，让你们放松放松，人家班都是积极报名，最后还得竞争，咱们班可倒好，就一个同学报名，连竞争都免了。”
班里又有学生笑了起来。
“都是少年，怕什么？你这个时候，是所有人最羡慕的样子。”
班里没人笑了，“好，我们接着上课。”
而薛晗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没过多久长长地叹了口气，又笑了一下。
音乐节就好像是临川一中校方突然想起来的一样，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没点音乐基础还真不太敢上场。
易轩从小有学钢琴，音乐功底这一块没的说，三班其他学生挺自觉的把名额都让给了她。
名单一确定，易轩就开始准备歌曲了。
吃过午饭，一中照例半小时的自习，之后再半个小时午休，当然了，提前午休也不会有人管。这天中午吴帅刚回来，易轩就从前桌转了过来。
“老吴，老吴。”
“怎么了？”吴帅抬头。
易轩拿出来一张单子，“你给我挑首歌呗，薛晗，袁彬都挑过了，听听你的建议。”
单子上有两竖列的歌名，各种风格的都有。
袁彬挑的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薛晗附议。
“嗯……我觉得挺好的。”吴帅抬头，正对上易轩黑下来的脸，“挺……符合青少年的风格……哎哎哎！轩姐！轩姐！我错了我错了！”
吴帅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反正就是错了……
不过道歉也晚了，易轩的手已经揪住了吴帅的耳朵。
“你！还有薛晗！你俩都这么敷衍我！你看人家老袁！”
袁彬幽幽地转过头，“呃……那个……轩姐，你第一个问的我，我也没啥参考啊……”
易轩瞪了袁彬一眼，袁彬立马乖乖坐了回去。
“怎么了这是？”
吴帅转头，看到的是一中校服的衣摆。
“老薛！你快来解救我！”吴帅哭嚎。
薛晗因为特殊情况，老鲁特批他吃饭时间可以由半个小时延长到四十分钟，回来的也相对晚一点。
易轩看了眼站着的少年，讪讪地笑了笑，“老薛吃完饭了？”
易轩这种笑让吴帅和袁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薛晗应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易轩摆手，“啊，没怎么，没怎么，闹着玩的。”
“哦，”薛晗点点头，“那……能先让吴帅起来吗？我得坐到里面。”
“当然可以了。”易轩笑着松开手，吴帅本来挺黑的，耳朵愣是被揪得通红。
薛晗走进里面的座位坐下，易轩已经转过了头。他看向吴帅，用嘴型问，
怎么了？
吴帅小声叹了口气，警惕地在教室里看了一圈。临川一中不允许学生带手机进来，但只要不是被校领导发现，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班班主任鲁寻虽然是年级主任，但只要不过火，对手机问题也和学生默契地保持了一个度，下课玩别太放肆他不管，但上课谁玩谁立马叫家长。
即使这样，也把其他三所高中羡慕的眼红。校领导批评了老师几次没什么效果，也懒得批评了。
没办法，学校给老师压力大，哪还能抽出来那么多时间管这些。又是没办法的办法，校领导亲自下来，加强巡逻力度。
确认没有老师出没后，吴帅抽出手机，给薛晗发微信。没办法，班里有极度负责的纪律委员范学哲，有一点说话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帅哥：易轩找你选歌了没有？
薛晗低头，也拿出了手机。
薛日含：找了，可我也不确定选哪个，就赞同了一下老袁的选择。
帅哥：……易轩什么反应？
薛日含：没什么反应啊，就点了点头，认真写了点什么。
薛晗把消息发出去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帅哥：！！！
薛日含：那个……你也赞同了一下我俩的选择？
帅哥：为什么! 暴风哭泣.jpg
薛日含：打……打是亲骂是爱嘛，说明易轩你俩感情好啊对吧……
帅哥：……
帅哥：算了，反正平常打我的次数也不少，不差这一回。有点困了，同桌午安。
薛晗在心里啧了一声，瞧瞧吴帅这心理素质。
薛晗放回手机，也打算趴下睡会儿。
“薛晗……薛晗。”有人叫他。
薛晗半睁开眼，坐他们班门口的那个男生站在他面前。
“有事？”薛晗刚涌出来的困意这会儿全没有了，要不是这会儿脚不方便加上同学一场，他现在就想跳起来揍人。
“门外……高朝找。”男生也困，但此时也睡意全无。
“高朝朝？谁给起的外号？不怕被打死？”薛晗愣了一下。
“不是，”男生哭笑不得，“是高朝，他找你。”
“哦，”薛晗笑了笑，莫名心情好了点，“行，知道了，谢谢。”
男生回去睡了，薛晗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外走。他走的不顺利，手扶着墙慢慢移。
走过门口，发现高朝正站在门侧玩手机。
“找我干嘛。”薛晗站定问。
高朝把眼从手机上移开，看看他，“脚怎么样？”
“你这是来关心一下？”薛晗嘲讽般地笑了，“没什么问题，静养就行。”
高朝点点头，又继续看起了手机。
“朝哥今天怎么有闲心来问问我的情况？”薛晗百无聊赖的靠着墙，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想回教室。
“嗯？”高朝愣了愣神，勾起嘴角，“哟，这是想我了，埋怨我呢？”
“那倒不是，主要是挺意外，就你这记性，能想起来我还真不容易。”薛晗歪头嗤笑。
高朝：“……你这么说话没被人打过吗？嘴欠的吧你。”
薛晗没说话，高朝就又看起了手机。
他挺忙的？
“忙的话就先忙吧，没必要过来问我的情况。”薛晗低下声音，“我不是说了对外就说是你赢了，要是被人看见你过来看我，你高朝一中老大的身份要动摇啊。”
“你不懂，”高朝说，“关心自己的子民，是每个帝王该尽的责任。”
“还说我，你没被打过一年半载的练不出这嘴。”薛晗说完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靠，”高朝笑了，“行，也没什么事，就想着顺路过来看看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薛晗扬扬下巴，转身回教室，“收保护费去吧，朝哥。”
高朝乐了会儿，也走了。
易轩通知了薛晗，吴帅和袁彬，要他们下午等着，听她唱歌。
……虽然三个人也不是太愿意，但还是同意了留下来。
这几天老鲁把学校录播室的钥匙给易轩了，排练的话可以去那里，唱出来的效果会好一些。
所以说有一个做年级主任的班主任是件很幸福的事。
“……大姐大，其实我觉得，对于你的唱歌水平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就不需要我们再来评价了吧……”袁彬看着开门的易轩小声说。
“你们几个啊，我让你们选歌，你们都给我选这首，自己选的歌，哭着也得听完！”易轩掐腰瞪眼说，看见靠着墙低头看手机的薛晗，又笑了起来，“辛苦薛晗同学了，过来听我唱歌。”
吴帅：“……”
袁彬：“……”
“嗯？”薛晗抬起头，笑了一下，“没事，吴帅说你唱歌很好听啊，我过来欣赏欣赏。”
易轩都快笑成秋日里的一轮红日了，“哎你听他胡扯，快进来。”
录播室不小，墙壁上用了吸音板，唱歌不会受回声的干扰。
三个男生找了凳子坐下，易轩把手机连接上录播室的蓝牙，一番折腾，《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曲调就缓缓流了出来。
“我……唱的不好哈，多多指教。”易轩难得的谦虚，吴帅和袁彬啪啪鼓掌。
薛晗也半笑着鼓掌。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
该说不说易轩的声线还是不错的。只是，只是……
薛晗有些愣神，这首歌，他也许没有那么多感触，但对唱过这首歌的那个人，他至今没有忘记。
“薛晗，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他妈拿你当兄弟，你呢？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从今天起，别让我听见任何关于你的消息，滚。”
……
一阵鼓掌声再次传进薛晗的耳朵。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样？”易轩笑着说。
“还能怎么说啊，”吴帅啧了两声，“人家薛晗都被你唱呆住了，还能怎么夸你啊？”
“啊？”易轩一脸惊讶的看向薛晗。薛晗笑笑，“确实唱的不错。”
“真的，大姐大，”袁彬说，“我建议你以后学音乐吧。这嗓子，上场不得吊打其他参赛选手啊。”
“哎哎哎行了啊，”易轩笑着伸手阻止，“本来是让你们找漏洞的，你们这一通夸，我都快找不到北了。”
“漏洞？”吴帅和袁彬对视一眼，“你有漏洞吗？”
“嗬，这马屁拍的，”易轩撇撇嘴，“我就姑且认为你们说的是真话吧，晚上我请吃火锅啊！”
“好嘞！”吴帅袁彬同时蹦了起来。
薛晗被三个人逗笑了。
火锅他没去，脚上有伤走着不方便。等薛晗到了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来了没见你，给你买了饭，养胃的，别自己做了，多注意休息。你李叔。”
薛晗长舒了口气，看向餐桌，上面放着一份莲藕胡萝卜汤，还有一份甜点，桑葚山药。
养胃的吃食不少，但大多数都和肉沾边，薛晗的嘴吧，还特挑，不喜欢吃肉。所以看见这一份纯素的养胃餐时，薛晗还挺意外的。他去卧室换了套舒服的家居服，回到桌前打开了餐盒。
吃完饭，薛晗习惯性地把电视打开，他其实不怎么看电视节目，一般这个时候都是玩手机，但电视还是要开，最起码家里能有点声响。
薛晗随便调了个节目放着，然后窝在沙发里开始看手机，做上面的习题。
一中的题他差不多做完了，剩下的也没剩多少有质量的，他就开始在网上找一些题做做。过了一段时间，手机响了一声。
袁彬：薛晗，你睡了吗？
薛日含：还没，怎么了？
袁彬：那个……我们三个开了三瓶啤酒，然后都喝多了……
薛晗啧了一声，这酒量。
薛日含：没事吧？
袁彬：没，我和易轩勉强还能自己回去，吴莎路都走不了了。
薛晗愣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袁彬喝多了，把吴帅打成了吴莎。
薛日含：你们在哪吃饭？我去把吴帅送回去。
袁彬报了个地名，薛晗立马起身换衣服出门了。
毕竟刚转过来没多久，他其实和一中的人不怎么熟，但招架不住这三个人天生自来熟，热情的友谊之火在薛晗周围熊熊燃烧。
这种感觉薛晗没怎么经历过，很温暖，也很踏实。会让他不自觉地主动在夜里拉起衣服去送那个人回家。
算朋友吗？
应该……算吧。
打了车到了他们吃饭的地方，三个人正蹲在门口朝马路上张望，像极了等妈妈叼着食物回来喂的小雏鸟。
薛晗从车上下来那一刻三人都看到了，立马扑了过来，画面一度十分感人。
“哎哎哎，好好好，都站稳了。”薛晗没法一下子承受住三人的重量，等他们站稳后才说，“袁彬，易轩，我给你俩叫了辆车，一会儿送你们回去。”
“谢谢老薛！”袁彬“咔”一个鞠躬，差点没把薛晗鞠跪了。
“老吴，老吴！”薛晗喊吴帅。“嗯……早上好。”吴帅冲他笑笑。
“……上车，我送你回家。”薛晗把车门打开。
“不…不行，我不能逃……逃课，我是爱学习的好学生！”吴帅一屁股坐到了马路牙子上，一脸认真地说。
薛晗此时就很想打人。
“……今天星期天，你忘了？”
吴帅眨眨眼睛，“这样啊……好吧，回家。”
把吴帅塞进车里，开车的司机大叔乐的停不下来。
袁彬还算清醒，薛晗对他说，“一会儿记得把易轩送回家啊，我不管你们了。”
“嗯，”袁彬挥手，“吴叔叔再见。”
……薛晗收回刚才的话。“……再见。”
司机师傅快笑疯了。
吴帅家不算近，司机开了挺长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同学，你一会儿还得用车吗？”司机在前面说。
“嗯。”薛晗没车回去。
“是……这样啊，我家里呢，不能太晚回去，所以你……”
“没事，”薛晗把吴帅靠到自己肩膀上的头推开，笑笑说，“我一会儿再叫一辆就行。”
把吴帅送回去后，薛晗站在马路旁边，在手机上点开打车软件。
二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一辆车接单。
入秋的夜不仅不算热，甚至是有点冷了。
薛晗本事就挺怕冷的，这会儿一阵风吹过，薛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还没车接单啊……”薛晗蹲在地上喃喃道。
已经半个小时了，还没车接单，路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车经过了。
除了一辆……蓝色的四轮电瓶车。
薛晗盯着车看了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拦一下，但还是没站起来。
小蓝车晃悠悠地走过，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嗯？”薛晗抬起头，车上的人下来，从车头处转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蹲着？”
高……高朝？
薛晗定了定眼，还真是高朝。
“……你怎么在这晃悠？”薛晗回了一句。
薛晗感觉高朝弯下了腰，“怎么了？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这儿赏月？”
“晚上吃饭。我把所有人接回去了，可没人来接我。”薛晗闷着声音说。高朝猛地一愣。
他其实在十米之外就看到了蹲在路边的，有点……孤独的薛晗。
高朝心里一动，“我不是来接你了吗。”
薛晗冲他笑了笑，偏头打了个喷嚏。
“你再蹲一会儿真感冒了。”高朝皱眉，伸手放在薛晗左胳膊上，“走吧，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