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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   杨柳丝丝送春来。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停靠在渡头,船夫冲着帘子高声道:“客官,到地了!”

      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厮走了出来,递给船夫一锭银子,问道:“这位老丈,我们初来京都,不知有什么需要多加留心的,还请老丈指点。”

      船夫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收好后摆摆手,说:“小哥客气了。要说起这京都的事,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是若是想在这地多待上几天,有七不能惹。”

      “还请老丈赐教。”

      “第一是......”船夫左右看了看,凑近小厮,轻声说了起来。

      “多谢老丈。”小厮一拱手过后,又给了他一锭银子。

      船夫更是喜不自胜,知道今天是碰上了财神爷,连忙冲着帘子拱手拜了拜,说:“多谢公子。小的先祝公子能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帘子后的广五春一收扇子,笑着道:“看来这京都果真是个好地方,人人都有一双慧眼啊。公子,你可是要高中了。”

      小石子也跟着打趣,冲着中间的锦衣男子道:“平公子,金榜题名啊,可不能辜负了老丈的一番好心。”

      锦衣男子,也就是小平子连连求饶,冲着广五春拱手,苦着脸道:“您饶了我吧。爷,我可真不成。”

      少年假装虎着脸,严肃地说着:“挺直身板,你现在是平公子,可不能露出马脚。”

      “平公子,拿出你的风范来。”小石子继续在一边添油加醋。

      小平子是脸苦心更苦,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双肩垮了下来。

      广五春淡笑不已,使了个眼色,一群人簇拥着小平子先出去了。

      按理说,春闱在即,京都的这个大渡口应该是人潮涌动,但是杨柳下的渡口却是另一幅景象。

      来来往往的商船的吃水量少了一半不说,船夫们也是愁容满面。

      因为伴随着新年而来的并不只有是辞旧迎新,还有日趋壮大的天明军以及义夏山率领的义家军。义家军一举扫平金州境内的土匪,成为了金州实际上的主事者,无数百姓粮去迎,可谓是一呼百应。

      另一面,民怨沸腾,起义军宛如星星火点,遍布了大合朝的十二州,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甚至连正月都没过,义军已经已经占领了一半的国土。

      天子震怒,一连派出了十几位将领前往各州镇压暴民;另一方面广揽天下人才,因此才有了这场迟来的春闱。

      小平子也因此成为了平公子,一位赴京赶考的学子。

      京都来往的老百姓少了很多,但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却是时常看到,整座京都被铁甲卫围成了一个铁桶。

      “这位爷……哦不不不,这位公子,您请。要几间房?”

      “来十间上房。”

      “好勒!您这边请!”

      小平子带着仆役,浩浩荡荡地上了楼,引得旁人侧目,真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主,连下人都能住上房。

      至于广五春与小石子,则在小平子的一句吩咐下,直奔京都最有名的糕点楼。

      “小爷,这边。”

      “嗯。”

      小石子动作迅速,带着广五春在占地数亩的糕点楼里来回穿插,很快就甩掉了身后的小尾巴。

      广五春站在窗边,就这一小道缝隙,看着下面几个跟踪者像蚂蚁一样聚集,碰头之后四下张望,又很快散去。

      “能看出是哪的人吗?”

      小石子紧紧盯住这群人,直到他们散入大街,这才说道:“小爷,小的看很像是漕帮的人。”

      “漕帮?”

      “是极。而且像是漕帮马舵主的手下。”

      少年点点头,吩咐道:“让下面的人去给马舵主添点彩头,他这六十大寿不是要到了吗?”

      “是!”

      小石子飞快地退了出去,另一个小厮抬着有半人高的食盒,在外头朗声道:“这位客官,小的给您送点心来了。”

      “进来!”

      这位小厮把东西放在桌上,立马单膝跪地,拱手道:“见过小爷。”

      “起来。”

      “多谢小爷。”

      “这段时日京都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如常,只不过宋家忽然闭门不出了;还有忠国公爷府,这段时日,与广家来往有些密切。”

      “秋贵妃有没有派人回过国公府?”

      “正月里,皇上忽然大宴群臣,国公府的老太君,去了趟宫里。”

      广五春点点头,又问:“安东驿站的人,可有回过京都?”

      小厮沉声道:“还未有消息。但是南都有来过消息,说是城外忽然惊现土匪,截杀来了一个商队。里头夫人东西很像是安东驿站库房里的。”这意思就是安东驿站的人去了南都。

      少年笑了笑,但是眼底却冷得很,看来安东驿站的探子还是不死心啊。

      “丞相府和兵部尚书府呢?最近可有什么来人?”

      “满安国年前来了几个使臣,但是皇上却没召见,这群人似乎是走了广家的路子,去见过丞相府的大掌柜。”

      这就对了,少年再次点点头。他就说这两只老狐狸怎么忽然安静下来了,原来是去了满安国。

      “让下面的人警觉一些,最近的京都是越发的不太平了。”

      “是!”

      “再过十日,就是漕帮马舵主的大寿,马家可曾在这望玉楼订好了糕点?”

      “确实有,还一连定了五天。”

      “让下头的人准备好,寿辰前一日,安排人把东西送过去。”

      “是!”

      广五春摆摆手,小厮退了下去。小石子走了进来。

      “小爷,那几个人已经走了。”

      “让小平子在客栈多住上几日,闹出的动静大点,尽量吸引漕帮的注意力。”

      “是!小爷您的意思是,漕帮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才怪。

      “那小爷怎得?”

      少年拿去茶盏,慢慢地品了一口,舒服地眯起了眼。

      “漕帮最近风头不够啊,那咱们就帮帮它。”

      小石子听完,眼睛一亮,立马拱手道:“小的明白了。”

      广五春轻声道:“时间挑好点,别惊扰了人家的寿宴。”

      “小的明白。”

      小石子退了出去。

      很快,两个与小石子以及广五春一样身形和装扮的人,从正门出了去,手里还提着两个大食盒,真是引人注目。

      少年倚靠在窗边,微笑着看着两个小黑点渐渐走远,而后又有几个人,对了一眼,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另一头,客栈里的平公子忽然发起了火。

      楼下吃饭的食客,只听见楼上不断地传来“哐当”的声音,不由地皱了皱眉。

      “各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这......今日的餐费减半,就当是小老儿给各位的赔礼!”

      “掌柜的,这位客人,是什么来头?”一位衣着朴素但是面目温和的中年人悄悄问着。

      掌柜擦了擦冷汗,朝着楼上看了看,又看了看外头,只见周围的食客都竖着耳朵听着。

      “不瞒这位客官,小老儿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打南边来的,说的是南都口音。”

      众位食客一听,都点点头,心下了然,南都的,财大气粗,在京都这个大客栈也敢这么放肆,不用说,肯定是老勋贵。

      “砰”的一声,一个花瓶从天而降,砸在了路上,差点砸到了即将进店的几个客人。

      “你们买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平公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怒气冲冲的。

      但楼下的这个人,更是怒火滔天。

      掌柜赶忙迎上去,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拱手弯腰道:“马公子,真是对不住,您看您今日想吃点啥,小店全免了。”

      “让开!”马公子的脸阴沉得几乎都要滴出水,一把推开掌柜,冷声道:“上去!把那家伙给本少爷揪下来!”

      “马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掌柜的连连道。

      “滚开!”

      几个仆役将掌柜拦住,然后直冲楼上,没多久,上头就传来了怒喝声。

      “什么东西?居然敢闯我的房?”

      “将人拿下去见公子!”

      “何人如此大胆!”

      上头立刻传来了“砰砰砰”的打斗声。

      “马公子,这可使不得。”掌柜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几个年轻人,弯腰来到马公子身边。

      “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马公子脸色阴郁,完全不把掌柜的话放在心上。

      “马公子!”掌柜赶紧撤他的衣袖,然后低声道:“这人惹不起,是从南都来的,身上带着东厂的牌子。”

      “什么?”马公子大吃一惊,低声问着:“你没看错?”

      掌柜哭丧着脸:“这小的哪敢看错啊。”

      “住手住手!”马公子一边跑上楼梯,一边高声喊着。

      没多久,众人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还有马公子的赔笑声。

      众位食客目不斜视,加快了进食速度,心下都明白,楼上的这位真的是个大人物,没看漕帮的马公子都踢到了铁板?惹不起惹不起。

      角落里的三位客人,其中有一位是刚刚询问大掌柜的中年人,对了一眼,然后结账走人。

      至于望玉楼里的广五春,已经变了个样子。

      “爷,您看怎么样?”

      少年对着铜镜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这易容术真的是太神奇了,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年人,脸上的皱纹深得几乎可以夹蚊子,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和刚刚进楼买糕点的小厮完全不一样。

      “小石子你这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爷您过奖了。”

      “好,那就分头行动。”

      “小爷,要不还是小的跟着您吧。”

      “不必。我自有打算。”

      小石子担忧地看着白发老者从后门出去,然后推着馊水车,消失在了料峭春风里。

      但他仅仅是叹了口气,便跳进后厨。

      广五春走在小道上,这是京都运送馊水、夜香人专走的道,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傍晚,宵禁时间即将到来,路上几乎没有人。

      他的耳朵动了动,没多久,他的对面便走来一队推着板车的人,板车上传来阵阵馊味,想来也是同行啊。

      但是是真同行还是假同行,只能等待时间去验证了。

      “这位老丈,您这是哪的东西?要不我们帮你一起得了。”

      “多谢几位小哥。老头子这是望玉楼的,主家有吩咐,这东西得我亲自送到城外的庄子,老头子不敢随便啊。”

      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只见有一人笑着说:“原来是望玉楼的,我就说这东西怎么还散发着甜味呢?”

      “几位小哥眼生得很啊,这是刚来的?”

      “对!”这人话刚落音,便在车边一拉,银光映脸,一把长刀直指广五春喉间。

      “几位......几位小哥,老......头子......什么也不知道啊。”

      “老人家,得罪了!”一位更年轻的声音响起,广五春只觉得脖子一痛,便顺势倒地。

      “二弟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少年只觉得上头的杀气顿减,刚刚持刀的男子轻声道:“大哥,你莫非要放了他?”

      “一个无辜百姓,你对他下手做什么?要是杀了他,你和北边的那些畜牲有什么区别?”

      “是。那这老头,怎么处理?
      ”
      “你到旁边,用草垛将他盖住。到时候他醒了,让他自行离去便可。”

      “是!”

      少年立刻被人抬了起来,轻轻放在地上,紧接着身上盖满了稻草,就连他的馊水车,都被这群人给推走了。

      广五春放慢呼吸,直到这群人走远,他才放松地躺在地上,睁开眼,望向天空。

      此时已是月悬半空,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今天的京都,看来真是热闹啊。

      少年一个跃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使起轻功,向着那几个人的方向追去。

      只见这群人推着几辆馊水车,吱呀吱呀地推过大街,光明正大得很,向着东山街走去。

      东山街,住着一些外来人群,是鱼龙混杂之地,更重要的,也是漕帮的秘密据点之一。

      几人不紧不慢地走着,经过了一处民宅,停顿了一下,向后望了望,这才放心地向前走去。

      漕帮的秘密据点已经近在咫尺。

      几人的呼吸都提了起来。

      广五春看着这几个人,只见他们“唰”的一声抽出武器,一跃而上,跳上围墙,又跳进院子里。

      “呃……”有人想说话,但是声音被截断了,院子里恢复了静悄悄的样子。

      少年的耳朵动了动,他的灵识异常得敏锐,嗅觉也不逞多让,他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听到了尸体被放落的声音。

      看来这群人已经得手了。

      “什么人?”

      “贼子受死!”只听得一声暴怒声,一条银龙腾空而起,长枪如龙,便听见一声闷哼,馊水小哥的队伍有人负了伤。

      “哼!居然敢来这里撒野!”

      “有埋伏!”馊水小哥们反应很迅速,立刻四下奔逃,漕帮据点的灯亮了起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据点的四个门接二连三地被打开,几队人奔了出去。

      广五春在心底默默地数了数数,看了看自己的那车馊水,笑了笑。

      他上前去,抬起板车,推向了据点还未来得及关的大门。

      少年把车推进院子里,悄悄地放下,又悄悄地把门关上。

      他一点火折子,扔在板车上,只听见“吱吱吱”在引线着火声响起,少年捂着耳朵躲开。

      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座院子便响起“砰”的一声巨响,冲天火花炸起。

      整个院子亮如白昼。

      “快跑!”

      “还有埋伏!”

      没多久,从后门跑出了几个人,这群人居然没有分散跑开,而是朝着一个方向直去。

      广五春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几人来到了几间更破旧的民房前。

      “开门开门!快去支援!那群贼子还有后手!”

      “我们的屋都被炸了!”

      只见得的屋子里居然跑出了二十来号人,这群人手持武器,又奔了出去。

      少年来到门前,“砰砰砰”地拍了三下门。

      只见到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

      “平大人,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少年笑着说道。

      开门的是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不时地闷咳几声,对方拱手道:“不知是哪一位?老夫老眼昏花,已经认不出了。”

      “平大人,年前在白石客栈一见,想不到你已经不记得故人了。”

      “哦。”中年人努力睁大眼睛,但是眼睛里却是眼白居多,根本辨不清眼前人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重影。

      “平大人,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那这位客人,您请。”

      中年人率先转过身,拄着拐杖,慢吞吞地向里头挪着,广五春装扮成老者的样子,弯着腰,跟在了他身后。

      “客人请喝茶。”屋内没有点灯,想来这名中年人的眼睛实在是不好,光线会刺激到他。

      “多谢平大人。”

      “不知客人到底是谁?老夫是真的认不出了。”

      “老朽几个月前经过白石客栈,住上了几晚。当日平大人跟随着小公爷等人入住白石客栈,老朽就在外头。”

      说是外头,不过是因为广弘盛等人要包场白石客栈,便把这群人都赶了出来,使得来往的商队以及客人只能在河边搭帐篷。

      “那真是老夫的罪过了!当时老夫多有得罪,还望客人谅解。”

      “哈哈哈!平大人,今日老朽跑这一趟,可真不容易。”

      平大人摸索着,颤颤巍巍地摸到了茶杯,举起来,喝了一口。

      “不知您老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老朽就是好奇,平大人怎么住在漕帮的地盘了?”

      中年人默不作声,放下杯子,只有眼白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广五春。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平大人怎么落得如此地步?还蜗居在这么一个地方。还有平侯爷,去哪了呢?”

      中年人起身,拄着拐杖,冷声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漕帮的人也是你支开的?”

      “平大人多虑了。漕帮帮众千千万,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我怎么能支得开呢?”

      少年话刚落音,头顶便传来咯吱的响声,是有人趴在屋□□出的响声。

      “你既然知道漕帮帮众千千万,那你还敢来送死?”

      “平大人此言差矣。老朽来这一趟,只是想与您谈笔生意。”

      “哼!谈生意?谈生意用得着出这一招?”

      “如若老朽不出此下策,怎能见着平大人?”

      “你到底有何来意?”

      “老朽只是想见你一面罢了。”

      “既然已经见着了,那您请吧。”

      “那平大人就不想报仇吗?”

      “我一个山间老翁,报什么仇?有什么仇可报?”

      “哦,那大人就打算让自己的双眼白白瞎了?”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中年人声音更冷了,他的身后立马涌上了几个人,持着刀剑,对准广五春。

      “大人,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安东驿站的现状?”

      “官家场地,我怎会知晓!”

      “那么平大人知不知道,广大乐现在就在安东驿站。”

      “什么?”这下中年人再也坐不住了,握紧了拐杖,面相变得更冷,冷声道:“你怎么会知道广大乐的消息?”

      “安东驿站发生民乱,而且迅速收编了周围几个县的暴民,还编成了天明军,如此迅速专业,您不觉得这手笔很熟悉吗?”

      “哼!”

      “还有呢,安东驿站的广五春死得不明不白,都传说是多罗山里的妖怪害的。平大人见多识广,你觉得这可能吗?”

      “哼!天下之大!有什么不可能的?”

      “广五春身边的能人众多,竟然没一个能跑得出来,平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

      “那平大人往多罗山里走了一趟,眼睛就瞎了,大人也不觉得奇怪?”

      “你到底什么意思?”

      “想来当日广弘盛一行人去往多罗山狩猎,平大人也是看在眼里的,更是跟在身旁的。这么一大群人,死的死、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伤的伤,但是却没一个人见着妖怪的真正模样。平大人,您真不觉得这手法很眼熟吗?”

      “你什么意思?直接说了吧!”

      “我的意思是,消失多年的广大乐一直就藏在多罗山里。广五春的死,是他下的手;你眼睛,也是他动的手!安东驿站的民乱,更是他的手笔!”

      “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如果我说,这是广五春临死之前传出来的信息呢?”

      “什么?”平大人是彻底坐不住了,一横竹竿,直指少年面门,冷声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如果我说,多罗山里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呢?”

      “你什么意思。”

      “广五春在多罗山里留下信息,有一个大大的‘大’字。”

      “就凭这一个,你就断定广大乐出现了?”

      “还有!”

      “还有什么?”

      假白发老者真广五春笑意盈盈的,理了理胡须,轻声道:“谈生意嘛,需得亮出双方的诚意。我的诚意已现,那就是广大乐出现的消息。剩下的,就得看看平大人有没有做生意的诚心了。”

      “哼!你就如此笃定,我会与你做这一你单生意?”

      “不是笃定,是万分确定。平大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广大乐。”

      此时,外头奔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厮,大喊着:“大人!外头确实是被炸了,但房屋没倒,对方放的是烟花。”

      听完这句话,平大人眼睛一斜,无神的双眼直愣愣帝盯着广五春的方向。

      “是你!”

      “确实是老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出这一招,怎么见得着平大人的面呢?”

      “那杀手也是你派来的?”

      广五春摇摇头,笑着道:“不是我。平大人大可以查,这些人在路上还劫持了老夫的东西,这才把老朽带到漕帮的门前。”

      “你到底什么意思?”

      “平大人,莫要转移话题,说说你的诚意吧。”

      中年人冷哼一声,收回拐杖,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我们抓到了广大乐的一个随从。”

      广五春再次捋胡须,满意地点点头:“我手里,还有广五春传出的其他消息。”

      “广五春真的死了?”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这眼睛,还是老朽给和上的。”

      “哼!广大乐果然心狠手辣!”

      “如若对方不心狠手辣,咱们也谈不成这笔生意了。”

      “也是。”中年人点点头,再次抛出信息:“广大乐手底下有不少人,而且是精兵强将,有水兵。”

      少年又笑着道:“他有,我们也有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这掉脑袋的事,这株连九族的事,可莫要拉我们下水。”

      “平大人真是说笑了。您都跟着平头爷从京都一路去到安东驿站,广五春和平侯爷谈了一笔不小的生意。您说说,这掉脑袋的事情到底是谁干了?”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不多不多!侯爷与广五春谈的信息聊的事情,老夫恰好知道罢了。谁叫老朽刚好给那广五春收尸了呢。”

      “哼!你知道这么多东西,还妄想着从这离开?”

      “平大人真是说笑了。老朽既然敢来这一趟,自然是有万全的打算。如若平大人不信,大可试一试。”

      “你在威胁老夫?”

      “大人,莫要纠缠这些细枝末节了。我们还是聊聊广大乐。”

      “但是老夫不想聊了,我现在就想要你的命!”

      中年人话刚落音,只见到漕帮众人手持长刀长剑,齐刷刷地冲着广五春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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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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