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出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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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染问过陶盛，带他出来可是有什么事，她说：“暂时没有，你想干什么？”
他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说：“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好多年没出来了，想逛逛呗。”
陶盛笑了笑，爽快地答应着，“那行，我陪你吧！”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皇城半日游，陶盛倒是没什么兴致，只是陪着他随便逛着，也就只有陶清染开心得像个兔子到处蹦，每个摊位前都要瞧一瞧。
拱辰街。
“给。”陶盛随手递给陶清染一个糖人，周围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她的声音却清晰可辨。
他一手接过，上面画的是鱼戏莲塘，手艺不错，味道也没有他想象的腻，倒是出奇的清甜。受原主的身体影响，他也开始喜欢一些甜甜的东西。
然而陶盛侧过脑袋看着他，笑了笑说：“你还真是拿着就吃啊？”
他疑惑地问：“嗯？这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你也没想想，万一我咬过了呢？”陶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一样。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你咬过了？”
陶清染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咬过的还递给他？
她却笑得一脸神秘，只说了句“你猜”便转身大步走了。
他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即快步跟上，生怕被周围人流冲散了，“喂！你到底咬没咬啊？”
街边。
陶清染在路过一个杂耍摊的时候，扯了扯陶盛的衣袖，同其他看客一起围在旁边看。
陶盛虽嘴里说着“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可还是负手站在他身边。
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看这种表演，若是在以前，有人买了票约他去看，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只是今天难得高兴，也就图个热闹罢了。
看客们自动围成一个半圆弧，中间表演的女人生得魁梧，一会刺长枪，一会耍大刀，惹得行人一阵阵吆喝。
陶清染看得尽兴时，也会配合地鼓起掌来，似乎觉得这表演精彩极了，完全不顾及旁边还有一个武功高手。而陶盛站在他身边，面色毫无波澜。
直到那个演得正欢的女人换去长枪和大刀，拿过一根燃得正旺的木棍，端起一碗米酒一口饮尽，然后向着火棍喷出去。
陶盛突然伸出左手挡在他的面前，垂下来的衣袖遮住了他的整张脸，为他拦截了即将扑面而来的热浪。
他的心思突然就不在杂耍表演上了，测过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仍旧面不改色，他以为像她这样的高手，应该不会把目光放在这种烂大街的表演上。
街边小摊前。
陶盛拿起摊上的一个红绳手钏，上面还串了两个银色比目鱼装饰。
“小姐好眼光啊，这比目鱼象征爱情，自古有言：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送小郎君正合适呀！”
摊主是位挺老成的妇人，兴许摆摊已有些年份，说起话来很有一套，人也热情。
“红绳套姻缘，现在的小公子都喜欢，不管小姐的心上人过没过门，你送过去，老妇我保证他欢喜得不得了！”
红绳寄相思，这在凤鸾也算是个古老的风俗了，原先本来是男子用来委婉表达爱意的，后来逐渐也有女子以红绳为赠，用作定情信物，所以一直到现在，红绳都是爱情的象征。
然而摊主说得卖力，奈何陶盛只是拿着手钏来回看，就是没打定主意到底买不买。
摊主继续道：“你手上这款卖得最好，就剩这一个了，这样，我给你便宜卖，六十文怎么样？”
摊主期待地看着她，但最后陶盛还是把手钏又放了回去，说道：“不用了。”
他都已经成亲了，还做这些无用的事干什么？
突然，身后有人撞上了她，回头一看，却是陶清染，正鬼鬼祟祟地往后退，还时不时往街对面望去，似乎在躲什么人。
“你在干什么？”陶盛将他从身后提到了边上。
陶清染一脸的做贼心虚，“快带我躲起来，我看见女皇了！”
凤鸾这位现任的女皇没别的兴趣爱好，不喜诗词歌赋，不好舞刀弄枪，也不贪恋男色，就喜欢没事微服私访。
隔三岔五的出宫，走得近就在京都，要是走得远，也去过边境，全国各大州郡她几乎都去过。
更离奇的是，这位女皇在外还经常奇装异服，模仿各行各业打听民情，据说她扮过农夫、长工、先生、医师，甚至乞丐。
所以在凤鸾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不要瞧不起你遇到的任何一个人，不管她讲理不讲理，性格古不古怪，都爆不得粗口，更动不得拳头，因为她完全有可能是你惹不起的九五之尊。
不过在她这样的神出鬼没下，凤鸾这些年的民生确实改善了不少，百姓生活一年比一年开得好。
而他刚刚好巧不巧，就在街对面看见了一身书生打扮的上官惠，也不知女皇这次是准备打听点什么，但关键是他不能让女皇看见自己啊！
他才刚刚立了一点功，上官惠说不定也才刚刚对他有了一些好感，如果让她就这么看到自己出现在宫外，别说那点好感了，他命可能都保不住。
陶清染啊陶清染，你说你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京都皇城那么大，你好不容易出一次宫，女皇也就随便逛逛，你们这样也能碰到？
陶盛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牵起他的手就往另一边的巷子带，“走这边。”
陶清染就这样被她带着走了不知多少条街，他也根本没数过，因为他的心思全放在陶盛牵起他的那只手上，温暖了他一路。
其实在这个世界，“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时代都要严苛，牵手……除了父母，就只能是夫妻。
在陶盛牵起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点，但是走了这么久，他却一次也没有说过让她停下来或者放手的话。
这段路程走得足够远，时间也足够长，足以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意识到这一点，其实女皇早就甩掉了，但他们却谁也没有松手。
直到陶盛带着他穿过一个人潮拥挤的路段，紧紧相连的手才迫不得已松开。
待到两人都挤过这一路段时，陶清染才不满地说道：“刚才那是什么地方啊？可挤死我了。”
陶盛抬眼看了看那个地方，说：“红月坊，要不要进去逛逛？”
他有些吃惊，忙转过身去看，只见一座木砌楼房红灯璀璨，足有五层楼高，每一层都挂着一排红灯笼，由于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不少，看起来十分美观，“红月坊”三个大字格外显眼，楼外围满了人，看来生意不错。
“我一个有妇之夫还逛什么红月坊，不去！”他摆了摆手。
红月坊的前身就是青楼，不过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为年轻男女觅姻缘的场所，到这儿来的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公子和正当婚娶年龄的女子，他既已成亲，便也不好意思进去瞎逛。
陶清染：“不过，这里每天都这么热闹的吗？”
陶盛想也没想地回答：“自然不是，可能今天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吧。”
虽说觅得良缘是所有凤鸾男子的毕生心愿，但如果能在此基础上，同时嫁入豪门，做位贵夫人，自然是更好的。
听陶盛这般说，他便忍不住又想起了一个人，“大人物？人气这么高，应该是位青年才俊，你说，会不会是小王爷啊？”
“嗯？”陶盛直接愣在当场，皱起了眉，似乎他说了什么惊人的话。
陶清染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继续说道：“她不是马上要到年龄还没娶夫吗？来红月坊碰碰运气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听说她生得俊朗，人也温和知礼，在民间颇受欢迎。”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没准传说中的小王爷还真在里面，然而他一抬眼就对上了陶盛的神情。
“不是，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陶盛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你说的那位王爷平时低调得很，不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倒是有些朝中大臣的女儿喜欢这般作风。”
他稍微回想了一遍，好像是没怎么听说过这位小王爷的性情如何，是低调还是高傲，他也不清楚。
“是吗？你怎么知道？”
然而这一次，陶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了，直接转身向后走去，“走了。”
陶清染仍旧锲而不舍地跟上，“诶，你是不是认识她呀？”
可遗憾的是，不管他怎么问，陶盛都闭口不答，一路上只是勾着唇在笑。
直到他发现周围景象眼熟，街道巷口也不再陌生，像是以前时常走过，于是便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陶盛没有答话，他努力在原主的记忆中翻找，可一时也没翻出什么。
没走多久，他们便停在一座府邸面前，这座院子即使是在豪门贵族聚集的京都，也能称得上“气派”二字，只是大门却贴着两道封条。
一个念头猛地刺激着他的灵魂，这是前帝师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出宫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