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Chapter48 捏饭团子 ...
-
正如森茉莉所料，从小在擂钵街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的小孩子，都对酒这种东西有着过分的好奇心。听见她说的话之后，他们一个个都露出兴奋的表情，其中一个不假思索地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可以……”
“不行，不能去那里。”中原中也沉声说道，“这不就是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对他们说来抓我吗？”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没有人立即反驳。但没过多久，就有人小声说：“那有什么好怕的，实在不行，中也你就像以前那样给他们好看啦。”
中原中也露出头疼的表情，又没法斩草除根地拒绝他们。他只能暂时压下这群熊孩子们蠢蠢欲动的念头，回头一看，才发现森茉莉一直没有吭声，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觉得森茉莉是一个神秘的人。虽然森茉莉本人声称自己只是一介普通人，但别人一眼看去，都能在她身上感觉到绝不普通的东西，而她自己也不屑于掩饰这一点。
森茉莉被扣在羊这里已经几天了，几乎从不说话。羊的成员们前来挑衅她，她就昂起尖尖的下巴，撇着嘴，用那一贯的蔑视的眼神作为回应，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愿意接近她了。
中原中也更不知道如何与她搭话，因此两个人也几乎没有过交谈。但他会有与她接触的时候，比方说给她递晚饭时，她会道声谢，再后来则连谢谢都省略了。中原中也觉得这种互不干涉的相处方式恰到好处，因为森茉莉每次看他，他都觉得对方不自觉地流露出和对待其他人一样的那种蔑视，尽管她并不是故意的。
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和森茉莉打交道了。
森茉莉仍然坐在那个墙角里，用刚刚换过药的右手捏饭团——她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帮他们捏饭团作为消遣。羊的成员们都认为这很不错，因为他们许多人捏的饭团都很酸，形状也难看，而森茉莉单手捏饭团，看也不看，却捏得又快又好。
他装作自然地坐在森茉莉旁边，拿了点米饭与梅菜干，也开始捏饭团，一边捏一边不经意地问道：“喂，你……你知道吗？最近擂钵街时不时地被紫黑色的火焰袭击呢。”
森茉莉手上的动作连半分也没有停。她抬了抬眼皮，在不转动头部的情况下乜着眼瞟向中原中也。在他们两个都坐着的情况下，这一眼顿时实打实地有了居高临下的气势，催他不要耽误她庸碌却金贵的时间。
“好吧……”中原中也顿时泄了气，“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万幸的是，森茉莉终于肯动动嘴唇，纡尊降贵地回答，“我怎么知道这是为什么……总不能是荒霸吐干的吧？”
“荒霸吐？”中原中也差点把手里的饭团捏碎，“你怎么会想到那个？”
“啊……不是说八年前荒霸吐现世时，也是用这样紫色还是黑色的火焰摧毁了一切吗？一般人很容易想到那个吧。”森茉莉慢条斯理地说。
“一般人？知道当时场景的人可不是……”中原中也刚想反驳，森茉莉就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他紧张起来，却发现里面并没有蔑视。森茉莉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身影，又好像根本没把他放进眼里，只有一种把他整个人完全看穿的侵略性的力量，反而让他心虚了。
“但是，这不可能是荒霸吐干的。”森茉莉说。
中原中也没问这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森茉莉眼都不眨一下就会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他咳嗽了一声：“总而言之，的确有这种传言。不过关于这件事，还有一种传言，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
“哦。”
森茉莉应了一声，没有什么表示，继续捏她的饭团。
中原中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传言是，你们港口Mafia的先代首领复活了。”
“噗。”森茉莉嗤笑一声，把捏好的饭团丟到饭团堆里，先前只是漠不关心的眼神变成了讥嘲，“人类——大部分的——真是想象丰富。”
中原中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在这一发地图炮的射程内：“但是也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有能让死人复活的异能力——”
“能肯定！就是没有！”森茉莉突然激动起来，斩钉截铁地说。但她高涨的情绪只是昙花一现，她很快又慢吞吞地去捡梅菜干，“没有比死人复活更荒谬的事情，我还不如相信这是荒霸吐干的……当然，先代可能没有死，但以森鸥外的谨慎，他绝对扼杀了这个可能性。所以大概有人操纵了先代的尸体，或者伪装成他的样子。”
她继续单手捏饭团。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受了伤的手活动起来就像没感觉到疼痛一样自然，但中原中也知道，这种伤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不可能已经恢复，他帮森茉莉换药时也见证了这一点。森茉莉的伤不仅不见好转，反而开始发炎，连带着她整个人的气色都虚弱了不少，但她还在捏饭团，一个接一个——好像谁都别想阻止她捏饭团。
“所以你就想问我这个？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介底层人员，连先代的面都没见过，只不过刚好是新任首领的远房亲戚罢了。”森茉莉不耐烦地说。
中原中也可一点都不觉得她只是一介底层人员。
“不过，这种传言既然连你都知道了，那大概是有人故意挑起Mafia内战。如果先代以活着的姿态告发森鸥外谋杀他，至少有三成人会反叛……他们肯定会彻查这个谣言。你如果去调查，很可能会遇上黑手党的人。”
“遇上就遇上，谁怕谁啊。”中原中也丝毫也不在意。
不出意料的话，事情应该会正如他所言……可要是森鸥外说服了太宰治来调查这件事，那发生的就会是另一个故事了。
森茉莉冷不丁问道：“所以你的确要调查这件事……为什么呢？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突然遭到试探，中原中也只能勉强糊弄过去：“这是我的一些私事……话说，下次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担心被其他人听到。森茉莉挑了挑眉，没有说行还是不行，把捏好的又一个饭团丟到饭团堆里。
“比起担心我，你还是担心你的饭团吧。”她看了看中原中也手里半天都没成形的东西，撇了撇嘴，“小孩子就是笨手笨脚的。”
“……哈？我才不是小孩子！”中原中也的额头上蹦出青筋，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既不是小孩子也不笨手笨脚，他开始一声不吭地捣鼓自己的饭团。
小孩子很笨手笨脚，但作为成年人的她可是很靠谱的。森茉莉端详着自己的成果——堆得整整齐齐的饭团小山，露出一个看起来颇为神秘的笑容。
很好，单手捏饭团的技能已经掌握，接下来就试试抛接式同时捏多个饭团好了。森茉莉信心十足地想，下次和无惨见面时把这个技能展示给他看，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Chapter48 捏饭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