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
“诶？？”你惊恐地盯着那道缝隙，无比想往后退。
这谁敢过去啊！去送double kill吗！
门里的人好像听到你的心音，懒散到没睡醒一样的说出了更可怕的话语：“为什不过来？有什么碍事的东西挡道了？需要我出去帮你清理一下吗？”
清理什么？彻底把芥川送进三途川轮回吗？你是魔鬼吧太宰治！
蜷缩在地上的“东西”闻言顽强抽动一下，吐出一句气若游丝的呼唤：“不愧是太宰先生---”
“---”
够了啊！这种时候不要再宰吹了啊！
为了芥川还能见到今晚的月亮，你深吸一口气，别无选择的往门口走去。
等你磨磨蹭蹭走得近一点以后，门后的人似乎不耐烦了，从缝隙朝你伸出一只手，指尖勾住了脆弱的蕾丝衣袖，毫不留情的往回拉。
这件衣服的吊牌价如果没记错---超级贵啊！
你的身体比思想先一步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腿擅自有了决断，大步朝前冲过去，带着你一头扎进门后的世界。
太宰治似乎没料到你会突然改变策略主动进攻，你也看不清他究竟在什么位置，光暗交错之间你撞在他胸口，力道大的两个人一起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嗯---”他闷哼了一声，伸手扶住了你的肩膀。
你胡乱抓着他衣襟，靠他的支撑终于找到平衡。
半明半昧的光线下，太宰治凑过来在你旁边嗅了一下，非常震惊的惊叹出声：“哇，居然是和我一样的味道！”
你歪着头，尴尬的拉了拉嘴角，就卧室那个浓度的香氛，一夜过去，当然足够把人都熏透。
“铃兰---”他突然喃喃的念出你的名字：“今天你还在啊---”
‘我一夜没敢睡去，害怕只是又做了和以前一样的梦。’
轻缓的低语带出记忆里茫然的影子，仿佛多个时空在这一刻重叠，复杂的让太宰治说不出话来。
你安静任由他抱着，直觉告诉现在不要说话才是最好的。
怎么说来着？大佬是不会让自己的脆弱被别人轻易触碰，万一知道得太多了，搞不好就被连夜沉进横滨湾了。
这样的状态并没维持多久，他不知道怎么操作了一下，客厅的窗帘缓就缓顺的朝两侧拉开，露出天穹在日光下近乎透明的清爽薄蓝。
贴在颊侧的柔软绷带触感在明亮的光线里干脆远去，仿佛刚才的亲昵只是你的错觉。
“那个---太--阿治，我有一个大胆地问题想问你。”你迟缓的动着脑子努力想正事，“就是那个体术训练---”
“没错是我。”太宰治打了个哈欠，神态格外萎靡的朝着更衣室走去。
“你该不会还想继续维持这幅软绵绵的样子吧？先说好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最好快点恢复。”
“哦---”你忐忑的站的笔直，答应的毫无底气。
太宰治一边走一边把皱巴巴的白衬衣解开随手扔在地上，露出缠满绷带的精瘦上身，冷白肤色的窄细腰线卡着黑色的皮带，再往下就是包裹在西装裤里又长又直的腿精本体。
你一路目送他走进更衣室没敢再开口，生怕有什么不明不白的眼泪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很快他就拎着一件纤尘不染的新衬衣从更衣室出来，神色恹恹的朝着浴室去，路过你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指指客厅。
“随便坐，想喝什么自己拿吧。”
“好的。”你再一次恋恋不舍的目送他走进浴室，过于直白的目光让太宰治罕见的露出了疑迟的表情。
“你要进来一起洗吗？我非常愿意哦。”
“不不不！”你立刻收注目礼，随机用看似正经的疑问掩饰自己刚才的痴汉行为：“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会把替换的绷带放在哪里。”
太宰治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更外不怀好意的笑容：“啊，原来你喜欢这个啊，你进来我帮你绑好怎么样？”
“不不不！”
为他压低上挑格外撩拨人心的尾音，直到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你从冰箱摸出饮料，都没缓过来脸颊上的热度。
你强迫自己打量房间的布局转移注意力---粗略来看和你住的那间没什么区别，装修风格也基本一致，说是复制粘贴也不为过。
顺便一说太宰治的冰箱里塞满了同一个牌子的各种口味牛奶饮料，你也本来以为他和费佳一样都是靠咖啡续命的熬夜选手，没想到他的爱好意外的幼齿。
很快太宰治就收拾好了，除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其他地方已经焕然一新。他从沙发上拎起还在喝奶的你就往外走，语气轻快的安排了等下要干的事情：“走吧，我们去打芥川。”
“好。”你抱着奶瓶从顺如流的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哪里不对。
等等---谁打谁？
看着门外已经从地上顽强爬起来站直的芥川，你对着他苍白的脸色露出一言难尽的惊恐表情。
真的不会打坏吗！那可是罗生门吧！！！
“太宰先生早安！”
“今天也没什么食欲，就不吃早饭了。”
“---要不换个体术项目吧？”
你们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奈何犹豫就会败北，唯一说正事的你因为慢了半拍被忽视了个彻底，只能尴尬闭上了嘴。
更头秃的是这两个人毫无危机感的当着你的面开始工作日常，话题含黑量过高，让你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几乎是目瞪口呆的听到了目的地。
用作体术训练的地下训练场很大，铺地的厚重石板上布满了划痕和色泽诡异的陈旧污渍，你专心致志站在一个偏远角落当摆设用的花瓶，希望能降低存在感，尽可能避开命运的殴打。
你的策略似乎是生效了，太宰治入场以后就开始单方面殴打芥川。
芥川被打脸了。
芥川被踢飞了。
你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抽冷气，一边看一边往后又退了两步。
太惨了太惨了，芥川好惨一男的。
直到被罗生门刺穿了肩膀，你的头脑都还一片茫然的心疼着芥川龙之介。
没有任何征兆的，浓重的黑色凝成实体，泛着不祥的红光，猛地从又一次被打飞的芥川背后飞出，挟着疾风将你钉在了原地。
大股鲜血从肩膀的伤口飞溅出来，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的神经，你瞪大了眼睛盯着比刀还锋利的黑色异能，浑身都在因为疼痛失力颤抖。
你呜咽着抬起头，离你有一段距离的两个人一站一跪，四道视线冰冷无声的注视着你。
和来时一样毫无征兆，黑色的利刃猛地抽出去，旋转的力道搅碎了骨骼，清脆的破裂声音沿着身体传到大脑，你痉挛着在虚空中无力的抓了一下，就仰面委顿下去。
坚硬的地板磕到后脑发出钝响，你茫然的躺在地上对着明亮到刺眼的顶灯喘息哭泣，呼吸间尽是新鲜血液特有的腥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你隔着泪水模糊的看到两道身影居高临下的站在你旁边。
“看见了吗，这就是‘神谕’。”
你听见太宰治的声音，轻柔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你几乎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在做噩梦。
“---是，太宰先生。”
“真是让人心疼的眼泪。”
带着若有若无香气的指尖擦过你的眼角，沾起还带着体温的液体。
太宰治的模样在你眼中逐渐变得清晰，他的表情明明怜惜，落在你眼里却格外冷淡。
“论资历，我还要叫你一声铃兰前辈---不是说过了，既然想要重回黑暗，这么娇气可不行呢。”
太宰治动作干脆的站直身体，看了一眼腕表，侧过头吩咐芥川：“你送她回去吧。”
“是。”
你用余光目送他离开，太宰治的影子蜿蜒在地上拉的很长，带着灯光都无法照亮的黑暗。
芥川半跪着，小心的扶着你的肩膀让你坐起来，你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还在生理性的淌眼泪。
“别哭了，前辈。”他叹了口气，掏出手帕动作轻柔的给你擦干了眼泪。
“太宰先生说的没错，没有人的保护是万无一失的。”
你直勾勾盯着自己细腻白皙的肩膀，刚才鲜血淋漓的可怖伤口仿佛是幻觉一般，但是破碎的衣服和血迹都提醒你刚才是真实的受到了伤害，难捱到无法呼吸的剧痛也没有褪去般在灵魂深处隐隐作祟。
刚才破雷之势贯穿你的黑色异能，颤颤巍巍的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你勉强控制住尖叫的冲动，看着格外细小的罗生门别别扭扭的在空中拧出了一个走形的心。
你歪过头看芥川，他攥紧手帕垂下眼睛，视线有些飘忽：“在下对刺伤您深感歉意，日后一定亲自上门赎罪。”
“现在还请您别再哭了。”
“哦。”你抽抽搭搭的应了一声，虚弱无力的把手递给芥川，让他拉你起来。
“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看你也被打的很惨，我可以治好你---”
芥川龙之介的动作顿了顿，小声的回答道：“在下已经好了。”
身体上的创伤修复的太快，以至于情绪上的伤感很难维持。离开地下训练场重新回到日光下以后，你基本调整好了心态，把关注重点转向了更实用的方向。
“我们去哪里吃饭？”你目光炯炯的问芥川。
“因为您不能离开□□港口Mafia，所以在下会陪您去专门对高层开放的餐厅，等您换好衣服就可以去用餐。”
“高、高层？”
突如其来的讯息让你心神一动，这可是财大气粗的港口Mafia！专门对高层开放听起来就很不错！
你的犹豫可能让芥川误会了，他有些为难的停顿片刻，又强调了一下：“现在您还不能离开□□---但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了，如果您有想吃的，在下可以为您安排送餐服务。”
你看着他格外认真的表情，故作幽怨的叹息：“我啊，不仅想出去吃东西还想在商场抓娃娃，芥川知道抓娃娃吗？”
芥川颔首谦虚道：“在下知道，还抓到过许多战利品。”
“咦那不是可爱女孩子才玩的吗？”你故作震惊的瞪大双眼：“没想到芥川也很懂呢~”
“！”
“也不要再称呼您了，因为在隔壁的国家，‘您’字是这样写的。”
你拽过芥川的手，在他掌心上比划着：“上面的意思是‘你’，下面的意思是‘心’，合在一起就是把对方放在心上的意思。”
“如果还不能好好叫我名字的话，我就默认芥川的意思是想把我放在心上啦~”
芥川看着你，张了张嘴，努力了一下才顺利开口道：“在下记住了---”
他小幅度的歪过头错开视线，发丝下显露出微微发红的耳廓。
“那你喊一声听听？”
“---铃兰小姐。”
你美滋滋的摆摆手，轻快的掏出钥匙开锁进了房间。
没想到港口Mafia的‘祸犬’意外的好说话呢---
-----
芥川龙之介目送她关好房门，在空寂的走廊里伸出手，原本在对战中划伤的掌心已经恢复如初，衣服下的淤伤不再隐隐作痛。
连困扰了他整个冬天的、从胸腔深处传来的痒都不见踪迹了。
他现在健康的难以置信。
就连刺伤她时，刹那间几乎让他难以忍受的痛苦都仿佛是幻觉。
“这就是‘神谕’吗---”芥川低声念了一遍，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内容只有四个字的短信点击了发送。
‘如您所料。’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