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蛋传奇》乘凉

6、真面目和[他]

　　我洗的很慢自然也就会很仔细,我在想发现多一点不那么干净的地方就能晚点看到洗净后的这副容颜,却忘了洗的越仔细就说明能看的越清楚..

　　水,换了一遍又一遍..门外已经响起鸦片的催促声"小娘啊,这已经是第6次换水了,你还没洗好吗?"我没有说话,也忘了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看着身上的皮肤一点点变白,再被热水泡的发红,手脚的指腹都变的皱了..再热水失去热气的一瞬我就会要求换水,以至于现在整个房间都被热气缠绕..房里的物品都看的不太真切..自己不想去看这张脸,好象连带着也不希望别人看到一样,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擦去脸上的污渍...

　　"八蛋..是不是太久了点啊..?"溜溜球懒散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丝丝的担忧..

　　吩咐又换了一遍热水,估计不是我有让人换水他们早冲进来了吧..呼吸在这个满是热气的房间里越来越困难.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晕到在里面了..叹了口气.缓缓出了浴桶.带起一地的水渍..

　　摸索着来梳妆台前,隐约知道铜镜的位置,却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颊和肩背,八年来,头发已经长的不可思议,把头发抚到胸前,拿起桌上的剪刀,一撮一撮的慢慢剪..溜溜球和鸦片在外面好象又叫唤了几声便没了声音,也或许,只是我听不到了而已..

　　专注木纳的剪着头发..全世界好象只剩下我一个人和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直到眼前的热气渐渐消散,铜镜映出我熟悉的脸庞..

　　是个很美的女孩,称不上倾国倾城,却要叫人过目难忘..完美的鹅蛋脸,因长时间被热水熏陶的有些发红,比之柳眉更深浓的眉毛,此刻虽毫无生气的眼,也掩不住暗藏的灵气,象是刻意捏制的鼻,只能用娇艳欲滴来形容的唇..原先可包裹住整个娇小身体的长发已短至胸前,满地散乱的湿发..

　　这样俏丽的脸,稍稍变态一些的人都禁不住会想要破坏一下的吧,也难怪[他]能那么受'欢迎'了..我这样想着..

　　突然,镜中人的眼神一冷,随后剪刀直直的砸了过去,铜镜应声而碎,有的碎片牢牢的刺进了肌肤,我却没什么太大感觉,随手扯出一片,正想把紧握在手中的碎片往脸上划去,身子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里,有什么裹住了我赤裸又湿淋淋还镶着铜镜碎片的身体,手中的碎片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耳边模模糊糊有人在喊着什么..我可能真的是泡的太久了点吧..

　　----------------------------------------------------------

　　待能看清周围事物的时候,最先入眼的是一张俊逸的脸,带着积分柔和,眼里满是担忧..再来是一张刚毅的脸,带着几分粗狂,眼里满是懊悔..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

　　"你醒了.."很熟悉的声音,但总觉得不该这样温和,调侃会更合适...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逼小娘,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可是,明明长的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自己毁容呢.."

　　"鸦片!!"熟悉的声音怒斥到..

　　啊..想起来了,这是在客栈,我答应了鸦片要好好洗洗,然后看到了很前世一模一样的脸..这两个人是溜溜球和鸦片,两个我重生后最亲密的人..原来,他们也都有一副好皮囊呀..

　　我轻笑出声..

　　他们见我笑都甚是诧异,我望着那张原本被大胡子遮住的刚毅又轮廓分明的脸..说,"你也有张不错的容颜,为什么还要留那一脸的胡子.."他挠挠头..微微红了脸,真是单纯啊..

　　不等他回答,我又问,很平静的问"你觉得我好看吗?"双臂一紧,才发现我竟是被溜溜球环手搂在怀里的..

　　鸦片被我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我淡淡的说..又稍稍抬起头问溜溜球"你觉得呢?"

　　"..八蛋.."他只是更紧的搂着我,那脸上眼中的担忧都那么的明显..

　　透过他,我的目光落在了遥远的故乡--现代..那里像有个大屏幕,上映着一幕幕即温暖又令我疼痛不已的画面..

　　"从前,有个和我拥有完全相同面容的男子.."我轻声说,像是在讲诉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故事,又象是在自言自语..."他很善良,善良到为了我做什么都可以..他也很温柔,温柔到从不对我说一句重话..他还很坚强,坚强到受尽非人的折磨也不会在我面前抱怨半句..你们说,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他是我哥哥..仅仅比我早出生一点点..他就成了我哥哥..因为是哥哥..所以就有责任保护妹妹..就因为他比我早出生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喔..."我猛的直起身,跪坐在溜溜球的对面,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失控的喊道.."就因为他是哥哥,所以要保护照顾好我这个妹妹..你知道他怎么保护我,怎么照顾我的吗?他出卖皮相,奉献身体去做了鸭,知道什么是鸭吗?就是男娼..他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让我不受苦,用这张好看的脸去做了男娼..还是去伺候那些最变态的所谓高贵的的有钱人..男女都可以..他到那些变态那里蓄意承欢..受尽折磨..就是为了让我这个妹妹不受委屈,让我不愁吃不愁穿..到死他都没在我面前说一个苦,一个累字..从来都没有...."声音已有些嘶哑,身上被碎片刺破的伤口因为激动再次染红了围在上面的绷带..

　　溜溜球挣脱掉我的手,再次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却说不出一句话..就连最呱噪的鸦片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也或者他简单的大脑还没能好好的消化我刚刚说的话..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知我早已知道..我逃学,打架,抽烟,酗酒,每次一身伤的回家,他也不骂我,不打我,只是温柔的对我说..下次注意些吧,别再伤到自己了..只是小心的帮我擦药,怕多用些力就会弄疼了我..他多次以长辈的身份被请到学校,以监护人的身份被请到警察局,他都不会说我一句的不是..看到他在那些大人面前低头认错,我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想告诉那些人..他的身份是假的,他只不是跟我一样大的孩子罢了..我没有长辈,我的长辈早死了,死透了..他凭什么替我向那些人道歉..凭什么..我恨他..真的好恨..可是,到他死的那一刻,我也没能告诉他,我究竟有多么的恨他..甚至..甚至陪他到最后的都不是我..你能那是猜到是什么吗?你猜的到吗?你永远也猜不到.."溜溜球就象是要把我整个的都嵌进他的身体里去,紧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可眼前放映的一幕幕,让我实在是无暇去顾虑其他..

　　"够了,别再说了..小娘..求你别再说了好不好.."

　　我象是听不到鸦片那大分贝的声音,自顾自的继续说"猜不到吧..是水..冰冷的海水..他被人弃尸在冰冷的海水里两天两夜..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苍白的近乎透明,身上到处是伤痕,有什么样的都有..烫的,抽的,刺的,刮的...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有.."

　　"小娘!!!"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眼里脑里全都是那张与我相同的脸..有笑的,有担忧的,有哀伤的,有低声下气的,就是没有愤怒的,我讨厌这张脸,非常讨厌...为什么,为什么到了不一样的时空还是摆脱不了这张脸啊..

　　特别是想起哪个夜晚的海边,他惨白的脸,满是伤痕的身体,几乎要找不出一块完整的地方..

　　是的,他是赤裸的,因为□□我才能那样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刺眼..原以为有了诚恳的老头头,懒散的溜溜球,单纯的鸦片..能够稍稍的消磨一些对他的记忆,可我错了,被刻上烙印的记忆是永远也忘不了的..更没有什么能够代替的..只能是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

作者有话说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