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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间接性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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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文学院的人都去楼下排队拿军训的迷彩服。
人很多。汉语言文学系,英语系,法语系等学院的人都来了。
一座座教学楼将阳光割成两半,一半是阴的,很凉快。一半是有烈阳的,很灼热。
刚来重庆的大学生不太适应这个毒辣的天气。
学生们都站在大楼的阴影里,不愿踏出半步。
学生都你推我挡,只有学姐发了一句狠话,他们才安静下来。
只要进入烈阳区,不到几秒钟额头上就有一层薄薄的汗。
“天哪,重庆的天太热了。”林子昂扇着扇子,扇出来的都是热风出来的都是热风,“小星,你热不热?我给你扇一会儿。”
“谢谢啊。”陆星河擦了一把汗。
“小星,我觉得我快支持不住了,哎呦,太热了。”左沁柠靠在身后的教学楼上。
“来,我买的冰水,你们快喝吧。”白沐宸刚刚去小卖部买冰水了,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衫,“我天,还有这么多人,这要排到啥时候啊?”白沐宸说着看了一眼陆星河,默默拿起手里刚买的扇子在陆星河的脑后扇上下摆动。
他们看了一下,前面还有很多人,估计要等到很晚了。
“枫亭,你看那个女孩旁边有两个帅哥在给她扇风哎。”李思说道。她是枫亭的小跟班,她从高中就开始做枫亭的小跟班了。只因为枫亭长得漂亮,自己又是枫亭的小跟班,这样在学校里还能沾一点名气。
枫亭向陆星河这边的方向看去,还真有两个人在给她扇风。
她听说那两个男孩是文学院颜值最高的,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那也选不出来。
虽然入学才一天,但是枫亭在报道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白沐宸,而且,就半天时间,文学院里的人就传遍两个帅哥的事情。
那时候,白沐宸从她身边匆匆走去,身上带有一股清香。
她正要跑上去让白沐宸帮忙帮她拿行李的时候,就有两个学长来帮她,不过刚入学她也不能败人缘,只能让他们帮自己了。
“难道是那个白沐宸和林子昂?”李思又说。
“不知道,不过,那个女孩是谁啊?居然文学院两大帅哥在给她扇风。”胡雨说。
枫亭没有说话,一直看着那个女孩。
感觉有点熟悉。
奥,想起来了,是陆星河啊。
“陆星河,跟我一个宿舍的。”枫亭说道。
“啊,不会吧?”李思说。
“这么惊讶干什么?”枫亭说道。
两个小跟班相互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等了许久,还有一个系才到汉语言文学系。
天终于凉快了些,学生们也不再在阴影部分待着了,开始四处走动,有好多女生在白沐宸和林子昂周遭转来转去,渴望目睹一下文学系两大帅哥的英颜。
“这些女生怎么都不去排队,都到这来了?”左沁柠说道。
“不知道。”陆星河因为太累了想坐到地上,站在她的后面的林子昂见状把脚放在陆星河的臀下面,让她坐着。
陆星河坐下来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这种熟悉的感觉......
她抬起来看着林子昂。
林子昂笑了笑:“怎么了?不舒服?”眼神好温柔。
“这样做好吗?”陆星河问。
“挺好的啊,以前初中军训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坐过。”
这么一说也是。
以前初中的时候,陆星河就经常蹲下来坐林子昂的脚上。不管是军训也好还是平时也好,只要陆星河累了她就会坐到林子昂的脚上,这样的顺手的事情林子昂己成了习惯。到了高中之后,坐的次数就少了,不是怕受到别人的非议,而是因为不在一个班,军训的时候,两个的班级是分开训练的,也因为这样,林子昂的脚她再也没有坐过几次。
今天这一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她也很喜欢这样的朋友。
感觉有这样的朋友就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陆星河说道。
“......我也是。”林子昂的眸子暗了几分。
真的只是朋友吗?
但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也不想跟你做发小,我只想做你的......男朋友。
自己守护了她这么多年,难道得到的答案只是一个“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吗?
他不甘心,但是他又想直接跟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又怕自己说出来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林子昂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的发旋,脑子在想一些事情。
“汉语言文学系!汉语言文学系!”棚子下的学姐喊着。
“到我们了,我们快去吧。”陆星河拉着林子昂说道。
这一拉把林子昂从思绪拉了回来,开始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陆星河感受到他的表情有点怪怪的,顺势揽住他的肩膀。
“没,没什么,我们快去拿迷彩服吧。”林子昂说道。
“好吧。”
傍晚的太阳把每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人走了一个又一个。
“小星,给,你的迷彩服。”白沐宸把迷彩服给到陆星河的手里。
“啊,谢谢啊。”陆星河说道。
“林子昂,要不要我们待会儿出去玩。”左沁柠站在林子昂的面前说道。
“不用了,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宿舍了。”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很丧,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他怎么了?不开心吗?”左沁柠问道。
“不知道。”陆星河看着他的背影回答道。
“他刚才不是跟你在一块吗?”白沐宸说。
“对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那我回去问问吧。”白沐宸说。
“嗯。”
林子昂回到宿舍之后就一直侧躺在床上,盯着眼前的白墙。
脑海全都是刚才的那句话,跟你做朋友真好。真的只是朋友吗?这个问题他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遍,这个问题他也很想问陆星河,就怕问了之后,带来出乎意料的结果会让他措手不及。
从小到大,是林子昂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一直保护着她。
相识这么多年,林子昂也为她受伤很多次,锁骨上的心形伤疤就是林子昂为了保护陆星河留下的。
风声入耳,他的心陡然一片。
老十字路口最后一班公交车向着太阳落下的地方开去。
门轻轻的被打开。
一双好看的明眸落在林子昂身上。
白沐宸坐下来,面朝着林子昂。
他的呼吸很平稳,从后面看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是白沐宸知道,他没有睡着。
“心情不好吗?”白沐宸缓缓开口。
“......没有。”林子昂的声音很低,低中带着嘶哑。
“还说没有,我看你就有,说说吧,说出来让大兄弟我帮你解忧解忧。”白沐宸说道。
林子昂笑了笑,转过身来。
两人眼神碰撞的那一刻,空气瞬间凝固。
“你说,你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你怎么办。”林子昂开口。
“那你有没有说你的心意啊?”白沐宸回道。
“没有,但怕说了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林子昂的眼角微微红了起来,但很快就没了。
“那你是想做恋人关系呢,还是朋友关系呢?”
......
白沐宸一句话就把林子昂给问住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尽快说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就是想做朋友,但是恋人两个字瞬间覆盖他的脑子,把朋友二字湮没得一干二净。
林子昂坐在陆星河这张答题卡面前,不知道该填哪个答案好。
白沐宸的反应永远慢半拍:“你有喜欢的人了?”
“啊,没,没有。”林子昂又转了过去。
“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白沐宸又问道。
“嗯?”
“......没有。”林子昂把头埋到胳膊里面。
白沐宸看着他,心中了然一切,估计是有喜欢的人了:“那你不想说就不说吧,等你哪天想说了再告诉我。”
林子昂在心里点了点头。
第二天就开始军训。
教官教完站姿之后,就让文学院的人开始站半小时。
教官还时不时地踢几下学生的腿,看看是不是在好好站。
因为半个小时的站军姿时间,让四个人都有时间思考问题。
刺眼的眼光照在陆星河的脸上,使得陆星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教官看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禁想了自己的女儿。
“热吧?”从口袋里拿出纸,“再坚持五分钟就可以休息了。”教官拿着纸把陆星河头上的汗擦掉。
“谢谢教官。”陆星河说道。
就连声音都像极了教官的女儿,他不禁再多看上几眼。
尖锐的口哨声从主席台上传来:“所有人休息十分钟!”
一听到休息的命令所有学生都坐下来休息,寂静的校园立刻充满叽叽喳喳的声音。
陆星河顺势坐在站在她后面林子昂的脚上。
一切都像极了六年前的初中军训。
“小星,喝点水。”林子昂说道。
“好。”陆星河的喉咙上下滚动着,明眸亮闪闪的,喝完之后擦了一下唇角。
几只飞鸟越过操场上空,蝉没完没了的叫着。
林子昂温柔的看着身下的陆星河,手里拿着帽子小心地为她遮阳。
他不食人间烟火只想温情于她。
躺在地上的白沐宸一抬眸看见林子昂在为陆星河遮阳。
他的心里有东西在堵着,他站起来走过去。
“白沐宸同学。”枫亭喊道。
“你是?”白沐宸问道。
“我叫枫亭,很高兴认识你。”
“同上,你找我有事吗?”白沐宸的语气很冷淡。
“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来送瓶水。”枫亭从背后拿出一瓶水,“给你,站这么久,应该渴了吧?”
陆星河瞥见他们两个人。
“林子昂,你看。”
“嗯?”林子昂向陆星河说的方向望去,看见枫亭在给白沐宸送水。
“谢谢你的好意,我的水在我朋友那里。”说完直接向林子昂和陆星河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陆星河一看见白沐宸跟枫亭在一块心里就有点闷闷的感觉——见不得白沐宸跟别人说话。
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就会蔓延全身,烦又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陆星河看见白沐宸走过来就朝着他的方向随便扔了一瓶水。
白沐宸的手精确无比接过她扔过来的水。他慢慢地拧开瓶盖仰着头喝水,下颚线惊人的好看,喉结上下滚动,唇瓣染着一层水光,白沐宸随意擦了擦唇角。
阳光打在他的脸庞上,从远处看来就是一幅美男喝水图。
就这么几个动作,让周遭的女生不得不低声尖叫起来。
枫亭看着白沐宸在喝陆星河的水,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唉,我们的白大少爷就是受人欢迎,到哪都有人送水。”林子昂戏谑道。
“别开玩笑了。”他把水给陆星河,“谢谢你的水。”
“不用谢。”语气里还有点不悦。
陆星河把水放在地上之后才发现她刚才扔的是自己的水。
陆星河怔了怔。
这算......间接性接吻吗?
陆星河的耳根红了起来延至双颊。
啊啊啊啊啊啊!
这算什么回事啊!
她连忙把脸埋进双腿里,感觉自己的脸热热的。
夏天是远道而来的浪漫,一切美好与不经意都如约而至。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
所有的学生立刻站起来面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所有人,开始训练!”
林子昂转过去之后看见脸红扑扑的陆星河。
她在发呆。
她一直在怀疑刚才白沐宸喝了自己的水吗?
“小星?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林子昂问道。
“啊,没,没有,可能是太阳晒的。”陆星河捂住脸转过身瞥见正在看着自己的白沐宸。
她的脸更红了。
“同学们,开始训练。”教官喊道。
白沐宸一直看着陆星河的娇小的身姿,嘴角弯了弯。
浪漫的精髓就在于它充满种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