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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钟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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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鹤川·北冥岛·空云小筑
柳闲鹤随意的靠在门框上,一手握着折扇,一手拈着一张信纸:
长安已经平安抵达。勿念。
落款是一个“景”字。
——他的大徒弟云景给他传来的消息。
柳闲鹤轻笑一声。
这小子,总算还记得有他这么个师父。还知道给师父报个信,比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的自家师弟,可省心多了。
算了,平白的,想起那个“离家出走”的人做什么。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十几年了,居然没让他探到半点消息。
……
庆国·淄川城
淄川城原属齐朝四大城池之一,位于赤莲城西方,城中多外族,城中之人也常与外族通婚。是以民风开放,豪爽不羁。
现任城主,亦是如今庆国之主——国君慕容沉。
如今慕容沉已离都几日,去之前曾吩咐,城中大小事务皆由大臣共同商议决策。无大事就不必扰他了。
这可苦了慕容沉身边的侍卫长杜奚。既不能透露慕容沉的去向,还得应付每天来询问国君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大臣们。
他被逼的都想亲自去找自家不靠谱的主子了。但是慕容沉临走之前特意叮嘱他要好好看着钟离先生。
说起这位钟离先生来了淄川城好几年了,也在城主府住了很久。刚来不久,便一跃成为了前任慕容城主的谋士。而在前任城主去世后,被慕容沉留下,继续出谋划策。
浑然不觉的某位钟离先生正在城墙某处高楼凭栏眺望。
——那是连绵起伏的赤峰山脉,山脉之后,是鹤川平原,再之后,便是一望无垠的北溟。
路遥而人亦远。
·
赤莲城·丞相府
头痛,昏昏沉沉,是宿醉醒来后,苏长安的第一感受。
她昨晚都干什么去了?苏长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开始回忆昨天的事。
她昨天,出去买了玉佩,还有……还有剑穗。后来,跟一个陌生人喝了点儿酒。不过,她后来是怎么回来的来着。
算了,不想了。
苏长安晃了晃依旧不太舒服的头,起床准备洗漱。
温热的水打湿在脸上,稍稍舒缓了苏长安头昏脑涨的不适。脑子里也忽的闪过一点回忆。
——昨天晚上,她喝醉以后是不是看到师兄了。
苏长安猛的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最外面的衣衫,内里的衣服仍是她昨天穿的衣服。
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苏长安长舒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落到心底,又突然提了起来。
遭了,昨天光顾着喝酒,忘了正事了。
——昨天,是小陆浩的生辰啊。
她怎么喝酒喝糊涂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苏长安也顾不得喝醉酒后的事了,匆忙洗漱,又随便套了件外衫,扣好腰带后就往陆浩住的地方跑了去。
·
南景晏下了早朝,便径直回府。这个时辰,料想长安已经起了。
昨晚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幸好还记得回来。虽然派了人暗中守着,但到底还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醉酒。看来以后,还是得拘着她,不能许她在他视线之外像昨天那般失态了。
苏长安踏进后院时,才想起来她换了外衫,而玉佩还在昨天那件衣服的袖兜里。于是只得收回刚刚踏进去的那条腿,原路返回。
好不容易从昨天的衣服里翻出了玉佩和剑穗,苏长安将两样东西收进袖中放好。
方走出门外,隐约觉得身后有些动静,苏长安停下脚步,回首看向身后。只一片绿叶自墙头飘然而落。
——有人!
苏长安猛然转身,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来不及反击,脚尖轻点,往后退去。
来人蒙面,玄色劲装。眼见一击不中,紧接着抽出一把利剑直刺而来。
“刺啦”一声,蒙面人一剑从苏长安左手手臂旁边刺过。
苏长安顾不得手上的伤,右手运气,一掌拍上蒙面人的左胸,将对方推出几米距离。
蒙面人提料正欲继续,余光见到一官服男子正运轻功赶来。权衡片刻,立刻转身越墙而出,不见踪迹。
苏长安见蒙面人离开,这才反应过来,用手捂住伤口,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忽而微微偏过头,望着来人,开口道:“师兄,那个人……”
南景晏伸手抓住苏长安的左手,松开她的右手,看了一眼伤口,冷着眼望了她一眼,苏长安不自觉的咽下了后面的话。下一刻,南景晏伸手抱起苏长安。苏长安愣的轻哼一声。
苏长安靠坐在床上,看着她师兄给她上药。就像以前一样,——明明冷着眼,却还是会帮她细心的处理伤口。
苏长安忍不住轻笑出声。
南景晏缠好了纱布,正好准备打结,听到苏长安轻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稍微用了点力。苏长安痛的“嘶”的倒吸一口气,连忙求饶:“师兄,轻一点,痛……”
“受了伤还不知道老实点儿。”南景晏手上的力道放轻,顺利打好了结。“今天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我已经加强了府上的防卫,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苏长安忍不住捂着被纱布缠好的伤口,疑惑:“到底会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南景晏一边收拾药和纱布,一边回道:“倒不一定是要你的命,依我看,更有可能是想要试探。毕竟,你的身份在某些人那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好了,这些事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伤口最近注意不要碰水。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南景晏抱起装好东西托盘,正欲离开。
苏长安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叫住南景晏。
“师兄,你等一下。”苏长安从袖中摸出剑穗,递给南景晏,“师兄,这个给你。”
南景晏明显一怔,看着苏长安手上的红色剑穗,倏尔,腾出一只手,接过,收好。没有再多做停留,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晚一点我再来看你。”,便匆匆离开。只留下一脸不知所以的苏长安。
师兄这是怎么了?
一直到看不见苏长安住的庭院,南景晏才停下。一只手不自觉的隔着衣服轻碰那枚红色剑穗。心跳如擂。
他在紧张什么,没出息。南景晏一边平复心绪,一边忍不住想,她知道送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还是他,自作多情了?南景晏不禁苦笑。算了,以后总有机会问问她的,现在,还不急。
作者有话要说: 南景晏:(脸红ing)
苏长安:我是不是又忘什么事?(挠头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