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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欢喜局 ...

  •   严青,宽肩、细腰、窄臀,眉青目秀,擅长轻功暗器。
      严青一向喜欢珍珠,所以只要他知道那里有珍珠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弄到手,当然他是有那个本事的,据说他的轻功在他还是十四五的时候,就可以排行在武林的前十位。严青还喜欢喝酒,尤其是在拿到他喜欢的珍珠后。严青尤其爱喝食宴楼的春芳醉,春芳醉是食宴楼的招牌酒,甘冽不斥竹叶青,芳香尤胜梨花酒,可说是酒中极品,当然这是严青所说。现在他兜里揣着十颗浑圆大小相等的上好珍珠,嘴中喝着的是他自认极品春芳醉,听着吴侬软语的婉语吟唱,对于严青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生活,可是这一刻他却感觉不出轻松,因为有个白衫男子一直在跟着他,从他入宅取珠,到他入座饮酒。
      正当严青要起身相向的时候,那白衣人却走了过来。
      那白衣人恭敬的说道:“严公子!”
      严青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是,我是姓严,但我不是严公子,我是严青。”
      那白衣人笑道:“既然是严青严公子,那在下就没有找错人。”
      严青说道:“哦,你找我?”
      那白衣人道:“小人还不配找严公子,是我家公子想见严公子。”
      严青疑惑的问道:“你家公子?”
      那白衣人道:“是,我家公子。”
      严青道:“可是我不想见你家公子。我一向是个害羞的人。”
      那白衣人笑道:“可是无论谁见到陈响公子都不会觉得害羞,因为他一向不会勉强人做任何事,当然他也不会说任何伤害人的话。”
      严青神色一变,站了起来说:“你说的可是天下第一的陈响?!”
      那白衣人道:“是,是天下第一的陈响。”
      严青的神色一变再变,似惊讶、似兴奋、似紧张,半晌后道:“你家公子所在何处?”
      那白衣人道:“七月初四林家港。自有人接严公子。”
      严青道:“多谢。”

      陈响,在他还是个顽童的时候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不过那是指他的身家,天下第一富有。传闻有很多,不过不管传闻是怎样的,总之陈响就是很有钱就是了,不过不久这个人就在大家的眼中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等陈响再次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年后了。陈响已经变了,至少不是当年那顽童了,当然也没有人会认为他还是个顽童了,因为他已经是天下公认的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富有、天下第一享乐、天下第一懒人……还有就是天下第一豪杰。
      陈响是个懒人,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能不动的时候他绝对不动,就如同他能躺着的时候决不坐着一样,所以为了方便就有了琉璃舫。琉璃舫是条大船,它的体积甚至可以和皇家的战舰相比,但是陈响却给它起了个精巧别致的名字。琉璃舫中大多数的时间是鼓瑟吹笙,轻歌曼舞的。因为陈响是个会享受的人,所以除了船夫外,琉璃舫上几乎都是女人了。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琉璃舫就是一个桃源。

      七月初四,林家港。
      林家港是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港口,这里除了林家庄的渔船外几乎没有外来的船只,连商船都没有。
      严青来的很早,毕竟很少有人能接受陈响的邀请。严青就站在那小的不能再小的港口上。严青出现不久就见一个女人从离港口最近的屋子中走出,天蓝的衣,配上天边云,就如同从天边走来。她应该是个很爱笑的女人,因为她的眼角有细纹,那种细纹是笑出来的……现在她就是笑着走过来的。
      那女子笑道:“公子可姓严?”
      严青揉了揉鼻子,笑了笑道:“是,我姓严。而且我还叫做严青。那么你是否不必再问我是否是严青了?!”
      那女子大笑道:“严公子可真是体贴人,那既然没有错,严公子是否也可以随贱妾走了呢?”严青笑着说请。
      严青随那女子走到一个小舢板上,然后九曲十八弯的到了一个小渡口。“严公子请先上岸,引路人一会就到!”
      说罢就见一黄衣少女从芦苇中走出,“严公子请这边走。”于是严青就随着那黄衣少女到了陈响的别庄。

      说陈响是第一享乐是名副其实的,也许没见过他的人对他的这个称呼都是有所质疑的,不过任何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会认为连这句话还不足以形容他。至少严青现在是这么以为的。严青见到陈响的时候很震惊,因为他实在没办法把想象中的陈响和现实中的他结合起来。

      在严青的想象中就算陈响不是个纨绔子弟也不应是这般模样。陈响此刻就在严青的眼前,既没有纨绔子弟的浮夸之色,也没有享乐份子的嚣张之态,不似书生的儒酸文雅,也不似江湖客的世故风尘。他有着白皙的肤色,不是病态的白,是一种近乎晶莹剔透的白,他的五官俊秀,常有人说严青眉青目秀,眉目中似有女人只姿,可陈响的五官却比女人还略胜三分。
      陈响斜靠在一张白色的虎皮床上,严青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喝着清明前采摘的上好的龙井,当然他身边不可能没有人,就在虎皮床的另一侧还有个女人,一个如猫般温顺的女人,至少严青是这样认为的。在陈响的身后还有一个白衫男子,就是那个请他的白衣男子。陈响见到严青的时候他抬起那双比女人还白皙漂亮的手指了指椅子,说了个请字。陈响不是个多话的人,对于这点那白衣人的存在就是解释,
      “严公子请用茶。”
      “多谢,我想知道陈公子找我来……”严青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陈响轻咳了几声,只见那如猫般的女子拿了条毛毯盖在了他身上,白衣人紧跟递上的参茶。严青想不到名声大如天的陈响居然是这个样子。
      陈响喝了口参茶说道:“我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偷一口箱子。”
      陈响看了看严青,严青没有表情,还是在仔细听着,于是陈响继续说道:“看来找你办这件事是正确的。”
      严青道:“多谢陈公子夸奖。”
      “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帮我去做这件事?”陈响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这种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严青是聪明人,他当然知道陈响的意思。所以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他现在除了听陈响的安排外没有别的选择,何况能替陈响办事岂非也是一件荣幸的事。
      “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懂。”
      “我想该懂的我都懂了。”
      “那很好,剩下的就由张先生来告诉你。”说完陈响坐起身,并把手递给了床那边的女人,显然说了如此的话让他浪费了不少力气,这使他急需要休息,于是陈响和那女人就消失在屏风后了。

      张先生就是那个站在陈响身后的白衣人。张先生,姓张名先生,人如其名,熟读四书,精通五律,性格温文尔雅,嘴角常带着笑意,曾经在江湖中名胜一时,人称逍笑书生,不久却又在武林中消失。想当年逍笑书生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现在他却站在陈响的身后为他端茶递水,甚至为他跑腿卖命,其中的种种却是让人匪夷所思。于陈响要一口箱子相比,显然这个消息要让严青更为震惊的多。
      张先生看着严青惊愕的脸笑了笑道:“严公子,我们是否可以商量了?又或者你还要休息一会?”
      严青道:“不……不用了,你……就是逍笑书生?”
      张先生道:“在下的确是张先生,逍笑书生是江湖上的朋友谬赞的。”
      “逍笑书生一把逍遥扇独布武林,阁下的轻功应该还在我之上,这等任务应该由阁下出手才对。”严青正色说道。
      张先生微微笑道:“出其不意才是上策,何况我家公子的意思是要我从旁协助。”

      正当张先生和严青客套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衣的漂亮女人。
      可是张先生和严青的背脊却都出了一层冷汗,因为以他们的修为就算是十里以外的声音都应该听的清楚,可是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都不知道,好在这个女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非但没有恶意甚至还很可爱。可爱的女人通常都很漂亮,至少眼前的这个是这样的。她似笑非笑的唇角仿佛有说不尽的风情,可就是这张风情万种的嘴说出了让人错愕万分的话。
      “我有些饿了,除了茶水还有别的么?”她说完就走到了那张白虎皮的床边且坐了下来,然后用那双似秋水的眸子看着严青和张先生。还没等张先生和严青缓过神来,就见陈响自内堂走出,那如猫的女人就跟在陈响的后面。陈响就坐在床的另一边,那如猫的女人就连忙的帮他调整了一下靠枕,如此贴心的女人真的是很少见,不过在陈响身边的女人岂非本就应当如此的。
      “你饿了?”陈响看着那女子的眼睛问道。
      “是的,我饿极了,如果你在京城一路飞过来你是不是也会感到饿?”
      “是的,我想如果是我也一定饿极了。”陈响说完就转过身对着那如猫办柔顺的女子道“缃儿,安排吃饭。”
      那红衣女子很是高兴,当看到严青和张先生的时候便冲着他们说道:“你们是不是也很饿?”
      严青楞了一楞,然后微笑道:“我想我也饿了,因为我走的路也不少。”

      严青这顿饭吃的真的不少,虽然他也经常下馆子,但是当他坐在陈响的餐桌前时,他从前就好象根本没有见过饭一样。
      现在他吃的很饱,而且怀里的珍珠也不少,陈响当然不会亏待一个帮他做事的人。
      所以现在他决定好好的睡一觉,正当他打算回住处的时候,发现有一条红色的影子从眼前闪过,随即就站在了他的面前,正是方才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子。
      “我知道你喜欢珍珠,我还知道他给了你不少的珍珠。但是我有一颗珍珠,肯定比他给你的更有价值、更漂亮,你要不要看看?”她就这样笑盈盈的站在严青的面前说着她的诱惑。
      严青对珍珠的喜爱有着近乎疯狂的痴迷,所以他的喜好就成了他的弱点。人一向认为有欲望的人可怕,殊不知没有欲望的人更可怕。
      “要看。”
      “可是要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恩……代价就是我要跟着你。”
      严青的表情就象被人一拳打在胃上一样,总体来说就是非常的不好,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试问有几个男人会觉得好受。所以严青以为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跑,或者可以用逃来形容。

      于是当三天后张先生和那红衣女子一起出现在严青居的时候,严青的表情简直是差极了。
      “我家公子问严公子是否已经休息好了?”张先生还是一脸的笑容,但是现在在严青看来,这张脸真的是很讨厌,当然如果没有那笑容也许会好很多。
      “我想应该是可以应付接下来的任务了。”
      张先生正色道:“既然严公子已经休息够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不知严公子是否听说过至尊赌坊?”
      严青道:“当然,江湖中有几人没有听过至尊赌坊……难道那箱子在至尊赌坊?”
      “正是。”张先生接着说道:“还有一事要告知严公子,就是在下另有要事不能协助公子了,所以我家公子请金大小姐随公子一同前往。”
      “我看不是你临时有事不能陪我前往,而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你去吧。”严青懒洋洋的靠着窗户说道。
      张先生只是笑笑没有答话,令严青感到奇怪的是那金小姐今日一直都没有说话。

      至尊赌坊,江湖上最大的销金窟,据说这里每天的金银流通量比国库每年的流通量还要大的多,或许还要大更多。
      严青和金大小姐现在就站在至尊赌坊的门前。当然金大小姐并不叫金大小姐,其实金大小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至少人人都喜欢,金大小姐叫金子,但是她更喜欢别人叫她金大小姐。
      “金大小姐可知,这里如果没有银子根本就进不去?”严青对着金大小姐说道。
      金大小姐狠狠的瞪了一眼严青道:“我只知道世界上任何一处赌坊没有银子都进不去。”
      严青小声道:“还好我不只有银子还有金子,而且还是十足十的真金。”说完就大笑的走了进去,完全不理会金大小姐在他后面的叫喊声,当然他更不会看到金大小姐在他后面偷笑。

      至尊赌坊的杜老板总认为人喜欢往灯光最光明的地方去,哪怕是输钱也宁愿在最光明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一百二十三盏琉璃宫灯让他很满意。装潢这里的师傅认为这里有九十七盏宫灯就够了,可是杜老板坚持要一百二十三盏,杜老板很少做错事,所以这里成了江湖上最大的赌坊,于是杜老板现在什么也不用做了,现在他只要等在家里数银子就好了,当然金子他也一样的喜欢。还有一点是这里兴盛的原因,就是至尊赌坊里什么都可以作为赌注,金银珠宝、四肢人命、武林秘籍,甚至连秘密都可以。当然,只要有价值什么不可以呢,也许那箱子里藏的,就是陈响的秘密。

      严青不喜欢赌,但对于一个有足够银子的人来说,这里无疑就是诱惑。于是严青很快的也加入了战局。
      十赌九输,严青的银子带的不是很多,但是银票带的却不少,银票要比银子轻的多,当然量也比银子要多的多。至少输的时候比起白花花的银子也较不心疼。所以严青输的很快,输的人总想要翻本,翻本就要有赌本,没有的话你就可以当,杜大老板是个细心人,所以你在至尊赌坊内就可以典当,只要有价值的东西这里都可以。现在严青就站在当杨四的面前,杨四是专门负责典当的人。
      杨四用他那双挑剔的眼睛看了看严青,问道:“你要典当什么?”
      严青看了看杨四,又看了看金大小姐,转过头说道:“你看她能值多少。”话还没说完金大小姐的巴掌就已经打在了严青的脸上,并开口叫到:“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把我输出去?!”现在金大小姐的脸色已经和她的衣服一样的红了,当然不是因为害羞,人在十分生气的时候脸也会红。
      “她是很值钱,可是她已经走了,你还有什么可以典当的?武功?或者你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杨四较有兴趣的看着半边脸红肿的严青。
      严青看了看自己道:“我想我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自己了。”
      “那……你打算把自己当掉?”
      “错,只是临时寄存,我不一定会输,也许一会我不但可以来赎回我自己,还可以给你点寄存费。”说完严青拿了银子又走回了赌桌旁。
      杨四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来我这里的每个人都这么说。”

      正如杨四所说,严青现在不仅没有银子付寄存费,甚至连自身的衣服都快要输光了,但是还好杨四不收衣服。因为杜大老板不仅细心还很要面子,他认为什么都可以输,惟独衣服不可以输,连衣服都要当的人,岂非很没品位,没有品位的人又怎么可以来至尊赌坊呢。所以现在严青已经不是严青了,因为他已经把自己输给杜大老板了。

      输给杜大老板的人不多,或者说杜大老板很少要人命。所以严青现在的待遇还算不错,除了身陷水牢之外,一切都算不错。严青一向是讲信用的人,所以当杨四要求他进入水牢的时候,他很合作的就下去了,甚至还埋怨说水牢的水质太好,以至与水牢不象水牢更象浴池,当然如果水能热点的话。
      现在已经过去十个时辰了,严青就算再嘴硬也不的不承认这里的确是水牢,因为现在这里的水不但很凉,而且还在不断的在上涨。就在水到严青胸口的时候杨四就出现了。
      “严兄现在觉的还好么?水是否还是太热啊?”杨四的眼睛中满是得意,因为他看的出严青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了。
      严青调皮的对着杨四眨了眨眼睛道:“你为什么不亲自下来试试呢?!你可知道这样的待遇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杨四大笑道:“这种待遇可不是人人能得到的,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不是有人拿你的命当赌债,你现在至少也会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当然洗澡盆也许会小很多。”
      “我的命有这么值钱么,我记得你那时才给了我二十五两银子。”严青苦笑道。
      “现在不同了,你既然已经是杜老板的人了,命自然要值钱的多”
      “那我是否可以知道是谁这么想要我的命”严青状似忧心的说道。
      “我。”随即就看到金大小姐出现在杨四的身后,然后对杨四说道:“把门开开。”
      “开门?金小姐不要他的命了?”杨四疑惑的看着金大小姐。
      “要,当然要,不过你们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看他如此舒坦我怎能还让他在此?”
      杨四略带不解的看了看金大小姐,最后还是弯腰把水牢的门打开了,就在此时只见金大小姐的手腕一动,杨四便倒在了地上,“金大小姐好手段。”严青在底下赞美道。金大小姐看了看严青,然后道:“难道你还舍不得上来么?”
      “我是很想上去,不过如果你能拉我一把就更好了。”
      “哼,臭美。”虽然金大小姐嘴上这样说,但是她的手已经伸了下去。
      当然严青的嘴也没有闲着“你比计划的来的要晚的多,而且刚才在赌坊你的出手也真是太狠了。”
      “不狠点怎么能瞒得过杨四……不狠点怎么能让你记得我呢?”说完金大小姐的脸已经红的和秋天的苹果有一拼了。
      可是严青好象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对金大小姐说:“我们是不是已经可以走了?”
      金大小姐跺了跺脚,狠狠说道:“是的,可以走了。”
      “张先生说箱子藏在什么地方?”严青边走边问。
      “藏在杜大老板的卧室里。”金大小姐随口说道。
      严青突然转过身看着就要撞上他的金大小姐说:“卧室?”金大小姐怔了一怔说道:“是啊。”
      “你知道卧室在哪?”严青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未说完,严青就拽着金大小姐越到了房顶上。
      只见杨四极为狼狈的从水牢的方向跑了出来。于是严青接着说道:“不过我想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于是严青和金大小姐就跟着杨四见到了杜老板。让严青更为震惊的是,杜老板居然是个女人,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严青也很不解,因为最近他碰到的女人仿佛都是美女,而且全都是些不同寻常的女人。
      “不是老板都是男人,就如同不是所有的银子都是一个价钱一样。”这是杜大老板和严青说的第一句话。
      严青看到杜老板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话,“你实在不应该是杜大老板,因为你更适合做老板娘。”严青说完,杜大老板笑的很甜,就和所有女孩子受到称赞时一样。

      可是金大小姐可不这样认为,她认为杜大老板的笑容碍眼极了。就在他们各存心事的时候,杨四突然的倒在了地上,于是金大小姐,杜老板,严青随即也倒了下去。

      当严青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他甚至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样的环境,因为他什么也看不到,不是他的眼睛被蒙上,而是周围一点的光线都没有。严青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他还可以正常行走,可是现在就算是一个下五门的小贼都可以打倒他,所以现在他相当于一个废人,可是他还有一点可以利用,就是他的感觉,至少他已经感觉到,在他身边还有个人。
      “金大小姐?”严青喊道。
      “严青?”不是金大小姐的声音,也不是杨四,而是至尊赌坊的杜老板。
      “杜老板?”
      “是我。”
      “杨四和金大小姐呢?”严青向古老板的声音摸索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没感觉到他们,这里……好象只有咱们两人。”杜大老板平静的说道。
      “杜老板果然与众不同,此时时刻还能如此的镇定。”严青不由赞叹道。
      杜大老板沉没了半天说道:“杜芸芸,我叫杜芸芸。”
      严青也沉没了半天然后说道:“你可找到这里有出口没有?”杜大老板没有说话,所以严青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尽快的找到出口,不知道金大小姐和杨四怎样了。”杜大老板只是不做声,但是严青知道,她已经在找出口了。
      “杜老板,你身上的火折子还在么?”严青随口问道,其实他知道抓他们的人既然要把他们囚禁在黑暗中,就不会马虎到把火折子留下,他之所以这么问,只不过不想继续沉默下去,毕竟黑暗已经让人感到孤寂。
      “没有,我身上所有可以照亮的东西一样都不剩。”作为一个女人,既然可以掌控江湖上最大的赌坊,就一定知道严青的意思,所以杜老板很合作的免去了刚才的一场尴尬。
      “你可知道有什么人要对付你?”严青继续问些很没营养的话。
      “我?”杜老板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认为我才是受害者,也许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哦?你如此认为?”严青也轻笑道“那你可倒霉了,因为我的仇家至少可以把你的赌坊坐满。”
      “哦?那好啊,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介意停业一天。”
      “停业?干吗?我好象还没有打算招待他们,就算要招待他们,在你的至尊赌坊也太奢侈了。”严青假装惊讶道。
      “呵呵,为了石蚌严青我损失些又怕什么。”杜大老板说笑道。
      “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希望没有打扰两位的雅兴!”赫然是金大小姐的声音。
      严青大声问道:“金大小姐?!”
      金大小姐哼声道:“是我,能做出如此扫兴的事当然是我了。”任谁都听得出此中的醋意浓厚,杜老板不是傻子,严青当然也不是,所以他们选择沉默,所以他们都是聪明人。
      金大小姐见他们都不说话,更加的生气,大声的说道:“怎么?没话说了。让我说对了是不是?你们……”金大小姐气的仿佛已经说不出话了,杜大老板更不能说话,或者是她根本不想说话,而严青呢,严青只能苦笑,除了苦笑他还能怎样,要是你遇到了这样的女子,你能怎样?
      金大小姐既然不说了,严青就该说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金大小姐狠狠道:“我就是找的到,怎样?”
      “不怎样。”严青叹道。“他们没有对你怎样?”
      “你希望他们对我怎样?”显然金大小姐的火气又让严青引了出来。
      “当然不是,只是如果他们欺负你,我这就去帮你报仇。”严青正经道。
      “哈,真好笑,你还要帮我报仇,真是笑死人了,别忘了现在还是我在救你呢。”金大小姐正色道。
      杜老板插嘴道:“我相信就算还有一口气他也会帮你报仇的。”
      金大小姐笑谑道:“你相信?难道你相信我就该相信么?”
      “金大小姐,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等到我们出去再讨论?虽然我不是很讨厌这里,但是有什么比隔着门和你说话还讨厌呢。”严青状似无奈的说道。
      “哼!你说要出来我就要放你出来么,我就不让你出来,最好你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金大小姐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上可没闲着,所以,严青和杜老板很快的就站在了金大小姐的身边,当然,外面和里面还是一样的黑。
      “你知道出去的路?”严青抓着金大小姐的手问道。
      金大小姐甩了甩被严青握住的手,当然并没有甩掉,因为金大小姐只不过是在做样子,虽然没有人看的见。“我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该往那里走?”
      金大小姐边摸索边说道:“因为我是凭着记忆走的。”
      “凭着记忆?你没有晕倒?”严青正色问道。
      金大小姐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以为你晕倒别人就一定晕倒么,兴许我从小就服食各种迷药呢,兴许我体格特异呢,兴许……”
      “兴许你就是比我们厉害呢!是不是?”
      金大小姐回首拍了拍严青的脑袋说道:“对,对极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杜大老板就走在他们的后面,她一直没有说话,她在想什么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就在她神游太虚的时候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只手软软的,当然不是严青的手,严青的手虽然也很秀气,但一定不会如此的柔软光滑,既然不是严青的,那就是一定是金大小姐的。“那,我是怕你丢了才抓住你的,要是你丢了,还得我回去找。”金大小姐的声音越来越小,杜大老板知道金大小姐这么是说只不过是因为她自己不好意思罢了。杜大老板甚至有点感动,她并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但是岂非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感动。严青很高兴,因为至少他知道了金大小姐有多么的可爱,于是他握住金大小姐的手紧了一紧。金大小姐当然也很高兴,因为严青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在如此的状况还能制造如此的环境,除了他们恐怕没有人可以办的到的。

      就在他们沉浸在这种稳定的情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声音就在他们的前方,金大小姐在听到声音后就挣脱了严青的手跑了过去,也许这只是习武者的本能。不久严青和杜大老板又听到了一声惊呼,然后一切都回归平静,但是他们的心却没有办法平静,因为他们听的出那声惊呼是金大小姐的。

      严青挣开杜大老板的手,就要跑过去,可是杜大老板死命的抱住了严青,因为她不能见他去送死,就如同严青不能眼睁睁的放着金大小姐不管一样。可是严青还是追了过去,不光因为惊呼的是金大小姐,还因为他是严青。
      就在严青奔出不远,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最不能相信看到的人,陈响。

      陈响应该不是一个喜欢黑暗的人,所以就在严青出现后,陈响就让人点燃了十二盏琉璃翡翠灯。于是这暗如地狱的地方就被这十二盏宫灯照的通如白昼,所有的景象就展现在了严青的眼前。这里之所以如此黑暗并不是开始如严青所想的在山洞里,而是在地下,因为只有在地下,房顶才可以修整的如此的平整,这里宛然就是一个大厅,陈响就坐在主座的位置,当然也可以说是靠坐在主座的位置上,因为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椅子,更准确的说那应该是床,跟上次的严青所见的一样,那个叫缃儿的女人坐在床的另一边,张先生站在陈响的后面,有什么不一样?没有什么不一样,除了不应该在这里见到他们以外,什么都一样。
      “东西我还没有拿到。”严青看着陈响说到。
      “我们知道,可是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了。”张先生开口说道。“因为我们要的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严青不仅吃惊,而且还有些担心,因为既然是秘密,那就没必要让知道秘密的没有用的人活着,那就代表他们要杀了严青。可是他有句话又不的不问,那就是“金大小姐呢?”
      “严公子还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呢。”张先生调笑道:“不过严公子可以放心,我们不会难为金大小姐的,因为金大小姐怎么说也是我们公子的人,所以严公子还真是费心了。现在严公子是不是没有疑问了?”
      “没有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就由在下送严公子一程吧,严公子意下如何?”说完就见张先生拿出了一把扇子,严青知道那是张先生的成名绝学。
      严青笑了笑,“一程?一程哪够?不如张先生就随小弟去了如何?”话没说完,严青已经猱身飞出,先发制人这一点严青还是知道的,他不能失了先机,所以等严青落地的时候,张先生已经躺在地上了,张先生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他居然会败在严青的手中,而且还输的如此的惨烈。

      陈响还是那么平静,仿佛躺在地下的并不是他的人,他只是说了一句话:“你没有中苏堤香?”
      严青笑了笑:“是的,我想我没有中苏堤香。”严青又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既然金大小姐都可以不中苏堤香,为什么我就不可不中呢?”说完他就冲缃儿走了过去,然后在距离缃儿十五步的地方站了下来,对着缃儿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陈响公子?或者是陈响小姐、陈大小姐!”
      严青说完就看着躺在床上不曾动过的缃儿,只见缃儿坐起身来,然后微笑着对严青说道:“严公子为何说我是陈响呢?”
      “既然杜大老板都可能是女人,那陈响为什么不能够是女人呢?既然杜大老板都可以是你的人,那为什么你不能是陈响呢?”
      缃儿抿嘴笑了笑,喃喃道:“说的有道理,十分的有道理,对极了,你简直聪明透了。”
      “多谢陈响小姐的夸奖。”严青显然一点也不担心。
      只见缃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你很聪明,可是你还是说错了一件事。”
      “哦,那还要请教小姐了。”
      “我要说的就是,我根本不是陈响,我只是陈响身边的女人,是只属于陈响的女人。”
      “可是陈响岂非就是女人?”
      “哦?你就那么肯定么?也许陈响不是个人呢?也许是个组织呢?又或许陈响只是一个代号呢?也许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叫陈响,不过那就需要看我们是否愿意让他叫陈响了。”

      严青问道:“既然问题这么复杂,那我能不能问个简单的?我出场角色是什么?”
      缃儿低声笑了笑:“你的出场角色么,我还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想告诉你。”这个回答妙极了,谁能想到比我不想这个回答还精彩的回答呢。
      “我想我有必要知道,毕竟除了我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不是么。”严青有些气愤,谁会不气愤呢?
      缃儿沉吟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对着严青说道;“想想你也不是那么吃亏啊,不仅金大小姐钟情与你,连办事干净利落的杜大老板都一再手软,可见你的收获还是不小的啊。”说完她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杜老板,然后又接着道“其实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陈响,或者说你可以理解为陈响需要一个人来做,当然你也可以说我是陈响,而我需要一个丈夫。”
      严青定定的看着缃儿,半晌说了一句话,就是“我想我不愿意,至少我还想做严青。”
      缃儿的脸色很难看,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严青至少已经死了一万次。但是严青还没有死,是不是因为她还舍不得她死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就在严青转身的那一刹那,缃儿已经出手了,她的武功远比张先生要好的多,而且下手也要比张先生要狠的多,如果一个女人下决心要杀一个人,远比男人下手要狠的多。不过输的不是严青,这个道理就如同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一样。不过缃儿的命显然要比张先生要好的多,至少她现在是躺在床上的。
      尽管如此缃儿还是在劝说着严青“只要你做了陈响,至尊赌坊就是你的,你不仅有无上的身价,还有无上的权利,所有武林的秘密和财富都是你的,不光这些连金大小姐和杜大老板也是你的,当然我也是你的。”说完她骄傲的看着严青,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得意,因为严青正定定的看着她。
      严青较有兴趣的看了缃儿半天然后说道:“你的条件真的很诱人,说的我的心都动了,可是一想到你是以这么多东西来交换我娶你,我就没兴趣,不是一般的没兴趣。”
      缃儿起身靠在床上,然后说:“那金子呢?你别忘了,我有金子。”
      严青楞了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喜欢珍珠,但是更喜欢自己弄到手的,我喜欢金子,当然也可以自己找到。”
      刚说完就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现在很想见的人,至少是他最想找的人。

      严青刚说完,就见金大小姐从床侧的门中走了出来,她好象有些见不得人,或者说有些不想见人,否则为何她始终低着头。
      现在的她和刚才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一样严青当然看的出来,因为严青练的不只要手快还得要有眼力,金大小姐穿的仍旧是一身的红衣,只不过是这件红衣服特别了点,因为一般的情况下只有新娘子才会穿。
      金大小姐出来后就坐在了那紫檀雕花的床上,缃儿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张先生的是身边并把他的穴道解开,张先生当然没有死,因为严青不喜欢杀人。所以现在缃儿和张先生又回到了床边,又站到了陈响的后面。
      “你才是陈响?天下第一的陈响。”严青看着金大小姐问道,或者现在应该叫陈大小姐了。
      陈响看了看严青,又低头想了一想,抬起头说道:“是的,我才是天下第一的陈响,唯一的陈响。”
      局
      严青又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问问我的出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陈响看着严青道。
      “是的,你安排了这么多事情,目的是什么?”
      陈响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眼前什么都没有也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然后缓缓道“目的……目的是看你有没有资格留下来。”
      严青不解道:“留下来?”
      “是的。”陈响看着严青的眼睛说道:“因为我喜欢你,但是我要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喜欢,而且我的人还要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做我的丈夫。”
      “现在呢。”严青问道:“我有资格留下来么?”
      “当然。”
      严青又问道:“如果我不愿意留下来呢?”
      陈响吃惊的看着严青,然后咬了咬嘴唇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我可以和你走。”
      陈响的话刚说完就听见缃儿和张先生一起叫道:“小姐?”
      “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一样可以的,你们也可以是陈响啊,就如同他说的,既然陈响都可以是我,那为什么陈响不可以是几个人呢!”说完陈响就看向严青道:“你说是不是呢?”
      严青接到:“你说的简直对极了!不过有一点你错了,正如你自己也说了,只有你才是陈响,只有你才是天下第一的陈响,唯一的陈响。”
      陈响的眼睛暗淡了下来,刚才的笑容也已经不见了,无论对什么人来说,被抛弃岂非都是最痛苦的事。
      她看着严青的眼睛一字一句问到;“那你想怎样?”
      严青看着陈响笑了笑,然后悠悠的说道:“我想……如果我现在也有一件红颜色的袍子就好了,至少那样我们看上去会更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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