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翅膀》种花家有种花兔

5、巨蟒

　　“啊，好帅！好像古地球剑客的剑一样，有名字有剑魂。那它为什么叫‘奈何’呢？”沈云那惊呼起来，问道。“‘奈何桥’是古地球神话传说里死者灵魂往生的必经之地……”小路和沈云那两人一拍即合、一见如故，悄悄聚在一起聊起了那个快意恩仇、刀光剑影的时代。
　　任行除了负责采样外还负责用光脑收集路况信息并用软件绘制3D地图。他在晚饭后就忙于绘图，一直没有空闲关注沈云那，待他终于绘好今天的地图，长吁一口气习惯性的抬起头来寻找沈云那的身影时，却发现她已经被小妖精“路辰歌”勾引过去了。洞里那么多空位，聊什么非要坐在一起？坐在一起就算了，脑袋都快凑在一起了。任行气的两眼发黑，正想过去在两人中横插一脚，不料有人比他更快。
　　他们冷硬无情的老大，秦如潇少尉不知什么时候收好了地图并且暗自挨着路辰歌坐下了，秦少尉状似不经意的说：“你会轻功？”
　　果然，小路听到后更兴奋了，轻功，这项来自古中华的武术早在古地球还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他真的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出来。
　　小路惊喜的转向秦如潇，有些激动的抓着秦如潇的衣袖，一双凤眸在火光下照得波光潋滟：“秦哥，你也了解武术？”秦狗这段位高啊，看人‘秦哥’都喊上了。
　　秦如潇点点头：“了解说不上，略知一二。”小路见他连古文都能脱口而出，便坚信不移的认秦如潇做知音。
　　于是沈云那和路辰歌的会谈一下子变成了沈云那、路辰歌和秦如潇的会谈。
　　任行见状挑了挑眉，他和秦如潇从小一起长大，他敢保证，这世上除了秦如潇父母，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秦如潇。秦狗从小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脾性，他们相识十几年也没见他主动说过几句话，更别说让他上赶着与别人搭话了。任行眼中有精光闪过，也不急着夺回沈云那了，他为了兄弟的“终身幸福”真的牺牲良多。
　　洞口的巴洛有些疑惑，怎么还没有人来接替他放哨？他回头看到战友们正围着路辰歌谈论一个叫“武术”的东西，应该是什么秘密武器吧，他自知头脑不如战友们灵活，这种深奥的话题不适合他，他还是继续放哨吧。
　　翌日，天刚蒙亮，小队就启程赶路了。小路是个资深起床困难户，队伍启程的时候他还在迷迷瞪瞪的揉眼睛。于是他的新晋知音秦少尉看不下去了，一抓他的后领就把他甩到背上。所以小路除了偶尔指指路，就趴在秦少尉背上打瞌睡。
　　任行：“……”看了看左右两旁的傻战友，指着秦如潇凑到巴洛耳边问：“你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去年我们去伽马星系打黑老大不也还背过我？”你那是受伤了！要是你在行军的时候没睡醒，……你敢没睡醒吗？
　　秦少尉背着他走了好一段路小路才彻底转醒，醒来后也不好意思在人家背上呆着了，他轻盈的跳下来，猝不及防一股酸意泛上鼻头，他眯起眼睛狠狠打了一个呵欠，湛蓝的双眼被泪水浸润后像两颗养在水里的蓝宝石，眼角还沁出点点湿意，头顶呆毛胡乱翘着，随着他的步伐一颤一颤的，萌得沈云那内心土拨鼠狂嗨不止。
　　小路他哥一直没告诉小路，他总被人质疑战斗力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小，有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的长相，干净清纯，特别是有一双清澈透亮、不谙世事的眼睛，就像是被养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谁会相信这样一个孩子曾经身经百战？为了不打击小孩的自信心，他哥选择不告诉小路，于是小路就不知道。
　　路辰歌为了彰显自己引路人的作用，开始营业了。他对秦如潇说:“一会到前面的竹林里休整，竹林相对比较安全。还可以顺便摘一些练实，练实肉甜多汁，不仅好吃而且营养成分极高。”他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跐溜了一下口水。秦少尉：“……”看来重点是好吃。
　　小路能在无人到达的灰色地带知晓方位，除了因为羽族天生对方向敏感以外，还因为小路从小被他爷爷逼着背地图。现在他已经可以做到看一眼就能背下一座城的所有路线，包括车站、岗哨、下水道的位置，所以他昨天在树上侦察的时候已经把他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地形熟记于心了。
　　小路到了竹林就像狼进了羊群一样，撒欢的飞跃在竹条间采摘练实。其余人停在看不到尽头的竹林中央，听着风吹过竹叶留下潇潇的声音，如泣如诉，仿佛理解了古地球的华人为什么喜欢在竹林煮酒论剑。任，沈，秦都是古代华人大家族的后裔，他们幼时都是学过古中华史的，更能领会竹林的意境。可惜任务在身，容不得他们流连往返，休整完毕后又继续赶路了。不过此时小路的背包就从原本的干瘪变得鼓鼓囊囊起来了，秦少尉二话不说就把小路的背包负在背上。
　　任行：“……”大哥你献殷勤献得这么明显，这还看不出来你当人家傻吗？才刚认识第二天你就这么孟浪不拍把人小孩吓跑吗？
　　小路虽然敏多血薄，这些重量他还不放在眼里，但是小路从小被他哥照顾惯了，并不觉得秦少尉帮他背背包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任行：……还真傻。
　　这回巴洛倒是发现了什么，他呼噜两下发碴，皱着眉一言难尽的看向任行：“他……,他们？”这样纠结的表情出现在穷凶恶极的脸上显得有点憨傻。
　　任行冷酷无情的反问“怎么了？老大以前也帮我背过包。”
　　只有沈云那不疑有他，她觉得少年就像她弟弟一样—虽然她没有弟弟。所以她觉得帮小路背背包是很正常的。
　　沈云那很好奇路辰歌的翅膀是什么样子的，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沈云那从小就对羽族特别有好感，妈妈认为可能是和外婆有关，因为外婆有一双洁白无暇的翅膀。但她觉得似乎不是这样，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喜欢的是一双同样洁白无暇的带着小孩子奶香味的小翅膀，并非是外婆的带着大自然草木香的大翅膀。
　　上午10点整，他们走出了巨木深林，来到了大草原上。大草原上生长的蕨类密集而高大，原始的草原并没有路可以走，人要通过草原必须要把拦在前方的蕨类砍掉才能往前去，而且这蕨类大概有巴洛秦如潇的胸口高，能没过一整个小路。这意味着可见度很低，意味着随时会遇到危险，随时准备开战。巨木星的草原与古地球寒武纪时期苔藓类为主导转换为蕨类做主导的时代相似，地面敷着一层厚厚的苔藓，其上还密密麻麻的生长着蕨类，走上去湿滑没有着力点。于是队员们不仅要注意潜伏在草丛四周的未知生物，还要注意脚下。
　　队形还是保持秦如潇、路辰歌打头，沈云那、巴洛分站左右翼，任行殿后的状态。
　　将进入草丛的时候，小路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决定向建议秦如潇：“秦如潇，我可以站在你的肩膀上做侦察吗？我会提气，我不重的。”作为引路人，小路并没有责任保障队员的安全，但是作为朋友，小路觉得自己有义务为队伍减少危险。
　　其实众人都有想过让路辰歌飞在空中侦察，但是小路似乎不喜欢展现翅膀，而且他也没有义务帮忙侦擦，所以大家就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出来。羽族人天生热爱天空和飞翔，对他们来说，空中就陆地，翅膀就是双腿。像他们军校那几个羽族，几乎去哪里都是飞过去的。可是他们同行了两天，从未见过小路飞行，他们还发现小路并没有穿羽族特定的迷彩服，羽族特定的迷彩服会在背部留下方便羽族伸展羽翼的裂缝。现在也是，他宁愿时刻保持提气的状态站在秦如潇肩膀上也不愿飞行，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展现羽翼。
　　秦如潇虽然全神贯注的砍伐蕨类开路，也依然无法忽视右肩上的重量，诚如少年说的，他并不重，一个一米六的少年单脚站在他的右肩上的重量，也不过和训练时扛在肩上的沙袋相差无几。
　　“咦？有点奇怪。”头顶传来少年的疑惑的声音。
　　“怎么”秦如潇回应。
　　“我们走了那么久，居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动物，而且也没听到什么别的声音。”
　　“对呀，居然连虫子都没有。”沈云那平时最厌恶虫子，但此时却希望能看见虫子。因为在野外小动物是很最要的，动物们长期生活在物竞天择的环境里，对危险最敏感，所以有小动物聚居的地方反而是安全的。
　　他们的对话一时让队伍陷入了沉默。队伍里作战经验最丰富的秦如潇经历的上百场战争几乎都是在边关要塞的荒漠抗击沙虫，所以对于丛林战场并不熟悉。不过秦如潇强大的战斗天赋让他只是通过小路的提示就能预判他们现在的大概处境。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皱了皱眉，下令道：“打开防护罩，以唱军号模式全速向前，直到离开草原！”
　　“1！”他发起领号。
　　“2！”沈云那接上。
　　“3！”巴洛大吼。
　　“4！”这是任行。
　　唱军号的模式是在可见度极低的地方急行军时以防掉队而创造的。如果不出秦如潇所料，那么这一整个草地就是一个巨大的变异兽，而他们此时正身在变异兽腹中。变异兽已经布好网了，只是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吃掉他们。
　　路辰歌身上没有防护罩，他利落的跳下后就被秦如潇一把扯进怀里。小路的脸被秦如潇紧紧的压在胸前，只能抬起手臂搂着秦如潇的脖子，为了避免妨碍秦如潇奔跑，双腿也缠在秦如潇腰间，被他带着往前奔跑。秦如潇一手护住他的后脑一手拿着光剑继续砍伐蕨类为队友开路。防护罩以护目镜为中央向外延伸能罩住整个头颈，而且里面有一套空气过滤系统和空气供给系统，短时间内不用担心缺氧，还能防毒防瘴气。
　　虽说大部分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潜能，但也不可能一只动物都不经过草丛，如果有动物，那么就不可能没有一点声响。那么很有可能是并不是没有动物，而是在动物踏进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无声无息的吃掉了。所以秦如潇推断这片草原中可能有某些神经性毒药，能一步步麻痹入侵者。
　　“1！”
　　“2！”
　　“3！”
　　“……”
　　“！！！任行？“沈云那迅速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