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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   视线随着韩小蝶落在韩傅紫红乌青的嘴上,呼着气儿喷着腥膻味,目光斜视着她,转动着熏黄的眼球,像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反射着厚痂缝里渗出脓血的暗光。

      那声爹是怎么也不可能喊出来了,就算把韩小蝶的脑袋拧了,再加上一个崔白的,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韩小蝶这时没喊爹,却当着五娘的面儿,伸手勾住了韩傅的小指,轻轻晃晃。平静中却无端的滋出黏糊的娇意,她说,我饿,想先用膳。

      韩傅那二两瑶柱又被不经意间撩拨起来,见过山道拉煤树坑边尥蹶子的老公驴入春儿的样儿吗,就这情形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想必这韩小蝶和这一家之主的私密都是心照不宣,主人家的事儿谁敢走漏风声,一条舌头可是不够拔。

      五娘什么也做不了,眼睛里烧着滔天怒火,一张丝帕被撕成碎末,干看着韩傅一把将韩小蝶美人抱,踢着蹶子冲他的院子去,隐忍不发,脸上刷的白香粉卡着纹理,如同墙面崩了漆,白皮块抖了一地。

      韩傅亲着韩小蝶的发顶,还将她散着隐秘幽香发丝舔入口中,发像会生长,丝丝缕缕勾缠在他心尖上,那瑶柱一路蹭顶着她的小腰与其亲密的戏耍着,隔着衣料都能闻见腥臭。

      崔白只想吐,她发誓,等她破了共情出去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手起刀落,全城禁止贩卖瑶柱。韩傅吩咐了下人开膳,抱了韩小蝶好生的放到椅子上,桌面上已叠满12道金小罗汉。

      金陵城能吃的起这席面儿的人家...啧啧啧...

      还没等崔白啧完,更有意思的一幕发生了,惊的韩傅满面涨红,犹如古木逢春。她随着韩小蝶的动作闻着金罗汉的气味儿,一股酸呕自丹田涌烈,犹如海啸过境,风卷残云,寸草不生,嘴一张,弓着身子,一连几口干呕。

      呵...话本子都这么写,女子有孕都得吐上这么一吐。不过她先前就结了灵印探过韩小蝶的身子骨,却是怀孕,但是腹中早已空空,那孩子怎么了?

      这韩老爷显然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一双旱掌砰砰激动地拍着金罗汉的桌面直响,两眼锃光瓦亮,而那二两瑶柱的势头早已熄火,这会儿他脑子里应该都是韩小蝶的肚子。

      韩家无后,就这四个字早就在金陵城中把韩家家主钉在在了耻辱柱上,偌大的宝库如果还是没有子嗣,那就得从旁支亲眷里认养一个小子,韩傅不愿,他一定是得要亲生着自己颇为骄傲的瑶柱的血脉。

      飞天遁海,就那么一根金瑶柱,被韩傅脑补在了自己身上,一击即中的揉进了韩小蝶身子里,韩家有后了!

      风声一出,韩傅上下哗然,五娘直接闭门休客,而韩小蝶日日被药婆子管着,那韩傅的眼神会舔人,而且只对着韩小蝶舔,舔她,和她渐渐大起来的肚子。

      走马灯过的很快,一幕幕就像皮影,直到盂兰盆节这日里共情的速度缓了下来。

      韩小蝶正往自己的偏院里走,琉璃的窗面儿,投影着她深深笑意,那肚子大的离奇,简直硬生生的快要折断她的腰,但崔白感受不到任何不适,反而能感到韩小蝶内心的眷恋欣喜,一只手摸着肚子,擒着脚步越走越快。

      进了偏院的主屋,一股阴森冰寒渗着,常年背光处于阴影里,滋生着阴气。她轻轻拧了梳妆台上不起眼的一处胭脂盒,一处暗门径直打开,延伸着幽深的隧洞。

      在隧洞的尽头亮着金光,景观令人咋舌,犹如一个地下宝库,金翠耀目的珠宝明晃晃的刺眼,凌乱的堆铺在极大的床上和地上。

      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的青年眼珠转动,看着进来的人,勾起嘴角,是一个像鹤的男人,书卷之气令人通体舒泰。

      “阿流,你都好几日没来了...”有些委屈,又有些可爱。

      韩小蝶只是快步挪至画前,对准青年的嘴就是一阵深吻,令崔白惊诧的是,明明是一幅画,为什么亲上去还有清晰可辨的触感,滑香软糯带着温热。

      “孩子有些闹腾...”从肺里呼出的白气在青年间流动,咬着唇说着密语,“再忍忍,等东西来了,我就能出来亲自照顾你了...”

      “想看看他吗?”说着韩小蝶轻轻从下至上撩起衣裙,露出光洁笔直的双腿,再往上便是一个巨大的肚子裁在腰上,看的崔白头皮发麻。

      珠宝的金光照射在她巨大的肚皮上,皮肉被狠狠的崩开,上面暴露着如同蛛网一般紧密交织弯曲蔓延的黑色血管,以及片片凸起的肉色纹路,像是被人拿刀划了上百下的脸,狰狞又恐怖。

      更让崔白想即刻出画共情的是,一人一画表现都诡异至极,韩小蝶一脸温柔幸福的凝视着她自己的肚子,而画灵也是如此深沉的看着她的肚子,夸赞着,“他长得真漂亮...我们的...宝贝...”

      “小蝶?宝贝!怎么了?”又是一声宝贝,等崔白在晃动中把眼前的韩傅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骑在了这匹神日驹壮实宽厚的脊背上,绣鞋踩在铁皮马镫里,笼头由马夫牵着,韩傅坐在她身后,扶着她肿胀的肚皮。

      天儿热,韩小蝶沁满汗珠的小脸低垂下去,看了眼肚子,轻声说着,“没事儿,有点热...”

      这一声叫热不要紧,倒是让韩傅小心的紧,含在嘴里怕化了,又前呼后拥的将韩小蝶从马上小心翼翼的搀下去,叫婆子端了碗糖水喂着。

      韩小蝶看着面前的高大有力高鬐甲的纯血神日驹,触手摸摸,毛柔软如丝,皮骨下的热血汩汩令人血脉喷张,一匹可换五座城池。

      “可以带它回去吗?”韩小蝶回头专注的盯着韩傅,眼睛黑峻峻的。

      “唔...现在还不行,不过你想看随时带你来好不好?嗯?之前答应过你的东西,一定会给你,信我好不好?”韩傅额头布汗,拿着手绢擦着,细致耐心的哄着大着肚皮的人。

      有些失落,韩小蝶低头看地,肚子太大遮住了视线,连鞋尖儿都看不见,鬓角的细汗被韩傅拿柔软的香帕擦干净。“嗯...”算是回应,韩小蝶又看了看神日驹,不喜不悲。

      金陵城第一匹神日驹被称为神子之驹,有镇国之宝寓意,韩傅自西域得此马,脑筋活络一转,何不献给当今圣上,定会圣心大悦,韩家更上一层楼,岂不美哉?

      商人地位低下,韩傅就是想做官,也得先把这些路子给自己铺平。

      韩傅觉着实在是为难,小蝶怀着他的孩子,不能得罪,马也不能给,难得两全。为了弥补心头一丝的难意,带着她上了珍馐楼,还临时请了个戏班子吱呀唔哇的唱上,曲名崔白没听过,曲子自然也没听过。

      她对着神神鬼鬼的爱情故事自来不感兴趣,不过这一出倒是讲得有几分引人,大致是两个上古大神的故事,拯救天下苍生,不惜手刃最亲之人,还蛮有英雄的气息。

      正看着,突然来冲进来个韩家家仆,面露急色,见着韩傅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他脚下,伸长了脖子凑到他耳边嘀咕,下一秒脸色骤变的就是韩傅。

      “宝贝儿,出了点儿事儿,我先去看看,婆子丫头们跟着你,还有乖奴都留着好生照看,我去去就来!”接着便脚底生风,踩着无形烫脚的火钳子,窜出了门。

      白香楼,金陵城第一大恩客的销金窟,断魂乡,这里的女子与小相公如同精怪般美的入骨,令人魂牵梦萦,心火欲烧。

      韩小蝶打发了几个婆子明目张胆的驾车驶向白香楼,一路上人群躁动,议论纷纷,还有稚子哭闹,像是被吓着了。

      “西苑校场那神马发狂冲进来啦!”

      “是啊!马眼都红啦!”

      “我家孩子差点被踩死,作孽哦...”

      “那马跑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在城东的巷子里一转弯就没了踪迹,连印子都没啦!”

      马车停在白香楼门前,不分白天昼夜,在这里时时刻刻都能让君嘬上一口美人香,吃一口美人琵琶骨。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迎了出来,是个妈妈,眉眼柔顺,牵了韩小蝶的手护着肚子就往厢房里走,只听她轻轻的在耳边呵了声香气,“东西都准备好了...”

      进了屋子,驱散外人,锁门。

      屋内明亮宽敞,点了浓香,盖着腥味儿。屋内中间的梨花木具椅榻间放着一轮铁木制的火盆,盆中燃烧着红红的炭火,发出轻微窸窣的钢针折断似的声音。

      围着火盆,是一匹凉透的马,死在地上,被割喉,血放了一地,不过看不出来,和厚厚红绒毯融为一体,鲜亮无比。

      韩小蝶眉目平静,从袖子里掏出那卷画,慢慢的展开,铺在了死马身上。霎时间,画卷大动,传出撕咬啃噬的声音,血骨肉飞溅,沾了她一脸。

      直到那马只剩了一张皮,马头垂落双目充血圆睁,饱满结实的身躯早就干瘪的像个皮口袋,风一灌进去才会再次鼓起来。

      画轴白光显现,而韩小蝶激动地几乎落泪,这股滔天的涌动震的崔白两眼发黑,竟然也有一丝的感动和悲恸。

      画里的人走出来,俊美如玉的青年,嘴角带血,笑意犹如孩童般天真,美丽澄澈的双眼,痴望韩小蝶,像是对她说,又不像是对她说,“好久不见了...”

      猛地男人伸手在韩小蝶天灵盖上轻拍,那一瞬崔白看到男人眼底晃过的暗光,就这轻轻地一拍,她就被拍出了韩小蝶的身体。

      一阵天旋地转,崔白此时意识里是成百上千亿兆颗飞快旋转着的星斗,无限被放大的青年画灵的脸在星斗里盘旋,知道她再次被抛入到一具身躯里。

      这具身躯算是老相识了,不是活人,正是那神女庙里少司命的神像,这一回她被钉在了神像里,看着残破不堪的庙,默念着口诀召唤着帮手把她拉出共情。

      正在这时,忽然由远及近响起一阵铃铛的响声,还有一个少女哼着歌儿,像是开了天眼,隔着重重的庙墙,崔白能看见庭院,仅一眼,便知什么是人间炼狱。

      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披着沉重巨大的黑斗篷,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看得见一双白嫩的赤脚上栓了银铃,铃铛正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发出清脆响声,她单手里拖着一包大她两倍身形的麻袋,在庭院里挪动着。

      院内四个角堆满了不计其数这样的灰麻袋,从四个角蔓延到庭院中心,少女很忙,不停的搬运着。

      庭院中心有棵参天的古树,被风一吹簌簌作响,而在粗壮的树枝上,整个枝头被挂着不计其数的麻袋,顺着风晃动,一个碰着一个,像风铃一样,唯一的响声就是少女的脚腕上的那串铃铛。

      忽的一个麻袋脱落,露出里面的物什。

      是活死人,胸上两点被割掉,掏出了心脏,皮肉被刀片的稀碎。不知被树上挂了多久早已被风干,没了脑袋,粗麻绳拴住像树桩似的脖子,像众多人形风铃中的一根,被吊死在了树上,随风飘荡...

      见麻袋脱落,少女哎呀了一声,将手里的份打开,露出一颗头颅连接着脖颈,看上去很新鲜,不像是风干的这个。

      只见她手起刀落,轻松地片儿下袋子里的头颅,像踢蹴鞠似的掠过弧线,一脚把脑袋踢进了后面的死湖里...

  • 作者有话要说:  wuli小天使们,这几天在准备存稿准备入v啦,入v的时间是9月1日,下周二,入v当天肥肥肉肉的三大章掉落。
    周二那天也发肥肥的红包,新解锁了发红包的爽感,沉迷于给小机灵鬼们发红包无法自拔,捂脸...
    还是要喊一嗓子,谢谢崽崽们的这么久的支持啊!!!
    进了9月可能崽儿们有的要开学,有的继续上班,但是米有关系,我就在这里码字,随时等你们回来玩儿,一直都在!
    最后,祝各位嗨森,一切顺利,大吉大利!(悄悄地说,桃花村要开放了,记得开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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