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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记一下想写的梗 ...

  •   几个梗,记一下,
      第一次见面,是个还俗的假道士,不苟言笑地画着附录,施法,想要从她手里骗出那块玉玺,俏皮又凶狠,骚包,很会宠女孩子。她懒得和他逢场做戏,但是每当她被他当大小姐惯着的时候,才能找回一丝昔日的骄傲味道和荣光,才不是那个天纵奇才又活泼周全的小孩子画皮,她贪恋又警醒,不忍离去。
      直到图穷匕首见,他们撕破脸,各出法宝的时候,她还是贪恋这他的凶狠,他不会轻视,甚至给了她尊重,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
      她整个人被泡在棺材里,玉玺被磨成粉,和着药汤和尸水一口一口灌进她的嘴里,呛得要死要活。她忍着呕吐的欲望,施施然把匕首捅穿他被藤蔓锁住的脖子里。
      死在一起,留个全尸,皮囊很重要,他说过,她深表赞同。
      她发现自己已经死不了了,他的药汤叫她变成个长生不死的妖怪,她永远停在了十六岁这一年。
      他的骨肉被她吞噬了,骨髓都被吸干,成了帮助她长生不死的第一餐。要体面,终究不得体面。
      这是第一段落的终结

      九九八十一天,两个多月的失踪,她摆脱了原来的家。
      这是第二篇章。她的大跟班,忠心耿耿地管她叫姐,把她伺候得四六不着,风里雨里牵着她,像条忠诚高大的狗。她不满意,总糟践他,后来又想打发他出去,打磨他,给他个前程。可他出去一趟再回来,俨然是一条狼了。
      他问她想要钱,要地位,要古董古玩,要男人都行,他想着法地给她找来,但是她只是想回去,他拦不住她想回去,可是拦不住也要拦。
      那个墓穴他一早就找到了,但是不想给她看,谁挖他杀谁,在那上面盖了一所希望小学,想藏一辈子。
      然后几个孩子闯进去,带了一鞋子的土,被她闻到了。
      他恨不得用命把她留下,他不能眼看着她往死路走,一步一步走过去,她明知道是幻觉也不管了,万一那门后面真的能给她一个世界呢。幻觉也好,让她打一盘王者再去死都行。
      他用命替了她,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幻想。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去了,朴素美好的生活,纸醉金迷,可后来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站在新月饭店的顶层,孤魂野鬼,透过落地窗俯瞰,酒店大门是那个穿着她皮囊的小学生正端着架子走进门,抬头看向窗户里的她,眼神冷酷又得意,身后是万里长江。
      有人在身后推了她一把,悚然扭头,是小弟的脸和手。
      长江迎头而来。
      她在湍急的水流里醒过来,起起伏伏,觉得自己好似是一个螳螂,非得吃着爱她的男人的血肉才能活下去。

      风雪夜里,捡到一个落魄的老头子,帮她收集古董,卖了她一套上好的大宅子,帮她掌眼,说她投错了胎,应该是个男孩子,她说老爷子,我上辈子这辈子,估摸着没有下辈子,都是女的,女的挺好的。有个在香港开厂子不肯回来的儿子,回来以后叫她打脸了一遍又一遍。

      她出了茶楼,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一抬头发现茶楼的窗户里有个人正往下看,眼神探究又好奇,像看一个动物。

      坐上火车,被人推来搡去,味道熏得她受不了,小弟把她搂在怀里,到座位上让她靠着窗户看风景,看着看着她就真的哭了。小弟问为什么,她说火车太慢了,连路过的轨道杆子都看得清。
      她经常哭,但不是娘们撒泼的哭法,也不是林黛玉蹙眉垂泪,她是委屈得哭,有时候趴在阳台上,有时候坐在屋顶上,拎着一瓶酒,喝两口,然后面无表情地抬抬嘴角,眼泪就滚下来了。
      为自己活没啥不好,上辈子也是为自己活,在哪不是活,这辈子上头也一串的哥哥姐姐,她是想她大哥了,一个娘胎的亲哥,比她大十三岁,给她遮风挡雨,把她当闺女养,结婚都怕把她委屈了的大哥,这辈子没有这样的人,人人都心怀鬼胎,就算对她好,也是心怀鬼胎的好,她很嫌。

      喝酒是很擅长喝酒的,绝对不落人面子,只喝白酒,别人看她一个小姑娘喝酒豪爽,先就对她高看一眼,后来醉翻在街头,被小村姑背回去,小村姑和她一般大,眼神懵懂赤诚,身板清秀干净,做事利索舒心,少言寡语得像她,身世凄惨,童养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杀了丈夫去找她救命,她接到城里栽培,人家都说那个姓周的寡妇,是她手下最忠心的疯狗。
      女人长得好看,喜欢的人就多,她来者不拒,把人的价值榨干了才走,榨干别人,养活她陈静若,陈静若遛鸟喝茶,活得像个大爷,都是她大哥喜欢干的事情,喜欢喝的茶。图一个心理安慰而已,小村姑当了真,想方设法地给她弄来最好的。
      她有来有回,想给村姑安排一个最稳妥的前程,嫁不出去就不嫁了,抱个孩子回来给她养老用,不但要养,还要儿女双全,她给他们当姐姐。
      喜欢了一个男人,还喜欢得伤心伤肺,差点背叛,静若差点把那个男的弄死。
      静若,别问了,是我配不上他。
      他说的你配不上?
      说着就要走。
      干嘛去不吃饭了?
      我想个法子把那个男的弄死。生辰配不配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他配一下忌日的。

      要说奇人,武汉的奇人是真的多,譬如说做剃头匠的老爷子,看不起女理发师,觉得男儿头女人不能碰,背地里也是个倒斗的,走到哪担子里都压着家伙式,闻着洋人的味儿就往上凑,供着一把剃头剪子,据说是溥仪亲自拿来剪下自己辫子时候用的。
      拉二胡的瞎子,街头一坐买一客包子,吃一个拉一手,吃完碗里没了包子塞满了钱。也是坐盘口的大佬,手下是一群的小瞎子,下斗不点灯,听风变位,一手回旋镖一手拄拐杖,能远能近。
      还有给人算命的做风水,私下里生意兴隆,明面上是个读书识字的编辑,看人眼睛毒,有个算命三不算,不算自己,不算朝堂,不算姻缘,后来给人活活打死了。
      老木匠,拿个矬子锯子就能说啥弄啥,漆木玉石作假一绝,却靠着给乡下人打衣柜为生。说是留下好东西别霍霍,还能多传几代人,留给以后的孩子瞅两眼。最搞笑的是他造假的一件东西被专家认了放进了博物馆,叫静若去博物馆面对着那件东西聊了老半天。
      还有的是胡八一那样的,祖传的宝书罗盘,下斗啥都不会,就是气运好力气大,有他在不起尸,脑子也还算活,压得住门道。
      还有乡村教师,家里是几代掌柜的出身,打小摸着古玩长大,破四旧的时候被送到乡下不得志,又红又专的红小将,识别出的好东西全都攒着,每年卖一件最不值钱的,剩下的当路费跑京城,上交给国家。
      还有湘西来湖北跑船的,船分两条,一条拉货,一条自己起居,上头摆了一溜的罐子,里头养的都是虫蛇。捞两条滋补的拿来做汤底煮最新鲜的鱼汤,鲜美得舌头要掉下来。
      暴发户,万元户,倒腾黄鳝起家,捉黄鳝捉得太多,摸到了诡蛇,还自己吃了,这就沾上了脏东西,不得不找人消灾,结果找到了放诡蛇的主人,讹诈倒赚了一大笔钱。
      都是那个时代藏的龙,卧的虎,谁也不比谁厉害,谁也不比谁穷酸。

      她陪着小村姑直到她死。看着她长成个风韵迷人的美人,看着她脸蛋上一点点爬上了皱纹,看着她得了重病,身上插满了管子,陪着她活到了她穿越回去的那一年。
      这个世界没有她。寡妇死了,死得年轻而枯瘦,一如她俩当年相遇的时候。
      但不冷,她陪到了最后一天的最后一秒,合眼前,寡妇的神志出奇的清醒:
      我死了,叫小佩他们接着伺候你,想不到一辈子最后的福气落在孩子身上,他们都是好孩子。
      她摇摇头:不了,我跟着他们也是个拖累,何况现在社会这么吓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真要被人抓起来去做研究的。
      那你能上哪去
      我去长白山,据吴老三说,长白山下面几公里的地方有一扇青铜门,里头有个人在里头呆了十年,今年要出来了。他出来以后那里头得有人守着啊,我去把他弄出来,叫他和兄弟团聚,我替他看门去。
      你能……看上几年?
      谁知道,再说吧。话说我看你精神这么好,要不别死了呗,陪我多活几年
      滚你的蛋。
      说完闭上眼睛,周飞燕眼泪流出来。是没活够,她走了,这家伙得过上什么日子呀,还去给人看大门,想想都放不下心。
      可是她已经没力气睁开眼睛了。
      说真的,考虑考虑呗,那俩孩子还没结婚呢啊。
      ……诶?
      ……真,走了啊。
      她的手在空中停留了许久,然后落在了那双已经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皮上。
      ……阿燕,走好。
      终究还是落个孑然一身。
      终究是,再听不见一声柴门犬吠,再没人等一个风雪归人。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晚上不想睡觉,把大纲弄出来了,就这么着当看完了把。暑假从头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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