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不吐泡泡的鱼儿

5、第 5 章

　　姜知晚很小就离开了自己的父亲，说起来也不算太小。十岁这个年龄，足够记住父亲这个角色在一个孩子仅有的人生中的美好回忆，而那些糟糕的回忆则会在生命长河一遍又一遍的冲刷下消失殆尽。

　　慢慢的，她关于自己父亲全部的记忆便是童年中那些幸福快乐的画面。但她牢牢的记着自己离开父亲的原因，那条联系着父亲与女儿的纽带——精神分裂。那个她最深处的秘密。

　　一开始，父亲还是正常的，是街坊四邻的老好人，会带着她去游乐场玩，会给她买糖葫芦棉花糖，会和她一起去放风筝，会陪她在冰天雪地里堆雪人。慢慢的，她只能和父亲在家里面玩，玩捉迷藏，玩一切可以不用出门的游戏。后来她只能从房间的那个窗户里看到父亲愤怒的砸东西，自言自语的样子。那是她对父亲最后的记忆。

　　她只记得有一天上学回家，家门口停了一辆很大很大的白色的汽车，父亲站在铁笼子里，隔着铁窗看她的那一眼，这是她对父亲的最后的记忆。后来别人会叫她小疯子，因为她是疯子的女儿。但她只能愤怒的说：“我的爸爸不是疯子。”然后冲上前去揍那个小孩一顿。

　　后来慢慢的没有人在她的面前叫她小疯子了，她的同学的家人都告诉自己的孩子：“别和沈知晚一起玩，她脑袋这有问题。”边说边用手指着脑袋。

　　她之所以知道是有一次放学回家，有一个小孩向自己扔小石子。她正怒气冲冲的打算砸回去，他们家的大人看见后立刻向她赔礼道歉。所以姜知晚便不计较这件事。

　　当她经过那户人家时，传来了母亲教育孩子的声音。很自然的，姜知晚将头转过去，看见他妈妈坐在院子里，手指还尴尬的放在太阳穴的位置。看到她后，默默放下手，回房间去了。

　　再之后，姜知晚十五岁的时候，姜知晚的妈妈嫁给了姜爸爸，她跟着妈妈一起住进了姜爸的家里。这个人暂时地给了她久别重逢的来自父亲的温暖。这份温暖，对那个即将进入叛逆期的孩子来说是多么好的一副安慰剂。

　　为了这份温暖，姜知晚开始了长长久久的扮演好孩子的历程。为了这份温暖，姜知晚随了姜爸的姓，从原来的沈知晚变成了现在的姜知晚。为了这份温暖，她默默忍受着来自陌生弟弟的压迫。为了这份温暖，沈知晚必须开始消失。

　　后来，或许是感情的慢慢加深，这个组合起来的四口之家就像是真的四口之家。妈妈爱护爸爸，爸爸爱护妈妈，弟弟爱护姐姐，姐姐爱护弟弟。

　　而她的亲生父亲好像也慢慢消失在大家的生活中，沈年这个名字成了大家默契的禁提词。而“小疯子”这个外号也随着她的搬家慢慢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她的人生，看起来是那么完美无瑕。至于内里有多么的破败，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知为什么，姜知晚又想起了生日那天。如果自己没有早回去，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她没办法回答，或许他们就是专门盯着她，不是今天，还会是其他任何一天。

　　这一切故事的走向，就像她早就被安排好的命运。总有一天，她会像父亲一样因为做了太久的好人而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