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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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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轩辕辰被城雁回倒吊在树上,咿咿呀呀的哼唧,活脱脱一条委屈的夹起尾巴耳朵的大狗:“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放我下来吧……头晕啊,你说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这么暴躁呢……唉姐,姐我错了我错了!针!针收收!小心扎住人!……”
“你干什么呀!肯定图谋不轨!……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我告诉你!我的银针也不是白学的!……有自知之明就好!……”
城乐听着外面的猫狗大战,在屋里淡定的拾掇好三腿桌,凑出三个杯子,倒了水,冲门外喊:“你不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至于到现在这地步吗?”
轩辕辰哀嚎一声,堪堪躲开城雁回那一脚飞踢,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担心你们出事在暗中保护你们,不是鬼鬼祟祟的好吗?”
城雁回冷哼一声,说:“都哼唧一个晚上了,烦不烦!吵的我都睡不着觉!还狡辩!你还躲!大混蛋!不安好心!”
轩辕辰在躲了几下后讨饶道:“姑奶奶我错了,都吊了一晚上了,放我下来吧,成不成?真的相当难受头疼啊!屋里的那个,说句话啊!”
城乐出了屋门,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对城雁回说:“把他放下来吧。”
城雁回撅起嘴,不情愿的解开绳子,让轩辕辰以一个脸着地的姿势重重的摔了下来,仿佛想看他在地上砸出一个人形坑,然后重重的跺了一下脚。
脚被拴着在树杈上睡了一晚上可是不好受的,虽然比真老老实实倒吊一晚上好太多,但也比不了躺着哪怕是城乐那破茅草床睡。轩辕辰半天没爬起来。
终于,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刚准备起来,就觉得后颈一下刺痛,随即又动不了了,趴了下去。城雁回拿着一副银针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轩辕辰道:“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城雁回没理他,径直回了屋里。
城乐在一旁没忍住轻笑出了声。轩辕辰费劲的看着他,说:“你别光顾着笑啊,帮个忙啊!”
城乐拍拍衣服,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可不敢乱动那针,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先委屈一下吧。”然后大步流星去后山练剑去了。
于是,悲惨的轩辕公子就以一个搞笑的姿势趴了半晌。在他起来时发现脖子不疼了后,明白城雁回是在帮他,感动的涕泗横流。只不过他还是不敢动那根银针,只得安静如鸡坐了一上午。
中午,待到城家兄妹吃完饭,城雁回才把银针取下。轩辕辰这次识趣,直接溜下山去了。
城雁回等看不到他的影子后,收了脸上的表情,严肃的转身招呼城乐:“哥!”
城乐刚洗完碗,从那个充当厨房的小草屋出来,问:“怎么了?”
城雁回脸色凝重,把那根银针递给他,低声道:“你看。”
银针尖端是黑色的。
城乐皱了皱眉。
“颜色很深,毒性应该不弱,但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他不了解医,关于这一方面也不太清楚,听着城雁回说了一堆专业术语,什么也没听懂,但也没敢打断她,最后听了个结论。“哥,这个人,最好离得远点。”
城乐知道,他比城雁回对危险更敏感。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但他想了片刻,还是告诉城雁回:“但……我想先留下他。”
城雁回愣了,问:“为什么?你之前一直不都是等他们伤养好了就送他们回去吗?这次怎么……”
“我打听过他,他可能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城雁回垂下眼看了看城乐腰间的玉佩,没说话。
祥云形的玉佩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城雁回犹豫一下,有些沉重的问道:“哥,你能确定吗?”
“他这半个月来,好像一直想从我这里问些什么。和他闲谈时,他一直在旁敲侧击问父亲和母亲,而且对这玉佩很感兴趣。他表现得有些太心急了。而且……”
城乐想起自己让他离开时他找的那个借口。虽说知道是为了留下随口说说,但他心中竟有些不合理的悸动。
“但这也不能证明……”
“而且,他出现在古林不是像之前那些富家子弟一般为了玩乐。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在古林完成,但又一直避着外人。”
“……”
“总之,我还是得先留下他,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如果确实是……”
城雁回沉默了,脸色愈发苍白。
“这么多年了,该把心魔梦魇去除了。雁回。”
城乐很少这么严肃叫城雁回的名字,她不愿抬头看他,她知道他一定是微笑着。
“我最亲的人就是你了。父亲不知道在哪里,我如果真的去了,你记得按时吃饭,自己照顾好自己……”
“哥!”城雁回眼角噙着泪水,嘴唇微微颤抖。
“雁回啊,哥如果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甚至可能……”
“哥,会回来的。”城雁回抹了一把泪,换上阳光的笑:“而且都说了是如果了。还有,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照顾不了自己呢?”
城乐摸摸她的头,欣慰的感到那个以前天天只会闯祸的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