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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刺客你好 ...

  •   “似甜似苦似暖似凉心间,茶香萦绕顺着青烟我开始想念,花非花雾非雾在刹那间,好像昨天的你还在我眼前。禅房里一尘不染,一杯凉茶陪我转,时间褪尽了牵绊,你我爱恨已断,看着刻满梵文的钟,一声声的梵文可以让——呲艮——”
      “砰——哧——”物体与地板沉重的撞击和摔落声打断我的弹唱,“呼——呃啊。”
      “噌噔——”琴弦被我冷不丁地扯断一根。
      外面窜来窜去半天的是一声声冷冽肃杀的“抓刺客”声,伴着我此时的心情,此起彼伏。
      处变不惊那只是说说而已,抓贼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还能在我房里发生点什么动静,这不是摆明了要招那群魔鬼来吗?
      听着外面声音越来越大,东西不小心打碎的哐当声也来越清脆,好似正在往这边迅速移来。刚刚还在城西,这么快就跃到城东了?
      我颤颤巍巍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刚刚传来诡异声音的地方张望过去。
      窗帘摇晃,风一波一波地吹了进来,微微凉快。
      咦,窗户怎么开了?
      这是……血迹?
      “南苍!南苍?”我忘了,这孩子一睡着就很难叫醒。
      骨头好似僵住,屏住呼吸蹉着地板慢慢过去。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去看个究竟,但是这可是我的房间,万一就是那个刺客闯进来,在我睡觉的时候误杀良民怎么办,主动出击还是比坐以待毙好。
      角落很黑,被一个旧制的衣柜挡住,只留着很小的空间。我小声凑近,探头一看,果真发现一黑衣人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四仰八叉地背对着我。我刚想伸手将他翻过来认认脸,却立马被一只沾血的手捂住口鼻,挣扎着被拖到了床上。
      不好,这货不会死到临头了还想风流吧。
      “不许出声,不然就杀了你。”是很压抑的痛苦声。
      好汉可以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力气还这么大,语气还敢这么拽?
      “你们,去这儿搜,你,跟我走!”狠厉的声音果然就出现在了苑外,不一会儿窗户纸上就陆陆续续闪现着动作敏捷的弓身黑影。
      一股腥味闯入鼻腔,我盯着眼下那只手的新鲜血渍,小声说:“大哥万事都好说,千万别杀我,我很听话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二话。”
      “闭嘴,少废话。”语气冰冷,毫不领情。
      这是废话?安抚一下你还不乐意了?那我就说点你感兴趣的。
      “你不想被抓吧?我有办法。”趁着嘴巴在他手指缝隙间,我嘟囔出这句话。
      捂着我的手果然松了一点,但仍然很用力:“你少给我耍花样。”
      “不敢不敢。”
      屁股突然被什么东西戳到,我才发现此时两人的动作十分地……呃……尴尬。
      脑子一嗡,顿时又气又急,想稍稍转头反抗却被他发觉,脑袋立马被掰正位置:“想投胎了?”
      “不,不是不是,别误会,我就是脖子酸了想转转。”
      “转三圈够吗?”
      “诶,突然不酸了,好了。”果断认怂。
      外面传来花娘的尖叫声,一个比一个嘹亮刺耳,各个声音搅拌在一起,好一锅刚刚打翻的大杂烩。身后人的血渐渐滴落在地上,淌个不停,直到后面,地上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圈圈地扩大。我一惊,心里忙道不好。
      动用仅有的一点内力,双手合十,出其不意地从下巴往上撑开,后面的人却早成了纸老虎架子,被我后背一顶,直直地向后倒去:“嘶……你……别耍花样。”
      整整半个扬州城都快被这人逛遍了,受着伤能撑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清脆的玉击声突然响在脚边,屁股上的不适感也立马消失不见,原来是支簪子。
      好吧是我思想龌龊。
      我忙将人塞到床头底下的内柜里,开始清理房间和血迹,将被子上沾了血迹的地方裁剪下来,一条条地撕开,抹上红色的杈杷酱,又从坛子里捡出了一盒黑色块状物体,端出炊房小具,点起火光,开始置于琴桌上炙煎。
      端坐在琴桌几案边,慢条斯理地将布条条扔到灰缸里续火,烟味呛鼻,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充满了油焦味和烟熏味。
      “砰——”门很没有商量地被踹开,闯进来两个肤白冷厉、眉目清秀的小哥。他们一色打扮,头上戴着一顶不大不小的乌冠,衣服是暗紫红花纹的行头,手按腰间绣春刀,来者不善。
      我忙惊吓坐起,配合地尖叫了一声。他们掏出“锦”字令牌亮在我眼前,说了一声“奉命搜查!无关人士,速速离开!”就要快步进来。
      “慢着,这……什么味儿?”一小哥鼻子一吸,脚步突然缩回,开始犹豫不决。
      “咳咳咳,怎么这么臭,你在烧什么?”另一个被已经扩散到门边的灰烟呛得直咳嗽。
      “诶,各位官爷这就有所不知了,这怎么能叫臭呢,您们闻闻,多香啊,”我有模有样地用筷子夹起一块炸好的酥脆臭豆腐,另一只手故意扇扇,送到两人面前供其了解,两人惧意更浓,直捂鼻子后退,我慢慢又道,“这可是俺老家黄牛村那边的特产,前几天俺凑巧得了几块豆腐,正好腌起来。这不,今个儿刚刚新鲜出坛。谁知今日夜里练琴腹中饥饿,刚好解解馋,俺娘知道俺就好这口儿。”
      其中一个眼尖,立马忍着臭味上前扯住我胸前的衣襟问:“你衣服上的血迹怎么回事?说!”
      “啊呀呀您这可就折煞我了,这哪儿是什么血迹啊,”我折回桌前拿起那碟杈杷酱,把叉到嘴里的豆腐咀嚼得更加唇臭四溢,“啧啧,这豆腐配上这甜酱才好吃,那叫一个香!”
      锦衣卫小哥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目瞪口呆。
      “哎哟,两位爷还愣在门口干啥,相遇即是有缘,两位今天有口福了,来来来,就让奴家亲手喂你们尝尝。”
      一听到我要给他们吃这黑乎乎的玩意,两人按住剑柄蓄势待发,忙忙挥手呵斥:“起开起开,真是臭死了!我警告你啊,离我们远点。本官奉命办事,搜完就走,你!待门外去!”
      哼,不吃白不吃,看到桌上的红布条烧得差不多了,我听话地托着盘子里的豆腐移步门外。
      我往南厢瞧了一瞧,房内烛光并未亮起。好家伙,南苍这样还不醒?她是怎么做到每天早上那么准时起床的,难道这就是准时夜眠的保障?
      房里的两人像比刚刚油锅里的臭豆腐还煎熬一样,雷厉风行地在屋子里迅速搜查了一番,然后头也不回地出来。因憋气而红的脸色和因烟熏而湿的眼眶得到缓解,他们大吸一口外面未被臭味污染的空气,胸口起伏释然。
      我突然凑上去,俩人一看见我过来就要捂鼻告辞,我连忙把空盘子呈出来嘿嘿笑:“两位爷查完了吗,没发现刺客吧,要不要再搜一次确认一下?”
      四只手摆得像拨浪鼓。
      “别急着走啊,俺还不困,不打扰,真的别客气。”
      小哥们摇头,倾身姿势恢复如初,准备离开。
      “俺这里还剩了点,要不打包带回去给兄弟们吃?”
      俩人面面相觑,加快了走向苑拱的脚步。
      “下次再来?”
      拱边背影立消。
      我挑挑眉。哎,伯乐难求,知音难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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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章首歌词为引用锦零的《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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