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微久

45、蓄谋已久

　　徐末许久才回复消息。
　　那会沈初礼已经忙完回房间，借着睡眠灯的微弱光线，亲了亲江掠意。
　　这是要进行夫妻生活的前奏。

　　江掠意配合的闭上眼，手臂若有似无的缠绕上他脖颈。
　　周遭逐渐升温。

　　“叮咚——”
　　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划破划破暧昧的寂静，沈初礼动作停滞了一瞬，嗓音暗哑，“要看吗？”

　　江掠意眼神迷离，“不重要。”

　　他没再问，继续手上的动作。
　　很快，两人便沉迷其中，犹如乘着一叶孤舟，随风摆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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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掠意醒来时，外头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天色昏暗得，辨别不出大概时间。
　　她磨蹭了会，才从床上坐起来，腰酸得差些坐不直。

　　习惯性摸起手机，看到微信有未读消息，恍惚想起昨晚猝不及防的声响，面上一热。
　　开了点窗，江掠意才点开消息，是徐末的回复。

　　【前年做的蛋糕，去年织了条围巾，今年懒得弄这么麻烦的东西，就随便买了块表。】

　　看完，只能说没有一点参考价值。
　　反倒让江掠意更加纠结。

　　蛋糕和围巾她这个手残党，三个月都做不出来。
　　随便买块表，这也太没诚意了。

　　江掠意叹了口气，心不在焉的在综艺背景音中继续思考。

　　没多久，徐末打来电话，她还没接通，那边又匆忙挂断。
　　江掠意下意识回拨过去。

　　徐末接得很快，绝对不是在忙，声音还带着调侃，“没打扰到你吧？”

　　江掠意冷笑，“把我吵醒了。”

　　“只是吵醒？那就好。”徐末瞅了眼时间，“睡到这时候，昨晚挺激烈？”

　　“……”
　　“我哪天早起过？”

　　“也是哈。”徐末马上想到问题，“但你昨天没回我消息，别说你十一点多就睡着了。”

　　江掠意不甘示弱，“那你也解释解释，八点钟的消息，你怎么十一点才回。”

　　“……”
　　徐末轻咳几声，“说正经事吧，沈初礼要生日了？”

　　“嗯。”江掠意蹙眉，“我在想送什么礼物。”

　　“这有什么好想的。”徐末颇有经验道：“礼物无非就两种，自己动手做，或者买现成的。”

　　“我选买。”她毫不迟疑。

　　“……”
　　徐末语气有些一言难尽，“你都不挣扎一下？”

　　“我有自知之明。”

　　“那就投其所好，选他最喜欢的。”

　　“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啊。”

　　“不是，你老公你都不知道？”徐末有一瞬的难以置信，而后立刻想明白。
　　江掠意和沈初礼，估计也是普通的塑料夫妻关系。
　　那礼物送什么，也没必要太过用心。

　　她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但江掠意后续的回答支支吾吾，徐末听了好一会才理解。
　　“哦，你想攻略沈初礼？”

　　攻略这个词，像是在形容冰冷冷的副本npc，江掠意觉得不大妥当，又不好意思说出“喜欢”这种令人羞耻的词汇，只能勉强点头，“差不多。”

　　“这简单啊，你买件性感的睡衣，美□□惑。”

　　“你的思想不能纯洁一点吗？”江掠意觉得她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懒得再聊。

　　虽说不考虑亲自动手。
　　但李阿姨做饭时，江掠意还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发现油会迸出锅，便彻底歇了这份心思。

　　接下来几天，江掠意对沈初礼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
　　当事人自然也发现了。
　　他在饭桌上问江掠意，“你最近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话？”

　　她神情茫然，“没有啊。”

　　“那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江掠意面色红了瞬，一本正经道：“我就是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哪不一样？”

　　她装模作样的再次打量，然后下定论，“你头发长了。”

　　“……”
　　沈初礼摸了摸有点扎耳的碎发，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是想抓到我的把柄。”

　　江掠意一下坐直，微眯起眼，“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她边说，犹疑的目光同时扫向他的手机。

　　沈初礼轻笑了声，将手机推给她，“想看就看。”

　　江掠意犹豫几秒，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点开屏幕，正想问密码，才发现他没有设置密码。
　　这年代，居然还有手机不上锁的年轻人。

　　江掠意觉得匪夷所思。
　　在沈初礼的视线下，她飞快的扫过屏幕上的软件，来回划拉几下，都没有找到任意网络购物平台。
　　帮他清空购物车的想法，就此打了水漂。

　　她连微信都没点开，就把手机还回去了，神情恹恹的，“你就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沈初礼将这话理解为无趣。
　　而他的手机里确实没什么娱乐软件。

　　沈初礼抿抿唇，不知道算不算配合的说：“有。”

　　江掠意眼睛一亮，“什么？”

　　他心底松口气，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这道菜不错。”

　　江掠意皱了皱鼻子，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盘菜，觉得有些为难。

　　第二天中午，李阿姨做菜时，江掠意又看了会，等菜上桌才问：“怎么不做西红柿炒蛋？”

　　“今天的西红柿不太新鲜，就没买。”以为她想吃，李阿姨便说：“要不下午我从家里摘几个过来？”

　　“自己种的？”

　　李阿姨解释，“就在阳台种了两盆，有几个熟果。”

　　江掠意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当晚沈初礼回家，就发现阳台多了一盆带青果的盆栽。
　　江掠意的爱好会随着她刷到的视频随机变动，沈初礼对此没有很意外，甚至心情好时还会暗自猜测，她这一回热度会持续多长时间。

　　—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北城正式入冬。
　　江掠意看着窗外还不大厚实的雪，没有想出门的欲望。
　　不过下午，她就有了必须出门的理由。

　　几人投资的娱乐公司已经装修好，今天要面试几个重要岗位。
　　苏觅要求股东都要到场。

　　先前选址就划定在市区范围内，从枫林雅居过去不算太远。

　　江掠意刚到，苏觅正翻看各项文件，早早翘班过来的徐末拉着她问：“你决定好礼物了？”

　　“嗯。”

　　“什么？”

　　“西红柿炒鸡蛋。”

　　徐末惊讶，“你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不做菜吗？”

　　江掠意没回答，一脸的高深莫测。

　　等周希云到后，就由苏觅带着里外参观了一遍。整个装修都是她在跟进，江掠意几人几乎没揽什么活。
　　娱乐公司的名字，几人前两天刚讨论出来，叫星光。因为刚开始成立，规模不大，就选在市中心一座大厦的平层里。

　　面试地点在小会议室，江掠意前段时间刚近距离看过高晔面试，自觉很有经验，很快就敛起严肃认真的表情。
　　端了一会，又实在绷不住，主要是徐末和周希云时不时在她耳畔窃窃私语。
　　“这位真的留过学吗，怎么英文介绍都说得磕磕绊绊的。”
　　“啧啧啧，这个证件照美颜十级。”
　　“我觉得这个不错，多坦诚，不隐瞒自己的性取向，我记得影帝的经纪人也是gay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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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进来面试的也是男生，他刚坐下，苏觅就压着钢笔垂眸，表情有些许不自在。

　　江掠意注意到，疑惑的看向他，长相还不错，小白脸类型，确实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正回忆，桌上的手机突然亮屏。
　　消息弹出——

　　周希云：【卧槽，这是不是之前狂追小苏总的那个项目经理啊。】
　　徐末：【还真是！都追到这来了？】

　　江掠意诧异抬头，视线在苏觅和男生之间来回转动。

　　苏觅此时已然恢复情绪，她直白的问：“孟旭凡，你辞职了？”

　　“嗯。那边没意思。”孟旭凡扶了扶眼睛，言简意赅，“我面试的策划运营，咱俩也一起工作过，我的能力你看合适不？”

　　苏觅扫了他一眼，将简历压在最底下，语气平静，“回去等通知。”

　　“行。”他没多留，应声便走。

　　陆续面完几个后，下午的面试便告一段落。
　　苏觅将全部简历摆在桌上，上面有她写下的印象及评语，“看看留哪个？”

　　其实哪些能留，她的评语中标注得一清二楚，那位坦诚性取向的男生也在其中。

　　周希云抽出那张空白简历，“那这个呢？留不留！”

　　苏觅指尖敲了敲桌，片刻后道：“他能力还行。”

　　“哦？”周希云戏谑，“你之前不是说，他想吃软饭吗？”

　　“当时判断失误。”苏觅有点头疼，“他搞砸的项目都是跟张川延那边对接的。”

　　“是个能人。”徐末开口，“那就留呗，有能力干嘛不留。”

　　达成一致，今天的目标算是完成。
　　简单收拾好会议室，几人去附近商场吃了顿烤鱼。

　　晚上又飘起雨夹雪，江掠意回到楼下，仰头瞧见阳台正亮着灯，隐约能瞧见沈初礼的身形轮廓。
　　他偶尔会在阳台接电话。

　　江掠意望了会，才停车上楼。
　　推开门时，沈初礼正从阳台返回室内，撞入她视线中，居然有一丝心虚。

　　他清咳了声，“跟你说件事。”

　　江掠意换鞋的动作一顿，直觉不会是个好消息。

　　沈初礼摸了摸鼻子，语气讪讪，“我刚才，不小心把你的西红柿碰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