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天空很蓝》六月雪SnowJune

33、第33章 丫头

　　何冰暖的电话响起，于萌萌接起电话，看到是夏如蓝的来电，说：“她已经睡了。”
　　“好，麻烦你照顾她了。”
　　何冰暖迷迷糊糊地做着恶梦。
　　何冰暖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在放学的路上，站在小卖部柜台前，等了一会，店老板都没有出现。何冰暖正准备走了。
　　店老板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整理衣服裤子，后面跟着一个和何冰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畏畏缩缩的。
　　老板说：“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哦，叔叔给你拿零食。想吃零食了，就来找叔叔啊。”
　　老板拿了一些零食和雪糕给那小姑娘，小姑娘接过东西，看了一眼何冰暖后，走了。
　　老板问：“小朋友，买什么？”
　　何冰暖说：“叔叔，我要买这个雪糕。”何冰暖指着冰柜里自己爱吃的塑料盒装的雪糕。
　　老板拿了一盒雪糕给何冰暖，说：“叔叔请你吃，不用给钱了。想吃雪糕，就来找叔叔哦。”
　　何冰暖接下雪糕，说：“谢谢叔叔。”一边走着，一边吃着雪糕。
　　何冰暖常常来小卖部，店老板常常给她雪糕，而不收她的钱，她常常在小卖部见到那个小女孩。
　　有天，何冰暖照常来买雪糕，天空下起了雨。
　　店老板说：“就在店里躲会雨再走吧。”
　　何冰暖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吃着雪糕，看着雨哗啦啦地下着。
　　老板说：“去我屋里坐吧，有好玩的玩具哦。”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来拉何冰暖的手。何冰暖被老板拉到了里屋。屋里床上，地板上一片狼藉，酒瓶，卫生纸散落一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的腥味充斥着鼻子。
　　何冰暖用尽全身力气挣脱老板的手。“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奶奶告诉过何冰暖，除了爸爸妈妈奶奶可以拉手，其他人都不可以。
　　何冰暖在梦中惊醒，汗湿了头发，和全身。一直重复着：“放开我，放开我。”
　　于萌萌在床边握着何冰暖的手，说：“没事，你淋了雨发烧了，吃了药就会好了。”
　　何冰暖继续陷入梦境。
　　小卖部老板的脸变得狰狞，何冰暖逃离了小卖部，雨水拍打在小小的身体上，手臂被抓伤的印痕，有点疼。
　　那个小女孩忽然变成了童辛。童辛对何冰暖莫名其妙地笑着。童辛在教室里哭，童欣把书本撕成碎片。
　　第二天晚上，夏如蓝回来了。何冰暖迷迷糊糊中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如蓝，童辛已经死了。”
　　“她不是在疗养院吗？”
　　“她已经死了。”
　　“她怎么会死？”
　　“是的，她死了。她自杀了。她选择了这条不归路。我见到她了。我从小就见过她，那时候我们太小了，我被收买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告诉奶奶，但是我说不出口。我现在都知道了，我都想起来了。童辛在学校常常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发麻，看得我害怕。在公交站，我又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都怪我，我没有陪你。”
　　“都怪我自己。我本来可以救童欣的。她就不会疯掉。”

　　何冰暖在夏如蓝的怀里崩溃，筋疲力尽。
　　何冰暖辞去了电台的工作。
　　何冰暖一遍遍地重复听着同一首歌，一遍遍地与内心的“我”对话，告诉“我”：
　　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
　　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多么高兴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
　　对世界说甚么是光明和磊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日子仍需继续往下走。
　　何冰暖班级准备在平安夜举办一场圣诞Party，要求每一位参与者均佩戴面具，盛装出席。
　　准备什么礼物呢？何冰暖的脑海中同时闪过夏如蓝和程丞。
　　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好几天。
　　灵光乍现，开始着手准备夏如蓝的礼物。于萌萌的礼物。还有米粒，骆兮的礼物。程丞的礼物。何冰暖总是会考虑身边的太多人。
　　夏如蓝给何冰暖，于萌萌，米粒，骆兮准备衣服，在米粒的要求下，大家一起到市场挑选布料以及配饰。
　　于萌萌看着何冰暖折叠着千纸鹤和星星，调侃地说：“这是给谁准备的啊？”
　　“保密。”
　　何冰暖不擅长做手工，却细心地一只只手工折叠，手指都长泡了。
　　当夏如蓝把衣服和鞋交给何冰暖时，何冰暖打开鞋盒惊呆了，那是一对红色高跟鞋。
　　看张先生97年演唱会时看到千娇百媚的红色高跟鞋，何冰暖说：“好漂亮啊。”何冰暖爱那一抹红，爱红的似血的全部事物。夏如蓝记在了心里吧。
　　何冰暖把一个精致的盒子交到夏如蓝手上，说：“Merry Christmas，圣诞礼物。等我走了，你再打开来看。”
　　夏如蓝看到眼前这条手绢，白色丝绸上印着一朵荷花和一朵粉红合欢花，底下一个暖&蓝。一张小卡片，何冰暖娟秀的字。
　　My dear 如蓝，Merry Christmas。N年前的那条手绢已经旧了，你还不舍得扔。再送你一条，我自己设计的，很漂亮吧。祝天天幸福快乐！
　　Yours 暖
　　何冰暖把礼物给杨伟，请杨伟转交给程丞。
　　“你怎么不自己给他了？”
　　“就麻烦你咯。”
　　杨伟抱怨地说：“班长收到了好多礼物。真羡慕。”
　　“是吗？”
　　“对啊，班长那么有魅力。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但是班长就是不动心啊。”
　　“这是你的。”
　　“真有我的啊。”
　　“嗯，谢谢，我走了。”
　　何冰暖穿着这对红色高跟鞋，纯白色的白纱鱼尾裙，腰间一朵粉色合欢花。面具也是一朵粉色合欢花。头发吹成卷发，像布娃娃。
　　骆兮的裙子是下摆一层层白纱的蛋糕裙，上身是闪闪发亮的银色上衣，长长的波浪卷发，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米粒的则是白色连身阔腿裤，潇洒干练。
　　于萌萌白色短袖衬衫，白色五分裤，粉色领带，时尚而俏皮。
　　每个人的衣服都含有粉色合欢花的元素。
　　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当四人出现在Party上时，众人尖叫。四人仿佛服装模特。四人坐下后，米粒给大家拿了饮料。何冰暖面前红的似血的芝士草莓。程丞坐在角落的阴影里。程丞收到何冰暖的送的礼物，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欢快的“圣诞快乐歌”轻轻地回荡在每个角落。
　　何冰暖和米粒去了洗手间，回来时，看到于萌萌离开了位子，坐在程丞旁边。
　　“班长，你喜欢何冰暖吧？”
　　“小丫头吗？当然，她是我妹妹。”
　　“你只是把她当妹妹吗？我们都觉得你对她不一样，特别关照哦。”
　　“我是班长嘛，我对大家都一样的。”
　　何冰暖和米粒从洗手间回来，恰好听到了程丞的话。假装淡定地走向骆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