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天空很蓝》六月雪SnowJune

118、第118章 深渊

　　记者见面会之前，颜子墨，王一凡，莫叶在酒店见了夏志国。
　　王一凡拽着夏志国的衣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如蓝是谁的女儿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我真想一拳打死你。”
　　夏志国喝着酒。
　　“原来你就是那个给我戴绿帽子的王八蛋啊，有种，你就打我啊，你打啊。”
　　“你以为我不敢？这么多年来，你是怎么对如蓝的，怎么对如蓝的妈妈的？你害的她们母女还不够吗你已经害死了萍萍，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如蓝？”
　　“如蓝是我养大的，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我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你。”王一凡气得想手撕了夏志国。
　　颜子墨拉开了夏志国。
　　莫叶说：“夏志国，你究竟要什么？”
　　“我贱命一条，我就不想她有好日子过。”
　　“说实话，如蓝对你哪里不好了吗？你这么虐待她，她还赡养你。”
　　“赡养我，那是天经地义的。”
　　“赡养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你知道，你们不是父女，你虐待她，在法律上来说，如蓝没有义务赡养你，她完全可以不管你。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啊。你这样胡搅蛮缠，你什么都得不到。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颜子墨把手机递给了夏志国。
　　“爸，我求你了，你放过姐姐吧，这么多年了，你知道姐姐过的生不如死，她好不容易要好好地活着，你是要干什么？”夏志国看到视频那头的夏天。
　　“夏天，爸爸没有要对你姐姐怎么样，爸爸只是担心一个人，老了没人照顾。我一个人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爸，我准备回国了，我是你的儿子，我不会不管你的。姐姐也没有不管你啊。你又不是没有儿子。你想跟我过，你就跟着我；你想回老家也行，我照常请人照顾你。你无理取闹，污蔑姐姐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啊。”

　　见面会后，夏天把夏志国送回了老家，临走前夏志国说：“夏天你把这句话转告给如蓝。
　　我想对如蓝说，这么多年，都是爸爸错了，不是如蓝的错，爸爸对不起她。”
　　而何冰暖从老家回了深圳。夏天见了何妈妈，才知道何爸爸、何奶奶相继去世。在老家处理了一些事情，才回到深圳。
　　夏如蓝和萧潇在咖啡馆见面。
　　夏如蓝明显消瘦而苍白的脸。
　　萧潇心虚地低着头。
　　“萧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最信任的朋友，最得力的拍档，我们10几年的友情算什么？你明知道那是我的伤疤，那个人是我一辈子的痛，你为什么？”
　　“你有当过我是你的好朋友吗？那么多年来，我多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关心我多一点，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啊。你心里只有何冰暖。我哪里不如她？
　　“你和何冰暖都是我的朋友，都是一样的。”
　　“不，从来就不是，你自己扪心自问。我为你，为公司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以为仅靠你的设计，公司就能立足吗？就能取得如今这么好的成绩吗？你以为生意那么好做吗？你不喜欢应酬，你清高；我来应酬，我低三下四，我甚至出卖自己的姿色。可是你怎么对我的呢？何冰暖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楚楚可怜，可可爱爱，你就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她，无微不至。是，就是我找的夏志国，我知道，夏志国是一把刀，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要出现在你面前，说一些话，就能把你伤的遍体鳞伤，我太了解你了。他是你的弱点。”
　　“你为公司付出了很多，这些我都知道。我没有要求你低三下四去求别人。”
　　“过去是我贱，我心甘情愿。”
　　“你不是，做原创品牌是我们共同的梦想啊，难道不是吗？
　　“不，那是你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建立在你的梦想之上。”
　　“不是你的梦想吗？我一直以为是。”
　　“不是。”
　　“供应商向我反映你索取回扣，那是真的吗？”
　　“我以为我不求回报，但是我错了。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后来，我接受了。我是要求了回扣，那也是我应得的。”
　　“你需要钱，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会给你更多的分红。”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你可以告诉我啊。”
　　“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何冰暖。你就当我被妒忌冲昏了头。我知道我做这些事情，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指望你会原谅我。我要你恨我，你就能记住我一辈子。我是疯了，我被你逼疯了。哈哈哈哈。”萧潇苦笑着扬长而去。
　　夏如蓝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我身边的人，夏志国像个恶魔，把我拉回深渊，一心置我于死地。萧潇，多年来信任的朋友，落井下石。”
　　颜子墨扶着夏如蓝。
　　“如蓝，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夏如蓝和萧潇的最后一次见面，无疑把夏如蓝进一步推向了深渊。

　　何冰暖走进路风家，屋里充满路风的气息。何冰暖坐在二楼的沙发上，等路风下班回家。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睡梦中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何冰暖走下楼。
　　路风坐在沙发上，覃晴背对着站着。何冰暖怔在原地。
　　“风，我爱你啊，我一直爱你。”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啊。”
　　“你以前说过啊，你会永远爱我啊。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包容我啊。”
　　“你清醒一点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覃晴，我们在十几年前就结束了啊。”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回来了啊。”
　　“你离开的时候我确实很生气，但是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我哪里不好啊？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啊。”
　　覃晴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
　　路风走向覃晴。
　　“你别过来。”覃晴退后。
　　“因为我现在不是完整的女人，所以你不要我吗？”
　　“你说什么？”
　　“我这边没有了。所以你嫌弃我。”覃晴指着自己左边的胸，左边一马平川，一条长长的疤痕边上面纹着“路风”二字。
　　“这是怎么呢？怎么回事？”路风捡起地上的衣服，裹住了覃晴的身体。覃晴顺势倒入路风的怀里，嘤嘤地抽泣。
　　“那时我生病了，我好害怕，我好怕你看到我变得难看，变丑，我只要你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所以你才离开我，一句话都没留下吗？”
　　“是，当初离开地多狠心，我就有多后悔。我每天都在想你。所以我纹了你的名字。即使我知道你会生气，甚至会恨我，不会原谅我，我都一定要回来见到你。”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嫌弃你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啊？”
　　何冰暖脚下像灌铅了一样沉重，像个心虚做错事的孩子，进退两难，眼眶湿润。想到多年前见到石磊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场景，心好疼啊。何冰暖向来不喜竞争，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她走下了楼梯，走向门口。
　　路风看到惊慌失措的何冰暖。
　　“何冰暖……”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里，我这就走了。”
　　“宝贝儿，你不要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我才是那个第三者，我才是那个应该退出的人。”
　　“不是的，宝贝儿，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那样的。”
　　路风想抓住何冰暖的手，何冰暖躲开了。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放我走吧。”
　　“我不放。”路风抓住何冰暖的手臂。何冰暖挣脱路风，开了门，冲了出去。覃晴拉住了路风。
　　覃晴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走吧。”
　　“风，你让我走？”
　　“是的，我累了。你回去吧。”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已经错过了，回不去了。”
　　何冰暖狂奔了一路，终于停了下来，她担心夏如蓝回家看到自己难过狼狈的样子，躲在公园里哭。头好疼，想到回医院复查。
　　医生说：“你怎么能私自出院啊？你知道多危险吗？”
　　“对不起，医生，我不得不回了一趟老家。我在老家的医院有按时去换药的。”
　　“恢复进度有些慢，你是伤了头部，要保持心情愉悦，不要太过激动……”
　　离开医院，何冰暖仍然联系不上夏如蓝。
　　拨打了颜子墨的电话。
　　“学长，我联系不上夏如蓝。她是怎么呢？我很担心她。”
　　“她在我家。她目前情况不太好。”
　　“发生什么事了呀？如蓝怎么呢？”
　　“是，一言难尽，我去找你吧。”
　　“好的。”
　　何冰暖在街口的甜品店等着颜子墨。最爱喝的标准糖的芝士草莓，此刻索然无味。
　　颜子墨出现在何冰暖面前，干净，儒雅，这么多年以来依然没变，更加成熟，稳重。
　　“你还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我吃不下。”
　　颜子墨眼中的何冰暖是个小小只的小吃货。看着何冰暖消瘦憔悴的脸。
　　“你怎么呢？瘦了很多。你怎么突然从医院出院了？你的伤怎么样呢？”颜子墨关切地问。
　　“谢谢学长关心，医生说我没什么事了。如蓝怎么呢？”
　　“说来话长。”
　　颜子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何冰暖。
　　何冰暖眼中的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
　　“我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吗？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没有在如蓝的身边。该怎么办啊？如蓝一直想要逃开的就是夏志国啊，夏志国就是个魔鬼。”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有时候安静地可怕，有时候又哭。所以如蓝暂时还是住在我家，我可以照顾她。”
　　“好，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
　　“我买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带过去，还有收拾一些她平常用的东西，您要等我一下。”
　　“好。不着急。”
　　何冰暖收拾了一大包东西，来到了颜子墨家。
　　夏如蓝坐在阳光下，背影落寞。
　　“如蓝。”夏如蓝转过头来。
　　“暖暖。”何冰暖坐在夏如蓝身边。
　　“如蓝，我最近都联系不上你。”
　　“对不起，暖暖，你在医院，我都没有照顾你。好一些了吗？”
　　“我没事了，应该我说对不起，你发生这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都没有在你身边。”
　　“子墨，莫姨已经帮我处理好了。”
　　“好，没事了，都会好的。”何冰暖抱着夏如蓝，眼泪控制不住地滴落下来。
　　两人一起抱头痛哭。
　　夏如蓝一直重复一句话：“暖暖，我是不是遗传了我妈妈的病啊，我会不会像她一样会疯了？”
　　“不会的，如蓝你以前工作太拼了，累了。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带了一些你爱吃的东西，你先吃点吧。”
　　何冰暖回到公司，只不过离开十天，像是隔了一个世纪。安心然的位置已经收拾干净。她先去了楚云办公室。
　　“楚总，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些事情，我回了一趟老家。我现在回来上班了。”
　　“你的伤好了吗？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我没什么大碍了。都处理好了。”
　　“那就好，你突然出院了，你知道，路风很担心你啊。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知道。安心然呢？我看到她位子上没有人。”
　　“她已经自动离职了。走了也好。”
　　“哦，楚总，那我去工作了。”
　　“去吧。”
　　何冰暖回到办公室工作。响起敲门声。“请进。”
　　何冰暖抬头看到路风站在面前。
　　“路总，您怎么有空来我办公室啊？有何指示啊？”
　　“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现在是工作时间。”
　　“我可以给你放假。”
　　“对不起，路总，我还有工作要忙，如果没有什么指示，我要工作了。”
　　“你消失的这些天，你去哪里呢？你突然从医院跑了，你去哪里呢？”
　　“我向楚总请假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追究你有没有请假，我是担心你啊。”
　　“我没事，你还是多关心覃晴吧。”覃晴两个字像一把刀扎在心上，很疼。
　　“我跟覃晴没什么的。”
　　“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都与我无关。”
　　“我等你下班。”
　　“下班后是我的私人时间。”
　　“我等你。”
　　路风走出了办公室。
　　临近下班时间，路风在何冰暖办公室等着。
　　何冰暖一瘸一拐收拾东西后走出办公室，路风紧随其后。
　　“你的腿怎么又疼了？昨天我就看你的腿不太对劲。”
　　“老毛病了，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下班回家了。”
　　“宝贝儿，你听我说啊，我和覃晴真的没什么。”
　　“那都与我无关。”
　　“你误会我了啊。”
　　“我没有误会。您让我走吧。”
　　“我不让。”
　　“在公司里这样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我不管了。”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真的与我无关。您不需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我和她之间没关系。”
　　此时，覃晴出现在公司。何冰暖趁机溜了出去。
　　晚上何冰暖接到了一个未知电话。
　　“何冰暖，我是覃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我必须见你，我在你家附近的甜品店，我会一直等你。”
　　何冰暖的手在颤抖。
　　“她为什么要见我？我都已经决定避开路风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何冰暖选了一条一字肩的连衣裙，衬托出瘦削的锁骨和丰满的上围，俏皮而性感。
　　何冰暖出现在覃晴面前。覃晴虽已不惑之年，肤色白皙，风韵的身材，大眼睛。何冰暖和覃晴几分相似。原来何冰暖只不过是覃晴的替身而已。
　　覃晴上下打量着何冰暖。
　　“何冰暖，你长得真的挺像我的。怪不得路风会把你当成我。”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我跟你不熟，好像没有什么可聊的。”
　　“就当我求求你好吗？你把路风还给我好不好？路风是爱我的。”覃晴开始歇斯底里，与之前的优雅端庄判若两人。
　　何冰暖不知所措，握紧了拳头。
　　“如果路风还爱着你，不需要我让，他自然会找你。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了。”
　　何冰暖感觉到压抑，窒息。于是落荒而逃。阳光和煦，天空很蓝。
　　路风不停地拨打何冰暖的电话，都未接听。再拨打时，已经关机。
　　第二天早上，路风在电梯口见到何冰暖，拉起何冰暖的手说：“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何冰暖抽回手，说：“我要去上班了。”
　　“宝贝儿，你听我解释啊。”
　　“这么多人看着了，你就让我走吧。”
　　正值上班高峰期，经过的同事很多，私下议论，不敢明目张胆吃瓜。
　　路风抓着何冰暖的手更紧了。“我不放啊。”
　　“因为我自私。我不能和别人分享你。”
　　“没有别人。”
　　“有啊，覃晴啊，她一直在我们之间啊。”
　　何冰暖挣脱了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