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女帝元淳》与子成说情

55、决与择

　　再美好的假象终究是虚幻，身负重任的诸葛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就走进去，有些事还是要做的。本来还在那语笑嫣然的淳儿看到诸葛玥进来，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坏的干干净净。如今的她真的不想和这个冰坨子有半分牵扯，皇宫里的那一晚是个意外，真的不想提也想忘记。晴转多云的淳儿就像没看见诸葛玥一样，继续靠在床上休息，如果真的可以这样就好了。
　　“淳儿，赵彻领兵犯燕国，我要快点回去阻止这场战争。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负责，和我一起回青海吧”，挣扎许久冷公子诸葛玥的身上染上几分人气，眼珠子时不时在穆合云澈和赵淳儿两个人身上徘徊，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可是有些事发生了，作为男人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的。
　　“不必，你我之间已经两清，你帮我救出林曦，这件事早就约定好的，那一晚的你最好忘记的好”，再无没法装死的淳儿只能老老实实的爬起来回答诸葛玥的问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淳儿邪魅一笑的贴近诸葛玥的耳边说:“还是你担心我到时候领着孩子去青海找你”。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可练过武的人听力向来要强些，旁边的穆合云澈也听得清清楚楚。赵淳儿在皇宫里还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为什么他们提到了那一晚，还有孩子，难道他们之间那样了，此刻的穆合云澈脑里百转千回。看着举重若轻的赵淳儿，穆合云澈真的很想抓住她问起一起，更想将那个可能和淳儿有关系的诸葛玥碎尸万段。在自己心目中如同白月光一样的淳儿竟然会和别人有牵扯，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穆合云澈恨却也无力。以前的事自己没有在淳儿的身边，自然没有办法。可现在自己就算了寸步不离的守着，也注定要失去这唯一的表姐吗。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再淡定的君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孩子，难道赵淳儿已经怀了他诸葛玥的孩子吗？可这才几天，但也不能没有可能。那星儿怎么办，他又该如何向星儿交代那一晚的事情是一个误会。难道要说自己被人算计了，那样的话自己没办法解释，也不能让诸葛家的血脉流失在外。水深火热的诸葛玥在挣扎，不知道今日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却有更大的麻烦，战争还再持续，无数的人经历着妻离子散。自己这点事还是先放一放，处理好一切再回过头看看，说不定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
　　看着诸葛玥随便找了个理由便逃离这里，淳儿不屑的说:“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做派，好在自己从未奢望过。要我和楚乔共侍一夫，毋宁死”。
　　被这两人吓到的穆合云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有什么身份去质问赵淳儿的私事。表弟的身份吗？还是别的什么，可心里难受的很，为什么他此刻没有一个更好的身份来表明自己的立场，真的痛啊。这股恨压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穆合云澈不管不顾的问道:“囡囡，你和诸葛玥怎么回事，是他欺负你了吗，你们在谈什么孩子。要是他敢欺负你的话，我现在就去剁了他”。
　　“哪里来的什么孩子，被逼离开大夏的这些年颠沛流离，我的身体早就伤了根本，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至于欺负，还指不定是谁欺负谁呢。有道是君子可欺方，越是严以律己的人，越容易被这世俗的眼光限制。以前的我如此，现在的诸葛玥更是如此”，再没有之前锐利锋芒的赵淳儿靠在床边，勉强挣扎着起身，眼里尽是失落的说:“云澈，我想去看看风眠了，有些事还是早点了断的好。我不想再造就一个赵淳儿出来，毕竟有些人真的很无辜”。
　　那句“我不介意”生生卡在喉咙里，再也无法说出口，穆合云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看到淳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丝毫暧昧不清，自己的心就疼的厉害。难道这是因为她是自己唯一的表姐吗？不，自己没这么念着旧情，要不然也不会至今不给那个林曦好脸色看，可这又是为了什么，谁能告诉他。
　　没有注意到落单的穆合云澈，赵淳儿在下人的搀扶下去了风眠休息的地方。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一个穆合云澈还在那里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没有答案。
　　推开紧闭的大门，入眼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风眠。淳儿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些话，可只能现在说。长痛不如短痛，而且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燕洵还在雁门关等着自己去面对，实在是无力再招惹其他的人。
　　“郡主，您来了，请恕风眠不能行礼”，风眠勉强移动了身体抬起头来，看见这突然出现的赵淳儿，激动的说:“之前风眠的话若是给郡主造成困扰了，还请郡主忘了它。那只是小人的欲念作祟罢了，郡主不用当真，只求郡主好好的活着就好”。
　　这样的风眠让赵淳儿刚硬起来的心肠又柔软了许多，可当断则断的道理淳儿还是懂得。不能再让无辜的人牺牲一切来保护他最该除掉的人，这样太残忍，淳儿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却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我是靖安王妃”，面无表情的赵淳儿盯着风眠恶狠狠的说:“是不是很后悔，救了我这个灭门仇人。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离开这里或者死”。
　　明明无情无义的话，落在风眠的耳里却是感人肺腑的情话，强行扯动脸颊笑着的风眠温声细语的说:“我选择死，最好是死在公主的手上。不过公主你真的做不了一个坏人，你眼角的愧疚出卖了你的内心。公主的身份风眠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疯了”。
　　完全没想到这个回答的赵淳儿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除掉自己报仇雪恨，还要听从自己的话去一次次挑衅燕洵。是因为自己在操控风眠的原因，还是因为燕洵的命令，淳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那时候活下来的。两个仇人随侍左右，自己还在那里各种挑衅，是真的傻啊。
　　“因为我爱上了郡主燕淳，在我眼里只看得到平夏郡主燕淳，没看到大夏淳玉八公主靖安王妃赵淳儿”，还是刚才的表情，风眠的眼里充满自嘲。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蛇蝎美人。难怪小时候老是听到说书人讲什么红颜祸水，现在自己真的遇到，却也是甘愿做那亡国之君的。可惜自己从来就不是那故事里的主角，在赵淳儿的故事里自己是个受害者，在燕淳的故事里自己却是个卑微的爱慕者。胸口的疼痛一阵阵传来，风眠喘着气说:“公主救了我一命，风眠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
　　学过一些医术的淳儿连忙上前抚顺风眠的背部，为他舒缓气息，就连之前装出来的冷血都忘记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淳儿只能实话实说:“你只是被我控制住了，解了控制就恢复正常。就像采薇一样，再也不会任我摆布，到时候你们兄妹一起来报仇，说不定还可以成功的，何必轻贱自己的生命”。
　　被淳儿碰过的背脊处就像是着了火一样，越来越烫风眠的心脏也跳的厉害，全身无力只能任由赵淳儿肆虐。阵阵女子体香传来，风眠的脑子也清醒许多说:“摄魂吗？风眠从来没有中过摄魂。因为风眠中的是迷魂，这迷魂这辈子都是解除不了的，只要公主还是公主，风眠还是风眠，这辈子就这样控制没有结果”。
　　分不清摄魂和迷魂的赵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有什么不同吗？都是被别人控制的傀儡，难道还能被控制出感情不可。“采薇在宫里等你回去，不要让她失望，失去亲人的她只有你了。不要和赵嵩一样，过了八年才去找早就心死的妹妹，那时候你的妹妹就真的没了”，不想在纠结控制上的问题，淳儿只能拿出采薇来好好劝说风眠，希望他可以看在这最后的妹妹离开这里好好活着。坑害了这么多人的赵淳儿不配拥有太多，多了会变得贪心的，现在有穆合世家陪着自己，赵淳儿已经很满足了。
　　这就是那时的你吗？公主，失去一切的关头还被最后的哥哥亲手抛弃。是不是这样的环境才造就了那个疯狂的靖安王妃，因为怜惜采薇的处境才赶我离开。可那个时候有没有人怜惜过你。风眠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赵淳儿的故事只要花点时间和精力就能轻易的弄明白，曾经的天之骄女沦为讨债的恶鬼，这其中不就是那些人不作为导致的吗？与采薇相比，那时的赵淳儿要惨淡的多，可那时的自己却是幸福的很。只是这幸福被惨淡的人摧毁了而已。
　　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的风眠靠着床边一动不动，赵淳儿知道他在做最后的决定，只希望一切都可以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愿打扰风眠好好休息，淳儿带着下人们离开这件屋子，就连门也是轻轻的带上，唯恐惊扰到这病人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