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涅槃者》景杜

9、第 9 章

　　周将军作为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将领，自然是知道粮草缺失会导致军心不稳，而军心不稳那可是军事大忌，搞不好就会导致兵变，甚至是人吃人的惨剧发生。
　　其实他已经有一些办法了，如今正好用来振奋人心，但在此之前还需要找人当一个靶子来稳定军心。
　　随着周围士兵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广场中的气氛也越来越浮躁起来，周围的士兵也开始把视线投向站在周将军身后的粮台官身上，那上百人的眼神之中，包含着怒火，包含着怀疑，包含着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恐惧，而这些情绪终究变成了愤怒的燃料，烧的众士兵们瞳孔发红，像是野兽一般紧紧盯住了那个场中唯一的敌人，想要伺机撕裂他的喉咙以平息心中的澎湃恨意，但作为西北军的一员，长期在周轩大将军手下训练的结果就是绝对对这位大将军一令一行，从来不擅自行动，哪怕是在自己的生命保障都受到威胁情况之下。
　　“安静！”
　　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轰然响起来，这声音来自于站在场中，正是大将军身后的蓝袍将军杨曦，杨副将喊完这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而场中的议论声也低下去。随后雄浑威严的男声也响起来，这下是周大将军亲自开口了，他看着场中的众将士们缓缓说道：
　　“辛苦各位今夜前来值守，想必你们刚刚也听到了刚刚这些同袍”说着还指了指那些厨子、账房和储备营的人，后者也憨厚地笑了笑，又接着说“今日刚到的这批粮草是有问题的，大家也都看见了。”大将军时常无表情的脸今晚上又一次带上了笑容，可惜这笑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这粮草我周轩敢说也是头一次沾手，可它就是出问题了，米菜霉的霉烂的烂，马草都沤成肥料了，这些都是谁做下的好事情呢？”周将军看着这群面上带着隐忍怒火的士兵们说。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高声喊道：“是狗官做的！”这一声出来像是在燃着火星的柴堆里浇了一勺火油，轰然爆出许多附和的声音来，那些手中举着火把的士兵们也都挥舞着手中的火炬高声喊道“狗官！狗官！杀了狗官！”
　　接着大将军伸出一只手往下一压，众人议论声顷刻消了下去。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们的粮草换成了这些东西，但是我周轩在此保证，必定会将此人及其党羽揪出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大将军的保证是很好，但是也不足以把众人心中的恐慌驱散。周将军也知道这样的话不会起到多好的效果，于是紧接着他又说：
　　“大家现在肯定很担心军营中的粮食够不够吃，我明确告诉你们还能吃二十天，但是二十天以后，我们就能够有足够多的粮食了！”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表示不解，新来的粮食哪里来呢？
　　可看到周大将军自信满满的样子，众人又不敢将心目中的疑问说出来，但大多数人都想的是，周将军一定是找到了一位塞外的富商来提供粮草。于是众人也就感觉到自己的口粮应该是有保证了。但一想到原本能够安然得到的粮草被狗官们偷梁换柱，中饱私囊了，众人包含煞气的眼光又聚集起来朝着周将军身后投去。
　　作为场中唯一的“狗官”，吴胤君感受到身上聚集起来的恨意与目光，心中暗道得亏不是头一次见这场面不然非得吓趴下不可。脸上却挂上了与心里完全不符合的慌张与无措。
　　于是众人就看到穿着绿袍披着黑色披风的粮台官大人，慌慌张张地四下环顾，无措地张望着周围的士兵，这幅样子落在了以姜副将为首的将军们眼中更是解读出了胆小怯弱做贼心虚的意味来，于是几人低声交谈认为需要把吴胤君推到众人面前才可。于是等吴大人伸出手想要跟周将军交流的时候，姜副将看准时机告诉周大将军：
　　“将军，那粮台官似乎想分辨什么，大人怎么说？”
　　于是周将军回头看了吴胤君一眼，吴大人这会儿五官四肢无一不在表现出一个意思，那就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害怕、慌乱、无助统统都有，就是没有心虚、阴狠的小人样子。因为周将军不相信此此事与这位直系官员有关，所以看他也不会有奸佞的感觉，与姜副将几人的视觉完全不同。就听周将军呼唤道：
　　“吴大人可是有什么疑问吗？”
　　刚才一系列表现就是在等待这位周将军的回应才好进行下一步，把自己送进大牢，于是终于等到人回应的吴胤君松了一口气，挤开面前站着的几个副将，一溜烟跑到了周将军的面前。
　　等站定之后脸上又纠结起来，像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但是周将军明显是一位富有耐心的将军，一直等吴大人把思绪整理好，才听他开口说：
　　“吴大人想好怎么说了吗？”
　　“嗯……将军大人，下官可否去看看粮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有粮草到底是不是真地出问题了。后面的话可不敢说出口，说出来就是怀疑现在广场上扥所有人都是在陷害于他，这可是个明晃晃地埋自己的事情。周轩如是想到。同时他也从善如流地告诉吴大人完全可以前去确认，粮草是不是与他们验看的一致。
　　于是瘦高的粮台官大人面色复杂地向粮草与粮食堆走去了。
　　哪怕是早已经知道粮草出问题了，待真的看到了那一袋袋米全是霉变的烂米，蔬菜瓜果融成一堆沤肥，连马草都翻开里面早就沤臭了的内芯。
　　被扯开封条的银箱子里，和好些刚刚被锯开的镀了银的铜锭，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震撼和一种怒气。原来粮食腐烂的味道可以让人心酸到流泪，原来人心可以残酷到如冰。这些粮食就是这八十多万将士们的性命，如今摊放在这初秋的冷风之中，散发着糜烂死亡的味道，连吴胤君都能感受到那种已经开始往在场所有人骨头里渗透的绝望。
　　终于吴大人缓缓地从粮草堆中回到了周将军的面前，刚好对上周将军询问的眼神。
　　吴大人抱拳，面色十分沉重地告诉周将军说：
　　“禀告周将军，经过查看，下官押运而来的粮草、军饷等等均是有问题不可充公使用的，下官……失职。”
　　是的失职，粮台官最终承认了他的失职，但这不是吴胤君的失职，而是吴仲的失职，作为一个刚刚上任的粮台官，他没有做到将自己的粮草安然从中廷押送到西北军营之中，仅仅只是刚出发的时候检查了一遍，从此就不再细细察看，以至于粮草最终被人换掉了，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换掉的。
　　所以吴仲失职了，而吴胤君不否认这一点，甚至现在还要为他负起责任来。
　　听到吴胤君认错的副将们，终于把最近心里的的一口浊气吐了出来，于是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姜副将就满脸鄙夷地朝吴胤君发难了。
　　“吴大人，这下你可满意了？周将军亲自带人前来验看，证明粮草是有问题的，大人也自己前去看了，好像吴大人也不否认吧？”姜副将想得很简单，既然吴胤君认错了，那么这些粮草肯定也是他的责任，于是当下向周轩大将军请命：
　　“大将军，现粮台官吴仲业已认罪，末将请命将其收监量刑，择日处以极刑以正视听。”
　　慷慨激昂一番，姜副将满心以为大将军肯定会将这个乱臣贼子关押起来，然后要么砍脑袋，要么五马分尸。结果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大将军回应，于是小心地抬起头观察大将军的表情，却看到大将军在闭目养神，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起来。
　　终于大将军开口回答道：
　　“你们都认为这位吴大人是此次粮草案的幕后主使吗？”
　　姜副将跪了好一会了，一听这话，当然是立马回是了，但是旁边几位副将就有各种不同表现了，尤其是蓝袍将军沈梓晗，心里转了百十个弯之后，才开口道：
　　“回将军的话，末将以为，此事颇有蹊跷，现在就杀吴大人，似是不妥啊。”其余二人也是这个意思。这下把姜副将给唬了一跳，连忙动起了他那常年少动的脑筋，回忆起前因后果来。
　　倒是周将军听了几人的话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高声道：
　　“现在粮草已经查明有问题，但是不久之后本将军会查明真相，再得到足够的粮草来供应军营，大家不必忧心。但现在吴仲吴大人直接与本案有关，所以在案件尚未查明之前需要按照军营的律法，将吴大人收押起来，粮台官吴仲你可有异议吗？”后面的话是对吴胤君说的，他自然是没有什么要反驳的话的，但是在被抓起来之前，还是要说一些特别重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