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涅槃者》景杜

71、第 71 章

　　之后他们再把秦氏所说的异样一并告知，吴胤君仔细思索后说道：
　　“二位大人下官已经有一个猜测了。咱们且去问一问那位户部御史的几位同僚，看看这位大人是不是与张侍郎有相似的地方。”
　　那位官员的同僚一听他们的来意也不隐瞒，直接说了。
　　原来这位死亡的御史家中并没有妻妾，但他可称得上是中廷的一位有名风流浪子，平日常去那些烟花柳巷，在中廷的春风楼和听雨阁都有捧着的人，出游之前倒是有一点奇怪的地方，这位大人自七日自他死前七日去了一趟听雨阁后突然清心寡欲了起来再不去那些妓馆，直到他们出游那日突发意外死于非命。
　　“几位大人问起此事可是查到了什么头绪？”这些人里也不乏胆子略小之人生怕哪天自己也莫名其妙死掉，自然对监察司查案格外热心。
　　两位长吏平日也惯会保守案情，顺溜地推诿了几句：
　　“这事儿才刚刚找到个头，什么都还没查出来呢，下官可不敢跟几位大人胡说。”那几人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虽然失望但到底没多说什么，只让两人尽早查出真凶，长吏们笑着答是。
　　吴胤君让他们分开去询问那些死去的官员的同僚，这些人死前是否有与妻妾或者妓子小倌胡混之后一段时间突然就变得清心寡欲了。
　　众人有针对的提问果然发现了蹊跷，竟然都如吴胤君所说，分毫不差，这些官员不是死前与妾室厮混就是常去妓馆青楼。
　　既然找到了线头，接下来一步该怎么做呢？两个长吏按理来说该去排查这些地方，但此时此刻却下意识看向周吴二人，这两人真是厉害来了不到几日，困扰了监察司数月的怪案已经开始有些眉目了。
　　然而问过吴胤君后，这位祭酒大人却说了一个让他们都有些奇怪的计划。
　　这一天中廷的早朝依旧，皇帝例行询问底下的朝臣们有什么要上奏的，而就在即将下朝的时候，御督司的一位督察突然出列说是有折子要报。
　　皇帝命他呈上折子，一问之下竟然是要弹劾四皇子！
　　这位御督姓杜，在朝中有个铁面君的称号，谁若是犯在这位督察的手里，甭管你是国公大将军还是什么天潢贵胄，他非要跟你斗到底不可，然而正是这样被百官忌惮的人却最得皇帝与百姓之心。
　　杜督察在御督司中专门负责工部这一块，他发现四皇子把江南数个郡县个修筑水坝的拨款压下，若是不加阻止的话，到了来年春天潮汛发大水的时候，那些地方定是要遭受洪水的侵害死不少人的。
　　此言一出，惊得朝堂上下一片哗然，这位四皇子是朝中最有可能的下一任皇帝的人选，若是他被人弹劾并成功了，那么下任皇帝可能就是从三皇子或者五皇子选了，此事弄不好就是地动山摇血流成河啊。
　　有朝臣偷偷去看四皇子的脸色，见向来温和带笑的脸上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
　　皇帝对此事十分重视。刚听杜督察说完之后便面色严峻地去问四皇子。原本朝臣们以为四殿下会惊慌失措，甚至矢口否认，却没想到他倒说出另一番话来。
　　“父皇，儿臣的确是将那些钱暂时压下，但儿臣是有原因的。”四皇子不慌不忙地说道。
　　皇帝和朝臣们都不解，而杜督察更是冷笑着道：
　　“殿下可要好好说清楚，是因何原因才将这几个郡县数万百姓性命置之不顾也要压钱，否则恐怕殿下要受万民指责啊！”
　　“父皇儿臣之前查看过这几个郡县，那些堤坝的洪水，都没有什么问题，恰巧父皇最近身体有些不便利，儿臣便想着为父皇修建几座生祠供养，并寻找几位仙家为皇为父皇炼制仙丹祈求上苍赐福，保佑父皇身体康健，这全是儿臣一片孝心啊！”
　　老皇帝开头听着还有些纠结，后面一听跟自己身体有关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我儿如此有心父皇心感甚慰，既如此，既然这钱已经暂扣那边暂扣吧，等那生祠和仙家庙宇修建之后，再从别处腾挪仍然是有余裕的。”
　　老皇帝这话说出来，朝堂之上包括左相右相在内多位大臣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没说什么，而那位杜督察更是被气得脸色铁青，可说白了天下是他们姓周的天下，老皇帝支持四皇子，他们能说什么呢？四皇子说那些地方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至少暂时不能去查。否则那就是跟四皇子作对也是跟皇帝作对，同时得罪这两位，谁还能有命活？
　　于是意外的，朝堂之上连同那位杜大人在内一片鸦雀无声，在这片诡异的宁静之下，这一日的早朝顺利的结束了。
　　等百官走的差不多了，那位杜督察仍然在原地不动，手指头捏得嘎嘣嘎嘣响，最终甩袖离去，临走之时深深的看了四皇之一眼，而四皇子则回以笑脸。
　　话说这位杜大人下朝之后，先是回了自己府中一趟，待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又出来了，换了一身青袍常服，身形似乎都高大了一些，接着他直接朝市井中去了。
　　中廷的夜晚比之白日的匆忙拥挤，多了一种闲适热闹的人气。
　　两边高挂的灯笼将地面照的通亮，行人来来往往，小贩吆喝着卖东西，家人牵着孩子手里或拿小吃或拿玩具。
　　越往靠西边的地方走，与那大街上的繁荣又有些不同，这里来往的都是是一些身着锦服的人，面色看着也比较轻浮。道路两旁的楼阁更是站了一众娇色女子手拿汤婆子垂头在街道上搜罗，边与一旁的女子娇笑，看是否有人往这边来，若是与某个男人看对眼，便笑着呼唤男子上楼来。
　　杜大人来了此地也不往两边看，目光直视前方匆匆的行走，目的只在南边的一栋楼阁之上。
　　两边有女子看见这位高大的男子，都调笑的叫嚷一声：
　　“杜大人，您今日又来了。”
　　男子听到声音回头看他一眼，不多话匆匆的走了。只听后面那些女子笑着说可惜什么的。
　　到了那楼阁前，门脸上挂满了彩灯，楼上的都是些样貌俊秀的男子，或站或倚，或持琴或持箫，看着都是格外风雅，只是目光也都带着些许魅色。
　　门上一块大匾写着“清风楼”三个大字，此处正是中廷城中一处楚馆，专为那些好男风的客人准备，此时这里也多的是人，虽不如前街那些青楼人声鼎沸，但也能在这些人影重重里面听到男子朗笑或轻笑的声音，甚至还能见到两个男子趴着肩头咬耳朵的情景。
　　杜大人还没到门口呢，里面一个穿着金色跑金色袍子的微胖妇人便瞅见他了，圆乎乎的手在嘴上一遮，笑声跟着就出来了：
　　“哎哟，杜大人，您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啊？”
　　杜大人见了她称一声“梁妈妈”，此人正是清风楼的鸨头，夫家姓梁，便称“梁妈妈”，梁妈妈似乎与杜大人十分相熟，口气也较常人更亲昵一些。
　　“妈妈，我来寻阿林。”
　　那老鸨嘻嘻笑几声说道：
　　“那可不，你来这还能寻谁呀？您只管往他房里去就是。梁妈妈我说话可是算数，只是不知您这什么时候才能把钱凑够啊？阿林也老大不小了，一直这么耽搁着也不是个事儿。”
　　杜大人听她这话，脸上泛红似乎臊的不行，但还是说道：
　　“妈妈放心，阿林的事我一刻没敢忘，这些年的积蓄我都没都留着呢，到时候定将他赎出来。”
　　杜大人则从袖中取出足量的银两来交到了梁妈妈手上，梁妈妈手一掂知道数没错，便搁进袖子里，扇子一打，就叫了个侍女出来领着杜大人上去了，口中还说道：
　　“哎，杜大人您吃好喝好，奴家就不不打扰您和林公子公子了。”
　　杜督查人在那长相普通的侍女带领下匆匆的上了五楼。
　　五楼要比下面大厅冷清的多，这一楼住的几乎没几个人，只有一两个房间亮着灯，其中一扇门开着，从里面透出些微黄的灯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