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涅槃者》景杜

27、第 27 章

　　杨副将刚才见到大将军发那么大的火，早就对这信件好奇不已了，所以一点不敢怠慢，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展开第一页纸张，就见到这信件是写给一位外族人的，只是见到者外族人名字的一瞬间，杨将军也是瞪着眼睛，看直了眼，上面写着亚比将军安，五个大字。
　　这信件上的亚比将军是谁？
　　这就要说到大聿的边境情况了。
　　大聿的四边都是各种国家围绕的，东南有委国，北边有沙国，西北有罗趾。周轩所掌管的西北威远大军，所驻守的德钦草原，就是罗趾国的大本营，这是一个游牧国家，族人都是马背上成长，马背上死亡的。颇为骁勇。但这是对于罗趾国自己内部所说的。
　　这个国家由于先天的原因，诞生于高寒的德钦草原之上，种植不了作物，只能以打猎和畜牧为主业维持生计，所以族人们常年奔波各处寻找资源丰富的草地和干净的水源。如果仅仅这样也还好，两国相安无事就行，但是人都是对比出好恶的。
　　罗趾国与大聿接壤，自然是有人员之间的交往，大聿占据的是地方是罗趾想都想不到的好地方，山清水秀，资源丰富，尤其适合定居与种植。这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聿的人比罗趾富有，土地比罗趾更值钱。于是从一小撮开始，罗趾国的人开始频繁地南下对大聿进行骚扰，最严重的就是德钦草原边缘的州府，过来抢劫的人不仅仅是将百姓的钱财掠夺光，还将人杀光房屋烧光，好像以此能将自己的罪行掩盖住一样。
　　发展到后来，也就是罗趾现在的国君一代，那更是肆无忌惮，掠夺钱财不够，将人还掠回去当做奴隶，女人就直接糟蹋了。
　　每一次都有很多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国君不仅不对手下加以约束，还将出去掠夺的人厚厚赏赐一番，像是奖赏远古时期外出狩猎回来的族人一般。
　　在这位做事几乎没有下线的国君的掌控下，罗趾与大聿的关系恶劣到已经成为敌对国家，见面就打的地步，后来直接是国家层面出兵打仗。而这位亚比将军那可是在边境有“昭昭大名”，此人打仗是十分勇猛，但比他勇猛的是他的恶名。此人生活□□，好□□妇女，而且还不只是从大聿掠夺而来的女子，就是本国的女人也是他下手的对象。此人还极为嗜血，喜欢观看战俘和奴隶被人虐杀的场景，边看还边吃喝玩乐，不仅如此，此人还有一个极为恶心的嗜好，他好吃人的肉，战俘中那些长相还算不错的人，被残杀致死后还被他烹制煮食，被人称为“德钦魔王”。
　　这个人的名字在德钦草原如今一代人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的。更别说是与此人已经打过无数仗的周轩了，上一次正面对上之后，他还被周轩削掉了一只耳朵，如果不是他拿五个属下顶上，很可能就逃不回他的军营了。
　　大将军对此人那是要多厌恶有多厌恶，但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杨曦心想怕是另有门道，就接着往下面看。果然就看到这封信里面出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人——四皇子。
　　他在信件中像是对待自己的朋友一般，称呼亚比将军，而且这封信正是写在前几个月的，那是大聿和亚比将军的大军在德钦草原的一处战场，曾经进行了一次殊死的战斗，此次正是周轩大将军亲自带军出战，罗趾大军被勇猛的西北威远大军打的是节节败退。
　　当时大战是在德钦草原的呼伦纳河流旁边进行的，周将军事先探查过地形，叫一队水鬼事先藏在呼伦纳河靠下游的一边，一边和亚比的大军打一边往呼伦纳河那边靠近，亚比将军那天还以为自己的人马有神灵保佑，能将对方压制到如此地步，当即什么都不顾要把周轩的脑袋取回去。
　　这两军打到一半，突然从呼伦纳河里面窜出上千人马，手持长戟，把亚比的大军搅乱了阵型，水鬼军乘着这个时间大肆杀了不少亚比的人马，手里的长戟寒光熠熠，对上游牧兵马的弯刀，一戳一个准，一戳就是一条人命，褐红色的血液很快就流入了呼伦纳那平静又暗涌不断的广阔水域，像是一条罗趾人最喜爱的红色的丝绸，在水中缓缓弥漫开来。
　　罗趾大军后方被奇袭，前面的人马知道了后面的情况立马就慌了手脚，任亚比在马上大喊大叫也不管什么用。
　　周轩早就算准了时机，让兵马像是长戟一般狠狠插入了亚比的大军，把原本就不稳的阵型直接击溃了。亚比见势不妙带着自己的亲卫想要溜走，直接就被周将军盯上了，跟在后面不断收割人命。
　　就在要追上的时候，亚比被后面的罗趾残兵赶上，周将军看情况不再乐观就孤身上千，准备杀死亚比。
　　那魔王果真不是好对付的，哪怕功夫根本不能与周将军想比，也是躲过了好几次致命的伤害，但还是丢了一只耳朵，被周将军一刀就削了下来。
　　眼看周轩的长刀就要劈到自己的身上了，亚比立马拿五六个他身边的亲信，上去填了周将军的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般动作果然是起了作用，周将军把被丢到眼前的人劈开之后再看，都找不到亚比的影子了，冷哼之后鸣金收兵，预备下次再来取其狗命。
　　那亚比将军回去后又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虐待奴隶与俘虏，还糟蹋了好几个抓回来的女子才把气消下去，可惜他再怎么发怒也找不回他丢了的耳朵，怕是早被哪只鬣狗叼了去。
　　杨曦手里的这封信就是赶在这个时候来安慰那魔王的，信中把亚比夸得天上有地上物，勇猛不说，还颇有计谋，能从周轩手底下逃脱，与周轩的大军之战能旗鼓相当，那可真是神勇盖世了。
　　杨曦仔细想了想这“旗鼓相当”，那次大战之后，亚比数十万的大军被打的只剩两三万，怎么也不能和“旗鼓相当”、“神勇盖世”这两个词语关联上来的，更别说他亚比丢了一只耳朵，还拿自己的亲卫填刀才逃出一条命这种事情了。
　　那信件安慰完亚比将军，转头就开始说五皇子了。在信中“四皇子”对五皇子的形容让杨曦简直不能和周将军有一点联想。
　　“四皇子”给五皇子的评价是勇猛有余，慈爱不足，居然对罗趾的军士痛下杀手，而且一点都不顾及两国之间的唇齿之情，如果是他“四皇子”在此的话必定不会让练过陷入如此糟糕的关系之中。
　　杨曦当时就怒了，这是什么样的狼心狗肺才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那罗趾国的人从下往上，哪一个不是狼子野心，哪一个不是想要将大聿整个收入囊中，将大聿臣民统统作奴隶对待。就是从前，罗趾国还未与大聿敌对，两国还算友好的时候，大聿也是在罗趾受旱灾白灾的时候尽力帮助，罗趾国却不思感恩，竟然还偷偷掠杀边境军民，把偷回来的粮食物资心安理得的据为己有，转头又向大聿伸手。不给，就说大聿没有慈爱之心，责问就推脱说是边境流匪，简直是无耻之极，与腐蛆无异。
　　现在两国直接对上了，罗趾的手脚直接就放开了，大肆掠夺杀生，这个贱骨头“四皇子”居然还敢说五皇子没有慈爱之心。那他怎么不问问那些肆意行凶的罗趾国的兵民，为什么没有仁爱之心？为什么不感恩于大聿的怜助？怎么不问问五皇子还没有来西北之前，被杀害的边境居民们，渴不渴望罗趾国的慈爱之心？愿不愿意让五皇子有那劳什子的慈爱之心？
　　怕是不能吧。若是边境居民还存在于那往生的地域之中，怕是爬也要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生生地把那些恶魔们身上的血肉都要咬下来，同他们一起堕入地狱同归于尽，永不超生。
　　轻轻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杨曦像是见到什么腌臜东西一样，嫌恶得很，但还是往下看去。就见那“四皇子”不仅说了五皇子，居然还带上了皇后。在信中，“四皇子”讲到五皇子中都的亲娘，皇后娘娘，那语气像是谈论一团污秽一般，对皇后品头论足不说，还希望皇后早死，不要再醒过来，占据不该属于她的位置。
　　杨曦将军也感觉自己要炸了。皇后仁慧乃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她出自将门世家，为了不让皇家对刘家良弓藏，以至于天下陷入动乱之中，主动提出入住宫内，那是她都没说自己要入主建章宫，成为后宫之主，但是那皇帝……想到皇帝，杨曦也是一皱眉头，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皇后在后宫中力平众人，手段非凡，在宫里善待下人，却能把阖宫上下从宫女到妃嫔，治理的服服帖帖，当得一个贤良淑惠，端庄大气的美名。
　　要按杨曦的说法，皇帝是是根本不配拥有这样一位美好的女人的，她值得任何人全心全意，钟守一生。
　　但是这位皇后也是不幸的，这份不幸来自于她的出生，哪怕刘老将军和老太君把她当成至宝也不能让这个女人逃离权利的倾轧。
　　她看得清自己的未来，主动入了宫，成了数量众多的妃嫔中的一人，而他的不幸也从此开始。即使在宫中劳神伤气，皇后也是无怨无悔的。
　　其实如果皇帝有一点良知，把皇后当做一个摆设不去触碰也好，这样对皇后是最好的路了。但那个人却自诩心系天下，要通过自己来安定前朝各种力量——用召妃嫔侍寝的法子。
　　很多认为自己是明君的皇帝都是这样做的，所以他也是，就这么，把一个安安分分的女人的一生拖入了泥淖中。而后皇后怀了五皇子，辛苦养育，将五皇子培养成一个品行都不错的孩子，也幸好有这个孩子，皇后的一生也终于出现了一点光芒，不至于那么黑暗，在形同冷宫的后宫之中，得到了一些温暖，和慰藉，不至于那么凄凄惨惨。
　　然而还未等到五皇子长大成人，皇后不知何缘故倒下了，病痛在两三日内就拖垮了皇后，她凭着最后一点神志，让陈公公安排刘老太君进宫将五皇子带出宫去，自此昏睡不醒，也死不了，就这么一天天地磨着，不断地受着苦痛。
　　皇后是五皇子心中最不能伤害与触碰的地方，“四皇子”在信中虽然没有太过分的言语，但是他希望皇后死去，那也是戳到了周将军的肺管子。
　　旁边的吴胤君摸摸自己的鼻子，想到自己这次是有些过分了，他按照各种线索和线索推理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是伤害到了五皇子的情感，当时他考虑到五皇子可能不想他人肆意谈论自己的母后，所以措辞还是比较委婉的，这可比当年四皇子在自己的府中与幕僚议事时候的话好听多了。
　　在吴仲的记忆里，四皇子形容皇后是鸠占鹊巢的女人，幕僚听多了这种话，就顺着他的心思说皇后得了重病还不肯把位置让出来，就那么吊着一口气，该让老鼠哪天咬断她的喉管之类的。
　　吴仲当时就觉得不妥，但是四皇子只是让幕僚说这话要小心，不要让外人听到。吴仲心思单纯，也以为四皇子是觉得咒骂皇后不好，但吴胤君知道四皇子的意思是在他面前谈论可以，他是同意这种话的，但不要让别人听到给他惹麻烦。
　　这话哪怕是四皇子自己的原话，但吴胤君看到五皇子的表现，觉得自己还是利用了五皇子和皇后这样一个好女人，想了想，打断了杨曦的话。但是现在已经把信件拿出来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信件的真伪讲出来，打乱计划。
　　哪怕吴胤君的脸已经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是他涉及到自己的真实情感的时候还是流露出了一点。一直在细心观察众人的周将军把这点彷徨犹豫收入眼底，略微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不太想过多的提起五皇子的伤心事，杨曦加快了读这一部分的速度，很快就到了下一部分，而直到这一部分，杨曦以及其他听到的副将这才明白，周将军为什么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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