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涅槃者》景杜

11、第 11 章

　　到此时为止，几人已经走了不少时间，而他们也逐渐看清了前面不远就是一座大山的山脚，这山与夜色完全融化在一起分不清那里是山哪里又是天，而在山脚之下，借助火把那不是特别明亮的光线，吴胤君能看到山脚下立着两座灰色建筑，像是两座灰扑扑的大石头从地里长了出来，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建立在山下的房屋，两座房子上各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门口好像建在房子的内侧，从正面上是看不到门的，因为两座建筑中间还建了一座几位高大的门，乌黢黢的，闪着寒光，看着就知道坚固冷硬。
　　袁校尉在铁门前站定，挺胸抬头，猛地开口喊道，
　　“校尉袁治，奉大将军之命，押送粮台官吴仲前来黑牢，速速开门。”此时他脸上完全是一位合格的校尉该有的表情，严肃认真，不罔私情，看不出刚刚与吴胤君交谈时防备小心的样子。
　　而两座灰色建筑里也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墙上那扇小小的窗户，，两边几乎同时歘地一下打开了，并透出屋内暖意盎然的灯光，借助那灯光，吴胤君打量着这看守黑牢的人 ，原来是两张脸上褶子颇多的老兵，只有两张层层叠叠的老脸一边咋摸着嘴巴一边打量着外面的人。
　　袁校尉则是主动上前把手中的令牌以及挂在腰间的一块牌子递给了左边的那位老兵，老家伙也不多说什么，把两块牌子接到手里缩进屋子里面去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好一会，才慢慢悠悠地把牌子还给了袁校尉，自己则往屋子里面去了，紧接着众人就听到木门打开的的声音。
　　老兵一步一晃地出来了，看着身形好像都不太稳，右手拿着一把大钥匙，腰间有一把乌沉沉的大刀，左手把着刀头，整把刀没有一点花纹，就是分量瞧着特别重，要把老头的身体都给压弯了。老头晃到那座大铁门前面，拿着钥匙找到门上挂着的老锁，又拽着锁头对锁眼，估计是老眼昏花，对了好一会才对准锁眼，把大钥匙给插了进去，就听咔咔的一阵响动，铁门吱吱地打开了。
　　众人真要进去大门，却看见那老头原本晃晃悠悠的身体，突然直起来背，眼神冷冷的盯着天空，右手虚握着黑刀，跃起来三丈高，轻轻地蹬在铁门上挥刀一砍，然后又轻轻地落回地上，从天上也落了个东西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鸟。
　　这鸟趴在地上也没断气，只是扑棱着翅膀就是飞不起来，因为刚刚那一刀把它翅羽斩了下来，却是没伤到其他部位。再看老头子又恢复之前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还晃悠悠地把那只扑腾的鸟给抱起来了，揣在怀里，嘴里念叨着：
　　“诶呦，人老眼睛也花了，砍了个小不点下来，老头子来养你啊别怕……”
　　一边摸着鸟的脑袋，一边把众人往里面带。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吴胤君简直要给这老兵鼓两下掌了，怪不得老成这样还能在军营里看守危险的黑牢，这门口的两位老头抵得上一支小的军队了啊。
　　往里面走就到了一个山壁，山壁上是一个天然生成的洞口，黑黝黝的张着大嘴，里面倒是有火光透出来，门外的火把此时只能照出众人面前一块小小的区域，以及那个洞口影影绰绰的轮廓来。
　　天然洞口也是设了一道大门的，手臂粗细的门栅，用锁锁着，门后隐隐约约地传出来一阵一阵的笑骂声。等老头把门打开之后，吴胤君就看到洞内的山壁上掏出了一个大的空间，里面的地面夯实了，开了一个火坑，旁边是一张桌子，有四个穿着灰布装饰，胸口写着一个“狱”的人围在那里，手中拿着竹筒盅子，正在赌骰子，似乎是听到有人进来了，都停下手里的把戏，转过头来把他们看着。
　　最先回应的，是一个衣服一看就知道要比其他三人职位高一点的人，这人脸瘦长，吊梢眼，满脸的不好相处，他问的人自然是穿着军装的袁校尉，从哪里来，谁叫他来的，要干什么，袁校尉也是一一回答。
　　等袁校尉回答到，“与偷换粮草案有关”的时候，那牢头抬头看了吴胤君一眼，眼神里全是不怀好意与阴毒。倒是能看得出来此人也是心向着军营的。
　　只要不跟吴胤君过不去，他反倒挺欣赏此人的。
　　牢头取了一大串的钥匙，手里端着一座油灯往黑牢里面走，后面紧跟着袁校尉和吴胤君等人。
　　等往里面走的时候，吴胤君就明白这个地方为什么叫做黑牢了，因为这里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黑暗，只在外面的洞口隧道里，隔着好长一段距离才会安放一个小小的灯座，一颗豆火在油灯的灯芯上闪烁燃烧，照亮的就只有灯座自己而已。
　　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哪怕是原本精神正常的人慢慢地也会精神恍惚起来。到最后不疯也得疯，不过人疯了对审问的人才好，这样撬起嘴巴套话才更容易些。
　　从狱卒们呆的地方再往里走，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了，那些用木料隔绝出来的一个个牢房，也是完全沉在黑暗里面，根本不知道隔间里面是不是关着人，更不知道这些人里面还有多少还出着气。
　　吴胤君的牢房在黑牢里头好一段距离，等走到这个地方之后，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发现完全与其他的牢房一样，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个地方不像有些牢房，不只是黑，还在滴滴答答地渗水，而且在牢房外面的墙上正好有一个小小的灯座，虽然这灯座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但是总能作为一个安慰存在。
　　狱头又拿出那串钥匙来，钥匙彼此之间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终于，狱头找到了这件牢房的钥匙，，随着牢门打开，吴胤君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徐徐走了进去，而牢门在他身后 “哐”的一声被锁了起来。
　　吴胤君打量了一下牢房，果然是黑到不行，寻常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东西，而他眼睛里牢房内的摆设环境能看的很清楚，地上的稻草还行挺厚的一层，还挺干燥的样子，但这里也不是什么天堂，或者说是其他动物的天堂，比如说牢房里那几只硕大的灰耗子，此时正在好奇地观察着新来的人类。
　　吴胤君一点也不嫌弃，水牢比这里恐怖多了，里面还有水蛭呢，那东西只要吸到人身上，就会拼命往人的身体里面钻，死命吸血，到后来吸地满肚子血，像是个瘤子一般长在人的皮肤下边，时常蠕动。
　　眼前的这点小问题根本吓不了吴胤君，所以他把衣服下摆一撩就地盘坐了下来。
　　袁校尉朝牢房里面的粮台官做了个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牢头却从旁边摸出来一根长棍子，像往常一样狠狠地向新来的犯人身上戳去，这是来黑牢的人都要经过的下马威，管你之前是什么人，入了这黑牢出去就困难了，想在黑牢摆什么高姿态也不可能，所以先拿根棍子狠狠磋磨一番，挫一挫这些人的锐气。
　　而且刚刚打听的时候，牢头就听说了，新来的这个官是把粮草从中廷押来的粮台官，而粮草在大将军查验之后才知道，那些粮草根本就不能用。
　　牢头也是军中的老人了，以前没在大将军手底下办事的时候那也是见过人吃人的，那时候军中长久没有粮食吃，他一个新兵蛋子，差点被人炖成一过肉汤去填老兵们的肚子，所以最恨的就是克扣军饷粮草的贪官污吏，现在手底下来了一个，可不得大力整治他吗？
　　想到这里牢头发起狠来，原本是要戳人的力道一下子改成了向下劈砍的动作，而且方向还是朝着吴胤君的手的方向去的，这一下要是打中了，按这牢头的力道非得把一个大活人的手给打断不可
　　眼看着那棍子就要劈到自己的手臂了，吴胤君手里的法诀也掐起来了，这棍子一下来，一般人非得伤筋动骨，以吴胤君的性子，那肯定是要让这个牢头断一些骨头，也尝尝这般受苦的滋味的，他吴胤君干嘛要被人虐打还不还手？敢动欺辱他的念头，那就用十倍的代价还回来，非要你交代半条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