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写》Heron

7、The Story Before I

　　这里的阳光异常刺眼，曾经的摩天大楼是如今灰白色的废墟，天空是一尘不染的蓝色，陈渚慢慢的睁开眼睛，最后的那道白光居然会反过来冲着她和杜宇，她完全没有准备，要不是杜宇挡在她面前，现在估计已经成为失明人士了，不过说实在的，不睁眼也就罢了，这个破地方看的人难受，阳光下的雪地，什么东西都在发光。
　　杜宇还是那个姿势，挡在自己面前，他的双眼依然紧闭，没有意识到已经结束了。陈渚轻轻地点了他一下，他才睁开眼睛，不过才一下，他又闭上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揉了揉眼睛，被闪到了。
　　“天堂吧，我们会不会已经死了。”陈渚眯着眼睛环顾四周，除了废墟以外，她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看到黑影就是杜宇，这地方可能就是天堂吧，真没想到自己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什么事情都还没做呢，算了这也算不留遗憾吧，好像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那就想想可以干什么，哦，对了，要感谢一下他，最后一刻挡在我面前。
　　“谢谢你，帮我挡住了那道光。”陈渚的语气很轻柔，但是表情很狰狞，这地方实在是亮的让人难受。
　　“没事。”杜宇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走吧，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吧。”没有多想，陈渚就牵起了杜宇的手，就像是久远前的习惯，如果现在光线合适的话，她应该能看见杜宇红了的脸。
　　两个人在摸索了起来，然而这里除了寂静以外什么都没有。
　　一阵微风吹过，陈渚感觉到脸颊上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她拉住了往前面走的杜宇，两个人并没有说话。
　　几道光柱横扫而来，随之而来的是到倒塌的废墟，四面八方都是建筑崩毁的声音，陈渚感觉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有一座正冲着她和杜宇倒下，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跑，他们站在原地。
　　陈渚暗想，这里应该不是天堂吧，哪有人在天堂还要逃命的。
　　又是一阵风，不过这次是从身后传来。
　　一道光束在面前扫过，陈渚只是觉得眼前有光一闪，那座倒下建筑瞬间一分为二，两个人安然的站在远处。
　　“快逃吧。”那个声音是高山上的泉水，凛冽而甘醇。
　　他们两个没有动。
　　“看不见吗？”他只是轻轻地说。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强光没有那么刺眼了。
　　陈渚这才看清眼前的“人”，身着白色的铠甲，上半身是赤红如火的纹路，下面则是玉色的花纹，银色的瞳孔，他的脸是美丽的，是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对他倾心的那种美丽。陈渚看向一旁的杜宇，他的脸上是一种复杂的表情，好像看见一个熟人但却无法判断那样。
　　“还不逃吗？”又有几道光束横扫而来，他用一只手就挡住了。
　　杜宇拉上了陈渚，开始在废墟中穿梭。
　　随处可见是倒塌的楼宇，随处可见是断垣残壁。
　　好像过了很久，天终于暗了下来，再没有光束传来，周围恢复了刚来时的安静。
　　陈渚和杜宇就地坐了下来，两个人疲劳不堪，只能呼呼的喘气，没有一句话可以说，或者说他们说不出一句话，陈渚抬起头，这里的月亮和漫天星河居然能同时出现，连夜晚都是这样的明亮，不用灯都可以看清周围。陈渚觉得头有些重，开始昏昏欲睡，想随便找一处地方靠着，找着找着，她就迷迷糊糊地靠在杜宇的肩膀睡着了，此时杜宇早就睡着了。
　　在寂静的路上，他一个人走着，遗憾与孤独可以说是他的朋友，但这都无法掩盖他曾有心爱之人的事实，他曾经有爱，今后亦是。
　　他找到了熟睡中的两人。

　　柔软舒适的床垫，陈渚翻了个身，感觉不对，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布置的很干净的屋子里，有一个身影，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漫天银河，他转过头来，银色的眼睛星星一样璀璨夺目
　　“你醒了？”陈渚往后退了几步，但他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依旧静静的看着窗外。
　　“嗯？”杜宇爬了起来，他被后退的陈渚碰醒，一看到自己和杜宇在一张床上，陈渚激动地向另一边靠，然后她就翻了下去。
　　“抱歉，这里只有这一张床。”那个声音轻轻地笑着，他转了过来，就如第一次相见时那样，他的脸总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我叫日之曜，叫我曜就可以了。”
　　陈渚从地板上站起来，看了看四周，这个屋子并不是很大，只能说该有的都有。
　　杜宇从床上爬起来，又盯着他的脸看，“你认识云耀天光吗？”他问，那个人摇了摇头，“那你认识杜宇吗？”那个人依旧摇了摇头。
　　“怎么你觉得我很眼熟吗？”曜走了过来，看着杜宇，“很遗憾，我对你的脸也没有印象。”
　　陈渚看着他们两个，有个奇怪的开关打开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太完美了，两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距离再近一点，要是能亲上就好了，好想尖叫。
　　“但是，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曜只是看了一会，又走开了，陈渚期待的事并没有发生，
　　“你们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他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然后看着两个人。
　　“我叫陈渚，渚是水中陆地的那个渚。”陈渚从地上爬起来。
　　“我叫杜宇，就是杜鹃的那个别称。”杜宇指了指自己。
　　“原来你就是杜宇，抱歉我对你没印象，但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很熟悉的人。”曜的头看向了窗外。
　　“这里是什么地方？”陈渚也看向了窗外，她发现这里和自己所认识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同，月亮可以和星星一同闪耀，这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常识，她想这里肯定不会是原来的世界。
　　“这里啊，就是个残影，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曜说着在窗户上画了一道竖，“这里永远停滞在了发展的第一步。”
　　这些话就像是谜语，所有的信息都已经在上面了，但是真相还需要当事人去拼凑。
　　这里的出现是带有某种目的，这里的出现也是故意而为。
　　就像是书上的故事，没有过去，没有未来，重要的是读者看到哪一页。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杜宇看着曜，问了这个问题，他依旧在想自己在哪里见过曜，那张脸给他的感觉是熟悉到不能在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来最关键的那些信息。
　　“我啊，是为了他。”这是实话，但只是一半的实话，近似谎言般的令人疑惑，“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曜反问道。
　　“我们射出了一支箭，可是它有转弯回过头来了，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陈渚一遍笔划一边说。
　　“‘反转之箭’吗？他还是那么在意吗？”曜自言自语。
　　“谁啊？”看起来曜知道的还挺多，陈渚就自然而然的追问，她在想曜会不会认识自己身边的人，这样离开这里就现实了不少。
　　“你们应该不认他吧，是叫御影寒棺来着的。”曜回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仿佛是一场很久之前的梦，现在有点怀念。听到这个名字，陈渚一下子来了精神，刚想开口，曜就接着说：“是个不怎么会笑的可怜孩子。”这和印象中的寒棺有了差距，自己认识的寒棺总是会自信的笑着，虽然他的童年似乎有什么不幸的样子，但是他和可怜实在扯不上边。
　　杜宇的表情也变得疑惑起来，御影寒棺可怜？怎么可能？明明是个很会搞事的家伙，他看向陈渚，陈渚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曜说的和他们认识的不是一个人。
　　“那些光柱是从哪里来的？”杜宇岔开了话题。
　　“天使，光之王子。”他的头再一次看向窗外，心里牵挂着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渚接着问，白天的经历让她觉得那肯定不会是天使，哪有天使会不分青红皂白攻击自己这样没有太大罪过的人。
　　“理所当然的，他是想消灭我这只恶魔，我这只□□。”不知道为什么，曜说这话时的有些哽咽，他不自觉地看向地面，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不停地想道歉，但是已经没有人会倾听了。
　　陈渚和杜宇，不敢相信曜会是恶魔，他的温柔就像天使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虚伪遮掩的感觉，就是一个实实在在，原原本本的自我，如果这都算恶魔，那天使简直完美的超乎想象了。
　　“我可以一个人待会吗？”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外面...”杜宇指了指外面。
　　“没事的，只要是夜晚，外面都是安全的，你们可以出去逛逛，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夜还很长呢，只要我想，它就不会结束。”曜很头痛的样子。
　　“那我们就出去走走了。”陈渚站了起来，杜宇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走向门外。
　　“在你们再睡一觉以前，这夜不会结束。”关门前，曜提醒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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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