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随心所欲》子落星移

2、三观重建

　　“喂！起来了！”

　　一大早，露琪亚是被金之助叫醒的。环视屋内，自己是最后一个起床的。昨晚太累了倒没觉得不妥，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在一群陌生人里睡着了，真是心大。

　　“你今天的任务，就带一罐水回来吧，算是你新人的福利，以后可没这么轻松的活了，不带食物回来可不会让你住下去。”

　　“你可别被金之助糊弄了，一罐水哪里是容易弄回来的。”恋次从门外进来，语气有些不满。

　　“那个……水的话，外面不是有条河吗？”露琪亚看着屋外反射着阳光的河水，有些不解。

　　“所以说你是新来的。”恋次随地坐下，解答道，“我们这地方，虽说不缺河流，但是水都脏得很，你在河边坐一会儿，指不定就能碰到尸体呢。干净的水和食物在这里可是很稀缺的资源。”

　　“尸体？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说的尸体，是现世来的吗？”

　　“你不会以为我们就不会再死一次吧？”金之助语带嘲讽。

　　“不过还好，我们没有灵力的魂魄，是不会肚子饿的……”

　　咕——

　　突如其来的声音闹得露琪亚一个大脸红，但这也意味着，她是拥有灵力的。

　　“你居然……”恋次兴奋起来，“露琪亚，没想到你居然有灵力！你好好练习，以后跟着本大爷我征战戌吊区！”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你今天一罐水交定了，食物你自己解决。”金之助语气依然冷冷的，并没有因为露琪亚拥有灵力而对她改变态度，“流魂街有灵力的多得是，饿死的也不少，你好自为之。”说完便出门觅食了。

　　露琪亚也跟着恋次出了门。在她的认知里，食物和水的获取，应当是靠劳动来换取的，要么打工，要么去树林里摘果子打猎，总之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躲在一条小巷子里伺机对外面的摊子下手。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哈？有什么问题？我们需要水，他们恰好有，当然是从他们手上拿过来啊。”恋次看着露琪亚一脸理所当然。

　　“这是抢劫吧。”

　　“可以这么说。我们又没有钱，除了抢还能怎么做。”

　　露琪亚不以为然。这样的行为在她看来，是犯罪，不是她应该做的。这样想着，她径直向卖水的摊位走去。

　　“喂！露琪亚！快回来！”恋次有些着急。

　　露琪亚绽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看向水摊的老板：“大叔您好，我很需要一罐水，但我没有钱，请问可以让我为您工作来换吗？”

　　水摊老板愣了愣，随即也笑开了：“小姑娘要给我干活呀？好呀！我家里缺些柴火，你去给我捡两大捆来吧。”

　　“好！”露琪亚看向恋次，笑容中不无得意。

　　恋次皱着眉头，不置可否。

　　离居民区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片树林，昨天傍晚露琪亚就是在这里醒来的，那里有很多枯树，找些柴火应当不难。

　　现在正值深秋，许久没有下过雨了，掉在地上的枯枝十分干燥，正可以当柴烧。然而捡柴火的人也多，附近的地上已经看不见什么枯枝了，只能往树林深处去。

　　不知不觉已日过中天，自打在树林里醒过来到现在都没有进食，露琪亚有些眩晕，肚子饿得胃里火辣辣的难受。

　　露琪亚深吸一口气，背起两捆柴火回到水摊前。

　　水摊老板笑眯眯的收下了柴火，便继续摇着破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叫卖。

　　“请问可以给我报酬了吗？”

　　“哈？你自己要给我干活的，我可没答应过给报酬。区区两捆柴就想换我的水，小姑娘想得未免太天真了吧。”此时那老板面上才露出讥讽，说罢拍着扇子驱赶露琪亚，“想要水，得拿钱，没钱的臭小鬼也想学别人喝干净的水？做梦去吧！滚开滚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露琪亚捏紧了拳头，很想一拳把这个男人揍趴下，然而她也清楚，双方体型的差距，自己贸然动手恐怕最后趴下的会是自己。难怪早上恋次会是那副表情，恐怕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突然，一个红毛脑袋像个小炮弹一样窜过来，一把抱起摊上一罐清水，顺便腾出一只手来拎起露琪亚的后领转身就往人群里跑去。那老板反应过来起身去追，竟一个没站稳连同整个摊位都撞翻在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脚已经和桌腿绑在了一起。

　　阿吉嬉笑着追上恋次，三人在街头巷尾穿梭了半晌，总算甩掉了追逐的老板，找了块空地坐下喘着粗气。

　　露琪亚的面色不太好看，恋次以为露琪亚还不能接受抢劫的行为，开口也带了些刺：“大小姐，你的报酬呢？我们流魂街的穷小子，解决问题可都是这样的。”

　　露琪亚饿得有些恶心，眼前一阵阵发黑。狠狠吸了几口气压下胸口的恶心，重重地吐出两个字：“痛快！”

　　恋次与阿吉笑了，“你还挺上道！”

　　“还不够，要是能狠狠揍他一顿就好了！”

　　“哈哈哈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肯定不能白天干这事，能在这里做生意的，背后的人可多着呢，我们偶尔一次小打小闹还好，闹大了未必能跑得了……”

　　后面的话露琪亚已经听不清了，耳朵里尽是嗡鸣声，脑袋发热，沉甸甸的，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仅剩的知觉告诉她，自己已经跪趴在地上，胃部剧烈的痉挛，将身体里不多的水分呕了出来。

　　恢复意识的时候，露琪亚发现嘴里有些香甜，胃里也平静下来。

　　“是恋次给你喂了个红薯干和水，你刚刚的样子真吓人。”阿吉的小圆脸上满是担忧。

　　露琪亚有些不好意思，这毕竟不是自己找到的食物。“恋次，我……”

　　“哼，这笔账本大爷记下来了，你以后要还我的。”恋次抱着双臂扭头略带骄矜，“你可是我们当中唯一有灵力的，别白白浪费了，有空给我好好练习，将来把本大爷指哪你就得打哪，听到没有！”

　　“好！我一定会努力的！可是……要怎么练习啊？”

　　三人都沉默了。

　　“本大爷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灵力！”恋次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们可以回去问问金之助啊，他是我们这里最早拥有灵力的，想必懂的也最多吧。”阿吉打着圆场。

　　三人又在街头寻觅了一下午，没什么新的收获，傍晚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时，便也回到大家聚居的“家”中。

　　意外的是，金之助并没有因为带回的战利品不多而说什么。

　　“灵力怎么使用？”金之助沉吟片刻，像是在思考如何用简单浅显的话解释，“你要先学会冥想，想象身体里有一束光，抓住它，引导它，让它跟着你的心意走，游走到你的手上，压缩成一个球，释放出来。”

　　“这是最基本的，你先练会这个，我再教你后续的操作吧……”金之助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露琪亚的手上，赫然是一个光球，初时不甚稳定，光影明明灭灭，形态也忽大忽小。只几息过去，她似乎已经掌握了操纵灵力的诀窍，手中的光球稳定而明亮。

　　“露琪亚你……你是天才呀！”阿吉的小圆脸上满是羡艳。

　　“不愧是本大爷看中的人，果然厉害！”

　　伴随着一声“咕——”，露琪亚手中的光球再支撑不住，彻底熄灭，露琪亚的脸色也微微发白。

　　“第一次使用灵力就做到这种程度确实很厉害，假以时日说不定可以成为死神呢。”露琪亚还是第一次听到金之助说出颇好听的话来，“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体内的灵力怕是耗尽了，好好休息，明天出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事。”

　　恋次和阿吉又咋咋呼呼聊了一会儿，便都躺下节省体力。

　　露琪亚闭着双眼假寐，心中却是一片惊涛骇浪，难以平静。她很清楚，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自己是所谓的天才，而是这具身体，像是已经做过很多次，如同呼吸一样自然的，调用了身体里为数不多的灵力。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绝不是原本的“露琪亚”。原本的“露琪亚”或许真的是个天才，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自己这个孤魂野鬼占了她的身体，捡了便宜。

　　露琪亚沉下心来，回忆着昨天的梦境。慢慢的，一些奇怪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鬼道，斩魄刀，真央灵术院，护廷十三队……露琪亚越挖掘越心惊，这具身体明明看起来也很年幼，却似乎拥有与之不符的经历，原来的“露琪亚”，到底是什么人？

　　带着沉重的心情，和一时间难以消化的知识，露琪亚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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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怠惰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