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是条咸鱼》池中砚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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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条胖头锦鲤，我的记忆向来是很不好的。

　　开心的事情不会记得很久，不开心的事情也是转头就会忘记。

　　好在我也没多少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便满脑子里只留下些开心的事情。

　　比如前些日子我遇见子规仙子，她给了我一块香香软软甜甜的糕点，吃的我到现在还记着那味道。

　　又比如，醉酒过后没几天，我便又乐呵呵出现在了酒让仙君的府邸里。

　　端茶倒酒，忙的不亦乐乎。

　　酒让仙君见到我也不稀奇，一副醉醺醺地模样指使着我替他干活，口里还念叨着，“真是鱼的记忆……”

　　“我本来就是一条鱼……”我小声嘀咕着，手上却是听话地乖乖替他倒酒。

　　“真乖……”酒让眯缝着眼睛看我，松开握着酒杯的手朝我伸过来。

　　我忙不迭后退一步，把酒壶递还给他，“莫要碰我！”

　　“无趣。”他嘲了我一句，便又醉在酒里。

　　哼，若不是眼前这酒鬼，我本就是一条乖鱼。

　　我皱着眉头趴在桌子上，气鼓鼓地朝着酒让仙君的脸吐泡泡。

　　透明的泡泡一碰到酒让仙君的脸，便“啪”的一下炸裂开。

　　看的我不亦乐乎。

　　酒让仙君的下巴抵在石桌上，和我四目相对许久，最后才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来，“傻鱼……”

　　“你才傻。”我骂回去。

　　“你们鱼是不是都这么傻？”酒让仙君又问了一句。

　　“我说了你才傻。”我继续骂回去，但是却是意外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你还认识过别的鱼？”

　　只见酒让笑了笑，含糊地吐出两个字来，“认识一条，他和你一样傻……”

　　也不知道哪条不幸的鱼鱼被一个醉鬼骂他傻，还没法反驳回去。

　　“他也说你才傻。”想了想，我决定替未曾谋面的那条鱼鱼骂回去。

　　酒让却是愣了神地盯着我，许久都不曾挪开目光。

　　那眼神我很熟悉。

　　那是和月华仙君一样的眼神。

　　透过我，他是不是也看到了谁？是那条未曾谋面的傻鱼鱼吗？

　　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毕竟我只是一条咸鱼，一条只要开开心心就好的胖头锦鲤。

　　月华仙君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他将我从锦鲤变成仙童时，就是那么对我说的。

　　“需要我替仙君做些什么吗？”

　　当时的我诚惶诚恐。

　　“你只需开开心心便好。”他摸着我的脑袋，柔声道。

　　那是我听过最好听最温柔的声音。

　　也是自那以后，月华仙君府邸里便多了一个整日里开开心心的小鱼仙童。

　　晚膳过后，我又躺在月华仙君腿上，一边踢腿，一边眯着眼睛开始消化食物。

　　“小鱼不是不喜欢酒让？”月华仙君曾揉着我吃撑了的鱼肚肚温声问道。

　　“是不喜欢。”我翻了翻肚皮，甩着不存在的尾巴开始蹭着他撒娇。

　　一想到酒让仙君，略微有些奇妙的感觉便略过心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倒也算不上是讨厌，“只是觉得他一个人喝酒怪可怜的，想去陪陪他……”

　　月华仙君抚摸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低头看我，“为何这样想？”

　　“不知道……”我摇头，想了许久却是没想明白，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迷茫，“只是这里总催着我该做些什么。”

　　听了这话的月华仙君只是沉默地看着我，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月白色的发丝无风自动着，似乎有一些凌乱。

　　终于，他按住我乱踢的腿，将我从他腿上放了下来，起身道，“小鱼下次莫要再像这样和我撒娇。”

　　说完便往屋内走去。

　　？？？

　　月华仙君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