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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

  •   貌美祭司山中巨蟒
      *人兽警告
      *半人半兽形态警告

      01、

      山中有巨蟒,盘亘数百载,食人无数,村民皆奉为邪神。

      溯自出生时就常听村中老人们念叨,每当有少女莫名消失时,祭司都会带着村民们朝着北山祭拜,肉都不常能吃到的村子,每每都得祭出一整只家猪或是山鹿才能罢休。

      无肉可祭时,自然只能以人充数,村里的祭司便是首选。

      祭司的继任人通常都是村里最美丽的未成年少女,成为祭司后,她们必须断绝与家人的关系,终生不得与人结合,因为只有断情绝爱的祭品才不会叫人心疼。

      村里最美的未成年少女是谁,自然是溯的孪生姐姐泠,姐弟俩样貌相差无二,肌肤莹白,挺鼻盈眸,出众得不似山中人。十六岁那年,村里原本的祭司突然得了急病,溯半夜被急切的敲门声惊醒,睁开眼时只见泠已被村民们从床上拽起,众人打着火把,表情漠然得仿佛在看一样物品。

      “泠,祭司的继任仪式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拄着拐杖的村长如是说道。

      “不,我不要当祭司!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泠眼里盈满泪水,疯狂挣扎着。

      溯当然知道姐姐为什么挣扎,她早已与镇中的游吟诗人互通心意,若是被迫成了祭司,她便一辈子不可能再与那人厮守。

      可娇小的少女哪里是村民们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连捆带绑地带走了,离开之前,泠瞥到了床上睁开眼的溯,痛苦地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救救我。

      祭司仪式得在清晨举行,泠被关了起来,当溯在祠堂后院里找到她时,衣着单薄的泠已被冷得脸色发青,身旁摆放着一套纯白的祭司礼服。

      “姐。”溯轻轻拍她的脸。

      泠醒来,趴进溯的怀里痛哭,哽咽得无法言语。

      双子连心,溯感觉自己的心针扎似的疼,他在心里做了个郑重的决定。

      “你换我的衣服逃出去,我替你当祭司。”

      泠痴愣地看着溯,颤抖道,“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以后肯定能逃走,你放心。”溯拥抱着姐姐道。

      泠哭得不能自已,直到门外响起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溯扒自己的衣服套在泠的身上,将她从窗户破口推了出去,他迅速换上祭司礼服,双目通红地坐在原地。

      门被推开,来人道,“时间到了,出来吧。”

      溯眼角滑下一滴泪,开口道,“好。”

      以后要怎么逃出去,其实他也不知道。

      02、

      祭司的生活很无聊,既不能踏出祠堂一步,也没有旁人来陪着说话寒暄,每日的生活就是为村子祈福以及清晨采集树梢上的露水以制作圣水。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僵化了,但好在所有人都没有质疑他的身份,看来泠的确是顺利逃走了。

      历任祭司,都没有好下场,不是病死在这个凄楚地,就是被献祭给山中的巨蟒。

      说起巨蟒,今年的蟒灾似乎特别猖獗,村中已经有五个少女不知去向了。

      村中氛围越发得沉重,家家户户开始在夜里闭户不出,村中少女也被告诫不要上山。

      戒备而沉默的状态仿佛一层透明的玻璃罩笼罩在村子上头,直到一天傍晚村头传来的妇女的恸哭声打破了这片沉默。

      当村长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当夜他就被要求沐浴干净,换上整洁的衣服,将及腰的长发编成一根粗粗的麻花辫,坐上了祭台。

      “我们会善待你的家人的。”这是村长对溯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后他便被击中后颈晕了过去,再度醒来时,已是另一副天地。

      03、

      蟒没有名字,它就称呼自己为蟒。它也不知道自己在山中活了多少年,当它的躯干跟一棵树干一样粗壮时,它以为自己寿命已然到头,哪知一道雷击后,它发觉自己竟然能够变成人的模样。

      它对人没什么特殊的念头,一个某一年春季,它竟然对一名迷失在山林里的少女产生了欲念,可少女害怕它那幅鳞片还未退化完的模样,不愿与它交合,它又饿又燥,化而为蛇一口吞下了少女。

      自那之后,它便觉得人类也不是那么不可下咽,饿极了时,它也会忍不住吞吃一两个进林子的少女,有时候吃多了,山下的人类便会叮叮当当地弄一大串不知所云的仪式,再送一位少女过来给它充饥,示意点到为止。蟒懂他们的意思,双方达成了不用言语的默契。

      今年的山林特别寂静,能够让蟒果腹的食物很少,饥饿感和燥热感却与日俱增,在它不知道吞食了多少少女后,某一天夜里醒来,它发现山下的人类又送了位食物上来。

      这次的食物跟以往的不同,蟒从第一面就嗅出来,这不是它吃惯了的少女,尽管那人比以往的少女长得更楚楚动人。

      饿,光是看上一眼,那磨人的饥饿感就从胃里爬了上来。小人类的味道很干净,不知道血液是否会比以前的那些更甜一些。

      溯缓缓睁开眼,夜已深,他躺在一块光洁的岩石上,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背后传来,他抬起头,只见树冠上有一对幽幽的绿瞳正盯着他。

      那是蛇的眼睛。

      蟒上半身化作人形,用尾部缠着树干盘旋而下,他歪着头打量着溯,吐出的信子在溯的鼻尖擦过。

      溯也在打量着蟒,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沁湿,他不敢动弹,腿也软得无法逃跑,看着对方越来越靠近,只能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给个痛快吧,求你。”溯颤抖着说。

      “痛……快……”蟒学着溯的发音,生硬地开口道,“什么……意思……”

      没想到对方会回应自己,溯张开眼,他看向蟒,只见那双绿眸里的好奇一时胜过了食欲。

      “就是……干脆一点,别折磨我。”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折……磨……”蟒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玩具,他用尾尖将溯缠起来,它伸手摸了摸溯的脸,黝黑的肤色与溯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此,“折磨……是什么?”

      蟒像一个学语的孩子,溯竟然从这个肌肉分明身形高大的男人脸上看出了几分天真。

      “如果你不吃我的话,我就教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溯壮着胆子说。

      蟒的信子又舔了溯一下,语气兴奋了几分,“没人……跟我……说这些……除了你……”

      说话间,蟒缠人的力道卸了几分,溯感受着对方光滑的鳞片在自己腿上慢慢摩擦,心里悬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

      “我叫溯,你叫什么?”溯问。

      “我叫……蟒。”月光倾泻在蟒的身上,将他光洁黝黑的皮肤和鳞片映得闪闪发光,宛如神灵。

      04、

      村子里再也没丢过人,村民们纷纷庆幸自己及时奉上了祭品,而祭品境地如何,无人去想。

      溯活了下来,他住进了蟒的岩洞里,蟒猎来了些兔子山猫,这些食物给它塞牙都不够,但想着它圈养的小人类,它还是把猎物拖进了洞里。

      溯仍穿着那身白袍,金色的头发披散下来覆在身上,他坐在豹皮上,安静地看着蟒叼着猎物向他靠近。

      蟒化成人形,说,“给你,吃。”

      后腿还在动弹的兔子鲜血淋漓地掉在地上,溯肚子咕咕作响,他询问道,“我可以生火烤肉吗?我吃不了生的。”

      蟒没太听懂,但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火……我不喜欢,火。”

      “那我去岩洞外面烤。”溯说,“我不会跑的,你可以看着我。”

      蟒没说同意,但也没拒绝,他目送着溯到洞口处,看他寻了块空地用干草和树枝堆砌起来,敲打着石子点火,火焰让洞穴开始升温,蟒虽然不喜欢火,但温暖的感觉它无法拒绝。

      溯麻利地收拾了兔子串在树枝上开始烤,当兔肉黄澄澄得散发出香味后,他将兔肉送到蟒面前。

      “你先吃。”

      蟒伸出信子探了探,皱眉道,“烫。”

      溯吹了吹兔肉,用嘴唇试了试温度,又递到蟒嘴边,“不烫了。”

      蟒尝了一口,熟肉的口感跟生肉很不一样,它吃了两口后不习惯地把肉推回给溯,“很,奇怪。”

      溯饿得不行,大口大口地开始吃肉,少年人还在长身体,对食物的需求量一点也不少,挨过昨夜的惊吓后空腹感更为明显。

      享用过午餐,溯收拾了会儿岩洞,蟒的尾巴尖又缠上溯的腰肢。

      “陪我,说话。”数百年孤独地生活在山里,蟒很渴望有什么东西可以陪陪自己。

      “说什么呢。”溯不太怕蟒了,他感觉蟒甚至比邻居家的豆丁还好哄,“之前送上山的那些人去哪了,你知道吗?”

      蟒思索了一会儿,道,“吃掉了,人,一直哭,烦。”

      尽管答案早已知道,可亲耳听到还是让溯很不是滋味,他声音有些呜咽地说,“你以后可以放过山下村子的人吗?我可以帮你捉很多很多的猎物,别再吃人了。”

      “可是,我很饿,经常。”

      “我不会让你饿的,我会养牲口,等明天我就去抓一些动物回来养,比人好吃。”

      蟒点点头,“人,骨头多。”

      溯长出一口气,他真心实意地对着蟒露出了微笑,蟒愣愣地看着他,忍不住凑过来舔了舔溯的耳后。

      “怎么了。”溯被他舔得有些发痒。

      “你们人类,会,这样吗?”蟒难受地用下身蹭了蹭溯的小腿,湿黏的液体拭在了溯的皮肤上。

      “怎么办?”蟒问。

      春天,确实是万物焦躁的季节。

      05、

      略

      06、

      又过了几个年头,山下的村子情势几度变换,先是有外地人三番两次地来这做生意打听情况,后是有异国军队骑马持枪地占领了这个破旧村落,村里的村民死的死,伤的伤,除了一些先头就收拾细软跑路的,几乎无一有好下场。

      溯的姐姐泠早已在溯成为祭司的那夜逃去了镇里,姐弟俩父母早逝,倒是不需要溯下山再去救谁。

      蟒是知道山下动静的,早在他冬眠时,山下的炮声枪响就吵醒了它,脾气不好的它当即就要下山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溯拦住了它,一来他乐得见到山下悲剧收场,二来蟒的身体不知道什么缘由不太舒服,他不愿意蟒为了这么些小事在冬眠期耗费体力。

      20岁的溯长开了不少,身量已然跟人形的蟒差不多高,五官也不再像年少时那么阴柔,美丽仍在,不过又多了几分英气。

      溯将金色长发编成股盘起,动作利落地爬上树加固着岩洞四周的陷阱,若是山下那群侵略者有胆子上山,他必叫他们有去无回。

      岩洞里很温暖,中间的空地上燃着一个暖炉,这是溯下山时在镇子里买回来的,石床床头摆放着一些肉干,这也是溯备下的,因为蟒会不定时醒来,需要食物充饥。

      蟒已经很久没体会过饥饿的感觉了,溯完成了他的承诺在后山圈养了一批动物,蟒也懒得再出去捕猎,山下一度传闻山上巨蟒以亡,祭司的存在也显得不再必要了。

      不需要再为食物发愁,蟒渐渐爱上了与溯交缠的感觉,他们的交缠也不再仅限于春季,只要心底一发痒,他的下身便会化作蛇尾诚实地缠上溯的肢体。

      完全化身人类的模样它也尝试过,只是半人半蛇的形态更能让它体会到快意。

      就这样不知羞耻地在山间厮混了许久,蟒在前不久突然开始感觉疲乏和腹痛,无论溯再怎样缠着它,它都郁郁寡欢提不起兴趣。

      溯不知道它这是怎么了,也不敢胡乱找草药给它吃,蟒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毛病,恰好冬天来临,它也不再纠结就昏昏陷入冬眠之中。

      蟒没有醒多久,他不开心地吃了几块肉干又进入了无边的梦境,溯回到洞里,脱下衣物赤裸着钻进皮草缝制成的被窝里将蟒抱进怀中,蟒的身体一向冰凉,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微微发烫。

      怀中人睡得不太踏实,眉头一耸一耸地皱着,溯亲了亲他的眉间,前胸贴后背地贴着对方,手轻柔地在蟒的腹间抚摸着。

      说来也奇怪,蟒的肌肉竟然退化了不少,就连小腹都开始微微隆起,可摸起来又不像是脂肪的触感,倒像是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一般。

      山林的冬季漫长而枯燥,溯最讨厌冬季,他只能一个人储备食物,,一个人用藤编织着小家具,等蟒醒来再教它怎么用。

      岩洞外的雪积了又融,直到绿芽从土壤里钻出时,蟒才昏昏沉沉地睡醒过来。它感受到身边人温暖的体温,下意识地将脸埋进对方的胸膛。

      男人低笑一声,耳语道,“想要吗?”

      蟒依照本能诚实道,“想。”

      溯便在它颈侧留下一个吻痕,手向蟒身下抚慰去。

      没弄多久,蟒突然咬紧牙关唔了一声,额角沁出汗珠。

      溯停下动作,紧张道,“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疼。”蟒推开他,窝在角落将身子盘了起来,“你别碰我,难受。”

      溯急得不行,他又想摸摸蟒又不敢靠近它,只能一样一样地掏东西,问蟒需不需要食物需不需要草药。

      蟒流着冷汗摇头,身形不稳地在人和蟒中不停变化,最终它定格在了黑色巨蟒的形态,把头埋进了自己盘着的身体中。

      “你到底怎么了。”溯跪坐在巨蟒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鳞片,感受着它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蟒的尾尖微微翘起,泄殖腔泛着粉色,小洞一张一合,半晌后一个白色软壳的圆球一点点从洞中挤了出来。

      溯看呆了,他摸了摸那颗还挂着粘液的蛋,一时无法组织好语言,只见那个小洞仍没有恢复正常的趋势,又一颗白蛋艰难地冒出了头……

      07、

      蟒一共下了六枚蛋,大大的白蛋摊在干草堆成的窝里,蟒恢复人形后很不开心,窝在石床上生闷气。

      “我不是雌蟒。”蟒反复嘟哝着这句话。

      溯的心都快化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还能拥有有些自己血脉的蛋,虽然也不知道孵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但对他来说都不成问题。

      他亲亲蟒的脸,眷恋地脸贴着脸抱它。

      “我知道你不是雌蟒,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蟒。”溯哄它。

      “生蛋的感觉很痛,我不喜欢。”蟒皱着眉说,野性性感的面容变得有些孩子气。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相信我。”溯捧着它的脸与它四目相对,眼里盈满了快要溢出的爱意。

      蟒歪歪头,它仍不能很清楚得明白人类眼中这澎湃的情感是什么,但它并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享受。

      “我相信你。”蟒应允了对方的诺言。

      溯紧紧拥住它,拥住自己的往后余生。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人们渐渐忘了山上关于巨蟒的传说,唯一留下的痕迹就只有在炮火中幸存的祠堂,里面还挂着一套完整的祭司礼服。

      关于设置祭司一职的猜测有好几个版本,学者们一直没有统一的定论,五花八门的解答争论不休。

      “老师,祭司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一名抱着书的小女孩看着祠堂问身旁的女人。

      女人摸摸小女孩的头,答道,“说法有很多,我倒是觉得祭司更像是为了去侍奉山中神灵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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