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W.33 对决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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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什么事啊！！”
徐子煜语气是有点恶，但声音比蚊子还小。
——“什么什么事！要不是妳说有事一定打电话给妳，我才不想听妳的声音呢！”
手机对面颇是不配合她降低音量，用力吼回去。
头被吼得更低了，徐子煜缩到更角落里，瞄了瞄门口偏偏离自己最远。
“是我错了，大医生什么事啊，现在我接电话很危险的，到时不是电话挂是我挂了！”
——“我管妳挂不挂的，总之那小女生今早不见了，在诊所与附近都找不到，大概是跑了吧。”
“什么！！跑了，怎么跑了？！”
徐子煜一个不小心太激动地大声一点，当即引来周围同事的不满目光，最恐怖的队长杀人射线也来了。
“呃，哈哈哈，朋友家里的名种狗跑了而已，都叫他没打电话给我，呵呵。”
反正都看到了，徐子煜觉得横死竖死都是死，便果断快速跑到外面。可是，出去后，还有一个保镖尽职地守在门边……
李烨疑惑斜视过去虽没多问，但徐子煜只好又缩到外面的角落听电话。
“怎么会跑了，昨晚我走之前不是还晕着么？我还锁了手扣……”
“我哪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我可没24小时看守的义务，手扣还锁在铁架上啊，但床这边就空荡荡的了。”
悔恨地拍拍脸，哎哟，真失败，怎么忘了她是个杀手，必定懂开锁的，手扣这样的锁自己也很快能解开的。
“她不是伤得挺重的嘛？明明昨晚治疗过程都不太顺利，今天就有活力跑了？”
——“妳好意思说不太顺利！就是妳这么麻烦的人才不顺利，又是不许缝针又是不许剃头发的，缝针是让伤口快点愈合，剃了伤口附近的头发是为避免感染啊！！有点常识好不好，好歹妳是个刑警啊！！”
手机喇叭吼个不停，徐子煜一脸“好烦”地移开听完才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缝针留下的疤不好看嘛，而且没了一大撮头发对女孩子更是要命，人家是小女生……”
——“小女生会带枪在身么！！反正她跑了妳也别来烦我，我的诊所不欢迎任何警察！”
又再被暴力挂线，徐子煜真想昂天长叹，是不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今辈子老是被人语言暴力呢？这医生干嘛骂自己哦，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称职的外貌协会成员而已，有错么？
明显女刑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性格有多可恨。
等徐子煜回来审讯室，徐队长过去揪着她的耳朵又不许她叫痛，并暗示审讯可以继续。
所有人再次把目光放到放映墙壁对面情况的屏幕上，在众警后的可玥也打开笔记随时做记录。
宇文□□东区首领陈瑟红，坐在没有两边扶手的椅子上，如车胎的肚腩将最大号的囚犯服撑得没了空位。作为重犯一般来说是要坐在有手铐的座椅上，但她的屁股太大，坐不下去才只得换一张没扶手椅子。
别看审讯座椅只是铁板与手铐脚铐，久坐既是对待审讯人的一种精神压力，还是对身体不能自由活动的一种折磨。试想坐在汽车里屈着身子维持数个小时，漫长的时间不仅压逼神经造成麻痹与不适，更让心神紧张难受不想再多待一秒。
现在陈瑟红没有坐这种审讯椅，放松得直接坐成一个撩脚大妈。
“陈瑟红，于昨晚东区别墅住宅区八街6号的聚会，是由妳筹备策划的吗？”
相隔铁栅，审讯员用严肃的语气、神情，查看着大卷材料一条条进行审问。
“不错，是我筹备的。”
陈瑟红没有慌乱也不适，反而张开大腿坐得更舒适。
“那不可能对聚会中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吧，一共27男，22女假为品酒聚会，实则是□□大会。”
审讯员举起现场照片，无论男女均有没穿衣服慌忙遮掩的，有的则怒上前要挡照相机。
“从现场留有大量安.全套，润.滑.剂等性.用.品证据，无不一一证实此聚会的非法性质，妳筹备的正是一场聚众淫.乱的非法聚会！”
比起审讯员的激昂，陈瑟红鄙夷地撇撇嘴，平静得很，“我只是被那些公子哥儿委托当主办人做为联络人、筹备场地及饮食，还有服务员而已，其余我都不知道，人家做什么我无法干涉。”
早就知道她会抵赖所有事情，审讯员不紧不慢地取出第二叠照片，摊到陈瑟红面前。
“那为何妳要在聚会场所的地下室藏起了另一批女人？为何要派专人看守？为何这批女人获救后都指证妳？”
可玥看看除队长，对方回以一个镇静的眼神。因为此审讯员虽说指证，但实际自己没有收到任何证供。昨晚至今早这么短时间应该没可能取得此等重大收获，毕竟救出来的女人们既要安置又要安抚，不能立刻取证。
“呵～”
肥女人拖出一个哭器张高音，“我只是找别墅场地而已，别墅的主人在那里藏人又关我事？你干嘛不说厕所也是我拉塞的。”
“噗。”
有人是想笑，不过只有徐子煜真笑了出来。
徐子煜再揪她另一边耳朵，向审讯员发出了一道指示。
审讯房里的人瞄到手机的消息，从一叠资料中拿出十分特殊的非纸质档东西——播放器。
“又是什么啊？你们有够烦的，找不到证据就别在这里吓人，我最多就是个胁持人质拒捕咯，而且自保行为最多就治安拘留。”
——“给我进去！！”
——“不、红姐！我求求妳，我不想、我不想再做这种事了——！！”
——“滚开啊贱人！！”
审讯员手中的播放器正在播放着一段音频，而声音的骨传递与空气传递总会让人产生“这不是自己声音的错觉”，所以陈瑟红慢了一拍才知道是自己说的话。
都是昨晚说的话！！
“什么时候录下来的？！”
陈瑟红慌乱地站起来，却被扣在椅子上一边的手铐扯得坐回去。
没人回答她，录音当然继续。
——“丢她上床！记得扎好双手不要让她逃了！！要不是应付那些败家子想玩强.上的变.态嗜.好，我早叫他们打妳轮妳几晚让妳以后贴贴服服，还想有这般安然的享受！？”
方才的谈定都在这录音下坍塌，陈瑟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万万没想到自己被录下了如此致命的证据！
关掉录音，审讯员用力一拍桌子吓得陈瑟红一跳，给予她重力的精神打击。
“从此录音足以证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组织、强逼.卖.淫聚会！妳指示手下们殴打被害者，并强逼其与嫖.客发生关系从中牟.取暴.利！！而一切主谋正是陈瑟红妳！”
本来胸有成竹只被轻判的陈瑟红现在前所未有地恐慌，就如昨晚被枪指着一样，四肢发软，口舌不清却喉中挤出尖叫——
“我没有我没有——”
“等等喔～我的当事人，表示沉默。”
妩媚的声调从后方轻然飘来，却停止在场所有声音，包括陈瑟红尖锐的喊叫以及刑警们的呼吸。
众人回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门前的乔瑜嫣。
“乔律师！！”
陈瑟红的惊恐全部转为惊喜，救星终于都来了，“是二叔叫妳来保释我的吗～？”
“是啊红姐，是陈国平先生让我过来的～但是呢，以红姐目前的定罪介于对社会具有危险性，警方不会允许取保候审的，还望红姐委屈一下。”
“什么！妳不是大律师么！！一定有办法保我出去的，我才不要坐牢呢！！”
面对陈瑟红说翻脸就翻脸的怒叫，乔瑜嫣笑咪咪欲为难地皱眉，似乎在苦恼自己无能力取保候审她。
“对不起啦，红姐，保释妳我真的无能为力。”
此时，乔律师已经没在看“当事人”，环视了众刑警民警一圈，最终将挑衅气焰投向隐藏于角落的可玥。
“可是如果有人想严刑逼供安加罪名，我这小小律师还是可以帮忙的哦～”
可玥未从座椅上移动，欲回敬她严苛犀利的眼神。
“刑侦程序仍未完成，乔律师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哎哟哟，莫非可检没有看新修订的《律师法》？根据第三十三条‘犯罪嫌疑人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讯问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受委托的律师凭律师执业证书、律师事务所证明和委托书，有权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并了解有关案件情况’。”
气焰更加盛大，乔瑜嫣拎着印有委托书数字的文件，倾头灿笑，“这三十三条的内容是全新的设置，是原来律师法没有的喔，真是立法的一大～进步。有效防止某执法人员刑讯逼供，侵害公民权利，让律师对司法机关起到监督作用。同时使公民在被审讯时第一时间得到法律服务～”
如此丰富正面的回击，搞得警察们个个面面相觑，这里面绝对有人想直接以妨碍审讯赶她走的。
再歪头到另一边，乔瑜嫣的灿笑没有收起。
“啊，对对，我还要提交一份介入申请书，我需要了解、复制书面的侦查内容哦～”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如果不是怕影响警察的最后尊严，他们都想抱头大喊了。偏偏又是个律师又是个女人，自己无论对她做什么都不能啊，哪怕说多一个字，恐怕便会被她拿什么条款控告了。
“但是，相对地，”
在众人不及发声之时，唯独可玥脸不改色，徐徐说道，“律师已了解到的，但侦查机关尚未查获的有关犯罪事实或证据，均有义务向侦查机关报告。”
乔瑜嫣笑，眼睛却不笑了，凝视着可玥抬手，指着自己的委托书。
“乔律师的委托书一定是由犯罪嫌疑人或其近亲属，出具的书面授权委托书。但此授权委托书真的履行了批准手续吗？至少，徐队长没有收到通知吧？”
可玥是黑色的轻笑。
乔瑜嫣是黑色的灿笑。
两种阴重的气氛竟然让所有男人都不敢打断。
然后，经查证，委托书有效。所以整个审讯过程，乔瑜嫣都在后面观看。
她是没有再说话，但让陈瑟红吃了定心丸一样，更加嚣张更加不说真话，最终让这审讯相当不顺利，得不到任何有利的情报。
经历数小时审讯结束，乔律师十分风光地对红姐说，请安心等待很快便能无罪释放的了，还临走前不忘对可玥神气哼地眨眨眼。
徐子煜同样也是目瞪口呆的列队之一，可是眼眸中满满的崇拜。
毕竟这边可玥从头到尾隐怒的焰火都没熄灭过，徐子煜在她身旁都要快被烤熟了。
居然让“冰雪女王”都烧着了，这乔律师真是太神啦——！！！
当然乔瑜嫣没有收到叛徒徐的仰慕目光，倒是与门外的李烨点点头，留下一句只有她听到的话才径自离开。
——勿强求，一切小心。
意思是，如果想与她竞争这场官司，便即将遇上危险么？
可玥转转手中的笔，猜想这句由李烨转告的话里到底有几种意思。不过想来没用，危险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就知道会有何必现在去怕呢？
还是保留一点大脑细胞想去想案子好了。
这次的对手，不是一般手段能对付啊。
本案涉案人员层面广而复杂，很多人的判罪也处于数罪并罚却罪证界限模糊的阶段。
伤脑筋呢……
用笔戳戳头，可玥觉得有一件奇事也很难处理。
那是发生在昨晚，刑警民警们救出所有被困女人后，在公安局登记时她们竟然全都下跪了。主因并不是感谢警方的救助，而是求警方不要拘捕其中一从犯。
她们哭着说，他是个好人。他是唯一没有侵.犯、没有殴打她们的人，而且在她们受伤害后会送药会安置，甚至会为她们说话，会在她们生日时偷偷地准备庆祝。
“那是人贩子的常用手法，特意安排一个对妳们好的人，在那种受尽逼.害的环境下这种好就会无限放大。然后妳们感激这个人，也会听从这个人说的话——不要反抗，顺从就会少受苦。
他就是这个负责消除妳们逃脱意识的人。”
徐队长平心静气地劝导女人们，但她们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所亲历的丝毫美好是假的，继续请求放过这个从犯。
这个从犯，可玥见过了。是当天徐子煜翻过手扶电梯去追的两男一女其中之一。
其实上次在手扶电梯的对话中，能稍稍看得出这个人挺维护那女人。而且她们一起跪地为他求情，必定有更多自己没能看见的深意。
或许他是个善良的人。
或许他只是压逼在恶势力下，无法不为之。
但，一切都是或许而已。
事实上，他的确是协助组织、强迫卖.淫的一份子，这份罪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可能当时他对受害者很好，可是他并没有帮助她们脱离受害状态。帮的方法可以有很多，不帮的借口亦可以很多。人可以从人情上看待这个人的情感，但法律只会分析此人是否有罪。
他确实有罪。
下定决心，可玥便觉得没什么伤脑筋了。
而李烨在阳台上透过房门，能看到可玥在电脑与笔记本上之间奋笔疾走。这份对文字与思考的集中力，李烨觉得自己是永远比不上的。
毕竟，自己连高三都没读完啊……
挠挠身后的辫子，心中些许苦闷在清凉的晚风下，似在驱散。
天气变热了，李烨那快到后上背的头发早已用扎起，不然那粗发真会在背上捂出热疹。
——“原来发生过这样的事啊，可真危险呢~”
耳边的手机传出对面的回答。
“就是啊，她这样握着别人的刀，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我知道可玥是想救我，但我明明是保镖呢，那请我有何用啦……”
今晚又是如诺言，一个月打一次电话给老板娘。之前多数是老板娘在说，近几个月，李烨有多点话题了。
“而且平时老不让我锻炼，身手这东西一天不练就迟钝一天，如果发生什么时身体迟钝得动不起，就惨啦。那一样是请我何用啊……”
——“喂喂，最近小烨老是说小玥的话题呢，啊唉……害得我都妒忌了，女大不中留啊，嫁出去的女像泼出去的水。”
“老板娘，我什么时候嫁出去了……”
无奈地笑笑，知道老板娘就爱这样说笑，但想来说了这么久也真是只顾着说自己的事，“那老板娘最近过得如何，有工作或重操旧业？”
——“我？我是很想在这边开咖啡馆啊，可是我又怕被人炸了～”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啊……”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
老板娘仍旧是那熟悉的有点像马的哈哈大笑，让李烨不禁觉得老板娘一生也不会有啥苦恼的吧。
所有苦恼也会在这笑声下变成不是苦恼。
——“老公不许我再开啦，所以我就乖乖做煮饭婆，在家做做家事带带小孩，到时熬成黄脸婆大肥婆可不要嫌弃我啊～”
“哈哈，哪可能嫌弃老板娘……妳老公就说不定了。”
——“诶啊？！懂反击了？我老公敢嫌弃，老娘今晚就不给他做饭！”
“现在妳儿子愿意跟妳么？”
——“刚开始不太愿意啦，毕竟之前一直由爷爷奶奶带，不跟我也正常的。经常闹着要去找爷爷奶奶呢。但妳老板娘我是什么人，他爸都给我收伏了，还用说一个衰小孩？”
怎么说得老公与孩子都像收妖精一样呢……
心里吐槽，李烨却是津津有味地听着老板娘说说家事，憧憬一下那些幸福平凡的家事。
相反某去了便利店买东西的笨刑警，一看到是徐队长、她老爸打来的电话，便一副看到厕所被塞，里面飘出黄黄东西的超恶心表情。
但都得接电话。
——“家里被贼进屋了！翻得乱七八糟的，妳给我回来看看有没有损失什么！”
“吓？”
好吧，超恶心表情变成超疑惑恶心表情。
她家也敢翻，谁作.死啊？
没办法，立案的话也要清点有多少损失，徐子煜必定要回去。既然要回家一趟，便得打电话给可玥报备一下自己要晚点才回去她家。
滑开手机屏幕保护，找出可玥的电话拨打——
忽然间，一股力量从后背袭来！！
“呜哗——！”
徐子煜瞬间被朝前推倒，趴到大街上。但是痛都没痛完，腰也被压住了，撑地的手被什么强行往后扳，弯曲在身后固定住。
一下子，堂堂大刑警竟然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咦？咦？什么？
思维没反应过来，随之，有人的气息往耳边压来。
“我的枪，在哪里？”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W.33 对决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