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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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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菁菁一家人在寿山村的地位是超然的,不管是李长明是十里八乡最有出息的,还是对于S市生活的敬畏向往。
唯一被村里人说项的就是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没有继承香火的儿子,不过,这也只敢偷偷的讲。
而村里的女孩们却是实打实的羡慕李菁菁的,她们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能这样生活着的女孩儿,她们不用喂猪、喂鸡,更不用下地干活,她们不仅可以读书,还可以有自己的课余爱好,她们的学校会组织春游会去游乐园、看电影,生活是那样丰富多彩,听起来就好像是梦一样。
关于这些她们都是从李大伯家的小女儿燕子姐那听说的,一下子让她们觉得李菁菁本人都在发光,真令人羡慕啊。
实际上,寿山村跟S市一线城市相比,确实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
两边孩子的不同,是经济、环境的差距,仅此而已。
可能也是因为李菁菁并没有所谓的优越感,所以接连上门发现这个城市来的小姑娘不难相处、也没有过嫌弃,反而更多的是好奇,这也让她在寿山村大大小小的孩子中间有着极高的人气。
而李菁菁所关注的自然是李招娣,不过,对方实在是太忙了,因为是寒假所以又是上山下地,一整日都有干不完的活,这心态也不难揣测,好好表现争取继续读书的机会。
既然山不来就她,李菁菁决定去就山了,于是,在来到寿山村的第三日,她守在了上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远远的传来背书的声音,望天门山,三年级课本里的古诗。
立时,李菁菁便打起了精神,心下却不由有些紧张,这便是她跟招娣的第一次见面了。
而记忆中的画面远远不及面对面来得直接震撼,她太瘦啊,李菁菁不禁心疼的嘀喃,也不禁再一次感叹,她是怎么有勇气去救原身的?
“你好,你是要进山里么?”
“啊?嗯,是的。”招娣望着对面俏生生的女孩子,她知道这就是村长伯伯家的侄女,眼下全村女孩都在羡慕的对象,其中也包括她。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么?”李菁菁笑的一脸纯良。
“可以,不过,山里很冷的,会辛苦。”
菁菁连忙摇摇手表示没有关系,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招娣成为朋友,其实在她的心底在知道这个世界的故事时,她就已经将这个女孩当做妹妹在心疼着。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李招娣,李菁菁都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包括她今后的尖锐与怨恨,她真心觉得所有的作为都能够理解。
当对招娣的经历与情感感同身受,体会到她的无奈与悲愤,再到后来的迷茫与绝望,她这一生最艰难的不是在寿山村,而是在所谓的亲生父母身边时,听起来可不可笑?
他们将招娣放置在了最尴尬的位子上,身处在别人充满优越感的世界里,将她的自卑与压抑越积越深,一步步逼向一个深渊,到头来却是一一指责她。
可是,凭什么呢?!
或许她李菁菁就是这样一个十足的护短派,所以这辈子她一定要守护住招娣的尊严与梦想。
此刻,望着瘦瘦小小的招娣,大大的背篓将她的身体遮的严严实实,让她的心口不免又涌起一阵酸涩。
最后,在李菁菁的坚持下,两个女孩还是一起上山了,招娣是要去拾柴火,再碰运气看能不能采到些山珍野果。
面上不显,实际上招娣是十分开心的,她并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因为她从小就要在家带弟弟、做家务,根本没有时间出去玩,一来二去村里的小姑娘就没有人去找她玩了,等到弟弟大了不用她一直看着了,也早就过了交玩伴的时间,所以不管是进山拾柴还是去河边洗衣服她都是独来独往的,这样大家都落得自在。
可是,这不代表她不渴望朋友,虽然她也不知道朋友之间应该是如何相处的,但是她觉得就是偶尔能有个人跟她一起,听听她说话,就十分开心了。
而旁人发现不了,李菁菁却是能够看出招娣的小雀跃,不管是特意放慢的脚步,还是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尾音,或者是稍稍牵起的唇角。
“我帮你拿一些吧。”
“不用的,我可以。”
“会不会太重,我走在后面帮你抬着。”李菁菁是真的担心,小孩子是不适合背这么重的东西的,会影响骨骼的发育。
“真的没事,都是干惯了的。”
“那……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思索了一下,招娣点了点头,出乎原本的预料,今天有对方的帮忙确实要比往常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