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悸》水吉931015

9、chapter 9

　　01

　　先是破晓的云，再是吐露的晨水，还有光明的日光，它们都很磊落，不沾染月色的试探和暧昧。

　　顾遥清就这样坐在书桌前，感受着这一切。

　　今天是周六，唐宁的生日，一张地址卡片被夹在书里。

　　如果说日升让一切蒙上未知，那么今天的去与否几乎是肯定的，否定的答案在叫嚣着。

　　两张试卷唰唰地在笔下写过，然后被放进书包。

　　楼上粥的香味像四溢的花香下飘着，溜进女孩的鼻翼。

　　今天家里的厨房没被动过，昨晚的烟火气已从烟囱里跑走。

　　对面卧室还没有声音传来，应是还在熟睡吧，顾遥清想着。

　　顾遥清又喝了口水，思考着要怎么开口。

　　可她想不出啊……眼前是众墙筑起的高墙，曲曲折折地绕成迷宫，迷宫只有入口没有出口。

　　对面好像醒了，照旧的动画片声音，冲马桶声，开门声。

　　啊，十点半了，顾遥清看着钟……

　　“中午我们打算吃年糕，要不要给你一起烧进去？”顾良开门进来。

　　“好的”顾良听见回答，然后开门出去。

　　顾遥清起身跟着出去，“爸爸”

　　“什么事？”顾良从盆里拿出浸着的年糕。

　　“下午知逸出去玩吗”

　　“你弟弟下午要去打预防针。”

　　“奥”顾遥清估摸着这是一个可以溜出去的机会。

　　“不过，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就在社区医院里打。”顾良开始切年糕。

　　“奥”

　　“你做作业做了吗？别没事杵在这。”顾良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补充道“你是不是想出去玩？”

　　“没有”

　　“那就好，快回去写作业。”

　　饭后硬生生拖到下午两点，对面的一家三口才离开。

　　顾遥清躲在房间里听外面的动静，一切照常，唯独声音没有在关门后停止，而是多加了几声清脆的钥匙捣鼓门锁的声音。

　　这个金属声，像是药片作用着神经，顾遥清走到门前，手忍不住发颤地去下拉门把，没拉动。

　　女孩不信，再试，门把的形变根本没有带动门的转动。

　　无形的沙漏在泄漏，泄漏着女孩的幻想……

　　顾遥清的泪腺开始不受控制，无味的难受从眼角下坠，坠到铁锈味的锁扣。

　　你什么不让我出去……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少女在无声的索求和渴望，也在失望着。

　　02

　　唐宁的生日party从下午两点开始，持续到了晚上八点。

　　女生清一色地一桌，男生另一桌。

　　来者送的礼盒被堆在小沙发上，有些跌落在下方的地毯……

　　墙上，灯带上，都挂着松垮的彩带，还有各色的亮片粘在上头……

　　Happy birthday 的大字是气球吹鼓起来的，显眼地贴在入门正对的墙上。

　　“生日快乐!”吴越和林成济上前对唐宁说。

　　“谢谢”唐宁看着两人的背后空落落的。

　　整个包厢人越来越多，欢乐的气氛愈发沸腾，像是快要煮到一百度的开水。

　　包厢门开开合合，各种小吃给端上来，占满桌子。

　　连十月的北阳天空都拖不住时间了，开始变暗，从光微弱到墨蓝恣意。

　　室内灯亮起，水晶闪闪的大灯照亮每一个角落。

　　然后灯灭，蜡烛起。

　　唐宁双手并在一起，蜡烛光像舞动的海藻，晃动在她的脸上，可唐宁迟迟不肯闭眼，留恋地再次看向包厢门口，没人……

　　清子，情谊谁知，我盼你……

　　03

　　周日下午回校

　　唐宁和顾遥清都无言地假装忙碌着，去缓解那不存在的尴尬，可心里都在用余光关心着对方。

　　终还是顾遥清没忍住……

　　“对不起啊，宁宁子”

　　“没事啊”唐宁抿笑看她。

　　“那，我们抱一下？”

　　“当然。”

　　林成济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清看这份友谊…….

　　其实那日的他也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