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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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运转的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的异常的明显。
黑夜无月，云层压的很低，风透过玻璃窗前铁丝网的缝隙钻进房间，夹杂着些许潮湿的气息。
铁制的门和挂着通电铁丝网的窗户让这里与其说是一间实验室，不如说更像是一间牢房。
脖子上带着电子项圈的男人坐在房间里的那张铁架床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并没有翻阅，而是看着有些脱漆的铁门等待着什么，或者说等待着谁的到来。
细小的咔嚓声从门口响起。
那是钥匙插入老式门锁里的声音。
“‘父亲’要的数据。”
来者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冷漠和一丝丝的戒备。
坐在铁架床上的查理并没有起身，他向着z33抬起了手里的文件，示意他过来拿。
铁架床的位置在房间的最深处，不是什么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昏暗的灯光下，这间房间显得额外的幽深诡异。
z23的脚步有些迟疑。
查理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但是z23能在他的脸上读到一些别的东西。
在那个地下室里，他几乎记住了查理脸上的所有的表情和含义。
现在查理脸上的意思很明显。
你害怕了。
被看出了藏在心底的恐惧和迟疑，z23有些气恼的快速走到了钢架床前，伸手想要去夺文件。但是却被查理避开了。查理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前一拉，惯性和重力让两人倒在了铁架床上。
“你这里居然还没有好。”查理的声音在z23的耳边响起，伴随着的是脖颈上传来的触感。
z23知道查理所说的是哪里。他的脖颈左侧上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那是他强行扯下那条装着药剂的项圈时注射针尖划破脖颈所留下的痕迹。
回想起来居然已经过去了有那么长的时间了。
那天也是和今天相似的雷雨天，老式建筑的管道出了些问题，地下室里全是积水，查理放他到了上面的房间里来。
上面的房间没有过多的装饰，可以说和地下室差别不大，只是多了几扇窗户。
当时的他坐在沙发上，而查理正在一旁的书桌上整理着自己的观察笔记那一类的东西。
风从没关的窗户刮了进来，卷起了几页纸到了沙发旁边。他捡起了散落在他脚边的纸张，无意间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和他所预想的一样，那是记载着对异人体质的观察笔记与研究。
但是研究的对象并不是他。
原来查理的研究对象并不只有他一个，而且那个人并没有像他在脖子上戴着可笑的项圈，被束缚在地下室里。
在一些奇怪的心情间，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现在似乎是离开的好时机。
他拿着手里的纸张走到了查理的面前，放在了书桌上。
“这可笑恶心的游戏或许该结束了。”
听见他的声音，查理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不清楚对方具体在想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他骤然抓住脖子上的项圈，在注射针头弹出前将它用力强行扯了下来。
弹出了一半的针头划开了他的半边脖颈，可幸的是并没有伤到他的气管和大动脉。
鲜血溅射而出，滴落在了书桌上。
在扯下项圈后的下一个瞬间，他迅速的将还没做出反应的查理弹飞了出去。
人体撞击在墙面上发出闷响，混合在家具碎裂碰撞的声音中。
他走到了查理的面前。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像平常人那样表现出恐惧与痛苦。他并不意外这一点
因为他知道疼痛对这个人来说是不存在的。
这是他在和查理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摸索出来的事情。
“我感觉我的肋骨好像断掉了几根。”查理吐出了嘴里的鲜血后向他说到，像是在陈述什么简单且平淡的事情。
“等到了地狱你有很长的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情。”他清楚的记得他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裁纸刀朝查理的大动脉刺了过去，但是却在落下的一瞬间刺进了一旁的墙上。
在那一瞬间，他心里似乎有个别的声音在提醒着他。
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抱着想要报复的想法，他把查理带到了这里来，并给他戴上了电子项圈。
但或许他当时直接杀了查理的话，后面便不会出现这些复杂的事情。
z23拔出了自己随身的匕首抵在了查理的下巴上。
“‘父亲’需要你的数据，如果你再玩这些恶心的游戏的话，可不再是加上一道铁门那么简单的事情。”
“是吗？”面对z23的威胁查理看上去并不害怕，甚至往刀刃的方向压重了一些。“你明明乐在其中不是吗？”
z23微微拉动了一下匕首，刀刃的位置微微见血。但是查理依旧是豪不在乎的模样，眼镜的镜片背后是不着眼底的温柔与理性。
雨下了下来了，不时伴有着雷声。
在僵持了一会儿后z23放下了匕首，他并没有夺下文件走开，而是用另一只手揪住了查理的领口，狠狠的吻了上去。
z23知道自己输了，眼前这人像是魔鬼一样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他报复性的咬破了查理的嘴唇，鲜血的气味充斥在口腔里。咸涩的铁锈味在舌尖上蔓延，诡异却又令他着迷。
而又有些上瘾。
两人的气息混合着，像是迷幻剂一样让z23感觉有些发晕。
周围的一切在这渐渐都变成了空白，脑海里的东西像雾一样散了出去。
z23手里的匕首落了下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落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散落在铁架床旁的空白文件旁。
雨声、雷声混合着别的声音，像是一首疯狂的交响曲在早已经空白的脑海间奏响着，并随着闪电一次次的闪烁而到达顶峰。
糟糕透了。
z23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一句话，他也并不想要去思考，慢慢移交了自己的主权。
或许曾经挂在他脖子上的那道项圈不只在他的脖子上刻下了痕迹。
像是刚刚被驯化的野犬，厌恶束缚却又贪恋主人的气息。
在雷雨声中他们并不是唯一未眠的人。
缇娜打开了悬浮车的车门，她慵懒的侧身靠坐在后排的座椅上，衣服松散的挂在她的身上，金色的中长发随意的搭在肩头。
而在她的身后的座椅上可以隐约的看到一支苍白的手。
“你什么时候养成了偷窥的爱好？”缇娜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烟。
随着她的话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屠夫的那一半清白色的脸褪去了不少，只留下了眼睛周围的那一小部分。
他走到缇娜边上伸手替她将烟点燃。
“z23又在老地方？”缇娜吐出一圈烟雾后问到。
屠夫点了点头道：“如果你能像他那样专一，或许能为我们剩下不少麻烦事。”
听见屠夫的话，缇娜笑着耸了耸肩无奈道：“我更喜欢单纯的满足自己。专一的话容易产生感情，而感情太过复杂了。不是吗？蒙德。”
“你什么时候窥了我的梦？”
周围的空气骤降了起来，而缇娜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父亲’的命令。”
短短的五个字将屠夫压了下来。
缇娜将烟夹在手指间站起身来。
“汪”
在靠近屠夫后，缇娜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到，随后便离开了。
刻意而又暧昧的声音在提醒着屠夫一个事实。
他们现在都是“父亲”手下的一条狗。
而关键问题是，这是“父亲”托缇娜来向他传递的信息，还是缇娜自发的提示。
不同的出发点预示着不同结果，也需要他做出不同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