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小渔村》白云之上

86、第86章

　　听到乔语的名字，唐蜜对乔语的成绩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暑假里时常在店里见，偶尔聊聊天，知道她特别爱看书，也爱学习，知道她成绩好，现在则知道了是很好，尤其是语文，碾压全班的程度，不过能理解。

　　乔语出去路过的时候朝她眨眨眼。

　　她心里对唐蜜的认知也和唐蜜一样，震惊又好像不那么震惊。

　　班长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抹布，用剪刀剪成小块，说：“女生心细，负责擦玻璃和和黑板，男生去打水、洗课桌凳拖地板。没带抹布的来我这儿拿。”

　　分工好，又点了十名男生去图书馆搬书，让纪律委员向飞带队。图书馆离高一教学楼有一千来米，要把全班五十一个同学所有的书搬回来不轻松。

　　唐蜜从班长那拿了块抹布，等男生的水打回来，跟女同学们一起分工擦窗户玻璃，因为她有一米六五，还算高，所有负责擦上方的玻璃。

　　一双手举着，玻璃分里外两面，可能整个暑假揉面锻炼出来了，擦了十来分钟，都没觉得手臂酸痛。

　　教室里所有同学忙忙碌碌，各守其责，班干部们也发挥负责精神，自发帮忙统筹的同时比别人做得还要多。整个教室被打扫清理得焕然一新、窗明几净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地板和桌凳还是湿的，书籍已经堆在教室外。

　　同学们多多少少身上有些狼狈，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和水迹，此时一致看向班长。

　　眼神询问：接下来要干嘛？

　　班长看看教室里看看书，大手一挥，决定先排座位，说：“大家分男女两排在走廊站好，按身高站，个子矮的站前面，高的站后面。两个两个进去，第一排坐满再往第二排，凳子还是湿的就先站着。”

　　伏海在门口盯着，虽然男女不同桌，但前后桌可以，等前一排选好了座位，才放后一排进去。

　　唐蜜因此可以离开那个吸粉笔灰的座位，并且有了个新同桌，叫谭婉，看着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声音也软绵绵的。

　　等一切座位选定，班长这才发现自己是多出来的那个，只能坐到讲台边，不过他心里很乐意，毕竟这个位置上听课学习最好。

　　桌面干得相对较快，接下来又是安排分发书。

　　除去人们所熟知的高中学科，还有体育、劳动、绘画、音乐课，这些也都配备了课本，一个人到手的课本有二十多本，全在桌面堆着，摞得有人头高，上课用来遮挡老师视线的效果不错。

　　乔语把一个星期的课表抄录在刚刚擦洗干净的黑板上，黑底白笔，一手字写得娟秀，阅卷老师看了会舒心的那种。

　　“哈，一个星期竟然有两节体育课，我可以把我的篮球带到学校里来。”向飞看向黑板，惊喜道。

　　“学校里的器材室里面有各种球，篮球乒乓球羽毛球都有，甚至还有足球。”有人的兄姐在一中读过，早就惦念过学校里的娱乐器材。

　　“课间可以借来用吗？”

　　“做梦来得快，学校是给我们学习的，又不是供我们玩耍。体育课能用那些器材就很好了。我姐他们中专都没有呢。”

　　“下午连续两节就是班主任的课，怎么这么不巧。”

　　唐蜜看了眼，确实，下午开始就是两节语文课。她也神色恹恹。语文成绩本来就不好，还是班主任带的课，学生天然就带排斥情绪。

　　把课表抄录在本子上，搞定，放学，回家。

　　唐奶奶一上午监督小肖和小柳做甜点饮品，做完后开店，今天上门的顾客有心的还问道招人了？

　　唐奶奶解释：“孙女上学去了，可不就得招几个人嘛。”

　　“早该这样了，招几个人，每天多做一些。以后可以下午下班也能买到。”顾客怂恿建议。

　　唐奶奶也不是不想，现在有工人帮忙做，又不怎么需要她动手，倚靠在吧台上，说：“没有冰箱保存，容易坏，尤其是加了奶油很容易就变味。”

　　“这倒是，可惜了。”顾客又说，“听说广东那边，最近出现个新玩意儿，能把一整个房间都变凉快，比冰箱还能耐。”

　　“真的？还有这种东西？”唐奶奶也好奇，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骗人的。

　　现在的电器在他们老一辈人听来，都是十分神奇的东西，很多人难以理解这种东西的存在。

　　“我家有亲戚在那里帮人销售这个。贵得要命嘞，一台那样的东西要一两千，现在咱们双职工的家庭一个月顶多也才一百两百。那玩意儿买回家不能吃不能喝，家里又不非得要这种凉快，再过几个月咱们这儿就冬天。”
　　这人对那东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只有制冷的效果。

　　唐奶奶被震撼，咂嘴道：“现在普通人赚钱难，他们那些东西反倒好，跟抢钱一样。冰箱要一两千，洗衣机要几百上千，最便宜的电风扇也得两三百。现在又来个上千的东西。卖那些东西的人得多有钱啊。”

　　简直想象不来。

　　唐奶奶亲身见过的最有钱的莫过于解放前镇上的富商和村里的土地主。

　　唐蜜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听奶奶和人在谈论，听了会儿才大概听明白了，原来是空调进入国内市场的事。

　　她心里暗暗赞同奶奶的话，可不就是抢钱吗，现在最贵的东西就是家电，比真金白银还昂贵。

　　“回来了，学校怎么样？人好相处不？没受委屈吧？”唐奶奶见孙女回来，和那人又聊了几句就结束。

　　“还行，没什么不好相处的，我是去读书又不是跟人玩。”

　　“你们读书，一个班级不也是一个圈子？要是有人欺负你，影响你学习的心情。”唐奶奶爱跟人聊天，也不是没有听过家里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要是真有人欺负你了，回来一定得告诉奶奶，奶奶帮你去学校找领导，找家长，实在不行就帮你欺负回去。”

　　“知道了。”上午劳动完唐蜜有些饿，“奶，有吃的吗？是不是还没煮饭？”

　　“饿了？”唐奶奶边说，边往厨房走，不一会儿端出个大碗，里面白红黄相间的山药胡萝卜玉米块，中间一根手腕粗的大骨，大骨上一圈打了刀花炖的肉块，走路间，颤巍巍的肉反射出汤汁的油光。

　　唐蜜闻着醇厚浓郁的大骨汤香味，屁颠屁颠地跑上前端到桌上，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啃几口肉，然后端起碗喝几口鲜美的汤，美味地想哭。

　　唐奶奶看小猪崽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孙女吃得香，“你去上学后我就去买回来炖着，就等着你回来喝。”

　　“好喝又好吃。”唐蜜爱吃肉，煎炒炖煮她都超爱，其中炖的汤尤其喜欢各种炖肉大骨，一边扒肉一把喝汤，美滋滋。

　　“多吃点，可惜这里没有大鹅，不然我还能隔天给你炖着大鹅吃。”唐奶奶想起了自己的鹅，“也就是这里院子太小，不然还能养几只鸡，炖鸡也好吃。”

　　想到这里，她就羡慕一些家里院子大的老姐妹们，她们在城里照样可以养鸡养鸭。

　　“奶，你先煮饭，煮好饭后我还要做甜点下午带去给全班同学吃，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也算是打个小广告。”

　　“奶茶也要？”

　　“要。”

　　“下午我送你到校门口，你一个人拿不下。”说完，唐奶奶积极地进了厨房。

　　中午饭桌上，清蒸八宝鱼，排骨汤，红烧大虾，白灼芥蓝，还有专为唐蜜准备的一道虎皮辣椒。每一道菜上桌都狠狠牵动了唐蜜的食欲。

　　今天的菜真丰盛，她可以干三大碗饭。

　　午饭过后没来得及休息，她要赶在下午上课前把许诺给同学的甜点做好。一个一个雪媚娘，蛋糕卷，再来杯奶茶。

　　时间是来得及，东西难运。装了满满两大篮子，还有两壶奶茶，最后还是门卫通融，让奶奶一起帮着提进去，手都提红了，这么段路走过来。

　　因为这些东西，唐蜜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们一进教室，同学们发出阵阵呼声，只觉得唐蜜同学脚踩七彩祥云，身材十分高大。

　　“好精致好可爱啊。”并非女同学，男同学也有同样的感慨，同时不自觉地咽动喉咙。

　　“唐蜜同学讲义气，说请就请。”

　　“大户啊大户，这放在百货商店得卖多少钱，啧啧。”

　　“别的不说，唐蜜同学的理科有问题，以后来找我，我包教包会。”人群里某理科大佬发声道。

　　唐蜜精准地抓住这道声音，挑眉，愉快地望向声源处：“同学，我记下了。”

　　那位同学拍拍胸膛：“我也说到做到，理科嘛，又不像文科那样，没个固定答案。”

　　班干部们上前帮唐蜜分发，其他同学乖巧地坐在位置等着“开饭”。

　　“哎，哎，哎哎…”唐奶奶被一群同学喊奶奶喊得晕乎乎，到处都是奶奶，应都应不过来。

　　唐蜜在一旁偷笑。

　　不仅班里同学，还给各科老师准备了一份，送到班主任那里让他看着安排。

　　“谢谢唐蜜同学，你的手艺真好。”阳逍看着桌上的东西，现在的孩子真是一代比一代强，他这么大的时候只会拼命读书，“你放学的时候来拿篮子和壶。”

　　“好，有劳阳老师了。”

　　“没事，咱还得感谢唐同学慷慨。”阳老师笑得慈祥，和那壮硕的身材一起，竟然诡异的没有一丝违和感。

　　“还是阳逍运气好啊，报名的时候天上掉下个优等生，开学还能收到学生送的美食。”边上胖胖的老教师手握茶缸，调侃道，眯成缝的眼睛盯着茶缸里的茶沫子。

　　“哪里哪里，恰巧赶上了。”唐同学被分在一班，他运气好，恰巧是一班班主任。

　　不过这只是高一，重点是分科后这种优等生多点在自己班才好。等高考后，考上本科的学生越多，他的奖金也越多。

　　阳逍不是安城本地人，但他堂堂一个首都师范大学出来的教师人才，选择了安城一中，不就是看在安城的发展潜力和一中对老师的激励政策嘛。

　　别光说什么好为人师和教师情怀，如果仅有这个的话，去哪不是教？

　　“叮铃铃…”上课铃响，阳逍抱着备课本和教材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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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是铃声响起，待老师一离开，乔佳丽就拎起东西冲出教室。

　　“她这是又要去摆摊？”一人看着乔佳丽匆忙离去的身影皱眉，脸上露出嫌恶。

　　“嗯，应该吧。”

　　“哼。”那女生不屑的一撇头，拿出镜子看了看，然后开口：“尽干些投机倒把的事，为了一分两分钱是不是还得点头哈腰的？”

　　边上的两个室友一言难尽，自从开学第一个星期在外面无意中看到乔佳丽在外面卖凉粉，对顾客又笑又夸后，万芳就经常在寝室里带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和人别苗头，可惜乔佳丽根本不理她。

　　相比万芳好像还活在十几年前的思想，其实她们更想和乔佳丽一样去做个小买卖。她们可不是那种思想顽固不化的人，只有有心，多少能感知到现在做个体户做生意有多赚钱。

　　可惜她们在外是受人崇敬羡慕的中专学生，放不下脸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