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第7章
虽然知道自己仍是Malfoy家的一员让Draco松了口气,但他还是很慢的吃着晚餐,尽量拖延回家的时间.要这么做并不容易. Harry似乎很喜欢比萨饼,但对他来说则太油也太咸了,吃了三块后他不得不放下了馅饼,向后靠进椅子里.
“准备好了?” Severus问
“是的.” Draco轻轻的说, “几点了”
“12点半.” Harry说, “我们在这儿呆了好一会儿了.”
“嗯.” Draco答道, “好极了,这么说父亲现在应该不那么生我的气了.”
他拿着自己喝了一半的葡萄汽水走到门边,看着雪花飘落.街道变成了白色,有路灯照亮的地方甚至变成了金色.他看到了熟悉的挂着标志性广告的商店,排水沟和邮箱,但它们的形状对他来说却是陌生的.街道的拐角太直了一点,砖的大小也太过一致, 而灯光更是过分的刺眼.麻瓜城市仿佛是被扭转了几度的Diagon Alley(对角巷),这使得它们看起来比小矮人的山洞和精灵的洞穴更陌生.
过了一会儿后,他转头看向正密切注视着自己,寻找任何他可能崩溃迹象的Harry.
“来吧.” 他说着喝完了手里的汽水,扔掉了易拉罐, “我累了.”
他挑着眉看着Harry把纸盘和垃圾堆在一起,又用一张干净的纸巾擦了擦桌子后,扔掉了所有的东西. Harry甚至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桌子上装纸巾的盒子才走到Draco身后拉起了夹克的帽子盖住了他的金发.
像个家养小精灵似的, Draco想着,率先走向了门口.
Harry的行为让他感到很奇怪.他像个佣人似的擦桌子.在家里,他会捡起Draco扔在地上的衣服,在早晨的时候铺平床铺,并且在衣柜被弄乱后将它们重新整理好. 而他自己的衣服则太大太旧了, 仿佛有人将它们穿旧了后扔给他似的.
肯定有人知道为什么Harry会表现得像个家养小精灵.
Dumbledore? 毫无疑问他绝对知道但Draco也很清楚他永远也不会告诉自己.校长保守秘密的劲就像是一本带锁的书,但上面的锁却坏了.
Weasley一家? 除非是再没有其它选择, 否则他是不会屈尊去和他们说话的.想要威胁或胁迫他们真是该死的困难, 而他又不原意和血统背叛者做朋友.
Granger? 也有可能,但她会直接去找Harry告诉他Draco问我……
世界在他踩上一小块黑色的冰滑了一下时变得倾斜了起来.他做好了撞上坚硬地面的准备,但却向后倒进了Harry怀里. Harry抱了他一会儿, 扶他站直了起来.
“小心地上的冰.” Harry微笑着温和的说
回了他一个有些颤抖的微笑, Draco吸了口气稳住自己, “干吗要小心? 不是有你嘛.”
Draco拖延了一会儿以便能够再多享受一下Harry的拥抱,但却感到Harry的手在发抖.他转过身,碰了碰Harry胸前, 对他身上的冰冷露出厌恶的表情.
“没有保暖咒.” 他嘟囔着,吃惊的抬起了头, “为什么你没……”
“没想起来.” Harry说,他的声音因吹过的寒风而颤抖, “你知道你得提醒我给衣服施咒.”
“连下雪的时候也得我提醒你?” Draco质问道
比萨店旁边有条小巷, Severus站在其中从街上看不见的地方.
“以后再朝他抱怨.” Severus咕哝着拽着Draco的帽子拉了拉, “我现在只想要你安全到家.”
看了眼Harry示意这件事还没完, Draco跟着Severus走进了建筑之间狭窄的通道. Draco很高兴这里暗的看不见脚下吱吱作响的东西.
“准备好了吗?” Harry紧紧地搂着他.
“是的.”
像往常一样, Draco闭上了眼.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围绕着Malfoy庄园的栅栏的正门处.几秒钟后Severus也到了,他催促他们进去并且自己也跟了进去锁上了门.
Lucius正等着他们.他靠在将来会成为庄园正门的门框上,眼睛盯着地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在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后才注意到了他们.他站直了身体,紧紧地握住手杖,但却没朝他们的方向移动.
“Draco……” Severus说道,但没有把话说完.
他不必说完, Draco明白他的意思.不论Severus和Lucius有什么分歧,他们要么就是已经解决了问题,要么他就是不想把这种分歧牵扯进Draco和他父亲的谈话里去. Draco也不希望在这场对话中再掺合进任何矛盾.他冲Severus点了点头,轻轻的对Harry说让他给自己和父亲一点独处的时间.说服Harry花了点工夫,但在向Harry保证有问题会叫他后, Severus和Harry返回了地下室,留下了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再次安慰自己说Lucius费那么大劲叫Severus带自己回来不会就为了把他赶出家族, Draco掩盖了紧张的情绪,走到父亲面前,等着他先开口.寒风从他们身边刮过,带来了雪花和冻硬了的脆树叶.
“我不应该那么对你.” Lucius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对不起.”
轻松宽慰的感觉充斥在Draco心间,但很快这种感觉被内疚所取代.既然他已经不会遭到驱逐,他可以承受得起道歉了. Draco摇了摇头,没有看他.
“我违背了你的意思.”
Lucius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我应该现在就死.我活得越长,你违背我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果今夜的事代表了他父亲对不服从行为的反应,那这可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想法.特别是他还没有准备好在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情况下生活. Draco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父亲, Abraxas真的……”
他不用把话说完. Lucius绷紧了身体,没有看向他.令人不安的冷淡与轻蔑再一次回到了他身上.
“看来Severus说了不少.” 他瞥了眼地下室的门轻轻的说.
“别……” Draco挫败的叹了口气, “别责怪他,他是在为你辩护. ”
“有些事是不应该被再次提起的.永远不能.”
父亲的声音中有种陌生的东西.自信,欺骗, 愤怒和镇定,这些都是Draco所熟悉的.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没听过父亲如此戒备的声音. 仿佛有些秘密Lucius甚至害怕自己的家人知道.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欣慰他告诉了我这些.” Draco强迫自己用上稍微轻松一点的语调, “它让
我意识到你对我是多么的仁慈.”
“仁慈?” Lucius睁大了眼睛重复道, “上帝啊,你以为我会……对自己的儿子? ”
“我听说在其它家庭发生过这种事.” Draco说, “Crabbe有次因为把麻瓜香烟带回家而被罚.在我对魔法部暴露了那么多我们的秘密以及和Harry结婚后,祖父要是还能给我背上留下块皮都算我走运了.”
“皮?” Lucius重复着,他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后才明白了Draco的意思. “哦……鞭子……这就是Severus告诉你的……当然了,当然了.”
Draco打算以后再探究父亲这次难得的失言,尽管他觉得自己明白父亲的意思.他知道父亲的双手沾满鲜血,但却不知道对于Lucius可能谋杀了Abraxas这件事应该有什么想法.
“我不会的.” Lucius保证道,“我甚至烧了那该死的东西.我知道自己不是一直都是最……”
他笨拙的找寻着适当的词语,等他找到后又仿佛嘴里有刺似的强迫自己将它说出口.
“……体贴的人.” 他承认道, “但我不会伤害这个家庭中的任何人.”
如果Draco觉得自己被排除在Lucius认定的家庭之外,那他的话实在算不上什么安慰.但Draco相信只是违背几个命令还远不足以使他被驱逐出家族.如果Severus说的是实话的话,谋杀自己的亲人才会使Draco遭到这种待遇.
他突然露出了微笑.
“这就是你允许我和他结婚的原因, 对吗.” 他低声说,但他对答案十分有信心,所以这不是个问句.
Lucius曾经因为爱Severus而受到鞭打.一个半血统. Lucius不可能否定自己的儿子所拥有的同样的爱.
“尽管他很讨厌.” Lucius微微点头承认道, “但我不得不说,虽然我希望你能找个血统相似的人,但你们的结合对我们有利.活下来的男孩,真正的英雄……”
Draco几乎嗤笑出声.
“……典范,所有世界上正确事物的拥护者,他让我们能更好的在社会上立足.我不认为我们和魔法部的合作能进展到这一步,如果不是有他为你,继而为我们大家做担保的话. ”
“你是指为整个黑暗社会做担保?” Draco问, “但Harry几乎没为黑暗社会说过任何话. 对抗黑暗公爵……”
“我说的我们是指我们家.” Lucius说, “如果说他是个英雄的话,那我们就是恶棍了.但你们的婚姻抹杀了一大部分我们曾犯下的罪行.我肯定你看出了这其中的区别.”
“区别太大了,不论我是否喜欢这些区别.” Draco说
Malfoy庄园首层的骨架环绕着他们,他叹了口气坐在了客厅的窗框上. 多年在魔法部大理石大厅里练就的经验使他的父亲可以连续站立好几个小时,但他却倾向于靠在什么地方.
“Diagon Alley的那些店家依然喜欢我手里的金加仑,” Draco说, “但现在他们知道我是黑暗巫师而不仅仅是怀疑,他们就流露出了厌恶的情绪,因为有和平条约在他们不会伤害我.但无论何时只要我和Harry在一起,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Harry用绳子牵着的一条狗.”
“但你不是已经明确地这么告诉他了吗.” Lucius说, “我想你的原话是 ‘是的,我是一条毒蛇,但我是你的毒蛇.’ ”他笑了起来, “Severus说的没错, Malfoy家的人的确有戏剧性的本性.”
Draco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脸也开始发烫.
“你怎么……”
Lucius微笑着摇了摇头.
“别惊讶.你母亲能从最守口如瓶的巫师嘴里探听消息. Potter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肯定她只是出于慎重才没有打探那些发生在你们卧室里的细节.”
“哦,上帝啊……” Draco嘟囔道,无声的发誓回去要掐死自己的丈夫.
“你能把他拴在身边,这很不错.” Lucius说, “尽管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他使我们难堪,但却要花更长的时间来分化他并训练他变得更为狡猾.”
Draco怀疑这个目标是否有实现的一天.
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尽管Draco很高兴父亲向他道了歉,他感到十分尴尬,并且相信父亲也一定有同样的感觉.能够回到地下室缩进Harry怀里真是种解脱.在寒冷潮湿的洞穴里, Harry抱着他仿佛没有任何人或事能把他从他的怀抱里抢走.
闭上眼睛后, Draco好笑的想着尽管Harry又瘦又有棱角,肩膀胯骨和手肘也都有着坚硬的边缘,但他还是比床垫要舒服.他带着茧子的手掌比毯子还要温暖.
“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卧室,” 他轻轻地说, “我还是要躺在你身上睡.先警告你一下.”
Harry吻了吻他的头顶收紧了手臂,为了Draco的舒适调整了一下姿势. Draco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坠入了梦乡.
他的身边充斥着低语声. Narcissa安抚了Lucius带给Severus情感上的伤害,也对Lucius担保眼看半个家庭的人消失在麻瓜世界中只会加剧他的恐惧.即便只有半个晚上, Draco和Severus也进入了一个他无法跟随的世界, 而在他自信的外表下焦虑是显而易见的. Draco偷偷的把眼睛挣开一条缝,看到她跪在两人中间,充当他们之间的桥梁.
Draco很好奇那会什么样的感觉,有个第三者帮助稳定他们的关系,使他们的关系比只有彼此时更加紧密.他不认为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他无法和任何人分享Harry, 而且也不认为Harry会是乐意分享的人.
Lucius从小就生长在富裕的家庭,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并且自负的认为自己能守住所有到手的东西.有时候Severus和Narcissa斗得太厉害, Lucius就像是要被分成两半似的,所以在那两人没有威胁要杀死对方时,他明显放弃了一些自己的权威. Draco觉得在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后,他的母亲和导师已经学会了背着Lucius在暗处争斗.他仍然无法理解父亲是如何容忍这一切,但也许Lucius早就习惯了无视他们之间的敌对情绪, 毕竟他知道他们还是爱着对方的.
无论如何他们的对话还是很吵,尽管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Draco真希望能够尽快拥有自己的卧室.在父母恢复了良好的关系后,想要入睡可就难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仍然感到很疲倦.当Lucius突然打开地窖的门走进来时,照在眼睛上的阳光令他抱怨了一声.有什么重的东西砸到了Draco背上,但他只是将脸埋进了Harry的衬衫里,他有足够多的经验来无视那些早起的人们.
“Draco曾经有过自己起床的时候吗? ” Harry咕哝着越过Draco的头拿起了沙沙作响的报纸.
“偶尔.” 在角落里, Narcissa从正在的看的书中抬起头, “如果他睡够了10个小时,或是他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的话.”
“这么说不是很经常了?” Harry微笑着说
“我恐怕他这毛病是从Severus那里遗传来的.” Narcissa说
Draco皱着眉从Harry的怀抱中瞥了她一眼, “Sev说我是从你那里得来的这个毛病.”
“你的毛病来自于他们两人.” Lucius打断了Narcissa的回答, “他们能在午夜以后在树林里闲逛找那些可笑的花朵是有原因的.他们两个就没有一个在10点之前起床.”
她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早起的人脾气都暴躁的话就又接着看书了.
Lucius在桌子前坐了下来,靠近椅子里, 盯着被他打开的报纸.他大略扫了一遍,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的Draco.
“我承认你成功了.” 他缓慢的说, “但如果你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我就带着全家到法国去,省的我整个崩溃掉.”
仍然打着哈欠, Draco不情愿的在Harry腿上转过身以便能看到预言家日报.墙上的火把和桌上的蜡烛使得阅读很困难,但他呆的很舒服,不想为了看得清楚一点而换个姿势.
黑暗魔法现形
Rita Skeeter
Merlin, Morgan,谋杀者和恶梦——这些就是令昨晚参加黑暗魔法课程的听众们和黑暗魔法的使用者们着迷而又不安的主题.出于安全原因, Safernoc森林里那块空地的具体位置未被公开, 防御魔咒也不允许任何人移形幻影进入那片领域, 而受邀的听众仅限傲罗,魔法部官员, Hogwarts教授和记者们.尽管有傲罗协助保卫安全,但一直在场的穿着斗篷站在空地四周的沃尔帕吉斯骑士们却突显了这次的课程是由长期不被魔法部信任的巫师们所举办.
Lucius Malfoy揭开了当晚的序幕,令我们深刻意识到这次活动的空前性.事实上他的神态大异于他以往的冷淡自信.我是否可以这样说,我相信他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流露出了真实的紧张? 没有人能够指责他.如果将我们的位置对调,让我站在一群黑暗巫师面前,我也很可能会紧张.
但是,真正认真为大家讲课的是Draco Malfoy,他再次扮演了他在Hogwarts时的角色,在我对他的采访的基础上进行了拓展,以Morgan和 Merlin之间的战争为开篇……
Draco顺着专栏读了下去,等了几秒才等到Harry翻页,他暗自为自己比丈夫读得快而高兴.文章直到结尾的地方才出现出人意料的地方, Draco用手捏着报纸的一角以使它的边缘保持静止.
Draco Malfoy继承了他父亲维持镇定自信外表的本事,但即兴提问环节的一次挑衅却令他明显颤抖了起来..前魔法部部长Cornelius Fudge站了起来质问Malfoy家族是否是混血.请麻瓜出身的读者们注意,这个问题远比质疑他们隐瞒了自己是半血统更为严重..混血生物是两个物种结合的产物.已知的混血家族包括和女妖混血的Deneb,以及民间故事里著名的和巨蛇混血的Melusine.
混血血统的人和一生都以混合形象出现的人马不同, 反而更像是阿尼玛格斯,他们能变身成与他们混血的那个物种的样子.一些纯血统的家族被传在几代以前为了避免近亲结婚曾进行过混血,但在昨晚以前那仅仅是谣传而已.
Draco Malfoy没有给予Fudge的问题一个否定的答案, 反而是恐惧的试图唤起魔法世界的良知.突然间, 独自站在台上的小Malfoy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他说他不会因为害怕魔法部将会对他及他的家人所做的事而回答这个问题.却提醒听众们有很多家庭因为法律未能跟上时代改变的节奏而被关在Azkaban监狱里受尽折磨.使用黑暗魔法的人仍然会被处以巨额罚金或被监禁于Azkaban.黑暗社会在不久前还会将他们抓进监狱的人身上投注了巨大的信任,这个信任大到他们能当着这些人的面承认做过被现行法律规定为犯罪的事.
这一点得到了昨晚听众的大力赞支持,可惜不是在Malfoy离开讲台颤抖的扑进Harry Potter的怀抱, 被他的丈夫匆忙带走之前.
魔法部长Rufus Scrimgeour通知Fudge他将不能参加以后的活动,并在向Lucius Malfoy道歉后保证正式的道歉迟些时候将会发表.尽管魔法部部长也讲明他的道歉不包括那些魔法部不接受的黑暗魔法,但他快速施展的外交手段可能避免了两个社会间无法挽回的决裂.
本文作者期待下一次的课程并希望小Malfoy能够继续担任主讲,因为哪怕明知事实的真相会毁掉公众对他的看法,他也依然小心却直率的讲述事实.尽管因为Fudge的挑衅将来几乎不可能再有即兴提问环节,但大家可以提前将问题交给本报.
按照惯例,为存档留证,昨晚课程的文稿将被附上……
Draco松了口气.太幸运了.除了幸运没有其它的解释.他没有毁了他们的机会.他什么也没有毁掉.如果这篇文章可以相信的话,要是他昨晚再多呆一会儿就能看到大家反对Fudge,就能听到Scrimgeour向父亲道歉.
“如果我没有一遇到麻烦就逃跑.” 他嘟囔道,但却也悲哀的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
“事情对我们有利.” Lucius说,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认可.
Draco吃惊的看着他.父亲很少给他这种认可.
“如果我们表现得一点都不害怕,” Lucius说, “那我们就冒了过于自信的险.长远来说,露出一点脆弱对我们更有利,那让我们更值得被同情.”
Harry折起了报纸,忍着没有发出不屑的哼声.
“太令人惊奇了.” Harry轻轻的说, “即便是在努力寻求和平的时候你仍然没忘了算计.”
“你把算计说得好像是件坏事似的.” Lucius反驳道,在Harry没有接茬后,他把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儿子. “Draco, 对接下来的演讲你已经有计划了吗?”
“完全没有.” Draco嘟囔道, “我根本不原意去想这件事.我只想睡上一整年.”
“以我对你的了解,” Lucius说, “你真的能睡一整年.好吧,你最好在这儿呆几天,看看这件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后续反应. 别离开庄园的范围,你要是需要什么就用猫头鹰给Severus送信.”
“他在哪儿?” Draco问, “他很早就出去了.”
Lucius站起来抚平了自己的长袍.
“是的,他在Longbottom领地边缘的地方偷野草.” Lucius叹了口气, “声称他一个人能更快更容易的采到它们.”
“那些不是什么杂草.” Narcissa坚持道, “那是灭兆菇(destrureheribergamushrooms).我们需要它们,睡眠魔药就快没了.”
“我宁可失眠也不愿意他去别人的后院闲逛.” Lucius说,逐渐加剧的头疼让他按住了鼻梁. “Longbottom家的人在他们的房子周围施了恶毒的魔咒.”
“他不会靠近房子的.” Narcissa说, “他没那么苯. 而且那家人以为那些蘑菇一点用也没有,他们什么也不会发现.再说,就算是Severus也无法忍受被关了这么久.偷偷出去偷点东西对他有好处.”
Lucius没有说话,一会儿之后,他走了出去,任由Draco高兴的躺回Harry的怀抱里继续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Draco过的迷迷糊糊的.他听见父母来了又去,在地面上熬制魔药,在桌子前察看法条. Harry有时会赶他去草地上和他学习黑暗魔咒或帮Draco练习快速攻击.洗澡都是飞快地在池塘里进行的,因为夜风很快就会吹冷池水,吃的不是Diagon Alley新开的餐馆 Soulis Cauldron送来的食物就是麻瓜镇子上Li Min家的外卖.
直到有一天Draco醒来得知工人们加紧赶了一天终于完全建好了庄园的首层.
墙壁光秃秃的既没有涂上涂料也没有贴壁纸,地毯没铺,窗户还没修完,空气里也仍然充满锯末的味道, Draco却看到自己家的骨架慢慢显现出来.厨房很实用,餐厅和门厅也不错,客厅和图书室都有壁炉,尽管烟囱还没有完工.
地窖被从瓦砾下面挖了出来,尽管钢门上的栏杆被炸开,但牢房却完好无损. Lucius决定把自己和Severus以及Narcissa搬到那里去,以便可以获得更多的空间和隐私.
留给Draco和Harry的是庄园另一头客厅后面靠近将来会成为游泳池的深坑的房间,在他的丈夫欣赏客厅窗外的风景时, Draco却站在房间门口琢磨着要怎么摆放他的床和书桌.
情况开始好转, Draco想,几周以来他首次觉得自己又能畅快呼吸了.随着庄园的不断建成,又有预言家日报在手,趋于平静的社会和被父亲牵扯住的魔法部让Draco有时间可以投身到追寻个人目标的事业中去.
为什么Harry会表现得像个家养小精灵似的?
这让Draco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是谁养大了Harry?
确切的说,他要上哪儿去找到那些麻瓜祸害并亲自询问他们?
当然了,是彬彬有礼的询问.
但是怎么才能知道答案呢? 他终于赶走了Harry的朋友和同伴.了解他本性的人都不会给直截了当的给他答案.
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本性了.
那天晚上,家具的框架被送来并搬进了屋里. Harry把橡木大床缩小了三分之二的尺寸,用悬浮咒引导它穿过一道道门, 把它挪了角落里.他回头看了眼Draco, Draco点了点头, Harry才最终放下了床.
“真遗憾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不到一张像样的四柱床.” Draco嘟囔道, “但这张暂时也凑合了.”
Harry盯着那张由沉重的木头和羽毛填充物组成的压得地板嘎吱作响的大床.它看上去像是某个豪华饭店里的东西,应该布满靠垫和昂贵的毯子.做了个鬼脸,他转身看着Draco.
“这张床还不够好?”
Draco微笑着走过去坐在床垫上,身体微微陷进厚厚的织物里.
“不.” 他微微摇了摇头, “不够好.”
Harry叹了口气, “我不认为自己在这么高级的床上能睡得着,就别提更高级的了.”
“有张好床又不是坏事.” Draco说, “你虽然不习惯,但不妨试试.”
就在Harry张开嘴想要争辩的时候, Draco抬手解开了喉咙处领子上的扣子,并一路将胸前直到腰间长袍微微散开处的扣子都解开了.长袍并不是Severus所喜欢的那种夸张的直线型,但它在臀部的位置恰好打开到能让他自如的行走, 而在他坐下时却又能自然展开.同以往一样,他的动作令Harry忘掉了要说的话转而注视着他.
Draco任由长袍从肩膀滑落,他踢掉鞋子,躺倒在床上.几个月来头一次,他感到很舒适, 仿佛他可以自由伸展,呼吸和放松.
“再一次在我自己的家里拥有自己的床.” 他轻轻地说,瞥了眼自己的丈夫, “我们的床.我们的家.”
Harry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抚摸着他的手.他的目光有些犹豫,努力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对不起.” Harry说
“对不起?” Draco重复道, “为什么?”
“我不是有意要批判你,只是有时候我真的很难适应.”
“适应什么?” Draco问
“当一个Malfoy.” 他注视着地板说, “我无法融入这里,我不是……”
“善于欺骗而自私的人?” Draco轻轻的说
“富有的人.” Harry握紧了他的手, “你并不邪恶.”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邪恶.” Draco说, “富有有什么不对? 你也很富有,难道你忘了自己的银行账户了吗?”
“我知道.” Harry说, “但我不觉得自己富有.我想,躺在地上让我觉得更舒适,特别是有你在我怀里.”
“就算我父母也在场?” Draco逗他说
“就算他们也在.” Harry说,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也在.”
这令Draco皱着眉抬起了头.
“你无法忍受他们.” Draco说, “我父亲, Sev……”
“我无法忍受他们所做的一些事.” Harry缓缓地摇了摇头, “夜袭麻瓜,为Voldemort服务,伤害他人.”
Draco没有答话, 而是等着Harry把话说完.他希望Harry不要就此打住并转移话题.令他松了口气的是, Harry没有那么做.
“但那是在打仗.” Harry轻轻的说,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现在明白一些了.我了解害怕以及和想要伤害你的人战斗是什么感觉.我了解想要报复的欲望.”
Draco挑高了眉毛.
“那你为什么不那么做?”
Harry眨了眨眼, “什么?”
“你想要报复,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
Harry停了下来,思考着.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 Draco衷心希望自己会摄魂取念.要是他能读取Harry的想法,生活会轻松得多.
“我不想报复.” Harry说,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勉强. “再说我也没有想要报复的人.”
就算Draco一生只听过一个谎言那也是这个.该死的.他知道Harry在撒谎,但如果当面拆穿的话会让他的丈夫闭口不谈,就像那次他们一起看楼梯时一样. Draco知道不能逼他.
“这么说你不想报复我父母?” 他语调轻松的问, “我很高兴知道这一点.明天早上我就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但你说和他们呆在同一个房间里能让你更好的容忍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们可有乱扔食物和玻璃器皿的习惯.”
随着紧张的气氛逐渐淡化, Harry微笑着在他旁边躺了下来,侧身对着他. Draco静静的躺着,允许Harry抚摸他吻他的脖子和手背.
“我并不是说他们没有惹我心烦.” Harry说, “因为他们的确很烦.但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那么的冷漠,不苟言笑……那么有自制力.能看到他们像普通人一样真好.我很高兴那些听来的事都是错的. ”
“听来的?” Draco重复道, “比如说?”
“我听说你父亲像个暴君似的统治着这个家族.我一直以为你长期生活在要被家族除名的威胁中.”
Draco嘲笑的说, “哦,是的.我知道那个传言.在Hogwarts,大家都以为我会被家族除名的理由可以小到仅仅是被看到和泥巴……”
Draco瑟缩了一下.他差点就说出了那个词,但那个词一直就在他脑子里, 而且Harry也很清楚这一点.让Draco松了口气的是, Harry仅仅叹息了一声,恼怒的闭上了眼.
“好吧,至少你隔了一个月才再次提到那个词.” Harry说, “你已经在进步了.”
这又不是什么需要治疗的疾病, Draco愤怒的想,但他什么也没说. Harry再也没有威胁过要打他并且容忍他偶尔流露出的纯血统姿态,就像他容忍Harry对财富的厌恶一样.
“嗯,既然说到了血统问题,事实上,” Draco从眼角瞥着Harry, “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Draco听出了丈夫语气中隐含的警告意味.他怀疑Harry自己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可以一起谈论Draco的父母,但Harry的父母是看不见的幽灵,不能被提起.
“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允许.我想试验一种魔药,实际上是一种配方,像几个月前我给你的那枚硬币一样的魔咒.我们仍然处于危险之中,知道你受到保护会让我感觉好得多,但我很清楚黑暗魔法让你感到不安,我不想……”
“没关系.” Harry用指尖轻触Draco的嘴唇, “魔法令我不安又不是你的错. 反正我也得学习克服这种焦虑.你想要什么?”
“一点你的血.” Draco说.随着语速越来越快他坐了起来, “只是为了施一个定位魔咒,好让我
能随时找到你.这一点也不痛苦, 而且我只需要几滴血,我保证.”
Harry坐了起来,随着Draco语速的加快他皱起了眉头.除非是在害怕的时候, Draco从来不会如此激动不安.如果不是Draco有时候连自己的影子也会害怕,此刻他肯定会担心他.
Draco安静的等待着,他拿不准Harry会说什么.连说出泥巴种这种小事也会被斥责,他实在不知道Harry对以血为基础的魔咒会有什么反应.见Harry没有立即答话, Draco开始不安的扭动身体. Harry不会是在仔细推敲整件事吧,他会吗? 以Harry的血为引所施的魔咒可以让他找到自己的丈夫,这没错,但同时也能让他找到丈夫的麻瓜家人.他的丈夫和麻瓜拥有同一血统的想法令他感到厌恶,但他越想就越觉得Harry肯定是在琢磨他的动机.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
“对不起.” 他说, “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我知道用血来施魔咒让你觉得不安……”
“不,应该我说对不起.” Harry缓慢而小心的说, “用血来施咒的确令我不安,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不同的魔法而已.我应该学着习惯它.你是黑暗巫师.我不会试图去改变这一点. ”
Draco感到很难受,就像他想打破蜂蜜护身符时的感觉. Harry听起来是那么的体谅他,那么迫切的想要相信他最好的一面.但Draco却制作了爱情魔咒和毒药,现在又想到了背着他找到他的麻瓜监护人的办法.
该死的,为什么说谎会变得这么困难? 刚做好蜂蜜护身符的时候他感到十分得意,以为自己能诱使Harry爱上他,但很快那种得意就变成了绝望.现在他爱上了他,为什么为了保护他而撒谎还是感觉这么糟糕呢?
“这没什么.” Draco听到自己用充满安抚和爱意的语调说, “黑暗魔法会让人烦躁不安.即便是在黑暗社会中,有些魔法也太……强烈了. ”
尽管感到不自在但Harry还是微笑着说, “强烈? 这个词用得不错.”
Draco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那么我得到你的允许了吗?”
“是的.”
还没等他说完, Draco就坐起来召唤来了他们唯一的魔药刀.他希望自己不是从母亲或Severus的手里把它夺了过来,但当刀子出现在他手上时,他既没有听见有人大喊大叫也没有任何愤怒的脚步声朝这边来.
“你不会有任何感觉.” Draco保证道,示意Harry把胳膊伸过来, “刀上被施了魔咒,所以一点也不疼.我通常都用它.”
“当你不得不奉献鲜血时?” Harry问
他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靠近了一些,任由Draco冰凉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令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这种与对方亲近的纯粹感觉包围了他们. Draco花了点时间靠近Harry,与他肌肤相贴.通常这种时候他都会感到安心,但此刻当他靠在Harry的肩膀上,不安的情绪却在胸中蔓延让他感到恶心.
“Draco?”
Draco没有回答.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他似乎再也无法隐瞒Harry任何事.他想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在毁了他.在过去欺骗和谎言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的聪明才智消失了,这让他陷入了彷徨.
“我不得不问问……”
Harry像张温暖的毛毯般包围着他,但Draco却感觉越来越冷.他认出了这种感觉,花瓶落地前的那一刻,在剜心刻骨咒被施放后以及击中目标前的那段寂静.两个人都没有动,他们都有些紧张和小心翼翼.
“……你到底想要用我的血做什么?”
即便是此刻,他依然有机会挽救局势.他可以撒谎, 背出一个保护魔咒的咒语.他知道很多这种咒语. Harry很可能会相信他的谎话.
就像他接受了挂在他脖子上的蜂蜜护身符.
Draco动了动,想要去看那个护身符,但头却抬得太高, 反而对上了Harry专注而深邃的凝视,他的眼神太深邃了,迷住了他,像毒蛇对老鼠那样仿佛要燃烧他将他撕成碎片以便Harry有空的时候检视……
Harry首先打破了这种对峙,他用手捂着眼睛,转开了头.
“哦,上帝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对自己咆哮道, “我以为不会再发生了,我控制住了它……”
Harry的沮丧解决了争端. Draco确信他的丈夫能察觉出谎言,他不希望那份沮丧是因他而起.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战争开始前就被打败了.
利用他分神的这个机会取血并原谅他, Draco的本能告诉他这样做.但是他没有.无视Harry因无意间使用摄神取念而不断地道歉, Draco站了起来, 放开了Harry的手腕.魔药刀从他手里滑落到地板上,刀子砸在坚硬木头上的声音打断了Harry的话, Draco什么也不用说.
Harry停了下来注视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Draco远离了他几步,随着寂静的蔓延不安的回头看了看.
“你为什么总是知道?” Draco问,从这个角度他连看到Harry的肩膀都很勉强.
再一次的寂静. Harry任由手臂落回到床上,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你骗不了我.” Harry听起来很疲倦,他没有走到Draco身边去. “你浑身紧张, 而且会移开视线.每次都是.”
“那并不是谎话.” Draco为自己辩护道,但即便是他自己也能听出其中的无力感, “只是不是全部的真相.”
Harry叹了口气,他的叹息最终变成了愤怒的抱怨, “该死的, Draco.你到底是想要我信任你还是不想? ”
“我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 Draco说
“我不是有意要侵入你思想,我发誓……” Harry说
Draco抬手让他安静, “我不是指这件事,尽管我猜它可能是其中的核心部分.摄神取念和锁心术,你能看穿我的一切,但我所能做的只是隐藏.我无法看透你.”
Harry自贬似的哼了一声,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值得看.”
“我觉得你特殊到值得我和你结婚.” Draco怒道, “让政治见鬼去吧.”
Harry的无言以对稍微让Draco感到满意了一些.
“你认识我母亲和两个父亲.” Draco继续说道,声音逐渐变得尖利和不友善起来, 仿佛是一只嗡嗡作响即将打碎的玻璃酒杯. “你了解我的家,我的历史,我的魔法,我的秘密,我却几乎对你一无所知.也许我对你的事情比从报纸上知道的多一点,也许……”
“Draco……不是的.你知道的远比那要多. ”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Draco瑟缩了一下. Harry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受伤感. Draco咬紧牙呻吟了一声.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 Harry,我所知道的关于你家庭的一切都来自于预言家日报,我认识几个你的朋友,我知道你正直英勇完美值得尊敬. ”他闭上了眼睛, “我了解你的坏脾气,但也仅此而已.”
“这不是真的.” Harry说, “你知道谁是我的朋友,你只是不肯和他们说话.你知道我在学校那几年过的有多糟糕……”
“真的吗?” Draco说, “赢得学院杯, 被崇拜……”
“崇拜?” Harry质问道, “来自于谁的? 所有人都讨厌我,他们以为我是Slytherin的继承人.所有人都总是注视着我.他们觉得我是个该死的怪物秀. ”
“你是个该死的英雄.” Draco轻轻的说, “怪物秀发生在Slytherin的地窖里,你有那些Gryffindor,校长……”
“你有家人.”
Harry死气沉沉的说, Draco皱起了眉头.
“难道你没有吗?”
“没有父母.”
“那些养大你的麻瓜呢? ”
“我不想谈他们.”
“你在看到楼梯时感到难受就是因为他们, 对不对?”
Draco转身面对着Harry,既因为他对Harry摄神取念的害怕已经逐渐消失,也因为他感到这场谈话的重心有所转移.他终于能够稍稍扳回一局了.
“我说了我不想谈论他们.”
“我听见了.” Draco注视着Harry,当然不是直视他的眼睛,他注意到丈夫此刻的坐姿,他的双臂紧贴身体努力把自己缩到最小. “但他们仍然在伤害你,也依然是你的一部分, 而我不了解他们.”
“你需要了解什么?” Harry咕哝道, “他们都是坏人.我离开了.故事结束了.”
Draco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你不应该对你的家庭有什么不满.”
Harry苦涩的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儿他才眨了眨眼,抬起头.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是吗?” Harry问, “你真的认为家人就应该照顾彼此?”
Draco没有回答, 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 Harry呼了口气.
“原来你真是这么想的.你是说你愿意和你的Aunt Bellatrix一起呆一晚上? ”
“那不一样.” Draco说,她的名字令他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战争.战争可以改变一切.你的麻瓜家人又有什么借口?”
Harry盯着他,思考着什么.等他有了结论,下定决心后,他站了起来,走到Draco身边,用双臂环住了Draco的腰,在Draco向后退去的时候收紧了手臂.
“我不会伤害你.” Harry温和的说, “我保证过.”
“你在生我的气.” Draco小声说. Harry比他高, 比他强壮, 比他更有力量……他对Harry即将做的事感到害怕.
“十分生气.” Harry同意道, “但是我会带你去看你想要看的东西.”
尽管很害怕, Draco还是抱着Harry的肩膀,任由他带着自己移形幻影.等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麻瓜世界一条黑暗的人行道上,面对着一座窗户还透着光的房子. Draco发现自己无法移动, Harry不肯放开他, 把他禁锢的像雕像一样.
出于紧张, Draco飞快地看了看人行道两边,因为头转得太快而感到头疼,他害怕会有麻瓜像饥饿的狼一样在周围徘徊.没有脚步声,也没有阴影在间隔很远的路灯间闪过.这里只有他们.
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安全,他挣动了一下,希望自己此刻是在家里.
房子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他们再次移形幻影,突然的挪动令Draco不得不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他们就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餐厅厨房和更远处的客厅. Harry收紧了他的钳制,握着Draco的一只手把他压在胸前.出现在他视野里的男人令Draco僵住了.
“就是这儿.” Harry小声说, “你不是想看吗? 好吧,那就好好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