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暗恋手册》甜甜安

14、炸鸡

　　看完了接力赛，戚夜阑把花还给容行就一起走了，容行说回天井看一下社团，看一会儿就去吃饭。
　　社团也没有什么事，两人就往食堂走了，现在食堂人不多，很合戚夜阑的心意。
　　下午戚夜阑准备翻墙去网吧敲代码，毕竟没有他什么事，他没和谁说，就翻来了出去，走进离学校不远的一家网吧，开好一台机子，电话就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容行打来的，他顺手接听：“喂什么事？”
　　“你去哪了，不在宿舍也不回消息。”
　　戚夜阑觉得没什么可瞒他的，就说：“在网吧。”
　　容行没想到他居然是去了网吧，本来以为是在学校的哪个不知道的角落而已：“去网吧干什么？”
　　戚夜阑有点不耐烦：“写代码，没事我挂了。”
　　他刚想挂电话，容行就问他：“在哪个机位，我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
　　容行心想，废话，看着自家弟弟，别出事了，但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跟他说呢，他换了个借口：“找你聊一下两个策划，我看到有两个地方觉得还有更好的方式处理。”
　　“68号机。”来就来吧，都升级到公事上了，他还能拒绝不成。
　　容行来得很快，正如他所说那样，他们打开了工作室内部的网，干起了工作。等他和戚夜阑改完那两个策划，戚夜阑就继续敲起了代码，容行打开了股市分时图看他入手的股票走势，其实容行事还是很多的，有时放学回家就要看很很多东西，文件、股票、证券、策划案，有时候要看到凌晨半夜。
　　戚夜阑也有很久没有敲代码整合数据了，都是他周末敲好了发到工作室，让雇的程序员拼接。
　　两人度过了一个很和谐的下午，有时候戚夜阑转头看，就会看见容行认真工作的样子，专注且浑身具有魅力，他好像看见了容行几年后坐在办公室里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看怔了，容行发现戚夜阑在看自己，就转过来笑着问他：“这么看哥哥干什么？”然后用手撑着头看他。
　　戚夜阑被当场抓住，有些不好意思：“没看你，在看电脑。”
　　容行突然凑近了，此时两人的脸就差一个苹果的距离：“哦？真的不在看我？哥哥不好看？”这么近的距离，他很轻易就看见戚夜阑的脸在慢慢变红，心想，他家小孩孩挺嘴硬。
　　戚夜阑把他头拍到一边：“不好看，丑死了。”
　　容行摸了把自己的脸，若有所思。
　　“咳，我们该回去了。”
　　容行一边把该保存的东西保存一边回他：“走吧，哥哥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回去。”
　　戚夜阑用力的按下下机键：“什么时候成哥哥了，你改姓戚了？”
　　“唔，早上我打赌赢了，”容行就倚着网吧的座椅看着戚夜阑低头绑鞋带，毛茸茸的头上搭着蓬松细软的发，勾的容行手心都痒了：“那你今天还cos我弟弟了呢。”
　　戚夜阑想这都什么事呢，不是容行嚷嚷着偏要cos毒师的，还有他怎么就同意了，白让他占便宜...
　　他系好鞋带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哥行哥可以了吧，走了。”
　　吃完了饭容行没有回学校，只送戚夜阑到了他经常翻的围墙那里：“哥哥走了，翻墙小心点。”
　　“嗯。”戚夜阑手刚准备撑着围墙往上跳，就给容行扣住手腕，“要不我先上去再接你上去吧。”他没亲眼见过他翻墙，虽然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他从他身边一跃而下很帅，虽然知道他经常翻围墙逃课，虽然知道戚夜阑动手打架也很厉害，可他总觉得戚夜阑是个易碎的娃娃。
　　“你觉得我需要？”戚夜阑一眼无语又疑惑的说，到底是什么让容行对他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以为他这么矮的墙都翻不过去，他明明长得很高啊！
　　戚夜阑没等容行说什么，直接利落的翻了进去，听到墙内一声响动，他知道戚夜阑安全落地了，他朝墙内喊到：“晚上见。”
　　戚夜阑没回他，容行主要是趁放学这一会儿时间回家披件厚点的外套外套，现在也12月份了，不看天气预报，他也感受到降温的迅速，晚上要去操场看校庆晚会，露天更冷，他等会儿回学校找到戚夜阑一定逮他回宿舍加衣服。
　　戚夜阑回宿舍了，还有一个小时晚会才开始，他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他妈的电话，可真稀奇，他妈居然会给他打电话，他靠着墙，低头看着电话，久久没接，讽刺笑了一下，真是稀客啊，趁铃声快结束时才按下接听：“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他妈支支吾吾的声音：“夜阑，妈妈只是想你了。”
　　长这么大不过问过他的生活，现在说想他了，戚夜阑不知道他们怎么良心发现的。
　　曾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有件事，爸爸妈妈想了很久，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戚夜阑打断她：“直接说吧”
　　“夜阑，爸妈也是没有办法了...”
　　“直接说！”
　　曾倩似乎被这一声吓到了，她顿了一下才说：“夜阑，家里公司撑不了多久了。”
　　戚夜阑皱着眉头，为什么要破产了却能让这对从来不给自己打电话嘘寒问暖的父母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戚氏这么多年了不是一直都在破产的边缘徘徊吗？他什么也没说，两人就这么僵了一会儿。
　　“所以我和你爸想让你先把爷爷那套房子卖掉，以后你想要再买回来，”她好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说的轻巧：“夜阑，爸爸妈妈也是逼不得已，不然我们也不会动你爷爷留下的房子。”
　　戚夜阑握紧左手，声音低哑的说：“你既然知道是爷爷奶奶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我又怎么会同意卖！”他没想到，戚献和曾倩居然把主意打到爷爷的房子上了，她打这个电话过来，根本就不是因为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另一个省份，他们只是想起了他手里还有值钱的东西。
　　曾倩似乎急了语速很快的说：“夜阑，房子以后会有的，可是公司没了就没了，这是爸妈一辈子的心血啊。”
　　房子没了还会有，那怎么不卖他们住的那套，公司就不会有吗，就那个破公司，就应该破之而后立才是真正解脱的办法，现在这样一年比一年差，一直做亏本买卖又能撑多久，戚献和曾倩本来就没有什么经商的天赋，却花了大半辈子在公司里，在觥筹交错的酒会上，始终没有花时间在陪在爷爷身边，他含住喉咙里的酸味：“不可能，公司没了你们就再办一个，爷爷都过世了，你们还要来啃老，不觉得丢人吗？他病重的时候你们可来看望过他，现在还想要房子，还想要钱，爷爷这么爱你们，他该给你们的早就给完了。”
　　这是戚夜阑对妈妈说过的最长的话，却是每个字里都夹着绝望。
　　“夜阑，公司也是你爷爷留下的啊，你难道忍心看着它破产吗？”
　　“就公司现在这样，你以为卖房子那几百万能救得回来吗？”戚氏已经到了濒死的时候，就是放UCI也没用的那种，该走的还是会走，戚氏早就有灭亡的迹象了，就像纸包不住火，戚氏这几年也只是表面光鲜亮丽罢了。
　　曾倩也知道，只是他们不愿承认，他们过了半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都说由奢入俭难，他们由怎么会愿意放弃那样的生活，但他们知道理亏，没再说什么，在旁边听着的戚献也没说什么，她挂断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你那短命老婆的儿子！你们戚家一个个欺人太甚！”
　　戚夜阑的确不是曾倩生的，他的妈妈是叶凌，戚夜阑快满一岁就车祸死了，戚夜阑一直不知道，不然他就会知道为什么曾倩对他向来不闻不问不关心了。
　　戚献已经被生意上的事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好几单大生意都出现了陈年累就的问题，股票跌到了冰点，公司制度也愈加混乱，他听着曾倩的埋怨，怒火瞬间也被点燃了：“欺人太甚？欺的就是你这个贱人，你看看你接的几单都出了事，是不是你的问题我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戚献居然把锅丢到她身上，这能忍吗：“你又算什么东西，戚家败光在你这儿，戚夜阑说的对，你就是啃老！废物！”
　　两人这几天一直在吵架，家里的东西也被摔得犹如风暴过境，戚眠站在二楼楼梯拐角，静静听着，哥哥和他居然是同父异母，他垂着头，给家政阿姨发消息，让她明天过来收拾，然后回了房间。
　　戚夜阑蹲在地上，背靠着门板，把头埋在双膝间，他不知道刚刚自己怎么会对妈妈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他知道自己是被逼急了，可是爷爷的房子他又怎么能卖，他突然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拿那8%的股份换了爷爷的房子，不然，只怕是房子都拆了他都不知道，那是他小时候就住的地方啊，他怎么忍心买，可是家里的公司也是爸妈半生的心血，他紧紧咬住下唇，留下深深的印子。
　　他突然心里一阵酸楚、懊悔，他不知道自己和爸妈的关系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疏远，他刚回江市的时候，觉得是因为从小不和父母常住的原因，他看着戚眠和戚月能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他不禁羡慕起来，不，不只是羡慕，他嫉妒他们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嫉妒他们因为卓越的钢琴绘画天赋得到爸妈的关注，他也是一个渴望有人关心的孩子啊，却不得不在离开爷爷奶奶后用孤独和冷漠的外表包围自己。
　　突然，他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他像戚眠戚月一样成绩一样好，一样会弹琴，戚献和曾倩会不会也把他视作骄傲，也许他们只是想要一个成绩优秀的大儿子。
　　又想了许多，他还是决定给妈妈道歉，他给曾倩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妈，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们。
　　然后他把手机和自己都丢到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曾倩看到戚夜阑的短信，她做了精致美甲没有一处茧子的手握紧了手机，她没给戚献看，她觉得，戚夜阑那里是有回转的余地了。